拓天皇神 第五章 —靈魂

作者 ︰ 釋 殤

就在葉小天悵然若失的時候,忽然他的目光落在了那塊巨石上,那首醒目的《長離歌》再次映入他的眼簾。舒 

「浪滔天,風逍遙,朝霞染蒼穹;紅塵滾,韶華逝,滄海已枯榮;夕陽碎,痴心苦,相思綿無期。

潮汐涌,碣石靜,踏足凝望,竟一片茫茫;滿心痕,留戀處,回首天涯,卻是長離殤。」

他仿佛捕捉到了什麼,不停地默念著那首詞,似乎每一個字,每一個筆鋒都在跟他訴說著什麼。

忽然,那些字從巨石上消失,化成一道道光韻,閃進葉小天的腦海里,他猶如全身觸電般,身體不停地劇烈抖動著,直到每一個字都融進他的身體里,才恢復了常態。

六十幾個字,在他的腦海里千變萬化,最終化成一個「法」字,雖是僅僅一個字中,卻隱隱包容了天地的一切。

頓時,葉小天感到腦海一片空明,周圍的一草一木,風吹葉落,甚至沙粒微動,他都能在心里清晰地感受到。

正當他為這突如其來的變化感到疑惑時,一個低沉而又略顯傷感的聲音在他的腦海里響起,「我終于等到你了。」

「你是誰?你在哪?」葉小天被這個莫名其妙的聲音嚇了一跳,滿臉警惕地問道。

「你一定會問我是誰,我叫雷無極,是這個島創者,不過我早已經死了,如今跟你說話的只不過是我留下的影像,你有緣感悟了我的所學,所以才能听見我的聲音。」

葉小天恍然大悟,繼續專注地听雷無極說道︰「大凡練體之人,都只知道一味地強體,卻忽視了最重要的靈魂修煉,我起先也是如此,後獨居長離島,日夜觀海听風,看日起日落,睹樹木枯榮,心有所悟,靈魂之力不斷隨之提升,而自身的修煉也起到事半功倍的效果。」

「我將一生所悟都融進了一個‘法’字中,但這並沒有不完善,當年我原本可以突破渡劫之境達至化神,卻不曾想到周圍的海怪妖獸趁機偷襲長離島,我為了此島的安寧,顧不上天劫之威,奮力斬殺了所有的海怪妖獸。」

「經過生死激戰,由于消耗過度,我知道再也無力抵御天劫之力,慨然遺憾之余,我便將一生所悟融入了巨石上的那首詞中,以期後來有緣人將之完善,今日你我有緣,希望你能堅持不斷的領悟,並且能夠有所突破和創新,將之完善,以慰我平生一大遺憾。」

說到這,雷無極的聲音停頓了一下,仿佛在思索著什麼,片刻又接著說道︰「我平生還有一大憾事,就是未能和自己心愛的女人如馨廝守到老,如今她早已是地空大陸的主宰韓神屠遠山的妻子了,當初我年輕好勝,接受了屠遠山的挑戰,約定誰贏誰娶如馨為妻,輸了的便發誓不再見如馨,後來我輸了,為了遵守諾言,我遠走天涯,隱居長離島。」

說到此處,雷無極的聲音近似哽咽,帶著無盡悔意,「直到後來,我終于明白什麼才是最重要的,我後悔當初為了那一文不值的好勝心而輸掉了自己最心愛的人,等我再想找回她的時候,卻發現早已晚了。」

「我想拜托你,如果有機會見到如馨的話,請你幫我轉告她,‘對不起,我愛你’。」

說到最後一句的時候,雷無極的聲音不再憂傷,而是轉為帶著些許淡淡的幸福和釋懷。

「好了,該說都說了,我也該永遠地消失在這個世界了,以後就看你自己的了,好自為之!」聲音越來越小,慢慢地消失在葉小天的腦海里。

感覺自己仿佛做了個夢似的,葉小天默默地體味著雷無極的話語和印在腦海里的那個「法」字,剎那間,猶如置身一個茫茫的星域之中,星辰璀璨,化成無數顆光點,不停地流進自己的腦海里,然後逐漸形成一個旋渦狀的星雲,不斷地高速旋轉著。

也不知過了多久,葉小天終于從忘我的玄妙之境醒過來,他驚訝的發現自己周圍的能量竟如一顆顆沙粒般飄蕩在空中。

于是他雙手握拳,靜靜地感受著周身的能量分子,找到借力點,慢慢地控制著它們流向一個聚力點,逐漸形成一個蓄勢待發的感覺,接著他又提起自身體內能夠爆發的所有力量,聚到拳頭處,猛然擊出一拳。

「轟」一聲巨響,海水被葉小天的拳勁擊得飛濺起數丈高,真是有驚天泣鬼之勢。

「歐耶!我終于成功了!」葉小天見狀開心地跳了起來,高聲呼喊著,正在熟睡的六爪一下被他給驚醒了,它見剛剛還悶悶不樂的葉小天此刻卻高興的有點夸張,不禁用爪撓撓自己的虎頭,滿眼迷惑。

葉小天高興完之後,又想起了雷無極的話,撲的一聲跪在那塊巨石前,鄭重其事地說道︰「無極前輩,請您放心,我一定會參悟出‘法’字訣之後的靈魂練法,將之完善,即使我沒做到,我還可以再傳給後人,相信總會有人能夠做到的。我也一定會找到如馨前輩,轉告您對她說的話,以慰您的平生之憾。」

遠遠站在葉小天身後的葉流,默默地看著他的背影,嘆了口氣,轉身離去,自言自語︰「唉臭小子還是走上了修煉之路,但願他不會向他的父親那樣悲劇收場。」

葉小天清晰地感應到干爹一直站在自己的背後,對于他這次竟沒有上前打擾自己感到甚是奇怪,微笑著自語道︰「干爹這次倒是反常,不過甚合我心,嘿嘿。」

他抱起六爪,開始對它炫耀起來︰「六爪,剛剛看到我一拳打的海水濺起數丈高,厲害吧!」

六爪最大的樂趣就是給葉小天潑涼水,它不屑地低鳴了一聲,跳出葉小天的懷抱,站在碣石上,只見它身體瞬間變大數倍,張開虎口,隨著一聲高亢的龍吟,海水濺起近十丈高。

葉小天眼瞪得比葫蘆還大,張著嘴說不出話,他想不到一向嬌小的六爪不知何時竟變得這般厲害,不禁重新審視了一下它,這才發現六爪的身體表面已由原來的青色變成了藍色。

六爪見葉小天滿臉驚愕的神色,似乎甚合它意,恢復了原狀,跳上葉小天的肩頭,張牙舞爪,囂張得意之情盡顯于形。

葉小天深感到剛剛的自己有所失態,連忙換成一副不屑的神色,拽著嘴說道「有什麼好囂張的,別急,我一定給你好看!」

六爪聞言,跳下葉小天的肩,對著他扭了扭,然後學著葉流走路時的模樣,挺著肚子,昂首闊步地向森林那邊走去。

葉小天看著六爪很怪異的表情,一時哭笑不得,見它朝森林的方向走去,才意識到已到了該去見師父的時間了,于是拔步跟著六爪後面跑去。

依舊還如往常一樣,顏騰什麼也不說,徑直的將葉小天帶到平日里練拳的海水激流處,讓他照舊練習,然後自己則也找個地方修煉起來。

「師父。」葉小天跳到海水里,叫住正準備離去的顏騰,笑著說道︰「我好像可以做到拳擊水倒流的境界了。」

說著話,他閉上眼感受著周圍的能量,接著霍然揮出一拳,拳勁所到之處,湍流而下的海水猶如被驚嚇的奔馬,扭頭回奔而去,綿延數久才恢復平常。

顏騰看著葉小天打出的一拳竟不下于自己,滿臉驚訝和不敢相信的神色,低聲喃喃說道︰「太讓人難以相信了。」

「嗯?」葉小天沒听清,看著師父的臉,疑惑地問道︰「師父,您說什麼?」

顏騰這才從震驚中醒過來,欣喜道︰「小天,想不到你這麼快就做到了,敢緊上來。」

葉小天听聞師父夸自己,心里很是開心,笑嘻嘻地跳出海水,說道︰「師父,我以後可以不用再站在海水里打拳了吧?」

顏騰微笑著點點頭,「想不到你竟然能夠在這麼短的時間就突破力恆之境達到極速,真是個練體奇才!」

「嘿嘿。」葉小天撓撓後腦勺,憨憨地笑道︰「那接下來,我該做些什麼訓練啊?」

顏騰模著葉小天的頭,盡是疼愛,微笑道︰「為師沒想到你這麼快就能突破力恆之境,所以極速的訓練之法還沒準備好,今日就給你放假一天吧,你回去再好好鞏固一下前面的境界,明日相同時間再來訓練。」

「嗯,好的,那我回去了啦。」葉小天興奮地說道,接著蹦蹦跳跳地向家走去。

「小天。」顏騰見葉小天開心地有點得意忘形了,有點不悅,叫住他訓斥道︰「練體之路漫長,你雖然天賦不錯,但還差得遠了,切記不可驕傲。」

葉小天回過頭,見顏騰黑著臉,隨即變得規規矩矩起來,正色道︰「師父,徒兒知道了,我一定會更加努力的。」

「嗯,去吧,記得明日準時到啊。」顏騰揮揮手,淡淡地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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