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我要跟付縷比靈力!」白芷突然跳了起來,洋洋得意道︰「哼,你不過是運氣好點,沾了百里奚的光,現在我要跟你單打獨斗,我看百里奚還能幫你麼!」
百里奚詫異地看了眼白芷,這個蠢女人,真是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他哪里幫付縷了?要不是付縷幫他,他估計都交待在這里了!
這樣也好,讓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白芷吃點苦頭。舒駑襻嘿嘿…。
他邪里邪氣地笑了笑。
付縷冷冷一笑,輕蔑地看了眼白芷︰「比就比,誰還怕你不成?」
她意態悠悠地表情讓白芷心中打了個咯 ,眼珠一轉道︰「要比還不簡單,不過還是按規矩來,我們先抽簽,兩個一樣的號先比。」
「嘿嘿。」付縷不置可否的笑了笑,眼光犀利如刀地看向了大巫師拿出來的三個紙團。
唇間勾起了若有所思的笑。
白芷快步上前取了一個,然後對付縷道︰「你抽吧。」
付縷聳了聳肩,無所謂的挑了一個,慢慢地展開,只見紙上寫著醒目的「一」
她不禁笑了,果然不出所料,魔界的人雖然擁強大的魔力卻未必有比人類聰明的頭腦,居然玩這種弱智把戲。
看來最聰明的還是人類。
「百里奚,如果我所料不錯的話,你的應該也是一號。」
百里奚只稍一愣就了然地笑了起來。
只見他修長的指拿了最後一張紙,就在眾目睽睽神情緊張之時,他突然刷刷兩下把紙撕了。
大巫師還來不及阻止,卻見那紙片就如一只只紛飛的白蝶,洋洋灑灑飄于半空之中。
若落英繽紛,又似雪花飄泠。
「對不起了,付縷,也許你猜錯了,不過幸好白芷的還在,你可以看看白芷的就知道你猜的對不對了。」百里奚無辜的攤了攤手,十分欠揍的樣子。
四大巫師與白芷的臉氣得霎白,惡狠狠地盯著百里奚,恨不得把他那一臉笑意打散。
「哼!」大巫師氣怒地哼了聲,別過頭去。
白芷臉脹了脹,憤怒不已地將紙拿了出來,充滿怨怒的展了開來,沒好氣道︰「我的是一號,付縷,你剛才猜錯了。」
「好吧,我猜錯了。」付縷懶得理會白芷的口舌之利,笑得狡詐不已。
四大巫師想讓她與百里奚自相殘殺,門都沒有!
百里奚笑著退到了一邊,四大巫師以為每張紙上都寫著一號,就能逼著他與付縷決斗了,沒想到魔高一丈,道高一尺,付縷輕而易舉的破滅了他們的幻想!
想利用他來查探付縷的虛實?妄想!
「白芷,看來我們不得不戰了。」付縷負手而立,微風吹過,拂起她滿面冷寒,若漣漪般蕩瀾開來,似乎寒了一室。
白芷咬牙切齒道︰「戰就戰,今夜就讓你這個廢物大小姐領略一下我白家大小姐的手段。」
「嘿嘿,拭目以待,希望白大小姐不要讓人太失望了。」付縷依然笑著,只有她自己知道她的笑有多麼的冷,多麼的恨!
白芷,這個讓她想到就惡心的女人,以後她見一次她就打她一次!直到白芷死無葬身之地!
「劉茜,你說白芷與你們付大小姐哪個會贏啊?」雖然是問話,口氣卻充滿了挪揶與譏嘲。
劉茜听了臉一沉,沒好氣道︰「你看看不就知道了?」心里卻恨付縷真是不知道天高地厚,沒事肖想什麼益靈丹,要是被白芷打得落花流水,付家的臉就丟盡了,讓她們以後怎麼在四大家族里抬得起頭來?
「嘿嘿,還用看麼?」
「林孝天,你別得意,就算白芷贏了跟你有什麼關系?別忘了白芷可是你的弟媳婦。」
一直不說話的百里文突然幫起了付縷的腔來。
百里奚眼微微一眯,不解地看了眼百里文,只一眼,他就想明白了,如果付縷贏了,百里文想借著他與付縷的關系分一杯羹。
林孝天听了氣怒地瞪了眼百里文,譏道︰「那付縷贏了,又跟你有什麼關系麼?我看付縷跟你哥關系不錯!」
百里文也噎了噎,不再說話。
林天賜則面無表情的看著,仿佛事不關已,事實上他也緊張著,他甚至盤算著如果白芷得到了這顆益靈丹,用什麼辦法把這益靈丹騙到手。
這里白芷與付縷正準備決斗,而下面的人心思各異,都自有小九九打算著。
「你,先出招吧!」白芷趾高氣揚的用指指著付縷,不可一世。
付縷冷冷一笑,說道︰「別忘了當你的手指指著別人時,還有四根手指是指著自己的!今天我就讓你看看你是怎麼丟人現眼的!」
「呸!」白芷氣極而動。
身體暴起,人在半空,指中靈力幻出橙色到極致的光芒,那一道道光刺眼之極,而她的人仿佛與光交織成一體,密密匝匝,織成一個巨大的球狀體。
那樣子就似一只大桔子。
而這可不是可以吃的桔子,而是帶著殺機的利器。
無數的尖光從球體中射了出來,就如冬季屋檐下掛著的冰錐子,反射著犀利的冷光。
球中的白芷眼中劃過一道殘忍的殺意,她似乎看到了付縷被靈力千刀萬剮,面目全非了。她終于可以發泄這些日子憋在心里的一股子恨了!
付縷淡定的站著,看著寒茫點點如利箭般的疾射向她,我自巍然不動,盡顯王者風範!
那一刻她已然從氣勢上壓倒了白芷。
相對她而言,白芷就如一個跳梁小丑,正在瀕死蹦達!
「天啊,付縷瘋了麼?居然躲也不躲?這不是想送命麼?」
「切,你以為她不想躲?她也得躲得了啊!」
「沒想到她不但廢物還傻勁十足,以為這年頭光有勇氣就有用麼?真是逞匹夫之勇!」
「噢,我知道了,她一定是沒有一點靈力,所以才不怕白芷的靈力!」
「不對,如果她沒有一點靈力,她不可能收服怨靈,怨靈會上身的!」
是的,如果只是一個普通人,那麼靈力是不能殺人的。但對修煉異能的人來說,靈力也將是奪取他們性命的利刃。
就在眾人驚異莫名,七嘴八舌時,付縷面若寒霜,朱唇輕啟,只一字短小精煉︰「滾!」
隨之而出的就看到付縷抬起了一腳,狠狠地一踢,沒有一點的花俏,更沒有半點的掩飾,干脆利落,瀟灑如風,卻也陰險毒辣!
腳,直接穿破了那個橙色的大桔子,毫無阻力的踹破了橙色的屏障,踹上了白芷的心頭!
「騰」地一聲巨響後傳來白芷淒厲的慘叫聲。
「啊…。」
「撲」
隨著慘叫聲,一股腥紅的熱血從桔子中疾射了出來,若漫山花開,遍地殷紅,奪人眼球。
所有的人都驚呆了,都張大了嘴看著付縷,眼中全是不可置信的呆滯!
這是什麼狀況?
誰來告訴他們?
付縷,這個廢物大小姐,居然…居然…一腳就踢翻了白芷。
不,不是踢翻,而是重創!
這怎麼可能?白芷可是三代中的天之驕子,年紀雖小已然是三級靈力,雖然她剛才只顯示出二級靈力,可是也不能被一個廢物踢成重傷的。
「你腳上放了什麼?」大巫師臉色鐵青一片,惡狠狠地沖了上來,對著付縷大聲質問道︰「快說,你到底使得什麼詭計傷害白芷的?」
付縷冷眼看著大巫師,唇間勾起譏嘲的笑︰「技不如人卻來冤枉人,這算是大巫師應該有的風度麼?」
「哼,你不要狡辯,你根本沒有使用靈力怎麼可能斗得過白芷?你快說你使了什麼妖法?」
此言一出,眾人又嘩然了,怪不得他們一個人也沒看到付縷到底使出第幾級的靈力,原來她根本沒有靈力!可是沒有靈力怎麼傷到白芷的麼?難道真有妖法不成?
這時看付縷的眼神有些畏懼了,付縷到底是什麼怪物?
他們根本不會明白當一個人的靈異力超越了人術,根本不會讓人看出她到底達到什麼樣的級別!當然也不能怪他們孤陋寡聞,畢竟作為凡人能煉到人術之上的幾近于無!
而魔界長老雖然見多識廣,卻並不了解靈異術的情況,所以也沒有認出來。
「妖法?呵呵,大長老這話又差了,魔界與精靈界千百年來的死敵,我要是用妖法能瞞得過你的眼楮麼?」
大巫師被說得一陣狼狽,他沉吟了一下,看著被打得口吐鮮血後昏迷的白芷一眼,恨鐵不成鋼的嘆了口氣,無可奈何道︰「這場你贏了。」
「天啊,听到沒?大巫師說付縷贏了?」
「這真是…真是…。」
「可是我們還是沒有看出她的靈異力達到了幾級了啊!」
「是啊,她到底有沒有靈異力?」
付縷听了淡淡一笑,讓這幫人去猜吧,他們永遠不會知道!
「百里奚,咱們還比麼?」她調皮地沖百里奚眨了眨眼。
百里奚忙不迭的搖頭,捧著心口夸張道︰「不了,我怕你的佛山無影腳。」
「呵呵。」
付縷走到席定文身邊,毫不在意的取過了那益靈丹,放在指尖當玩具似的耍玩著。
那火紅的益靈丹就如一顆小櫻桃般在她潔白的指尖跳躍著。
四大巫師面色鐵青地看著,可是礙于天地規則又不能上前明搶。
而其余的人都膽戰心驚地看著,看著付縷漫不經心地玩弄著益靈丹,心怕一不小心掉在地上碎成末了。
「付縷,如果你把這益靈丹給我們,我們魔界可以答應你一個條件,無論什麼時候都可以兌現,你說可好?」
「不好。」付縷堅決地搖了搖頭。
大巫師不相信地看著付縷,再次確定道︰「你可知道你拒絕的是什麼麼?你可知道讓魔界應下一個條件是多麼榮耀的事?你可知道魔界遍地都是寶,隨便一樣都夠你一輩子受用的?有多少人夢寐以求想要得到魔界的幫助而不得其門?你居然拒絕了?天啊,你是不是瘋了?」
「不,我沒瘋!只是我的骨頭太硬,不允許彎下我堅硬的脊椎,我有生之年是絕不會求人的。所以,你的條件對于我來說沒用!」
「你…」大巫師臉色巨變,恨聲道︰「不識好歹!終有一天你要後悔的!」
說完招呼著另三個巫師道︰「我們走!」
四個巫師齊刷刷地站著,舉起了權杖就要施展魔法,這時付縷懶洋洋地提醒道︰「你們的徒弟不要了?」
「要你管?」大巫師臉色一變後,才對白家吩咐道︰「你們把白芷帶回家好好養傷,等她傷好了,我們會來接她的。」
「好的,好的。」白芍大喜,她還以為四大巫師不要白芷了,沒想到峰回路轉,柳暗花明又一村。
付縷冷冷一笑,估計四大巫師正在後悔,這來接不接就未定了。
但這樣最好,讓白芷每天生活的期待中,每天又在失望中度過,年復一年日復一日,她的脾氣會越變越糟,終有一天她會讓所有的人都厭惡她。
而在她最終發現夢醒之時,定然無法承受這從天堂掉到地獄里的痛苦!
但人心卻是改變了,改變的最多的應該是白家!
白家,注定了會第一個消失!
「忽」地一聲,四大巫師消失了,一如他們來得無影,去的無蹤。
「付大小姐。」林天榮突然叫住了付縷。
「什麼事?」
「是這樣的,你也知道我爺爺前些日子為了故宮的事靈力盡失了,這顆益靈丹正好能恢復他的靈力,如果付大小姐肯割愛,那麼只要提出條件來,我們一定會盡量滿足的。」
「條件?你們有什麼優厚的條件給我听听呢?」付縷玩味的笑。
「呃…」林天榮呆了呆,這世上哪有談買賣把自己的底都露給別人的?
「你都沒想好就來忽悠我,看來你是沒有誠意,這個條件不談也罷!」
付縷說完扭頭就走。
林孝天大急,跨上一步,叫道︰「付大小姐,留步,你開個價,要多少錢?」
「錢?呵呵,你們林家就知道錢麼?別說錢了,就算你們拿林家的股份給我換,我也不換!哼!」
「你說什麼?你居然肖想我們林家的股份?」
「呸!你腦子不清楚麼?耳朵有毛病麼?我說是你拿林家的股份來換我都不會換!」
「哼,這只是你說得好听,其實是你心中肖想我們林家的股份。」
林天榮與付縷二人你一言我一言地唇槍舌箭起來。
林孝天眉頭一皺,似乎陷入了沉思。
而這時林天賜眼中暗芒輕閃,跳躍出兩簇詭異的光來。
只听付縷氣道︰「我肖想你們林家的股份?你做夢吧,我自己手上就有百分之二,正嫌沒法出手呢!你們林家的破股票,三日就跌了百分之五十,簡直是坑爹無下限,虧你們還臉皮厚的說林家的股份怎麼怎麼好!我呸!」
「你要是嫌我們林家的百分之二股份不好,你為什麼不賣了?」
「我願意,你管得著麼?」
付縷瞪了眼林天榮後,轉身又欲離開。
這時林天賜突然走了出來,對付縷道︰「付大小姐,等等。」
付縷不耐煩的轉過身子,皺著眉,斥道︰「你們有完沒完?說了不換就不換!」
「不是,我只是想跟付大小姐打個賭!」
「沒興趣。」
「有沒有興趣听听何妨?」
付縷不作聲,示意林天賜繼續。
林天賜大喜,看來調查的應該是真的,這個付縷還真狡猾,明明是百分之二十的股份,生生縮水了十倍,只說有百分之二,就這百之分二也行,現在拿到手的話,也與林孝天可以平起平坐了。
等以後再籌謀後,把付縷手中剩下的百分之十八拿到手,到時還怕林家不掌握在他的手里麼?
「我手上也有林家的股份,如果你敢跟我打一個賭,那麼我們就以百分之二的股份為賭注可好?」
「切,我為什麼要跟你打賭?」
「怎麼?付大小姐不敢麼?難道是怕了我們林家不成?」
「我怕?我還不知道怕是怎麼寫的?」
「那你為什麼不敢賭?」
「賭就賭,不就是百分之二的股份麼,反正是爛到底的垃圾股,賭就賭了。」
林天賜暗中笑了笑,果然還是小女生,禁不起激,以為自己真是了不起了。
就在這時,林天榮與林孝天對望了一眼,交換一個得意地眼神。
原來這一切都是林天榮與林孝天設計好的,林天榮所說的每一句話就是為了引林天賜上當,現在林天賜果然上當了,那麼他們能不高興麼?
林孝天就等著林天賜丟了這百分之二的股份回去被林元霸痛罵呢!
可是螳螂捕蟬黃雀在後,林孝天怎麼也想不到,這一切真的幕後操縱者就是付縷,她所做的這一切就是為了奪取林家的百分之二的股份!
而林天榮早就是她買通的人了!
「我們賭什麼?」付縷不耐煩的擺了擺手,一副速戰速決的神情。
林天賜心中閃過一道陰霾,憤恨不已,這個小丫頭片子敢這麼不尊重他!這已經是第三次了!她把他林天賜當什麼了?當成狗麼?
想到這里,他恨道︰「比靈力!」
「啊?天啊,林天賜瘋了麼?他難道忘了白芷就是被付縷一腳給踢成重傷的麼?他怎麼還敢跟付縷比?」
「就是啊,難道他與付縷早就認識?想通過這個方法讓付縷成名?」
「對啊,有可能啊,听說他們以前是未婚夫妻來著。」
「原來如此,可是林天賜拿百分之二的股份給賭也太多了點吧?」
「切,這你就不懂了,為博美人一笑,千金散去也心甘啊。」
「付縷是美人麼?」
「情人眼里出西施啊」
人群里聊得熱鬧,林孝天更是開心,這些話要是傳到了爺爺的耳朵里,就算林天賜怎麼狡辯也無濟于事了。林天榮可是說了,付縷的靈力其實是有四級的,不過她們付家有一種隱力的法術,讓人看不出而已。今天林天賜是輸定了!
他一心想著算計林天賜,並未認識到那百分之二的股份重要性,等後來付縷大搖大擺入駐了林氏,林孝天才追悔莫及,原來他是引狼入室的罪魁禍首!
那時他再找林天榮算帳,林天榮哪里肯認?
先不說林孝天心里打著小九九,而林天賜听了更是心頭火起,他也怕這流言傳到了爺爺的耳朵里,到時就算是贏了百分之二的股份,也會引起爺爺的警覺,以為他與付縷勾結起來對付林家的。
他怒從心頭起,惡向膽邊生,對付縷道︰「既然這樣,我們開始吧!」
「等等。」席定文突然叫了聲。
林天賜心中咯 一聲,就怕席定文從中作梗,讓他美夢一場,因為他剛才分明看到付縷與白芷對決時,腳底閃過了一道黃光,只不過黃色比橙色淡,所以眾人忽視了。
既然付縷是三級靈異力,而且那黃色還很淡,說明剛入三級不久,那麼付縷又怎麼會是他四級靈力的對手呢?
所以這個機會他一定要把握住。
「席先生,這是我們的私事。」林天賜忙不迭的欲阻止席定文。
席定文笑道︰「雖然說是私事,但我覺得還是立字為據好,免得到時一方賴帳互相扯皮。」
林天賜一听,心中松了口氣,討好道︰「還是席先生考慮周到。」
他想了想,從懷中取出一張紙,刷刷地寫下了數語,然後咬破手紙摁上了血印。
付縷見了淡淡一笑,這時百里奚從懷中取出一紙遞上了筆,付縷也龍飛鳳舞的寫了,她正待咬手指時,卻見身邊伸過來一指,上面殷紅的血滴骨碌碌的轉著。
那指白如雪,血紅如梅,卻映襯了梅需遜雪三分白,雪卻輸梅一段香的絕句。
付縷愕然地看了眼手的主人,席定文正含笑看著她,提醒道︰「快點,難道你想等我的血凝結了再咬一口麼?」
付縷的唇狠狠地抽了抽,快速沾了他的血摁在了紙上,紙上現出了她美麗的指印。
席定文將兩紙看了看,又遞給了林孝天︰「沒問題吧?」
林孝天仔細看了看,點頭道︰「沒問題。」
「開始吧。」林天賜故作紳士地攤了攤手,臉上揚起了溫和的笑。
付縷冰冷的眼劃過了他偽裝的臉,當年就是這張臉騙了她,不但騙了她的人,還騙了她的心,騙走了她手中的股份,更是送了她的命!
今天,她與他又站在一起了,卻早已識透了他隱藏在良善面具下的丑陋!
這一刻她有種嗜血的沖動,可是她知道她不能這麼做,她不能讓林天賜死得這麼輕易,她要將他打擊得體無完膚才腸穿肚爛而死!
林天賜動了,全身靈力暴漲,只一下全身都流動著淡幽幽的綠色靈氣,綠,極其淡的綠,照在他的臉上,仿佛鬼一樣的難看。
讓他那張顛倒眾生的相貌顯得有些磣人,仿佛地獄中走來。
付縷認為這才是他真正的相貌,陰險而無情,冷酷而冷血。
四大家族的人則驚叫了起來︰「天啊,四級靈力!林天賜竟然有四級靈力了!」
「原來林天賜一直藏著拙,沒有顯出來。」
「那林天賜豈不是超過林孝天兩級了?」
「那林家的第三代是不是預示著要林天賜作主了?」
林孝天听了眾人的話,又看到林天賜顯示出的實力,又嫉又恨,他的臉陰沉地要滴出水來,他更加堅信了今天所為是正確的。
這個林天賜是要除去的時候了!
可是听說付縷也是四級,兩人都是四級,那麼萬一付縷輸了,這豈不是讓林天賜得了便宜去了?
林孝天一時間陰晴不定了。
四級!嘿嘿,付縷譏諷一笑。
林天賜之所以顯出四級靈力有賣弄的嫌疑,一方面是警告林孝天,另一方面是為了讓付縷知難而退,畢竟他還不想得罪付縷,就算他贏到了百分之二,付縷手上還有百分之十八的林家股份!
自古以來美人愛英雄,付縷雖然不美,可是他卻是有才有貌加有財,如果付縷看出來他手下留情,再加上仰慕他才華橫溢,那麼以後何愁不把剩下的百分之十八股份弄到手?
女人嘛,都是好騙的,一旦失了心就會失了理智,任男人予取予奪了。
就如…。
「付縷你小心了」林天賜作出了自以為瀟灑的動作,駕馭著四級的靈力慢悠悠的襲向了付縷。
就在這時付縷揉身而上,就在眾人未及反應之時,只听到「砰」地一聲巨響,付縷又抬起了那只可愛的小腳,狠狠地踹向了林天賜的心窩上。
這個動作與剛才對待白芷的動作如出一轍,沒有一點的差別!
效果極其驚人的相似!
毫無懸念的只听「撲」的一聲,一口熱血飛射而出,而林天賜,這個剛才裝出儒雅之風的男人被付縷一腳的力量踢得向後疾射出去。
「砰」又是一聲巨響,他撞在了牆壁上,頓時又是一股熱血飛射出來,就如噴氣式飛機起飛時的改尾氣噴薄而出。
人慢慢地滑落下來…癱倒在地!
他猩紅著眼,痛苦不堪的看著付縷,伸出手顫抖著指著付縷,啞聲道︰「你…你…」
付縷冷硬的看了眼林天賜,將腳底在土上狠狠地蹭了蹭︰「我什麼我?就這樣的水平還敢來丟人現眼?」
「你…你…不是四級…四級靈…力麼?」
「你哪只眼楮看到我是四級靈力的?」
付縷冷漠無情的俯視著他,一如君王蒞臨,而林天賜此時渺小如螻蟻。
「你…你…是故意的!」
林天賜一字一頓,悲憤莫名,沒想到他自認為聰明絕頂,卻小看了付縷,生生的把自己送入了付縷的圈套!
丟人尚且不說,連手上的百分之二的股票都被他這麼拱手送了出去,想到這里,他急火攻心。
「撲哧」一口鮮血又奪口而出。
腦袋一歪,華麗麗地暈了過去。
付縷的眼中清冷無波,看到了林天賜吐血的樣子,她不禁想到了她被生生剖月復時,也是一口鮮血噴了出來。
不過那次她噴出的不止是血還有她的命!
而這次林天賜還不會死!
死了就太便宜他了!
她漠然的轉過了身體,對林孝天道︰「明天我會派人去林家拿百分之二的股份。」
「為什麼要林家拿?你不是應該問他拿麼?」林孝天一驚。
「我只問林家拿,至于你們林家與林天賜的事就是你們內部的事了。」
「憑什麼?」
「就憑這個!」付縷拿著林天賜畫押的紙在林孝天的眼前揚了揚,威脅道︰「如果明天不給我,那麼我就將這紙公之于眾!你們林家的股票正在風雨飄泠,相信如果我拿這個往報社一放,有很多人會感興趣的,股民也會更感興趣的。標題我都想好了,就叫林家股份爛遍街,林家子弟當賭注!再配上這紙,真是有聲有色,說不定更會杜撰出一個曲折跌宕的故事來!你說好不好?」
「你…」林孝天氣得啞口無言。沒想到算計來算計去,卻把自己算計進去了。
林天榮拉了拉他的衣服,對付縷點頭哈腰道︰「好,好,付大小姐你放心,這股份明天一定轉給您。」
付縷听了冷哼一聲,轉身走了。
走到百里奚身邊時,突然道︰「百里奚,你的嘴里有什麼?」
「有什麼?」百里奚不解的問。
「你張開我看看。」
百里奚不明所以的張開了嘴,就在這里付縷將那顆益靈丹扔入了他的嘴里,然後快速的合上了他的下巴。
「看清了,原來是益靈丹。」付縷惡作劇的笑了,笑得天真可愛,哪里還有剛才那般仿佛地獄走來肅殺之氣?
百里奚一口口水和著益靈丹咽了下去,頓時覺得渾身暖洋洋,如沐在春風里。
一股熱線從丹田里行走于四肢百穴,就在一瞬間,他晉級了。
身體里散發出淡淡的青光,柔美之極,就如玉般盈潤。
「天啊,百里奚晉級了,五級靈力啊,這是三代中最高的靈力了!這個益靈丹太神奇了。」
「付縷瘋了麼,把千辛萬苦弄來的益靈丹給了百里奚?」
「難道付縷看上了百里奚麼?」
「百里奚真是好命啊,雖然付縷長相一般,但對他這麼好,怎麼我就沒有百里奚這產的好命?」
「付縷,你這天殺的,你知道你作了什麼麼?」謝宛宛瘋了似乎沖了出來,血紅的眼盯著百里奚的嘴,恨不得挖開了了他的嘴把益靈丹搶出來。
可惜益靈丹遇水就化,已然流入了百里奚的身體里了。
付縷臉一板,回頭冷冷看著謝宛宛,眼神要凍傷一切。
謝宛宛先是一頓,隨後想到那益靈丹,又心疼不已,這時她已然沒有理智了,忘了付縷剛才的手段,腦中一片混亂,罵罵咧咧道︰「你這敗家玩意兒!你知道多少人夢寐以求這個靈丹麼?你居然給了外人?你居然給了百里家的人!難道你就這麼賤麼?要倒貼男人?」
「啪啪啪」四個響亮的耳光狠狠地打向了謝宛宛,只四下就把謝宛宛打成了豬頭。
百里奚陰沉道︰「我不打女人,但不代表不找潑婦!你再敢胡說八道,下回我拔了你的牙!」
「你…」謝宛宛驚恐的捂著臉,嗚咽著不敢開口,可是眼中的怨毒之色是一目了然。
付縷這時走到她的面前,微微的低下了頭,縴細的身影竟然將謝宛宛籠罩于其中,謝宛宛嚇得不禁倒退了幾步,這樣的情景,讓謝宛宛想到了主宅那次的付縷,當時付縷也是這樣走向她的。
「你很想得到那個益靈丹麼?」付縷聲音飄緲空靈,卻散發著幽幽的冷。
謝宛宛不敢說是也不敢說不是,就這麼緊緊地貼在牆壁上,全身冰冷。
「可是你為我做過什麼?」
「我。我…我是你的親人。」謝宛宛毫無底氣的申辯。
「親人?有親人會在大冬天里往我的被子里放冰塊麼?有親人會有我的飯里放蚯蚓麼?有親人會在我走入家門時從樓下倒下一盆洗腳水麼?有親人會時不時的對我拳打腳踢麼?你說這是親人麼?這是親人會做出來的事麼?」
「我。我。們是。是…跟你開玩笑的!」
「開玩笑?你們把四歲的我打得骨折是開玩笑麼?你們在我睡著時放入幾十條毒蛇也是開玩笑麼?你們甚至把我母親留給我的玉佩摔了還是開玩笑麼?你們明明是外姓人,卻住在付家對我作威作福,巧取橫奪,又暗中欺凌,你說我憑什麼把益靈丹給你們?」
「就算。就算不給我們,也。也。可以給你父親,我的舅舅!」謝宛宛突然仿佛抓了根救命稻草般說道。
「我父親?嘿嘿,我受你的欺侮時我的父親在哪里?我生命受到威脅時,我的父親在哪里?我生不如死時,我的父親又在哪里?我根本不知道我還有父親!只有百里奚,讓我感覺到親人的溫暖,剛才在地道里,多次他以生命來保護我,你說我不把益靈丹給他給誰?給你麼?給劉茜麼?還是給他,她,還有他?」
每個被付縷指著的人都慚愧地低下了頭。
「哼,你們想要益靈丹?你們根本就不配!」
付縷說完,決絕地轉身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