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賤.人!」凰羽狠狠罵道。舒
九灕沒想到人類的髒話居然會從一個高貴的鳳凰口中說出,一時沒忍住,居然輕笑出聲。她的笑容讓凰羽更加生氣。她怒罵︰「賤人,你還有臉笑?我警告你,你快點離開天君,不然我可對你不客氣了!」
「哦,要怎麼不客氣?」
雖然臉頰上在淌血,但九灕一點不在乎,笑容艷麗到令凰羽都為之失神。她怨毒地說︰「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對天君施展了媚術,不然天君怎麼可能收留你!我勸你不要想一些不可能發生的事情,天妃的位子只可能是我的。」
「哦。彗」
九灕點頭,不看凰羽,凰羽簡直要被氣得七竅生煙。她冷冷一笑︰「不過你的事情也不用我親自動手。你可是殺了那麼多天兵天將,你必將會被送到誅仙台。到那時,你可是灰飛煙滅,就和你個破師父一樣。」
九灕眸光一閃,揮手給了凰羽一個耳光。她打得極重,凰羽的嘴角都有血跡滲出。九灕冷漠地看著她,一字一頓地說︰「我師父沒死。要是再說他的壞話,我殺了你。」
「你、你敢!療」
「正如你所說,我殺了那麼多天兵天將,反正都要上誅仙台,手上多你一條命又算什麼。」
九灕的笑容魅惑而殘忍,竟是讓凰羽一時之間不知道如何是好。她糾結許久,到底覺得抹不開面子,氣得揮鞭往她的臉抽去。
九灕不是示弱的主,當場呼喚出尋玥,眼見一場惡斗就要發生,卻沒想到曜華突然出現。曜華徒手抓住凰羽的鞭子,鞭子上的倒刺把他的手掌扎地鮮血直流,嚇得凰羽倒退一步。凰羽眼圈一紅,哭著向曜華告狀,但曜華只是平靜地說︰「不要招惹她。」
「天君,她是凶手!她殺了天兵!」
「與你何干?」
凰羽終于被曜華的冷漠傷到,哭著離開,而九灕怯生生抓著曜華的衣袖︰「天君……」
「呆在這里,不要出門。任何人召喚都不要去。」
「天君,我真的會上誅仙台嗎?」
九灕怯怯看著曜華,極力讓自己看起來楚楚可憐,而曜華說︰「不會。」
「天君?」
「好生呆著。」
曜華說完就離開,然後九灕在院子里一連住了十天。
在這十天里,修羅經常來看她,錦弦也來過幾次,但曜華一直沒有露面。錦弦每次來的時候,都會帶給她一些好吃和好玩的,甚至還變戲法哄她開心,倒讓九灕有些模不著頭腦。錦弦不知道是從哪里知道她被凰羽欺負的事情,神神秘秘告訴她凰羽已經回家,不再呆在仙界,還問她高興不高興。九灕當然高興,但她也很迷惑︰「她就像個牛皮糖一樣纏著天君,她怎麼會舍得走?你做了什麼?」
「你怎麼知道是我做的?」
「除了你哪有人那麼無聊——不,除了你哪有人呢那麼有膽色!說嘛,你做了什麼?」
「秘密喲。」
不管九灕怎麼逼問,錦弦就是不肯說,氣得九灕不再理他。而錦弦又賤兮兮地湊了上去︰「你就不怕她報復你?」
「怕啊。可是怕又怎麼樣,又不是我怕了她就不報復我。」
「若是她真的成為天妃,你想過你會如何嗎?」
「她做不了天妃。」
「哦?」
「因為我會想盡一切方法破壞。」九灕陰險地說。
「那你想不想做天妃?」
九灕還是第一次想到這個問題。
要是曜華和其他女子結婚,勢必不會和現在一樣保護她,而她也會成為天妃娘娘的眼中釘。這樣算來,還是勾.引曜華,自己上位比較合算。而且,天君有著和師父一樣的臉,天天看到他的臉也是幸福的吧。
九灕想著,不由得痴了。
有時候,錦弦會出神看著她,目光里滿是她看不懂的東西。他有次無意中看到了九灕胳膊上的烙印,好奇地戳戳她︰「上次就想問你了,為什麼會想到紋羽毛?」
「哪里是紋身啊,是上次在蓬萊的時候被那老東西燙得屬于他的標志。」
九灕輕松地說,而錦弦緊緊捏住了她的胳膊,險些把她的手臂都捏斷。她尖叫著用力推錦弦,沒想到錦弦用力把她摟在了懷里。她覺得這位上仙的腦袋一定是被門夾了,用力推他︰「能放開我嗎,我都要喘不過氣了。」
錦弦的嘴唇微動,她沒听到他在說什麼。她疑惑地看著錦弦,而錦弦終于說︰「這傷疤不難去掉,我給你藥。」
「不需要,就留著吧。」
「為什麼?」
「這樣能提醒我有多弱小。」
九灕看著自己雪白臂膀上的烙印,微微笑了,問錦弦︰「上仙,你知道天君做什麼去了,為什麼一直不來看我?」
「自然是把你忘記了。」
「錦弦!」
「寶貝,你不需要知道這些事。如果怕上誅仙台的話,有一個很簡單的方法哦。」
九灕果然上鉤︰「什麼辦法?」
「做我的仙侶吧,寶貝。」
「無聊!下輩子吧!」
「好,我們就這樣緣定三生。」
「喂,誰和你緣定三生了!我說的下輩子不是轉世,是永遠不可能的意思!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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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天後,久未露面的曜華天君終于出現在了九灕面前。
當時九灕正坐在地上吃錦弦帶來的甜滋滋的桃子,滿手汁水。她呆呆看著神一般的曜華天君,曜華的聲音宛若天籟︰「無事了。」
「什麼?」九灕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小華華出馬,當然給你擺平一切了,你要怎麼謝他?」錦弦笑著拿扇子敲九灕的頭。
「別打我的頭啦!」九灕瞪他。
雖然錦弦喜歡小小地欺負她,但她並不討厭錦弦。她看著錦弦上仙與曜華天君風格不同,卻同樣出色的姿容,只覺得他們一個嬌艷妖嬈,一個玉樹臨風,實在是般配地很。他們在一起的時候還真是像小情人呢……
「你跟我走。」
就在九灕yy的時候,冷漠的曜華天君說了這句話就轉身離去,九灕一怔,竟是呆著不動。錦弦推了她一把她才如夢初醒,急忙跟在曜華身後。曜華天君騰雲駕霧,帶著她離開天庭,雖然不知道目的地在何方,但九灕的心出奇平靜。
她信任他。
曜華天君帶她到了一處小島上。這里的房子雖然沒有天界那麼巍峨,但是也亭台樓閣都有,精致地很。天君說︰「你隨便找個屋子住吧。無聊就去找修羅玩耍。」
「是,天君。錦弦上仙什麼時候來?」
「你想和他一起?」
曜華並不知道九灕心中已經把他和錦弦歸為一對,疑惑地看著九灕,而九灕訕笑。她不知道該怎麼解釋,忙說︰「不是,我只是隨口一問罷了。」
「他有別的事情要做,不會到這里來。」曜華說。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九灕覺得曜華說這個的時候神色有些凝重。她一句話不敢多問,在這小島住下。
她在山間居住很久,卻從未來過海邊,這里新奇的景色讓她嘆為觀止。她選了一間一推開床就能看見白色沙灘和湛藍大海的房間,聞著清新的海風,看著清澈見底的大海,心里是說不出的寧靜。她把房間布置成了藍色,房內裝點著貝殼,感覺自己好像身處傳說中的龍宮一般,有趣地很。她剛歇下,修羅沖了進來,說︰「你怎麼來了?」
「天君帶我來的。」九灕說。
「哼,枉費我辛辛苦苦收拾打掃來迎接天君,沒想到你也來了。喂,今天晚飯你做啊!」
「哦。」九灕點頭︰「對了,這里就我們三個人嗎?錦弦上仙不來嗎?」
「你關心他做什麼?」修羅警惕地問。
「他和天君不是關系很好嗎?」
「哪有,都是他一廂情願、死皮賴臉纏著天君好不好!」
「好好,知道了!那他這次不跟著天君來嗎?」
「他有別的事情。」
「什麼事啊?」
「現在妖魔的叛亂那麼多,他平亂去了。」
「就他?」
九灕腦海中浮現出錦弦慵懶的樣子,表示不可置信。修羅不甘心地說︰「雖然那家伙是個白痴,但確實挺強的……天君之下就是他了吧。」
「有那麼強?」
「嗯。喂喂,你老問他做什麼?」
「隨便問問。」
「我看你就是移情別戀!哼,真不知道天君為什麼會為你這樣的女人受傷。」
修羅極輕說了一聲,搖搖頭,正要走,被九灕一把抓住胳膊。九灕疑惑地問︰「你說什麼?天君為了我受傷?」
「喂,你什麼耳朵啊!我那麼輕說話你也能听到!」修羅炸毛。
「修羅,你快告訴我,天君怎麼會因為我受傷?」
「你真的什麼都不知道?」修羅緊緊盯著她。
九灕搖頭。
「好吧,天君又是這樣!做好事自己不提半分!他不說我替他說!你可知道天帝為什麼會赦免你?」
「不是查明真相了嗎……」
「真相就是你造成天兵天將的傷亡!你雖是上古神獸的後裔,卻也要受到天規懲處,你這樣法力低微的上了誅仙台怕是不知道會死多少回。為了不讓你上誅仙台,天君主動去西北平妖!他用五萬的兵力對抗對方的十五萬大軍!」
九灕大驚︰「你說的可是西北的赤炎一族?」
「是,所以你知道天君為了你做多危險的事情了吧。」
九灕怔怔地看著修羅,還是覺得不可置信。
西北角的赤炎一族是血統純正的妖魔,性子暴虐,好戰,食肉,危害四方,還妄想推翻天界。因為他們的存在,西北總是民不聊生,怨聲載道。天界曾多次想請人去圍剿,但沒有人敢面對那些不要命的妖魔。九灕萬萬沒想到曜華天君居然會為了自己主動接了這燙手山芋,而且未對自己提及分毫。
她……哪里值得他如此?
「喂,臭狐狸,你那是什麼表情啊!對了,你還是裝作不知道,千萬別說是我告訴你的。」
「嗯。」九灕木木點頭。
下午的時候,她去海邊抓魚,想給曜華天君做一些魚湯來補身。她挽起裙子就下了海,修羅在一邊遠遠看著,時不時嘲諷一番。她原先是想用法術把魚擊暈,但是修羅嘲笑她沒用,她一氣之下卷起衣裙親自下海,發誓要親手抓到狡猾的海魚。
海水清可見底,可以看到悠閑游樂的艷麗魚兒,但是它們都反應極快,在九灕下手前就飛速離開,九灕每次都撲了個空,自己還掉進水里幾次。她的頭發濕漉漉亂蓬蓬的,修羅捂著肚子笑得不行了,她狠狠瞪著修羅,擦擦額上的汗珠說︰「有本事你不用法力來抓魚。」
「是你說要給天君做飯的,為什麼我來抓魚?狐狸,你速速抓魚,不然可趕不及晚飯了。」
討厭的家伙!
九灕心里暗罵修羅,懶得再自己親力親為,干脆用法術去抓魚。她一下子抓了幾條,把它們串了起來,興奮地繼續抓,遠處的修羅在喊什麼她都听不清。她抓得正起勁,突然覺得身體一輕,一個雪白的身影到了她身邊。她呆呆看著把自己抱在懷里的曜華天君,被曜華天君輕輕放在地上,臉不知不覺間漲得通紅。修羅已經急得跳腳,對她大罵︰「傻瓜,你不知道漲潮了嗎?海水都快把你淹沒了你都不知道,你是豬腦子嗎?」
「那你為什麼不提醒我?」
「我不知道喊了你多少聲,你都听不見嗎?害得天君的衣服都濕了!」
修羅狠狠盯著九灕,殷勤為曜華天君擦拭衣物,但是天君阻止了。他淡淡看著九灕手中的小魚,再看著潔白的小腿和手臂,紅撲撲的臉,星星般明媚的雙眸,說︰「回屋吧。」
「是,天君。」九灕乖乖說。
回到屋子後,她打開艾草為她準備的行囊,換了一身衣服,然後去廚房做魚湯。師父愛美食,跟在師父身邊的時候她練就了一手好廚藝,做出來的飯菜連修羅都挑不出毛病。他看著白白的浮著蔥花的魚湯,咽下口水,問︰「是你做的?」
「當然了。」九灕驕傲地抬頭。
「有毒吧。」
……
「是啊,成年人吃了沒事,小孩子吃了會長不高的。」
「你!」
修羅沒想到九灕會如此牙尖嘴利,氣得紅了臉,而九灕就在心中偷笑。她殷勤地為曜華天君盛了一碗魚湯︰「天君嘗嘗,味道不好的話我下次改進。」
「嗯。」
曜華接過九灕手中的碗,輕輕嘗了一口,發現這魚湯果然是鮮美非常。他輕輕點頭,九灕見他點頭高興地要跳了起來,說︰「天君覺得不錯的話我天天做給天君吃。」
「嗯。」
曜華天君沒有拒絕九灕的示好讓她非常高興。她坐在屬于自己的座椅上,想起在七夜身邊那連座位都沒有的日子,覺得現在的時光真是美妙地就好像美夢一場。飯後,她去廚房收拾碗筷,然後躺在舒服的被子里入睡。她看著天花板上的白色貝殼,听著海浪的聲音,覺得自己終于安定下來了。
這樣的感覺真好。
也許是吃人嘴軟的關系,今後的日子里修羅和她關系好了許多,不再對她冷嘲熱諷的,有時候還會幫她采一些野果。他還告訴九灕,這小島是曜華天君的別院之一,小島方圓百里的海域都是在自家天君名下,而除此之外,天界、人間都有不少地方是屬于天君的產業。九灕沒想到曜華天君那麼有錢,心想他這樣的身份、容貌,又法力高強,應該有很多女子心儀,卻不知道哪位有福氣做了那高貴的天妃娘娘——不過這不是她該操心的事情。她問︰「修羅,不知道天君現在傷勢怎麼樣?」
「不知道為什麼,天君這幾天身體倒是好了許多,臉色也好了一些。」
「那就好。」九灕松了一口氣。
她的血有療傷的功效,她每天悄悄放一些血在魚湯里,沒想到效果極為顯著。她的唇角揚起淡淡的微笑,而修羅滿懷醋意地問︰「一會又要去學法術嗎?」
「是啊。」九灕笑嘻嘻地說。
「好好學,別浪費天君時間!」
這小子是想我快點學好然後可以不佔著天君了吧,氣呼呼的樣子還真是可愛。
九灕想著,轉了話題︰「修羅你今天去采一些蔬菜,我晚上做蔬菜餅你吃。」
「誰稀罕。」
修羅臉一紅,但听話離開,九灕心中暗笑。她走到空曠之地,對曜華天君恭敬地說︰「天君,我來了。」
「嗯。把昨天學的展示一遍。」
「是。」
九灕的武器是三界內人人覬覦的神器尋玥。在九灕手中的尋玥正常形態是半米長的新月,平時卻是小小的掛在她腰間的月牙兒,與師父慣用的大刀形態極為不同。它很不听話,非常囂張,總是把九灕割傷,可九灕下定決心把它收服。曜華天君曾問她要不要換武器,她想了一會,笑著搖頭︰「不用,這可是師父用過的兵器……我是師父的徒兒,一定會和尋玥契合,會收服它。天君,您知道這尋玥是怎麼出現的嗎?我現在是它主人,是不是代表師父他……」
「尋玥是神器,它如何出現我並不知曉,但一切都只是傳言罷了,做不得數。你現在要做的是早日掌控它,旁的不必想。」
「是。天君。」雖然沒得到答案,九灕還是感激曜華的教誨。
雖然和尋玥不太契合,但她勤加練習,被傷了無數次之後終于模到了一些門道,比以前好了許多。她按照曜華天君所講使了幾個訣,那尋玥險險擦過她的頭發擊中了遠處的樹,也算是成功了。她一喜,期盼地看著曜華天君,曜華一愣,對她期待的樣子說︰「確實有所進步。」
「多謝天君夸獎。」九灕喜滋滋地說。
曜華從沒見過這般喜形于色的女子,看著她明媚的笑靨只覺得心猛然一跳,泛起了一些奇異的情緒來。他的失神只是短短一瞬間,下一刻即找回了理智,嚴厲地說︰「你學藝不精,現在只是勉強能不傷自己,要對敵還是要勤加練習。對尋玥覬覦的人過多,你要盡快上手,不然只會平白給自己惹禍。」
「是,天君。天君,你晚上宵夜想吃什麼?蝦粥可好?」
對于九灕的跳躍性思維,曜華天君表示習以為常。他點頭︰「好。」
半夜,曜華天君在海邊練劍術,而九灕在廚房忙活。她用狐火點燃柴火,蹲在爐子邊上用小火熬著蝦粥,然後拿出小刀,小心割開自己的手腕。她的鮮血滴滴落在白玉碗中,臉色蒼白,疼痛感與空虛感讓她的如玉小臉上一絲表情都沒有。她靜靜看著鮮紅的血在白玉碗中越來越多,想起了雪地紅的紅梅。她終于放完一碗血,長舒一口氣等待傷口愈合,然後手突然被人用力握住。
「誰啊!天,天君……」
九灕沒想到曜華天君居然會來廚房,吃了一驚,險些把碗都弄砸了。曜華天君手用力捏著她的手腕,看著她手腕處的傷口,聲音冷得要結冰︰「你做什麼?」
「我……對不起!」
「你覺得我會需要你如此?我救你就是為了這個?」
「天君,我當然知道你不是這樣的人。救我也不是為了我的血……可我想為天君做一點事情,想讓天君的傷早些好。天君受傷是為了我,我都知道。」
「你是如何知曉的?修羅說的?」
曜華沒想到九灕居然知道他去西北平叛的事情,一下子沉了臉。他的冷漠讓九灕害怕,但她還是鼓足勇氣說︰「天君,你對我好,我也想稍微回報一些。」
「胡鬧!我去西北平叛是為了天庭,並非為了你,你不要多想。我不需要你如此照顧,要有下次,你離開。」
曜華冷冷地說,離開了廚房,而九灕的心跳得不停,身子也在發軟。她當然知道被曜華天君嫌棄,拋棄後會是什麼後果。
難道她又要過著和以往一樣顛沛流離的生活了嗎?對于只會闖禍的她來說,也許孤單一人才是最好的選擇吧……
九灕想著,倒是沒那麼傷心,只是覺得心灰意冷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