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局拿出手銬走向了付縷,付縷眼楮一厲,森然道︰「這是什麼意思?」
「公事公辦!」
「我只是協助你們去調查,又不是殺人犯,憑什麼要用手銬?」
「吳局,這是什麼意思?」席定文的臉色也變得更差了,他走到了吳局面前,目光威嚴的盯著他。
吳局卻面不改色,硬聲硬氣道︰「對不起,席少,這也是老爺子的意思!」
「我要打電話給老爺子!在這之前你們要是敢動一下付縷,別怪我不客氣!」眼光威然地掃了眼吳局後他地抽出了電話,走到了一邊。
遠遠的,只見他神情十分激動,在不停地爭議著什麼。
過了一會,他面帶煞氣地走到了吳局邊上,將手機給了吳局,冷聲道︰「老爺子讓你接電話。」
吳局看了席定文一眼,拿過了電話,只听了一句後神情變得十分恭敬,連連說了幾個是。
付縷冷眼旁觀,發現就算是吳局表現的十分恭敬,可是眼底一劃而過的不滿還是讓她捕捉到了。
看來暗中的黑手又收買了這個吳局了。
「席少,既然老爺子說話了,那麼就按您說的辦吧。」吳局說完將手機還給席定文。
席定文看也不看他,轉身對付縷柔聲道︰「走吧,縷縷,你放心,一切有我。」
付縷微微一笑,率先走向了外面。
這時藍沐風懶懶地聲音傳來︰「來了中國這麼多次,我到處都玩過了,還沒去警察局玩過,一起吧。」
吳局愣了愣,眉皺地更緊了,他對藍沐風道︰「藍先生,請不要妨礙我們公務。」
「咦,怎麼就是妨礙你們公務了?難道不能是我的公務麼?來之前我曾見過你們部長,你們部長談及需要大力發展警備力量,尤其是硬件措施,但苦于國家拔給的經費緊張,總是入不敷出,所以需要各界人士的大力支持,我知道後深感國家的強盛需要每一個國人的努力,正想考察一下咱們公安部門的各個方面,來決定是不是可以進行支持!既然吳局不歡迎我,那麼算了,我正好省些錢,唉,這年頭居然還有把錢往外推的,吳局果然是高風亮潔,讓人敬佩啊…」
吳局被藍沐風一番真真假假,連諷帶譏的話說得臉臉一陣白一陣青。國家的資源有限,公安部門也常嘆捉襟見肘,部長每每談及都是焦慮不已,他要是真把這個財神拒之門外,估計這話才說出口,他就可以接到撤職令了。
他想了想,才圓滑地打著哈哈道︰「藍先生真是開玩笑了,既然藍先生是為了公務,那麼改天我們專門派人接待吧。」
「撿日不如撞日,改什麼天呢?凡事宜早不宜遲!早一天投入就早一日的產出,才能早一日為廣大市民有更完善的服務,您說是不是?再說了,只有這樣才能了解到最真實的一面不是麼?難道吳局有什麼見不得人的事,不能讓我知道麼?」
吳局尷尬地笑了笑,皮笑肉不笑道︰「怎麼可能?既然藍先生這麼說了,我要再堅持倒顯得我心虛了,那麼一起走吧。」
「好,縷縷,我跟你坐一輛車」藍沐風嬉皮笑臉的走到了付縷的身邊。
付縷無語地看了眼他,如果所料不錯的話,她可是坐的囚車,難道藍沐風想坐囚車麼?
果然吳局大驚,急道︰「藍先生,這不妥吧,我們只準備了囚車,您這麼高貴的身份怎麼可以坐囚車呢?」
「囚車?」藍沐風寒芒微閃,沉聲道︰「不是還未判定麼?怎麼用囚車?再說了我是身份高貴,難道付縷的身份不高貴麼?難道你們警局評判高貴不高貴是以錢權來衡量的麼?難道在法制之下還能把人分出三六九等來區別對待麼?」
「呃…那個…。」吳局有些尷尬,他哪知道席定文與藍沐風都在這里?要是知道他們在,他也不會挑今天來拘捕付縷了!
「算了,囚車就囚車吧,連男子監獄都關過了,還在乎這些麼?」付縷淡淡地一句卻極具殺傷力。
讓吳局不禁冷汗直流,如果把這件事傳了出去,將會對警察的威信帶來毀滅性的後果。
他有些討好的看著付縷︰「付小姐,那件事是我們的失職,實在對不起。」
「嘿嘿,吳局真是站著說話不腰疼,一句失職就讓你們這麼重大的失誤給輕描淡寫的勾銷了麼?要不是我命大,估計吳局這聲對不起不知道向誰說了!不過我要是真的死了,倒可以問問秦雲,到底是誰殺了他!」
說完目色一厲,犀利如刀的盯著吳局。
吳局只覺如坐針氈,訕笑道︰「怎麼會?不可能象你說的這麼嚴重是,你要相信法律的公正性!」
「我相信法律的公正性卻不相信人性!」
「人性也是善良的。」
「是麼?那麼請問善良的吳局,我是不是能去看一下秦雲,畢竟他死前與我打斗過,我最了解他身上哪些傷是我打的,哪些不是的,我更了解我所下手之處是根本不能致命的!何況都這麼多天了,他都是好好的,怎麼突然就死了呢?我付縷決不是任人嫁禍的!」
她的神情堅決,堅持,堅定,那眼神更是要穿透人心的犀利。
吳局微微一澀,本想拒絕,可是付縷已經拿話拿住他了,如果他不答應,就意味著他不善良!而付縷話中的意思更有諷刺他們執法枉法之意。
原來一開始付縷所說的話都為了這一句而打下的伏筆!
第一次,他對這個十四歲女孩刮目相看了,他原來以為監獄里死的四人犯人是偶然,看來這個偶然卻是必然的!她只一句話就將他將入了死局之中!
當然如果沒有席定文與藍沐風,他可以不答應她的任何一個要求,可是現在偏偏那兩人都在!這兩人可不是好惹的,任何一人發起急來他都是吃不了兜著走!
他看了眼她身後站著的兩尊菩薩,只得點頭道︰「好吧。」
「哈哈,太好了,我坐過這麼多的車,還是第一次坐囚車!縷縷,我們快點走吧,晚了被別人搶走了。」
所有的人听到藍沐風的話,都齊刷刷地轉過了頭,用鄙視的眼神看向了他,而他卻悠然自得。
吳局的臉一陣抽搐,露出哭筆不得的苦相。
出了門外,藍沐風跟上了付縷走入了囚車,而席定文也是很自然的跟了進去。
吳局呆在那里半天,才哭喪著臉走到了前面的警車里,他心里那個怕啊,要是讓老爺子知道了他讓席定文坐囚車,估計他這個局長也就坐到頭了。
「咦,萬俟邪情呢?」席定文突然感覺不對,怎麼自從吳局來後,萬俟邪情就如人間蒸發般瞬間消失了?
藍沐風也奇怪地回過了頭向外看去,卻發現這是囚車,根本沒有窗的!
他苦笑著與席定文對望了一眼。
而付縷此時卻閉著眼楮巍然不動。
藍沐風心頭一驚,失聲道︰「她怎麼了?」
「如果所料不錯的話,她應該是在療傷!」席定文神色凝重的說道。
「她就這麼相信我們?」藍沐風突然心底升起了一種異樣,快如閃電,卻無法捕捉。
「是相信我!」席定文沒好氣的瞪了眼藍沐風。
「切。」
兩人正在爭辯著,這時付縷額頭慢慢地騰起了一陣陣白霧,漸漸地白霧將她圍繞其中,將她與他們隔絕。
白霧里她苦苦地支持著,汗如雨下,神情痛苦,她受傷了,受了極大的傷,那滅魔刀果然厲害,生生了割斷了她背上的所有筋脈!
「好點了麼?」她的身體里傳來閻君關切的聲音!
閻君在神不知鬼不覺之時又進入了她的體內。
當警局的人來時,趁著眾人注意力全在警察身上時,他就又進入了她的體內,她當時不禁苦笑,感情閻君把她的身體當成自己的了,進出隨意。
不過讓她有一絲不安的是,她似乎是習慣了他的親近,甚至沒有一絲的反感。
「沒事,那丹藥的力量太強大了,我竟然有些不能控制它。」付縷用神識與閻君交流著。
「嗯,還魂丹是極其霸道的,陰氣太重了,從這里到警局不過半小時路程,你這半小時不可能消化它的,不如我出來幫你一下吧。」
「不,不要,現在你自己還沒有修養好,再妄動靈力的話,你的修為真會毀了。」
「那點修為我還不放在眼里!」
「可是我放在眼里!」付縷月兌口而出。
閻君微微一笑,柔聲地誘惑道︰「我可不可以理解為你是在關心我?」
付縷一陣懊惱,沒好氣道︰「你自作多情吧!」
閻君寵溺的笑了笑,付縷似乎感覺到有雙大手撫過了她的發,她沒好氣道︰「不準踫我!」
「撲哧」無奈的輕笑︰「傻丫頭總是這麼倔強,讓我幫你好麼?我舍不得你一人**面對所有的困難,這樣你太累了。」
付縷心頭一震,有瞬間的感動,可是想到前世的感情經歷,只一剎那間又恢復了冷漠,她淡然道︰「我不需要憐憫!」
「你確信我是憐憫你麼?」
付縷不語了,心潮有些澎湃,突然她失聲叫道︰「是的,你就是憐憫我,不然你以為是什麼?高高在上的閻君!法力強大的閻君!」
她的聲音尖銳而敏感,與其說是咆哮給閻君听了,不如說是在強調給她自己听的!
閻君默默地听著,輕嘆了口氣。
就在這里,付縷將摟入了一個溫暖的懷抱,那幽幽淡雅的清香,無疑讓她緊張的情緒得到了放松,她失控地抱緊了他,大聲的哭了起來︰「為什麼?為什麼?」
她一直重復著這三個字,不知所措如同迷途的羔羊……
她強大的外表之下其實也有一顆脆弱的心!
兩世為人,她永遠是孤獨的,從來沒有真正的快樂過,即使是跟林天賜在一起的時候,她似乎也是小心翼翼的守候著那份容易破碎的感情!
哪知道無論她如何的卑微,到最後依然是逃不過被利用致死的命運!
是閻君讓她感覺到了安全,感覺到了溫暖,感覺到冰封的心有融化的跡象,可是她很怕,有道是人鬼殊途,何況她是一個凡人,而他是一個強大的閻君,她不敢奢忘,也不敢輕觸,她怕再次敞開迎來的又是一次粉身碎骨的痛!
「別怕,我的小天使,我會守候你的。」閻君憐惜的親吻著她的發,拍著她瘦削的肩,恨不得從此將她納于羽翼之下,萬般寵愛。
可是他知道她的軟弱是一時的,她需要的永遠不僅僅是他的保護,而是他的信任,他的支持,他的毫無瑕疵的愛!
懷里的付縷听到閻君溫柔似水的安慰,抱得他更緊了,淚流得更多了,不一會就沾濕了他胸前的衣服,一股屬于閻君特有的味道更強烈的充斥著她的感官。
她有些貪婪的吮吸著屬于他的味道…。
突然,她腦中一個激愣,一把推開了他,臉微紅道︰「我要消化丹藥了!」
「記著,我在你身體里!」
付縷被他的話說得臉一紅,這話怎麼听起來這麼暖昧,她脹紅著發燒的臉,啐道︰「等你養好傷了,趕緊給我滾出去!」
看著她明艷不可方物的臉,閻君心神一蕩,才後知後覺他的話多麼的引人遐想,他不禁神游到那種無間的親密情景里,想著想著,俊臉也是一陣的通紅,眼楮卻是更亮了。
付縷見了大羞,嗔道︰「你想什麼呢?」
「想你」
他心有所想口有所出,才出口就知道不好,果然胸口傳來一陣鈍痛,那是付縷甩過來的一個手刀,她瞪著眼罵道︰「!」
「我哪色了?」他一把拽住了她的手,小手的滑膩從他掌心的毛細血管傳入了他的血液,讓他全身都因為這一小小地踫觸而激動了。
他的聲音沙啞中透著性感,讓付縷听了亦是心神一蕩。
她猛一斂住心神,收住了心頭蕩起的旖旎,嗔怪道︰「好好說話,不許這樣油腔滑調的,讓我很不習慣。」
「哪有?」閻君無辜的聳了聳肩,唇卻印上了她的手背。
她猛得抽回了手,似嗔非嗔地瞪了他一眼,努力將聲音變得穩定︰「我要療傷了。」
「真的不要我麼?」
星眸猛得抬起,她雙眼冒火的瞪著他,他是有意的,有意將話說得這麼含糊暖昧!
「撲哧」閻君忍不住地笑了,不敢再逗她了,不然她真該發火了!他知趣道︰「我幫你護法!」
說完又隱入了她的身體里,順手將剛才設的結界撤了,藍沐風與席定文兩人還在全神貫注地警戒著,根本不知道結界里曾經發出過的事。
與閻君一番對話後,付縷似乎感覺到心神更靜了,靜到能听到幾十里外的蟬鳴。
她凝神貫注,消化著丹藥的藥效,與滅魔刀一戰,她受的重傷是毀滅性的,要不是這顆丹藥,她的靈力就全廢了。
時間一點一滴地過去了,整個車里都是煙霧繚繞,而且藥效發生時,從付縷身體里散發出一股股的異香,那香味讓人聞之一振!
藍沐風與席定文驚異地對望了一眼,他們也都是靈異修煉者,在聞到這此香味後,似乎感覺身體有隱隱晉級的跡象!
天啊,只聞一聞就能對身體有這麼大的幫助,要是食用了,這藥丸的力量該如何強大啊!
那一刻他們都有些不淡定了。
大約過了半小時,車突然停下了。
兩人猛得睜開了眼,黑暗中如星光乍現,閃亮不已。
對望了一眼,齊刷刷地看向了付縷,只見她此時已然現出了真正的面貌,玉脂般的肌膚上流淌著黃豆大的汗珠。
透眉緊緊地皺著,神情有些痛苦,讓席定文心中一疼,而藍沐風似乎心頭也泛起了一種怪異的感情,那種感覺是他從來不曾有過的,是那麼的陌生,好象是叫「憐惜」…。
「席少,藍先生,我們到了。」車外傳來吳局的聲音。
「這麼快就到了?我還沒有享受夠呢!這樣吧,再繞北京城一圈!」藍沐風懶洋洋地話從囚車里傳了出來。
吳局差點一個踉蹌摔倒在地,藍沐風以為囚車是觀光旅游車麼?還再繞一圈?!
「這個…恐怕不妥吧。」
「有什麼不妥的?我只是想試一下這囚車的性能,安全度,防御度,舒適度,透氣度…呃…。具體還有別的度正待考察…。」
吳局的唇再次抽了抽,這囚車是關犯人的,說到安全防御還好說,可是什麼舒適度就太離譜了吧,難道他們警局請囚犯來享受麼?他當囚車是豪華版的勞斯萊斯麼?!
不過這年頭有錢的是大爺,他也不怕付縷逃跑,于是咬了咬牙對下屬命令道︰「你們再繞北京城一圈!」
「是!」小警察領命而去,剛走了幾步,又回來問道︰「吳局,是繞三環主路還是四環主路還是五環主路?」
吳局臉一黑斥道︰「讓你繞就繞哪來的那麼多廢話?!」
小警察嚇了一跳,一溜煙的跑了。
吳局心想︰還三環,四環呢,他們被關在囚車里根本看不到外面,就算是原地轉圈,他們也不知道!
心里想歸想,他也不敢欺瞞藍沐風,這個笑面虎可不是好相與的!
于是讓車繞著三環開了一圈。
他坐在車上想,到底是為什麼呢?藍沐風此舉明顯就是為了拖延時間,可是拖延時間對他有什麼好處呢?
想到這里,他拿了手機拔了幾個句,輕輕地說了幾句,然後掛上了手機。
最終這五輛警車帶著一部囚車轉遍了三環,四環與五環,並且還不是一次。
「咦,這幾輛警車與囚車不是剛開過一回了麼?怎麼又轉了回來?」
「你不會認錯了吧?」
「怎麼可能,哥我最擅長的就是認車了。」
「切,也許是好玩吧,這年頭誰沒有個另類的愛好!」
「嘿嘿,也是啊,哪天哥也弄個囚車開著玩玩。」
路邊的一對小青年就這麼聊得眉飛色舞,吳局要是听到了,非氣暈不可!
終于在日落西山,大地一片幕色暗沉之時,付縷身邊的煙霧散盡,露出了她美艷絕倫的臉,那張臉滑若凝脂,眉目如畫,讓人看了疑似看到了仙女臨凡。
即使是多次見過她真容的席定文也不禁看得痴呆了。
饒是藍沐風這種萬花從中過,片葉不沾身的人也被驚艷了。
「謝謝你們。」她的聲音如出谷黃鶯,優美而婉轉,繞梁三日余音裊裊。
強大啊,丹藥的力量果然強大,不禁讓她的容顏變得更美了,連聲音也更空靈了,聞之就仿佛是看到了天空,干淨!純淨!
「你我之間還用說謝麼?」席定文溫柔的回道。
「小美人要謝的話,以身相許如何?」藍沐風吊兒朗當的斜靠在車廂邊,半真半假的樣子。
席定文眉一皺,一個眼刀甩向了他。
「除了這個,但凡力所能及,必當回報!」付縷淡淡一笑,並不以意,站了起來,徑自走到駕駛員後面的位置,敲了敲鐵皮沉聲道︰「帶我去停尸房。」
那言語簡練強大,態度堅決不容反駁!
車猛得停了下來!
過了一會,大概是與吳局溝通後,又開了起來。
席定文與藍沐風對望了一眼,席定文不禁苦笑了,這樣的她怎麼需要他的保護呢?閻君說得對,他是不了解她的需要,那麼從現在開始他做她的守候人可好?只在她最需要的時候他才挺身而出!
再次打開門,已然是黑夜了。
一群人下了車,站在了警局的停尸房前,夜中付縷猶如一株野艷的罌粟,傲立了黑暗之中,搖曳出她邪魅優雅的氣質。
她身上還穿著宴會的晚禮服,從她的背影看去,瘦削的肩在空氣之中,不盈一握的細腰稍踫即折,那樣子是楚楚可憐的,憑空讓人浮起了一股強烈的保護欲!
可是那只是也僅僅僅背影!
任誰看到她臉的人絕不會有這種感覺!
那是一張強大的臉,堅韌的臉,尤其是那一對星眸,微一收斂就能斂去所有的鋒芒,初一乍現又閃爍出強烈的冷芒,這樣的小臉即使是長得平凡無奇也永遠有著讓人飛蛾撲火般神奇的魅力!
一件衣服輕輕地蓋在了她的肩上,席定文的聲音如三月春風,溫暖大地︰「夜里有些涼,里面更涼了,披著點。」
「謝謝。」付縷笑了笑,將衣服還給席定文道︰「我不冷。」
「難道你就這麼不願意接受我的好意麼?我沒有其他的意思,絕不會讓你因此而以身相許的。」席定文半是玩笑半是幽怨的說道。
付縷看了他一眼,才淺笑道︰「好吧。我先穿上,可是你把衣服給我了,你不冷麼?」
「我一個大男人還怕冷麼?」
「席子,我怕冷,你把襯衣也月兌了給我穿吧。」這時傳來藍沐風唯恐天下不亂的聲音。
席定文冷冷一笑道︰「襯衣怎麼保暖呢?」
說完對吳局道︰「吳局,找一條干淨的被子給藍先生披上,免得說我們公安部凍壞了金主!」
吳局為難道︰「這里是停尸房,就算有被子也是蓋尸體的。」
「所以我才說是洗干淨的!要一點聞不出尸氣的!」說完他瞪了眼藍沐風。
藍沐風唇抽了抽,要不要這麼狠?
這時,付縷冷然道︰「吳局,麻煩帶我們進去吧。」
「好」吳局立刻率先往前走去,他可不想成為席定文與藍沐風之間爭斗的耙子!哪一個他都得罪不起!
一幫子的警察立刻圍在了三人身邊,當然除了保護藍沐風與席定文,還有就是監視付縷了。
「吱」門被打開了,一股子的涼氣從里面沖了出來。
停尸房本來就建在背陰之處,而且此時又是晚上,既然在夏夜,依然冷得激骨頭。
走入門後,門里門外就是兩重天了,這時的空調已然開到了十足,冷得讓人連雞皮疙瘩都出來了。
「 …」長長的走廊里回響了是眾人單調地腳步聲,敲擊著每個人的心,這個昏暗的燈光下顯得詭異莫名。
「吳局,這麼晚了您怎麼來了?」
停尸房的警衛打開了里門,將眾人迎了進去。
「帶我們去見114號。」
「是。」
隨著警衛走入了一間碩大的房間,一排排排列整齊的冰櫃門赫然呈現在眾人的面前。
眾人的神情一下變得肅穆了,不管怎麼樣死者為大!
警衛走到了114號,確定了門上的名字後,伸手一拉,「咦?」
「怎麼了?」
「拉不動,可能是時間長了,滑輪有些滯澀了。」小警察有些緊張了,可不要在吳局面前丟人啊。
他又用力拉了拉,還是沒拉出來,仿佛里面有人拽住似的。
這時他的臉色微微一變,看向了面無表呢的吳局
見吳局默不作聲,他咬了咬牙,猛猛地往外一拽。
「嘶啦」一聲尖銳刺耳的拉抽屜聲把眾人嚇了一跳,均不由自主地跳開了數步,而這時一具冒著冰氣,被白布蒙得密不透風的尸體露在了眾人的眼前。
「打開。」
小警察小心翼翼地打開了裹尸布,尸布下面露出了一張慘白的臉。
付縷走到了尸體前,毫不猶豫的解開了他的衣服。
「你干什麼?」吳局和警察局的人都怪異地看著她。
「讓死人說話!」付縷冷冷地說了句,又繼續手上的事。
她的話冰冷無波,在這冰涼的冷庫里尤其的冷,讓警局所有的人都禁不住地打了個寒戰。
吳局臉色一變,慍然道︰「我知道你們是靈異家族,可是死者為大,這樣是對死者的不尊重!」
付縷突然轉過了身,目光犀利地注視著吳局,寒聲道︰「我說過要利用異能力麼?我只是做法醫所做的事,通過他的身體找出蛛絲馬跡!難道吳局是害怕我找出真相麼?還是說怕我找到真凶?」
在付縷毫不留情的一番責難中,吳局顯得有些狼狽,強辯道︰「你是嫌疑犯不是法醫,怎麼可以觸踫尸體?」
「正因為我的嫌疑犯,我才更要找出真相,還有清白!」
「你所做的都是我們警局的事!」
「我不相信你們!」言簡意賅的一句話,讓吳局狼狽不堪,他惱羞成怒道︰「你這是**果的挑釁!」
付縷意有所指的看著他,沉靜如水道︰「不,我只想要真相!」
「吳局,這麼多人在這里,難道你還怕付小姐搞什麼鬼麼?難道你們警局的人這麼菜鳥麼?」
藍沐風總是在最合適的時候說出一針見膿的話,讓吳局又氣又恨又無奈。
他氣沒處撒,瞪了眼眾警察道︰「你們給我打疊起精神來。」
「是!」
這時付縷已然將秦雲的衣服都解開了,她正要解內褲時。
席定文輕咳了聲提醒道︰「縷縷,他是男人。」
「他是真相!」說完毫不猶豫的褪下了秦雲的內褲。
她低下頭仔細的看著,不一會,她對警察說︰「幫他穿上吧。」
「怎麼樣?」藍沐風也有些緊張了。
「他不是身體受到傷害死的,他是溺水死的。」
「你說什麼?」吳局大驚失色!
他當然知道秦雲不是受傷死的,是溺水死的,可是付縷怎麼會知道這麼清楚?他們警局的人知道是因為他們利用先進的儀器檢驗過才知道的!
難道付縷鑒定能力已然強大過了儀器?這一刻他對這個年青的少女有了一種恐懼。
尤其是這陰森森的停尸房里!
她給他的感覺象是死神,眼里有著洞察一切的清明。
「死者尸斑分布不均,上淺下深,初步斷定是死在淺水地方,例如是浴缸類。死者外部皮膚表現為蒼白色,目前有些轉黑,那是因為水溫過低,血中氧合血紅蛋白不易,不能讓氧氣滲入血管形成氧合血紅蛋白的後果。」
當吳局听到浴缸時,臉上的肌肉猛得一跳,這案子是他親手接的,現場也是他親自查的,他當然知道秦雲是死在浴缸里的。
這一刻他對付縷更害怕了。看向她的眼神都變得畏懼。
可是想到…。他不禁又強硬道︰「僅憑這兩點也不能證明他是溺水死的吧?」
付縷瞥了他一眼後,對他道︰「吳局你過來看。」
說完縴細的指扒開了秦雲的眼皮︰「看到沒有,眼結膜點出血溺水死者常在眼結膜下出現瘀血,少數眼結膜下可見出血點。皮膚呈徹鵝皮樣觀就是我們常說的雞皮疙瘩,這就是因為水溫較低引起的。你再看他的口唇,指(趾)端因缺氧而紫紺。皮膚皺縮,月兌落這是全是由于浸泡引起的!此外溺水時若冷水刺激皮膚,使皮膚和肌肉收縮,男性皺縮!所有這一切都顯示秦雲是溺水而亡!而且還是謀殺!」
「謀殺?」吳局眼皮一跳,口氣極沖道︰「你說他是溺水死的還是在理的,可是說他是謀殺,有什麼根據?」
「根據?」付縷輕蔑一笑道︰「我說了這麼多說難道吳局沒有听出來麼?那麼我想問問吳局他是死在哪里的?」
吳局臉色一僵道︰「這事關機密無可奉告!」
「好一個無可奉告!你不告訴我,我就不知道麼?他是死于浴缸之中!因為他的手指縫里有肥皂的殘留!可是奇怪的是他身上卻不沒有肥皂的味道,這說明了什麼?說明了他根本不是去洗澡,而是被人放入水中的,死前曾經掙扎過,所以指甲縫里會有肥皂殘留!」
「也許是他身上洗得太干淨,而手指縫里沒洗到呢?」
「吳局,您真是會說笑話。」付縷譏誚地看了眼吳局又接道︰「我都說了N多次了,他的所有癥狀都是在涼水的情況下來會出來的,這就是證明他不可能是洗澡,請問,你洗澡是用涼水洗的麼?」
「現在是夏天,不排除用涼水洗澡」
「北京的水涼得激骨頭,就算是盛夏也不可能用涼水洗,何況現在是夏末,而且根本我所觀察,秦雲死亡時間應該是昨天深夜,昨天深夜還下過一場雨,那麼請問這種天氣,這種時間,哪一個受傷的人會選擇用冰涼的水洗澡,反正我是不會,難道吳局您的思維與眾不同,會選擇麼?」
「我也不會。」藍沐風也嬉皮笑臉地道︰「我又不是腦袋被門夾了!看秦雲也不象被門夾的人」
吳局一陣狼狽,強道︰「就算如你所說,那麼是誰要殺他呢?他身體里沒有一點的迷藥,他雖然受傷,但是也不是沒有一點的反抗能力,難道他被人摁到水中,不會掙扎麼?據我們調查,案發的前後僅有一個一直照料他的鐘點工進去過,那鐘點工極其瘦小,根本不能將他摁入水中的。」
「是誰要殺他,是你們警察局的事,我只是澄清我的清白而已,怎麼?難道吳局非要將這屎盆子扣在我的頭上麼?難道吳局想要隨便找個替罪羊去領功麼?」
「你…。」
吳局被付縷夾槍帶棒的話說得面紅耳赤,半天才道︰「在找不出真凶前,你就是嫌疑犯!」
「是麼?」付縷冷笑一聲,才道︰「那好,那麼我今天就把真凶找出來給你看!」
「什麼?你知道真凶?」吳局一驚,眼中全是不可置信,他們都查不出來,付縷怎麼會知道?
「真凶就是你所說的那個身材極其瘦小的鐘點工!」
「不,不可能,她要是想下手早就下手了,還要等到現在麼?」
「那是因為他們要等時間!等時機!」
付縷一把卷起了秦雲的褲腿道︰「你來看,看到這里有什麼不一樣了麼?」
「什麼不一樣?」吳局初初一看,不解地問。
「嘿嘿,吳局您的業務水平有待加強。」付縷譏嘲了句後對席定文道︰「席先生,您能看到不一樣麼?」
「嗯,這里似乎有幾個極清極小的青點。」
「是的。你們也來看看」付縷招呼幾個小警察,那幾個小警察看了眼吳局,見他沒有反應,才聚了過去。
「看到沒有?這兩只腳上都有,你將手試著握住他的腳踝!」
小警察將手握住了秦雲的腳踝,突然發現自己的手指與留下青點處十分吻合,大喜道︰「我明白了,凶手抓過死者的腳踝!可是我不明白的是,怎麼可能留下青點呢?就算是凶手的力量很大也不可能啊!」
「問得好!」付縷眼中劃過一道贊賞,讓小警察興奮不已︰「正常情況下,就算力量很大也不可能留下青點的,但這是在不正常的情況,就是水溫與體溫相差極大,所以留下了痕跡,另外這幾個青點很小,說明了一件事,就是這個凶手的手很小,這更是與吳局所說鐘點工身材很矮小吻合了。」
「可是就憑這點也不能說明鐘點工殺人,她有不在場的證人!你不會說證人也是假的吧?那可不止一個人,而是有十幾個人,因為死者的死亡時間段內她正在棋牌室打牌!」
「她平時有打牌的嗜好麼?」
吳局遲疑了一下後才道︰「好象沒有。」
「這恰恰是她的破綻所在,她這是欲蓋彌彰,不然她為什麼平時不打,偏偏那天打?她不是為了尋找目擊證人是什麼?」
「這不能成為理由吧!」
「要理由麼?很簡單!」一句話鏗鏘有力,這一刻付縷的光芒無人能及,那是一種智慧的聖光!
就在眾人急欲了解的眼神中,她淡然一笑道︰「我一直在說溫差的事,相信你們也听到了,那麼我現在告訴你,秦雲的尸體是被冰冰過的!所以將他確切的死亡時間給縮短了,這就是為什麼鐘點工有不在案發現場證人的原因!一切皆是人為!」
小警察們一個個听得眉飛色舞,這真是太生動了。
吳局臉色一變,大聲命令道︰「快,立刻控制住這個鐘點工。」
「是!」
「付小姐,我還是不明白,一個瘦小的鐘點工怎麼能殺掉這麼強壯的男人,據說秦雲是青少年武術冠軍,就算是受傷了也不能任一個小鐘點工而輕易謀殺了。」
「這話問得好,不知道你听說過英國有一個殺妻騙保案沒?」
看著吳工一頭霧水的樣子,付縷就知道他不知道。
這時藍沐風突然跳了起來,叫道︰「啊,我想起來了,你說的是那個人叫杰夫吧?他從我旗下公司騙了二筆保險金。」
「是的,他分別用不同的名字娶了三個妻子,每次都是在與妻子結婚後,讓妻子買了巨額保險,而他就是保險的受益人,可是巧的是,每個妻子都是在蜜月里溺水死亡,而每個妻子都是死在浴缸里的,可是浴缸怎麼會淹死人呢?警察都懷疑他謀殺!但警察查後,發現第一個妻子是因為洗澡時心梗而死,因為死前那個妻子曾找醫生看過心梗的病;而第二妻子仍然是洗澡時發生了癲癇窒息而死,而這個妻子一如既往地在死前看過醫生,診斷為癲癇。這真是太巧合了,但卻最終沒有結果!」
「是啊。」藍沐風興奮的接口道︰「直到第三個妻子在浴缸里因為熱得缺氧而溺水而亡,我們一個保險理賠的專員特別執著,他堅信這是謀殺!他經過了千百次的測試雖然都沒有成功,但他不肯放棄,最後他找來一個最棒的潛水運動員,讓他在浴缸里洗澡,趁他不注意,猛得抓住了他的腳把他拉入了水中。那運動員竟然沒有絲毫的反抗就沉了下去,除了手亂抓了一會後就沒有了氣息。」
「然後呢?」小警察們听得入迷了。
藍沐風笑道︰「然後我們準備在邊上所有的醫務人員一起快速搶救,一直救了半小時才救活,那次真是嚇人,所以我記憶猶新。」
「是的,這是因為任何強壯的人,只要被人用這種方法拉下水,水直接嗆到了他的氣管,他是根本來不及自救的。」付縷說完看向了吳局,挪揶道︰「現在吳局還有什麼疑問麼?」
「沒了。」吳局搖了搖頭,突然問道︰「你怎麼知道得這麼清楚,仿佛是身臨其境似的。」
付縷眼色一厲︰「你這是什麼意思?」
「嘿嘿。」吳局皮笑肉不笑的笑了兩聲。
席定文臉上含怒,正要說話。
這時吳局的手機想了,他打開看了眼後,登時臉色一變,對席定文道︰「鐘點工偽罪自殺了!」
付縷亦臉色一變,這個幕後人太神通了,僅在這麼短的時間就殺人滅口了!
吳局似乎吁了一口氣道︰「既然凶手死了,付小姐您的嫌疑洗月兌了。」
付縷正待說話時,手機響了,她打開了手機,見是一條短信,打開後,上面顯示︰一切才剛剛開始。
------題外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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