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縷,你請假好幾天了,什麼時候回學校?最近學校組織去密雲水庫玩,你去不去?」余余買了兩球哈根達斯,一球遞給了付縷。
「密雲水庫?」付縷的眼楮一亮,她一直在尉遲趵與冷炎的保護下,那個幕後黑手就算是對她有所行動也會顧忌三分,不如借此機會引蛇出洞!
「怎麼?你有興趣麼?」見付縷似乎有興趣的樣子余余也很開心,自從與付縷在一起後,她也自信了開朗了,對付縷特別親近,但付縷最近好象很忙,上課都不穩定,讓她沒有機會跟付縷親近,現在如果能一起去水庫玩,那該多好?
「好。我也報名。」
付縷回到家中將這事與兩人一說,卻遭到了兩人異口同聲的反對。
「不行,你不能去,太危險了。」尉遲趵想也不想的拒絕了。
「為什麼?」
「沒有為什麼,到現在都沒有查到是誰要買凶殺你,萬一再有人要殺你怎麼辦?」冷炎也搖頭不同意
「這天下最厲害的殺手不都是你的手下麼?只要你不派人殺我,沒有人能殺得了我!」付縷笑語嫣嫣地看著冷炎答道。
冷炎一呆,冷魅的眼中劃過了一絲的傷痕,她這不是存心麼?她明明知道了他對她的愛意,還這麼說?她明知道他就算是情願傷了自己也不可能傷她的!
「雖然我手下確實有一些殺手精英,可是誰也不能保證他們會不會私自接單,何況風鈴對你恨之入骨,她要是找人對你不利也是防不勝防的。」
「難道我還因為他們從此就做縮頭烏龜,天天是活在你們的羽翼下麼?難道你還能保護我一輩了不成?」付縷卻沒心沒肺嚷嚷了起來。
冷炎頓時呆了呆,他真想回答她他願意保護她一輩子,可是她明明知道他肯為她做出一切,仍然這麼說,那不是等于婉轉的拒絕他的情意麼?
他有些傷心有些黯然,瞪了她一眼,氣道︰「隨便你!」
說完,人就走了出去。
「你不該跟他開這個玩笑,你明明知道他對你的心意。」尉遲趵有些憐憫地看著冷炎悲傷的背影,直到他走出門後,才對付縷投去不贊同的眼神。
付縷嘆了口氣,她又何嘗不知道她這麼說是傷了冷炎的心,可是不愛就是不愛,她如果顧頭顧尾,那才是真正的傷害!
搖了搖頭,她對尉遲趵道︰「好了,他同意了,就你了。」
「我不同意。」尉遲趵想也不想的拒絕了。
「那你要怎麼才同意?」
「怎麼也不同意!」
「美人計如何?」
「什麼?」尉遲趵愣了愣,張口結舌的看向了付縷,看著付縷白淨的小臉飛上了兩朵紅雲,羞澀而嬌美的樣子,心頭一動,旖旎之情如一只小蟲沿著他的血液流動,讓他心癢難搔,他聲音變得性感暗啞︰「你是說你要對我使美人計麼?」
「想得美!」付縷羞紅了臉,似嗔似怒的瞪了他一眼,拔腳往樓上跑了去。
到了樓上她打開了水龍頭,掬起一把冰冷的水往臉上澆了過去,洗了一會才把臉上的熱意洗了過去。
「小姐,他不是閻君。」小冰突然出現在她的身後,幽幽的說道。
付縷的身體一僵,臉上浮出黯然之色,眼變得憂郁了。
「你知道他在哪里麼?冰兒,你能告訴我麼?為什麼我問你這麼多次你都不說?」
冰兒的眼楮閃爍了一下,顧而言他道︰「他雖然不是閻君,可是如果他對你好,你不妨…。」
「不要說了。」付縷厲聲喝止道︰「不要再說了,我的人生不需要你來規劃!」
听到付縷這麼絕情的話,冰兒大驚,她淚盈于眶道︰「小姐,你是在討厭我麼?」
「不。我不討厭你。不過我恨你!」
冰兒禁不住的一個踉蹌,受傷的眼神緊緊地盯著付縷,喃喃而泣道︰「不,不要恨我,小姐,如果連你都不要我了,那我該怎麼辦?」
「別說得這麼煽情,如果你真的忠心于我,為什麼不肯告訴我邪情的下落?」
「我…我…」
「別我了,如果你做不到對我坦城相待,那麼你離開吧。」
「小姐,你這是不要我了麼?」冰兒泫然淚下。
付縷見冰兒這般傷心,不禁心中一疼,可是想到萬俟邪情,心變得堅硬,她點了點頭道︰「如果你不告訴我邪情的下落,那麼我就不要你了。你回去吧。」
「回去?」冰兒喃喃道︰「回去我回哪去?閻殿沒有閻君了,我還能回哪去?」
「什麼?你說什麼?你再說一遍!」付縷心中突得一下,聲音陡然尖銳。
「我…。我…」冰兒在她犀利如刀的眼神下終于潰不成軍,哭道︰「小姐,閻君他。他…。」
「他到底怎麼了?」
「他魂飛魄散了!」
「啪」付縷一下癱在了浴缸里,浴缸邊上的水龍頭在她倒下去時觸動了開關,頓時水流如注,不一會就淹沒了她。
「小姐。小姐…。」冰兒嚇得面無人色,拼命的拽她,可是卻始終拽不住她。
水里,付縷的眼楮睜得極大,如銅鈴般,卻是死氣沉沉,一個個汽泡從的鼻腔口中冒了出來,烏發四散開來,那樣子極其詭異,就如瀕臨溺死的人!
「快來人啊。」冰兒嚇得魂飛魄散,她瘋狂地沖到了樓下對著尉遲趵道︰「快來救小姐,小姐要自殺了!」
尉遲趵驚呆了,他想也不想,三步並作兩步沖上了二樓,大力推開了浴室的門,卻見到付縷如死了般飄在了浴缸里,頓時肝膽俱裂!
「付縷!」他一個箭步沖到了浴缸邊將付縷一把撈了上來。手湊到了她的鼻間,發現還有氣息,頓時放下了心。
他稍一猶豫後,將唇慢慢地湊向了她的,就算是心里千般不願,萬般不願,為了救付縷,他不得已讓自己的唇與她的唇相接觸…
就在兩唇就要接上的那一瞬間,付縷沒有焦距的眼陡然變得冷冽,她猛得推開了尉遲趵的臉,怒道︰「不要踫我!」
看到付縷在最後關頭清醒過來,尉遲趵又是欣慰又有些失落。
欣慰的是他終究是沒有親上她的唇,失落的是她對他的態度這麼生硬!
她卻根本沒有看到尉遲趵的表情,失魂落魄地推開了他,想也不想地拔腿就往外跑…。
尉遲趵措不及防推倒在地,看到她沖向了門口時,心頭一驚,生怕她又要尋了短見,情急之下一把拉住了她的手,怒吼道︰「你想做什麼?到底有什麼事讓你想不開?竟然要尋死?!」
「放開我,你放開我,我要去找他!我要去找他!」她拼命的掙扎著,又哭又跳,神情悲傷,眼如死灰!
「放開你?放開你讓你去死麼?那麼我們辛辛苦苦的保護你算是什麼?我們對你的付出又算是什麼?」
「我不用你們保護,從今天開始,你們離我遠遠的,是你們自願做這一切的,不是我要求的!」
付縷瘋狂的叫囂著,她的腦中沒有了一切,只有冰兒的話在不停的重復著︰他魂灰魄散了…。他魂灰魄散了…。
那聲音如更鼓般敲擊著她的腦袋,讓她的頭一陣陣地疼,頭痛欲裂,沒有了思考,沒有神智,有的只是後悔與痛苦。
她無情的話將尉遲趵傷得體無完膚,他原以為在她的心里,他是有些不同的,沒想到在她的心里根本不名一文。
他慘然一笑道︰「是的,不是你所要求的,是我們自願的,我們就是賤!賤到貼上來保護你!」
他哀傷的神情讓付縷微微一愣,腦間有瞬間的清明,待她想到她剛才傷人的言語,內心不禁有些愧疚,可是想到邪情為她而魂飛魄散,她的心瞬間又冷硬起來了,她絕不能辜負邪情對她的愛,所以對尉遲趵她唯有快刀斬亂麻,讓他們之間的淡淡暖昧從此煙消雲散。
「是的,你們就是賤!現在離我遠遠的,再也不要來找擾我了!」說完她用力的掰著他的手,企圖掙月兌他的禁錮。
可是他的手猶如一個鐵鉗般把她死死的鉗住,讓她根本不可能掙月兌!她掙了半天,卻始終無法月兌離他的掌握,氣結道︰「你做什麼?難道說到這份上你還不肯放手麼?」
她聲嘶力竭的叫著,眼淚與水和在了一起,齊刷刷地往下掉。
她的樣子又狼狽又可憐,又無助又無辜,卻讓尉遲趵看得又是心疼又是痛心。
他英俊的臉上糾結著無限的悲傷,定定地看著她,仿佛要將她看在眼里,駐進心里,而他在這種哀傷的眼光下,心中的疼亦一絲絲的泛濫開來…。
「小姐,不要死,求求你了。」冰兒這時拉住了她的手,哀求地哭泣起來。
她頓時心硬如鐵,猛得揮開了尉遲趵的手,冷聲道︰「請你以後不要來煩我!你要有本事就是抓幕後凶手去!」
說完絕決而去。
看著她終于遠去,那縴白的手從他的掌中慢慢的抽離,那一抹溫度漸漸變冷,瞬間疼痛席卷了他的全身,讓他痙攣起來,痛讓他無法呼吸…。
身體慢慢地癱軟,他伸出了手緊緊地抓住了門框,他的驕傲不允許他倒下去,就算是心碎欲裂,就算是遍體鱗傷,他依然要站得筆直,他絕不會讓付縷看不起他!
他是尉遲趵,可是為情所傷,可以為情所苦,卻絕不會為情而失去了自尊!
腰慢慢的挺了起來,脊背變得筆直,他一步步地往樓下走去。
打開門,他扶著門框,再次留戀地看向了樓梯,那里空蕩蕩沒有任何東西,唇微微的扯起自嘲的笑,眼中卻溢滿了憂傷與痛,他閉上了眼,將那兩顆痛淚隱藏于眼底,再次睜眼間又是鐵血錚錚…
門「呯」地一聲關上了,他離開了…
樓上,付縷听到門撞上的聲音,身體陡然一僵,她微微一動,想站到窗前去看他最後一眼,可是想了想終究沒有動。
一樓,他的身影漸行漸遠,慢慢地隱沒于別墅區的林蔭小道里…。
「小姐,換件衣服吧,你要是受涼了會感冒的。」
付縷一動不動,呆呆地坐在那里。
冰兒嘆了口氣,坐在了她的腳邊道︰「我就怕你這般所以才不忍心告訴你的,小姐,你這樣子閻君會傷心的…」
付縷一言不發,只是坐在那里,仿佛听不到任何聲音,唯有冰兒說到閻君兩字時,她的身體似乎微微一頓。
冰兒見又皺了皺眉道︰「小姐,你要是不喜歡我,我會不出現在你的面前討你嫌的,不過你的命是閻君用魂飛魄散為代價換來的,你可千萬不能輕身,不然閻君就白白的犧牲了。」
說完她又看向了付縷,付縷依然如雕像般面無表情,任水滴從她的發流到了床上,水珠掉在了床上發出了滴答滴答的單調聲音…。
時間仿佛靜止了,生命仿佛不再停留,室內是一片的死寂。
就在冰兒絞盡腦汁準備再勸時,付縷卻突然說話了︰「他有沒有留下什麼話?」
「他說讓你好好活著。」
「好好活著?」付縷慘然一笑,淒涼道︰「在我明知道我的性命是他的命換來的情況下麼?」
「那是閻君心甘情願的,就算是閻君在最後一刻他依然抱著您,舍不得離開您一分一秒。」
「有什麼辦法挽救麼?」
冰兒搖了搖頭,她的眼神由希翼的亮變得黯然…。
她慢慢地站了起來…
「小姐,你做什麼?」冰兒有些草木皆兵的恐懼,她怕付縷再想不開了。
「放心吧,我只是想把濕衣服換了,剛才我也不是想死,我就是一時接受不了,想在水里憋一會。」
冰兒听後才放下心來,唉,你這是憋一會,可是卻嚇死人了!不把尉遲趵給趕走了!這個男人多好?如果沒有閻君,冰兒也會給他打高分的。
等付縷換好衣服走出來後,冰兒才道︰「小姐,你剛才的話太傷尉遲警官的心了。」
「長痛不如短痛,正因為他的優秀,所以我不能誤了他!」付縷只是淡淡的說了句,似乎並沒有太多的情緒,可是眼底快速劃過的疼惜還是讓冰兒捕捉到了。
可是情之一字並非外人能夠體會的。
「真的沒有辦法救他了麼?」付縷突然幽幽地問道。
「沒有…」冰兒想了想,堅定地搖了搖頭。
付縷遂不再問了,只是眼中的溫度慢慢的降了,似乎要凝成了冰凌,她變得更冷了,萬俟邪情的死不僅是冰封了她的情,還冰封了她所有的表情。
「啊,我想起來了,七瓣花!」冰兒突然叫了起來,興奮不已。
「什麼七瓣花?」
「我曾听天上的上仙說過,有一種七瓣花,每一瓣的顏色都不一樣,那樣的花如果滴上了施法者的血,是可以為施法者招靈的。」
「魂飛魄散的也行麼?」
「當然行,魂飛魄散是指魂魄被打散不能成形而游離于天地之間,而七瓣花卻是可以將些游離的魂魄都吸收過來,只是施法者默念出想要的人!」
「真的麼?你說的是真的麼?」付縷喜極而泣,豁地站了起來,拉住了冰兒的手。
「真的,當然是真的。」冰兒忙不迭的點著頭,生怕付縷不信似的。
其實付縷現在就算是抓著一根稻草都會認為這稻草是可以救命的!哪會懷疑她的話呢?
「那七瓣花在哪里?」付縷迫不及待地問。
「不知道,不過七瓣花喜陰喜濕,喜歡有水的地方。」
「密雲水庫!」付縷的腦海里突然蹦出了這四個字,她興奮道︰「太好,我這就去找。」
「等等,小姐,不是過幾天你們學校就組織去密雲水庫了麼,你可以趁那機會找啊。」
「我等不及了。」
「不是的,小姐,听說那七瓣花是有靈性的,喜歡熱鬧,如果你們學校去的人多,又都是年輕之人,那七瓣花也許會趁著那會開放呢?」
「真的?」
「當然是真的。」
「好吧。」
見付縷答應了,冰兒不禁長吁了一口氣,她憑白的編出了七瓣花的故事來,就是為了轉移付縷的注意力,給付縷一個希望,畢竟有了希望她才會活得更好。
至于為什麼要她跟同學一起去密雲水庫,她只是希望付縷能借此機會散散心,能夠從失去萬俟邪情的陰霾里走出來。
密雲水庫,學校組織了所有的人都來了密雲水庫,學生們被安排在附近的一所住宿學校中。
「你們跟我來。」面無表情的校工帶著付縷她們往一間屋走去。
校工從一大串的鑰匙中翻出一把,塞入了鑰匙孔里,扭了半天,卻沒有扭開。
「咦…怎麼打不開!」校工奇怪地拔了出鑰匙,看了看後又塞了進去。
還是扭不開。
余余有些害怕的靠近了付縷,低聲道︰「付縷,我怎麼感覺這麼邪門,有種陰風慘慘的感覺。」
「沒事,一切有我。」付縷拍了拍余余的肩安慰了句,眼中射出厲色,自從到了密雲水庫,她就感覺有一道眼神一直在監視著她,可是每當她不著痕跡地去查探里,那眼神卻瞬間消失了,難道那個幕後人要利用這次校活動搞什麼事出來麼?
這時校工從褲兜里掏了一塊蠟抹了抹鑰匙後,再塞入後終于打開了。
門被打開後,發出沉悶的吱呀聲,把校工嚇了一跳,倒退了幾步,待看到付縷冷眼看著她,不禁快速地收回了緊張的表情。
隨著門的打開一股子**的霉味從屋里竄了出來。
「咯嚓」
校工嚇了一跳,怒斥道︰「你做什麼?」
付縷無辜地聳了聳肩,輕道︰「我把燈打開了。」
「下回不要亂動,嚇死我了。」校工瞪了眼付縷,沒好氣的吩咐道。
「咦,這不是給我們住的麼?我開個燈怎麼就是亂動了?」
「你!」校工無言以對,想了想還是憋住了怒意。
余余拉了拉付縷的衣服,指著兩張床輕道︰「付縷,那床怎麼感覺這麼怪異啊?讓人感覺有種莫名的壓力」
「噢,床的方位擺得不好,沒什麼。」付縷不動聲色地走了過去,打量了一番。
校工臉上現出了怪異之色,若有所思地看了眼付縷︰「你懂風水?」
「嗯,略懂一二。怎麼了?」
「噢,沒什麼。」校工連忙搖了搖頭,又忍不住地看了眼付縷後,叮囑道︰「你們就住在這里吧,晚上沒事別亂跑。」
說完急急地走了。
付縷看著她如喪家之犬一樣的背影,眼中的厲色愈盛了。
「付縷,你有沒有感覺這房間怪異啊?」
「怎麼了?」
「我總是覺得毛骨悚然,好象這屋里有很多的眼楮在盯著我似的。」余余的小臉有些慘白。
「呵呵,哪有的事,你多心了。」
「不是啊,听說這屋里曾鬧過鬼的,所以大家都不肯住這屋里的。」
「這世上哪有什麼鬼?你多心了,鬼只是在人的心里。」
余余想了想,點了點頭,臉色變得稍好,慚愧道︰「付縷,你看著比我還小,可是比我可鎮定多了。」
「嘿嘿。」
小麼?她都兩世為人了,加起來該三十多了。再說,她連地獄都闖過了,這世上還有什麼能讓她害怕的?
鬼有什麼可怕的?
這世上最可怕的就是人心!人心才是最陰險可怕的東西!
「啊!」一聲尖叫打斷了她的冥想,她騰地站了起來,看向了讓余余害怕的地方。
那是一對眼楮,亮得透澈的眼楮,中間的豎瞳詭異的豎著,正目不轉楮的看著她們兩。
「付縷,那是…。是…什麼?」余余嚇得牙齒打戰。
「是一只貓而已。」付縷慢條斯理地走到了那貓的面前,那是一只通體深黑的貓,與陰暗融成了一體,所以余余只看到了它的眼楮。
付縷慢慢地蹲了下來,眼神犀利如刀的逼視著這只黑貓。
黑貓也死死地瞪著付縷,一人一貓對望了數分鐘,終于那貓嗚地叫了聲,飛快地竄向了門外,消失于夜空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