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安的感覺越來越強,九灕氣得召喚尋玥,但一向囂張跋扈的尋玥此時卻是一副病蔫蔫的樣子,無力打轉,連把門砍碎的能力都沒了。舒駑襻九灕以為這是因為她的身體剛恢復法力不夠的關系,但玄素走下來,笑著說︰「這里有我布下的結界,到結界中的仙人或是靈獸都無法施展法力,我是這里唯一的主宰。」
「你想怎麼樣?」九灕顫聲問。
「其實對你這樣的小八尾狐根本不需要布這樣的結界,但我做事一向謹慎,被你跑了的話想把你抓回來可就不容易了。現在只有我們,別人救不了你,你最好乖一些。告訴我,那晚你看到了什麼?」
「哪、哪晚?」
「就是你和那個強盜去了我玄武禁地,毀我宮殿那晚!你到底看到了什麼?妃」
「我說了當時我暈倒了什麼都沒看到!」
「小狐狸,我勸你不要嘴硬!」
玄素突然發作,一道強光擊中了九灕的月復部,九灕一下子彈了出去,喉嚨一片咸腥,一口血就這樣噴了出來。她擦擦嘴角,卻是決定什麼都不說——玄素如此狠辣,要是被他知道了他想知道的東西,她的下場只有死。她打定主意不說,玄素卻突然溫和地說︰「看著我。棰」
她下意識抬起頭。
玄素的眼楮閃著妖艷的紅光,好像最璀璨的寶石,也把九灕的魂魄吸入其中。九灕只覺得自己從未見過如此美麗的紅色,呆呆看著,腦中也是一片空白。玄素好像在問她些什麼東西,雖然心底有個聲音讓她什麼都不說,但她還是下意識地一一回答。
時間過了很久,很久。
九灕的配合讓玄素滿意地收回了攝魂術。九灕癱倒在地上,神智慢慢恢復,渾身的力氣就好像被抽干一般。她強迫自己睜開眼楮,只見玄素靠近火堆,對著火訴說著什麼。她強迫自己站起身,去看火堆里到底有什麼人。
只是驚鴻一瞥,她見到的是一個俊美至極的男人的影像,而那個男人驚愕地看了她一眼後消失不見。九灕看著玄素,玄素大怒︰「你竟敢不經過召喚就覲見主上,真是膽大妄為!主上說了,你必須死!」
玄素說著,又是一道強光襲來,九灕覺得自己就要融化在這強光中了,渾身好像被撕裂一般。玄素沒想到重擊下九灕還沒死,冷笑說︰「不虧是擁有強大抵抗力和修復能力的狐族啊……幸好你只是八尾,要你是九尾的話恐怕我都不是你的對手。不過,無論如何,你今天是死定了。」
九灕艱難抬起頭,沙啞著嗓子︰「你能不能給我個明白?」
「你想知道什麼?」
「我到底怎麼得罪你們了?為什麼你們非要置我于死地?要是沒記錯的話,我們這是第一次見面吧!別說是因為闖禁地之類的,我知道不是為了這個。」
「呵,怪只怪你得罪了我家主人吧。」
「主人?是說那個火里的男人?你們玄武不是最驕傲的族群,只臣服于天帝嗎?」
「與主人比起來沒用的天帝算什麼,腐朽的天庭又算什麼?他們都比不上主人的萬分之一!我們玄武只效忠于最強者,主人會帶領我們創造新的世界!能成為主人計劃中的一部分,你該感覺到幸運!」
「計劃?你們想如何?」
「自然是推翻天帝,統一三界。」
「呵,好大的口氣……就連天帝都無法一統三界,你們可以?」九灕冷笑。
「天帝昏庸無能,他做不到的事情不代表我們做不到。你還有什麼遺言嗎?說出來,然後死。」
「你的主人到底是誰?」
「他可是上古的神祇。」玄素驕傲一笑︰「受死吧,小狐狸。」
他用盡全力攻擊九灕,九灕雖然呼喚尋玥抵擋,卻也知道這樣的攻擊是自己承受不來的。她屏氣凝神,尋玥在她周圍籠罩了一圈淡淡的光芒,那光芒卻比玄素弱得多。她暗暗叫苦,急忙大叫︰「死修羅快救我!」
然後,她被抱在了一個男子的懷里。
石破天驚。
九灕方才所處的地方被砸出了一個深坑,要是她挨了那一下,就算她僥幸不死的話怕是也送了大半條命。她看著抱他入懷的曜華滿是感激,瞥了一眼七夜,然後狠狠瞪著修羅︰「那麼晚才喊天君過來你是不是想我死啊!臭小孩我饒不了你!」
「天君被玄武絆著我有什麼辦法啊死狐狸!你不是沒事嗎,別唧唧歪歪的了!」
「哼,我看你就是想我死了好獨佔天君!」
「胡說八道!」
修羅的臉上有著可疑的紅暈,九灕堅定認為這是心虛所致,對修羅狠狠齜牙。曜華把九灕放在地上,說︰「在我身後不要出來。」
「是。」九灕乖乖說,不看七夜一眼。
「呵呵,想不到為了這只狐狸天君也來了,倒真算是意外之喜。可你知不知道,這門可是能進不能出,進了我的結界你們什麼法力都施展不出,這里是我的天下!」
「這樣啊。」七夜點頭。
「你……你別囂張!就算你是‘暗夜’首領又如何,你會在鏡城有去無回!」
玄素顯然更厭惡膽大妄為的七夜一些,與他廝打了起來。他沒說謊,七夜果然施展不了任何法術,只能一味躲避,衣服都被勁風打得裂了好幾道口子,露出雪白的肌膚來。九灕看得只覺得解氣無比,竟是暗暗希望玄素把七夜好好教訓一頓,來報七夜企圖殺她的仇恨。可是,曜華也加入了戰斗,七夜的敗勢頓時被挽回。
「天君為什麼幫七夜那混蛋?」九灕不高興了。
「傻子,現在不是計較個人恩怨的時候。在這里什麼法力都施展不出,我們一起被殺也是有那麼一點點可能的。剛才天君被玄武絆住了,晚來一刻的話你真的可能會……你也太膽大了,要是你的紙鶴沒到我那你可怎麼辦?」修羅至今還驚魂未定。
「死唄。」九灕滿不在乎地說。
「你!」
「當時情況那麼緊急,我反抗的話只會讓他們提防,也逃不過被帶走的命運,還不如裝的什麼都不知道。而且,天君對我那麼好,我能為他做點事情也是應該的。」
九灕輕聲說,看著與師父面容極為相似的曜華,神情有些恍惚,而修羅也沉默了。他們沒有失神太久,因為曜華也漸漸露出了敗像,衣服上的鮮血好像雪地里綻放的紅梅。九灕急了,忙拉住修羅的袖子問修羅︰「能不能去搬救兵?難道真的要死在這里嗎?」
「天界距離鏡城甚遠,哪那麼容易搬救兵?只有靠自己。」
「那……那……」
「天君不會有事的。」修羅堅定地說︰「你在這躲著,別出來,我去幫忙。」
「你……」
九灕驚詫看著修羅,只見修羅小小的身體為曜華擋住了攻擊,平時意氣風發的他們在這里就好像待屠宰的羔羊一樣,沒有絲毫抵抗能力。她拼命呼喚尋玥,想和那晚在琳瑯山一樣超水平發揮,身體卻沒有半分異樣的感覺。就在她焦躁至極,以為他們都要命喪于此的時候,七夜突然沖上前抱住了玄素的身體,而曜華的手直捅玄素的心髒。玄素不可置信地看著他們,而七夜輕蔑一笑︰「呵,不能施展法術又如何?」
「你們……」
玄素沒想到一向不對盤的兩個人居然會合作,一句話沒說完就不甘心地咽了氣,眼楮大大睜著,一副死不瞑目的樣子。七夜蹲,認真看著他的眼眸,說︰「眸色發紅,果然是成魔了。呵,已經多少年沒見過魔族了,偶爾一見倒真是激動地很。」
「魔族?可他身上並沒有什麼魔族氣息啊。」修羅說。
「他身上的魔族氣息極淡,要不是玄武所掌控之雪中帶了魔氣我也不會發覺——這魔氣和赤炎的味道是一樣的。神獸和妖魔有著一樣的氣息,還真是有趣……除了他之外其他玄武卻沒有幾個有入魔的跡象。」
「可能是什麼人通過控制他來控制玄武吧。」九灕說。
「此話怎講?」曜華立馬問。
「我見他和火焰說話,火焰里有個男子,他說那是他的‘主人’。對了,他還說要一統三界,推翻天帝……」
九灕知道玄素的話是多麼大逆不道,聲音越來越低,連曜華也是變了顏色。他冷笑︰「呵,我倒要看看是誰有這麼大志向。」
「火焰里還有那個神經病的氣息,我見了他一定能認出來。」修羅自信滿滿地說。
「好,那此事就算完結,我們回天界。」
玄素一死,封印自然解開了,他們推開大門,見到的卻是滿臉悲憤的玄武。他們一言不發就朝著他們襲來,九灕愣住了。她知道他們怕是給族長報仇來了,忙說︰「你們的族長已經入魔了,他是利用你們的!」
「沒用的。」七夜淡淡一笑︰「怕是今天沒那麼容易月兌身了。保護好自己吧,狐狸。」
「啊?」
七夜那個烏鴉嘴預言很準,自家族長被屠殺的玄武一族果然不再顧忌他們的身份,一言不發就和他們廝殺。靈獸與族長被殺、擅闖禁地、宮殿被毀……他們一行怕是與玄武結下了無法解決的仇怨,讓玄武不惜一切與他們為敵,也與曜華的初衷不再一樣。
可是,這明明是那個玄素挑起來的事情,明明是圈套啊!玄武一族就沒有有腦子的人嗎?
九灕心中暗暗月復誹,但還是召喚尋玥御敵。寒氣襲來,盛怒的玄武讓九灕身上滿是血痕,也漸漸力不從心起來。就在這時,七夜突然一聲長嘯,九灕驚愕看著一臉興奮出現的百煉,還有棲梧和千色,揉揉眼楮。百煉活動手腕,高興地說︰「老大,這次的對象是玄武?能把他們都殺了嗎?」
「盡興就好。」七夜微微一笑。
溫和的外衣被盡數撕去,暗夜的帝王再次出現在眾人面前。
「哈哈哈!」
百煉高興地仰天大笑,把屋梁上的雪都震了下來。他們當然知道那個七夜與曜華都不是輕易能動的角色,雖然一伙人一起上勝之不武,但為了復仇也只能如此——他們就算法力再高強也敵不過人多勢眾。
可是,為什麼會突然來三個實力看起來頗強怪物?可是,就算如此,也只能拼了!
玄武想著,交換了神色,繼續和他們廝殺,而有了他們的助陣,七夜等人輕松了許多。九灕只覺得腰上一緊,原來七夜帶著她跳到了房頂,而她方才所處之地已經滿是冰凌。她白了七夜一眼,七夜問︰「不說謝謝嗎?」
「謝你那晚沒把我殺掉?」
「以後不會了。」七夜溫和地說,模模她的臉。
「別踫我。」九灕厭惡地打落他的手。
她討厭七夜。非常,非常討厭。
她從來不懂七夜在想些什麼,從來看不透這個危險又矛盾的男人。他是一個殘忍至極、心狠手辣的強盜,他的眼中沒有任何規則和秩序,他經常欺負她,想殺死她,但又會救她……他到底想怎麼樣!
「那麼恨我?」七夜看著她。
「拜托我現在沒時間和你煩這個也請你搞清楚狀況!你想死在這里嗎?」
「當然舍不得。不出意外的話,我們贏定了。」
「什麼?」
「玄武怕火。」
「我的狐火……」
「不是你,是棲梧。」
七夜話音剛落,熱浪撲面而來。九灕看著一身黑色勁裝,控制巨大火焰,威風凜凜的棲梧,忘記了言語。玄武的克星是火焰,他們驚慌之余用更多的冰雪想降服棲梧,但棲梧的火焰絲毫沒有顯現出弱勢來。他們想襲擊棲梧來阻絕火焰,但百煉和千色把她保護地好好的,他們沒有一點可乘之機。九灕呆呆看著他們,沒注意到冰稜飛來,七夜把她迅速一拉,她的臉貼著他的胸膛。九灕感受著七夜的體溫,不知道為什麼突然想哭。
要麼想殺我,要麼對我好……
七夜……你到底想怎麼樣?
為什麼你有時候那麼殘忍,又有時候那麼溫柔?為什麼你殺了我的族人,卻又會保護我,次次救我于危難?你到底在想什麼!
七夜還算理智,沒有和九灕在這麼混亂的場面上風花雪月,把九灕安置在屋頂後就下去戰斗。九灕只見千色躍到了空中,一揮手,玄武的冰稜就帶了一些灰色,然後很多玄武都倒地不起。九灕倒是沒什麼異常的感覺,疑惑地跳了下去,問曜華︰「天君,出什麼事了?」
曜華沒有回答,只是看著七夜。
「怎麼了?」九灕問七夜。
「只是在雪中投了一些毒罷了。」七夜輕松地說︰「千色可是用毒高手。」
「啊?」
「這‘暗香’只是一種小毒罷了,根本不能體現我的水平。它的作用是讓人體發熱,我本來是用來御寒的,沒想到有這作用。老子真是天才,哈哈哈!」千色得意大笑。
「那為什麼我們沒事,玄武反應那麼大?」
「你是傻瓜嗎!他們生長在冰天雪地之中,當然對熱氣極為敏感。棲梧的火焰加上我的下在冰雪中能通過他們皮膚滲透的毒,你覺得他們會是我們的對手嗎?哈,這幫笨蛋!」
「好吧。」九灕聳聳肩,壓抑住口中的腥味。
她必須承認,一般人絕對不會像他們這樣卑鄙無恥到玩陰的來對付玄武,但明著來的效果肯定沒有他們這樣好。眼看那麼多的戰士就這樣好像小綿羊一樣倒在了地上,她忍不住走上前,狠狠踹了其中一個一腳。她憤怒地說︰「雖然我並不喜歡我這長相,但你們不知道女子最重要的便是這張臉面了嗎?要是我以後嫁不出去我找誰算賬!還有,你們這幫只會人雲亦雲的笨蛋,不知道你們的族長已經入魔了嗎?為什麼我們說話你們就是不信?你們族長就在那兒躺著,你們自己去看到底我們有沒有說謊!笨蛋!要是他沒有入魔我隨便你們怎麼辦!」
九灕受了重傷又發脾氣,只覺得氣血上涌,眼前也朦朦朧朧的,險些一頭栽倒。她的怒氣把玄武們鎮住了,他們雖然不相信九灕,但覺得仔細查訪下好像也沒什麼損失。有人有氣無力地說︰「我們都被你們下了毒可怎麼去查看?」
「走路的力氣總有吧!」九灕怒視他們︰「難道你們是浪得虛名,就這麼點本事嗎?」
九灕的激將法奏效,不少玄武掙扎起身,然後對他們怒目而視。後來,有幾個人走進宮殿,過了很久才出來,出來的時候臉上神色那叫一個難看。他們拼命搖頭,不可置信地說︰「不,族長大人不會入魔的!一定是你們使得詭計!」
「呵,你是說用幻術了嗎?高明到你們都察覺不了的幻術?被出賣還幫著始作俑者,我真是佩服你們的‘聰慧’。」
九灕的牙尖嘴利讓不少玄武神色大變,偏偏不能把她怎麼樣,只好強忍著憤怒不吭聲。他們不是傻子,知道自家族長可能早就入魔了,而族長讓他們做的事……
如今,他們自顧且不暇,還與天界結怨,天界大舉來犯的話怕是討不到好處。難道玄武一族真的會被滅族嗎?
一個男子想著,傲然說︰「我們玄武一向頂天立地,族長大人入魔了就是入魔了,我們沒什麼好推諉的。之前听從族長的吩咐對天君多有無禮,要是天君怪罪下來的話我一力承擔,希望天君不要怪罪我族人。」
「你是誰?」曜華問。
「我名玄冰,族長是我兄長。」
「你就是玄冰。」
曜華對這個年輕男子有所耳聞,知道他是玄武下一任族長的人選,也是玄武的勇士。他對于玄冰的勇氣倒是頗為贊賞,淡然問︰「你要如何贖罪?」
「誅仙台。」玄冰咬牙說。
大家都愣住了。
天界的誅仙台不止誅仙人,凡是上了誅仙台的生靈不能轉世投胎,卻是會隨著那一刀刀的疼痛魂飛魄散,消失于三界,是最嚴酷的刑罰。他們沒想到玄冰居然會如此決絕,對他倒是刮目相看,而玄武們開始***動起來。曜華一揮手阻止了他們的***動,上位者的王者之氣顯露無疑。一身白衣的他站在風雪之中,淡然地說︰「不用。你繼任玄武族長一職,查明魔族所在即可。以前的事一筆勾銷。」
「多謝天君。」
玄冰的臉色風雲變幻,真誠對曜華下跪,玄武全族也都臣服在這個年輕的天君腳下。九灕看著白衣飄飄的曜華,心中滿滿的都是驕傲。
天君最帥了!天君最美了!天君是世界上最好的人!
就在歡呼聲幾乎控制不住出口的時候,九灕只覺得有誰盯著她看。她迅速回頭,與七夜的視線撞了個正著,然後愣住了。七夜的目光是那麼深邃,嘴角的微笑是那樣勾魂,她急忙轉過頭去,不再看他一眼,而心卻抑制不住跳個不停。
這件事就這樣結束了,也可以擺月兌這個強盜頭子了吧。
多希望以後再也看不到他。
這樣,就不會難過,不會悲傷了。
他們在鏡城又呆了幾天。
千色一行已經離去了,而九灕在這養傷。她的恢復力一直是極強的,這次卻不知道為什麼,傷口過了很久都不愈合,法力也是一直處于停滯狀態。曜華給了九灕幾顆碧色丹藥,九灕服用後只覺得身體舒暢了很多,傷口恢復速度加快,對曜華也極為感激。她養傷的時候修羅和七夜都來看過她,修羅對她的傷勢還是有點內疚的,給她帶了不少好吃的,而七夜是趁她睡覺的時候過來,不知道安的什麼心。
其實,九灕早就聞到了七夜身上的氣味,但她就是緊閉眼楮,裝作沉睡不醒的樣子——她實在不知道該怎麼面對這個舉止怪異的混蛋。他要殺她的話就殺吧,反正天君會為她報仇的。
出乎她意料的是,七夜倒也沒再下殺手,只是坐在窗台上靜靜看著她,有時候到後半夜才離去。七夜離開後,九灕才敢睜開眼楮,望著窗外那皎潔的月色,微微一嘆。
「七夜……我永遠看不透你。」她喃喃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