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美兒!」
「姐姐!」
付縷與余余異口同聲的叫了起來,余余的眼中充滿了不可置信,眼一眨不眨的看著余美兒,淒涼道︰「你…。你…要殺我?」
「殺你?你說什麼鬼話?」余美兒一愣,小臉漲得通紅。
「那你為什麼到我們的屋里來?」
「我…我…」余美兒欲言又止。
付縷看了她一眼後,對余余道︰「余余,不是她。」
「噢。」余余這才定下心來,她相信付縷,相信付縷所說的每一句話,剛才她以為是余美兒要殺她,心里又是難過又是痛楚,自從那次後,余美兒雖然一直沒有和她說過話,可是在家里對她已然好了不少,已經不再冷嘲熱諷了,就算最余美兒的母親對她言語刻薄時,余美兒也會不著痕跡的幫上幾句。
不管怎麼說,上一代的恩怨不應該延及到她們下一代,所以她也希望與余美兒能慢慢地跟親姐妹一樣的相處,所以當她誤以為余美兒要殺她時,她心痛異常。
「你相信我?」余美兒听到付縷的話眼楮一亮,透著欣喜,她沒有想到她以前對付縷這麼不好,付縷竟然會選擇相信她。
「呵呵。」付縷淡淡地笑了笑,隨意道︰「不是相信你,而是你還沒有殺人的膽量。」
「呃…。」余美兒尷尬的呆在那里,對于付縷的話不知如何回答。
「撲哧。」余余失笑起來,她親熱的拉著余美兒的手,叫道︰「姐姐,你不要听她的,她就是這樣的人,外冷內熱。」
付縷似笑非笑地看了眼余余,她啥時候外冷內熱了?她自己怎麼不知道?不過也懶得反駁。
余美兒則感動地看著余余,眼中霧上迷漫︰「你叫我姐姐?」
「你本來就是我姐姐啊。」
「是的,我本來就是你姐姐。」余美兒神情有些激動,以前余余也會叫她姐姐,可是那時叫出聲音如蚊蠅,是怯弱的,是害怕的,是迫不得已的,是膽戰心驚的,她听在耳里根本沒有感覺!
可是現在她感覺到了余余的真心實意,她從來不知道听到余余這麼親切的叫她姐姐,心中會如此的感動!她猛得抓住了余余的手,淚盈于眶道︰「對不起,余余…」
「姐姐你說什麼?姐妹之間哪還要說對不起?」
「對,對,我們是姐妹。」余美兒將余余摟在了懷里,用力抱住了余余。
付縷淡笑地看著兩人相擁而泣,夕陽照在她們的身上,灑無數金光,拖曳著長長的剪影,唯美而感動…。
看著看著她的眼微微一黯,付家的那些女孩也算是她的姐妹,可是她們與她永遠不會象余余與余美兒這般的親密相處!
這一刻她有些落寞,她好象在這個世上沒有親人…。
唯一愛她的閻君也魂飛魄散了,對,她還要在這里找七瓣花!找到七瓣花她就能找到閻君了。
余余回過頭看到了神情孤寂的付縷,心中一動,對付縷道︰「付縷,你又多了一個姐妹了。」
付縷看著余余笑了笑。
余美兒有些不好意思地走到了付縷的身邊,對付縷道︰「多謝你這麼照顧余余。」
「我把她當妹妹。」
余美兒有些慚愧的呆了呆,是啊,付縷一個外人把余余當妹妹來保護,她這個真正的姐姐卻一直欺侮余余,她還有什麼臉感謝付縷?
余余卻高興地拉著余美兒的手道︰「姐姐,付縷的意思是以後你也是她的姐妹。」
「真的?」余美兒的眼楮一亮。
付縷看了眼余余,余余用期待可憐的目光看向她,直把她看得無可奈何,才緩緩道︰「只要你對余余好,我們可以跟姐妹一樣相處。」
「謝謝,付縷。」余美兒听了開心壞了,一把抓住了付縷的手。
付縷的手僵了僵,余美兒也是個知趣的人,想起付縷不善與人親近,所以立刻放下了手。
看到場面有些尷尬,余余立刻圓場道︰「姐姐,你為什麼到我們的宿舍來?」
「噢,是這樣的,我剛才看到一個人影往你們這里一閃,那樣子鬼鬼崇崇的,我有些不放心就跟過來看看,推開門我正看著,你們就來了。」
「你說門是開著的?」付縷的心一沉,她明明記得拉著余余出門時,隨時關上這門的,這門用鑰匙開都困難,別說沒有鑰匙了!
「是啊,不然我怎麼進來?」余美兒奇怪地看了她們一眼後,忽然想到了什麼,有些著急道︰「我真是看到人才來的,可沒有故意打探你們。」
「別急,姐姐,我們相信你。不過我們一住進來就發生怪事了,所以得把什麼都問清楚。」
「什麼怪事?」
「我。我差點被人推下窗去!」
「什麼?你有沒有事?抓到那人了麼?」余美兒急切的拉著余余,轉了幾個身,仔細地打量她,那情急之情溢于言表,並無半點虛假。
余余感動的搖了搖頭道︰「沒事,是付縷救了我。我告訴你,付縷好勇敢的,她面不改色的抓了條蛇,這麼長…。」
余余連比劃帶說的形容著,把余美兒听得心驚膽戰,面色慘白,到最後連連道︰「不行,我要去找校工,讓他們幫你們換房間。」
「不,不用了。我就呆這間了,我倒要看看是什麼人會這麼想要我的命!」付縷想也不想的就拒絕了,她不信這個邪!不過余余是無辜的,她不能讓余余也趕上這趟混水,她對余美兒道︰「余美兒,你的宿舍還能住人麼?如果能的話,讓余余搬你那里去。」
「不,我不去,我陪你。」余余一听急了,她才不要跟付縷分開呢,要是真有人要害付縷,她都幫不上忙!她在邊上最起碼還多一個人多一份力量。
付縷正待再勸,突然想到了那幕後凶手的殘忍,瘋狂與狡詐,萬一凶手拿余余開刀怎麼辦?余余在她身邊應該比在別的地方更安全。
于是點了點頭道︰「好吧,不過你要小心些。」
「好的。」听到付縷答應了,余余高興非常。
可是余美兒卻急了,她對余余道︰「付縷的能力是有目共睹的,你要在這里不能幫忙還而成了累贅,還是跟我一起住吧。」
「不。姐姐,如果換了是你,我離開了,你會怎麼樣?你會不會傷心?付縷的能力是很強,可是她更需要的是精神上的支持!」
余美兒听了有些慚愧,她想了想道︰「那好,我也搬過來。」
「不!」付縷與余余異口同聲的拒絕。
余余首先道︰「姐姐,我知道你是好心,不過請你別添亂了。」
付縷淡淡一笑,這個余余關鍵時刻說話倒一點不留余地。
余美兒尷尬的瞪了眼余余,想到余余說的也是實情,遂不再堅持了,只道︰「你們要小心些啊。」
突然她道︰「對了,這校園里這麼多的房間為什麼偏偏把這間死過人的給你們?難道是有人針對你們麼?」
付縷神情淡然地笑了笑,唇間勾起了譏嘲的弧度,這可是那人有意給她留的房間!
見付縷與余余並不作答,余美兒也不再過多地問了,突然她想到什麼似的對余余道︰「余余,你當心些,這里有一只黑貓會咬人,你可別去踫了,這里的貓都是野貓,比不得家里的貓,要是被它咬上一口,可是會得狂犬病的。」
付縷神情一動,問道︰「你也看到一只黑貓了?」
「何止看到!」余美兒露出了害怕的神情,眼中露出驚恐之色︰「剛才一只大黑貓瘋了似得追著田老師咬,把田老師咬了好幾口了,那腿上更是被黑貓撓的鮮血淋灕,要不是校工們眼明手快,那貓就把田老師撓破相了。唉,可惜了這麼漂亮的田老師,腳上估計要留疤了。」
余美兒說著露出惋惜的神情。
「田老師是哪個田老師?」
「就是當過我們幾天班主任的那個美女田老師!」
「噢,現在怎麼樣了?」
「听說校醫已經幫著清理了傷口,不過縣醫院沒有狂犬疫苗,所以等一會校車回來就把田老師送去城里打針了。」
「你們也要當心點。」付縷听了叮囑道,對于田甜她沒有興趣,象田甜這樣的人受點挫折也是好的,不過對于黑貓咬人她還是很擔心的。
這畜牲的東西說不準,貓的野性很重的,這種野貓大都帶有狂犬病毒,要是被咬上一口還真是麻煩,雖然說有狂犬疫苗,可是對疫苗有極其嚴格的運輸要求,萬一途中的冷庫出現問題,疫苗不能保存在零度到四度之間,那麼疫苗的活性就沒有了,打也是白打,依然會得狂犬病的。
听到付縷關心的話,余美兒心中溫暖,看來付縷就算不把她當姐妹也當作好友了,不然以付縷這般冷漠的性格根本不會關心不相干的人的。
「吃飯了,吃飯了。」走廊上傳來一陣粗吼。
三人對望一眼,相視一笑,走出了房間。
出房門時,付縷特意將房間關上了,並快速地在房門上粘了一根頭發。
晚飯很簡單,四菜一湯,管夠管吃,農家菜雖然不精致卻也別有一番風味,同學們吃得倒是熱火朝天,加上出門在外的興奮,不禁都多吃了許多。
「我吃撐了。」余余拍著肚子沒形象的打了個飽嗝。
「吃完了咱們去水庫邊上散散步去。」
「好啊。我也去。」余美兒听到付縷的建議也興奮了。
三人趁著夜色往水邊走去。
北方的天就是這樣,白天熱,兩頭涼,現在雖然是盛夏,但臨近晚上,加上在水邊,一絲絲的冷氣彌散開來,讓三人舒服異常,周圍更有些三三兩兩的人在河邊走著,還有些釣魚的在釣著魚。
三人也不說話,就這麼慢慢走著,欣賞著落日余輝,看著水天一色,釣者三兩群,柳絲常伴釣絲飛,真是愜意無比。
付縷暗嘆要是沒有了那些陰謀,身邊有閻君陪著,那真是人間極樂。
「嘩啦」一聲巨響,把三人嚇了一跳,遠處水波翻滾,發出啪啪的聲音。
三人連忙跑了過去,才發現一百米遠的岸上,有一根釣竿彎得不成樣子了。
「原來是魚啊!嚇了我一跳。」余余的笑聲如鈴聲般的清脆。
「這一定是條大魚!」
「走,我們去看看。」
三人拔腳跑向了釣魚的人,那是一個三四十歲的男人,穿得十分的休閑洋氣,氣度也是很不凡,一看就是從市里來度假的。
「叔叔,您釣了多少條魚了?」余余小臉通紅,不禁興奮,這種看人釣到魚跟自己商場買魚是兩回事。
那男人正全神貫注的拉著釣竿來回的溜著,听到余余的問話,笑道︰「一條都沒釣著呢,這是第一條。」
「為什麼不把魚直接拉上來呢?」余余奇怪地問道。
「直接拉上來這竿就要斷了,魚在水里的力量很大的,只有慢慢地溜它,把它溜累了,才能拉上岸。」
「要是有個抄網就好了。」付縷在一邊突然說道。
那男人看了眼付縷笑道︰「這個小姑娘倒是行家,知道用抄網抄。」
付縷笑了笑,不說話。
這時男子突然皺了皺眉,拉了拉魚線,發現竟然拉不動了,但魚卻在那里撲騰著。
「糟了,魚鑽到水草里去了,卡在那里了。」
「那怎麼辦呢?」余美兒也著急了。
男人又拽了拽,還是拽不動。
「叔叔,干脆拽斷了重新換根線吧。」
男人听了搖頭道︰「哪能遇到困難就放棄呢?我就不信抓不上來。」
說完他看了眼付縷道︰「姑娘,你抓著這釣魚竿,我下去把魚撈上來。」
付縷一驚,提醒道︰「這水庫里有十幾米深的,還是算了吧。」
「哈哈,沒事,上午我還在這里游泳來著,沒問題。你抓住了竿,晚上我請你們吃烤魚,叔叔做的烤魚可是一絕。」
見男人這麼自信,付縷不說什麼了,抓住了竿,男子月兌了件上衣就竄入了水里,那姿勢十分標準專業,讓付縷放下了心。
倒是余余有些擔心了︰「付縷,他不會有事吧?」
「不會,他的姿勢很標準,一看就是常年游泳的。這個水庫難不倒他的。」付縷抓緊了魚竿,生怕一個松手魚就跑了。
果然不一會,魚線一松,正用力拽竿的付縷措不及防一個踉蹌差點摔在了地上。
余余與余美兒見了沒心沒肺地笑了起來。
付縷白了她們一眼,慢慢地收竿,那魚先前被溜累了,再加上在草里掙扎了一番後,早就沒了力氣,乖乖地被付縷拉上了岸!
「哇,好大的一條魚啊,怪不得把竿都撐彎了。」
「嗯,有二十斤呢。」
「這是什麼魚啊?」
「是草魚!」
「付縷,你怎麼什麼都懂啊?這世上有你不會的麼?」
「有啊,我不會當黑客,哈哈。」
「討厭。」余余的臉一紅,白了付縷一眼。
三人第一次看到釣出這麼大的魚,不禁興奮的圍著看了一會,突然余余道︰「付縷,那叔叔怎麼還沒有上來?」
付縷也驚了,按說那男人該上來了啊,怎麼還沒上來?
她跑到了河邊,看著水面,水面一片平靜,一股不祥的預感浮上了她的心頭,她對余余交待道︰「你們快去找人,我先下去看看。」
「不,不要,付縷,這太危險了。」
「沒事,我不會讓自己出事的。」付縷搖了搖頭,身姿極其優美的跳下了水,就如一條美人魚嗖得鑽入了水底不見了蹤影。
「付縷會游泳?」余美兒驚訝地問道。
「我不知道。」余余急道︰「你在這里看著,我去叫人。」
「嗯,快去吧。」余美兒也不說什麼,左右看了看,找了個最長的魚竿拿在手上,準備等付縷上來時撈她。
付縷下了水後,就往鉤住魚的方向游去,游了一分鐘就看到了那男子被水草纏在那里,男子已然是筋疲力盡了,手上的力也小了。
付縷心念一動將滅魂戒里的鬼魂都放了出來,讓它們幫著把水草都扒拉開來,看到男子還拼命的掙扎,她卻不急著救了,只是遠遠的看著,直到男子快沒了力氣,她才快速地游到了男子邊上,一手托著他的下巴,腳下用力一蹬,這時男子痛苦的卷曲著身體,一動不動的任付縷托著他游上了水面。
到了水面,兩人換了口氣,付縷對他道︰「你放松,不要怕,我一定能救你的。」
男人也是個臨危不亂的人,並不象別的溺水的人,看到任何東西都使勁抓住不放,只是將身體放松,比如自己已經死了,讓付縷帶著他往岸邊游去。
不知道為什麼這一刻他覺得這個小姑娘與眾不同,那鎮定自若的表情就算是他也做不到。
在生死一線時,他看到了付縷在遠處冷漠看著他在生死邊緣掙扎,而不出手相救,她是怕他把她當成救命稻草牢牢抱住,到時救人不成反而搭進了自己的性命!
就在那一刻,他就知道這個少女是不同的,她面對突發事件的冷靜完全超越了她的年紀,別說是她了,就算是他,如果看到一個溺水的人,第一個反應就是沖上去救人,哪還顧及思考?
而最讓他佩服的是她的算計,她能將時間掌握地恰如其分,要是早了,他還有力氣纏住她,要是晚了,他也許就沒了氣息,可是她卻算得一點不差,一點不偏!
這一刻他不禁有些迷惑了,這是怎麼樣的一個女孩?
他正想著,付縷抓住了余美兒伸過來的魚竿,她帶著一個壯年男子游了一百多米,已然累了,余美兒的魚竿讓她省了不少力氣,她可不是打腫臉充胖子的人!
到了岸邊,一群人正蜂涌而來,余余則抱了一件浴袍飛奔而來,看到付縷安然無恙,她開心地笑了,將浴袍披上付縷身上後,她一陣後怕,怒道︰「你瘋了麼?竟然就這麼跳下河去了?要是你有什麼意外,我怎麼辦?」
「怎麼辦?你長大了嫁人唄,反正我又不能娶你?」付縷一面穿著浴衣,一面難得地開起了玩笑。
余余頓時臉紅了,啐道︰「胡說八道什麼?沒個正形!以後不許作這種事了!听到了沒?別人的死活跟你有什麼關系?又不是你的親人!」
這時,男人套上了衣服,走到了付縷面前︰「謝謝你救了我的命,這是我的名片,以後有什麼事你說一聲,我一定會盡力而為。」
這下余余有些不好意思了,她剛才還怪付縷不該救人,人家全听到了,這不是意味著她讓付縷不要救他麼?
好在男人也不在意,知道她是心疼付縷,只當作沒听見。
這時男人身後匆匆跑過來了幾人,一個個神情緊張,其中一個還拿了干淨的衣服。
「余總,您沒事吧?」
「余總,您快換上衣服。」
「是啊,快換上,別感冒了。」
一群人將付縷三人擠到了一邊,齊巴巴地去巴結著那個落水的男人。
付縷的唇冷冷地勾了勾,人都快要沒命,他們不趕著來救,卻還拿著衣服送來,這拍馬也拍得太離譜了吧?
落水的男人眉頭一皺,推開了他們,沉聲道︰「我沒事。」然後叫住了欲走了付縷︰「小姑娘,你們不吃烤魚了麼?」
余余听了吞了口口水,她是酷愛吃魚的,所以就算在食堂里吃飽了,也饞嘴著呢!可是想到剛才對付縷說的話,她倒不好意思留下來了。
付縷好笑地看了她一眼︰「想吃就留下。」
她有些遲疑道︰「這不太好意思吧?跟那人又不熟,白吃人的東西?要不,你問他借個魚竿咱們自已釣?」
「去,我才懶得釣呢,再說了他這樣的人怎麼會在意一條魚呢?人家在意的是釣魚的樂趣,你願意吃的話,他高興還來不及呢。」
「那好吧。」余余,余美兒都是富家千金,對于金錢本來沒有什麼概念,認為一條魚也實在算不了什麼,但想著烤魚還是挺有樂趣的,于是紛紛點了點頭。
付縷才對那個余總道︰「余先生,我們可只會吃不會烤啊!」
听到付縷她們答應留下來吃,余方大喜過望,他爽朗的笑道︰「不用你們動手,我來就好,包你們吃了這次還想下次。」
「那可糟了,下回嘴饞我們找誰去?」余余不禁嘟噥道。
「哈哈。下次打電話給我,我幫你們烤!」
余方笑著招呼三人坐了下來,自然有一幫子人幫著撿柴火,點火,等全都準備好了,那些人知趣的都離開了。
夕陽下,余方與三個女孩圍著火,慢慢地烤著魚,順便閑聊起來。
「原來你就是余余!」聊著聊著,余方突然笑了起來。
「怎麼了?」余余奇怪地看了眼余方。
余方笑道︰「你爸爸沒告訴你有一個堂叔麼?」
「沒有。」
「呵呵,瞧我這腦子,想來你爸也不會把生意上的事告訴你。」
「您到底是我的堂叔還是跟我爸做生意的?」余余不禁問道。
「哈哈哈,你這個丫頭,倒是伶牙俐嘴,跟你爸說的一點都不一樣。」
「你真是我的堂叔麼?」
「那還能是假的?」余方故作嗔怒地看了眼余余,隨後又對一直默不作聲的余美兒道︰「這個是美兒吧?你爸爸也總是在我面前提起你。」
「爸爸在您面前提過我的名字?」余美兒听了驚喜莫名,她一直以為父親是不愛她的,沒想到父親竟然在外人面前提及她。
「當然,你爸總是說有兩個可愛的女兒,他這輩子就足矣。」
「爸爸…。」余美兒低喃著,眼中含了淚了。
「姐姐,我就說爸爸也是很愛你的吧,這下你知道了?」
「嗯…嗯…」余美兒喜極而泣,拼命地點了著頭,手緊緊地握住了余余的小手。
余方若有深意地看了她們一眼後,看向了付縷,笑道︰「你救了我的命,你以後有什麼需要只管提,只要我能做到一定會為你做到的。」
「好。」付縷也不客氣,而是言簡意賅的應了聲。
余方先是一愣,隨後哈哈大笑起來,笑道︰「好,爽快,這可比一些做作的人讓人相處愉快多了。來,魚熟了,你們多吃點。」
「謝謝。」雖然晚飯吃得很飽了,可是誰讓她們正在長個呢?她們的胃就如有了伸縮般在美食的誘惑下又吃下了許多。
二十斤的魚在四人的圍攻下竟然很快被吃得一干二淨了。
「真好吃啊,這魚的味道就是鮮美,跟商場買的不是一個檔次。」
「這個自然,這水庫的水是飲用水,魚是從小吃野食長大的,哪象商場賣的魚,水是死水都發霉了,魚是用飼料用藥喂大的,味道怎麼可能一樣呢!」
「叔叔,您常來這里釣魚麼?」余余不禁好奇的問,看來這個余方真是她的堂叔了,可是為什麼沒有听她爸提過?
余方听了失笑道︰「我哪有這麼多的閑工夫?前天剛到了北京,只是不想這麼早就進入工作,于是先玩幾天。沒想到倒是先踫上了兩個姪女與付小姐,真是緣份。」
「是啊,猿糞。」余余俏皮地眨了眨眼。
惹得大家哈哈大笑。
這時天色已然暗了,火也熄滅了,天上繁星點點,地上一片靜謐。
余方道︰「走吧,晚了這里不安全了,都回去吧。」
「好的,叔叔再見。」余余對著余方揮揮手,往學校走去。
「余總。」這時從余方身後轉出一個保鏢模樣的人,不好意思道︰「對不起,余總,我失職了。」
「不怪你,你也不會游泳,也想不到我會被水草纏住了。」余方搖了搖頭,對那保鏢道︰「你跟著她們三個,看她們進了校門再回來。」
「不用了,她們身邊有二個人在保護呢。」
「噢?」余方愕然的張大了嘴,奇怪道︰「堂兄還給兩個小姑娘配了兩個保鏢?不會吧,堂兄的生意做得也不大,自己都沒有保鏢,怎麼會給孩子配保鏢?」
「不是的,是保護那個叫付縷的女孩子的。」
「原來是這樣。」余方不禁陷入了深思,這個叫付縷的女孩真是個謎!
三人到了宿舍後,付縷看了看門,發現頭發還在上面粘著,她不禁皺了皺眉。
「怎麼了?」
「居然沒有人趁咱們不在溜進來。」
「付縷,你傻了麼?難道你想有人溜到我們屋里來麼?」余余白了她一眼。
付縷笑了笑,打開了房門,對余美兒道︰「你回去吧,天晚了,不留你了。」
「好,你們小心些。」余美兒也不再逗留,揮了揮手走了。
門被付縷鎖上了,然後她走到窗戶前,把窗戶也關得嚴嚴實實,燈全打開了。
她又仔細地檢查了一下,怕又有什麼亂七八糟的東西留在屋里,直到確認沒有後,才對余余道︰「我洗澡去了。」
「嗯。」
就在付縷快洗完時,她听到余余一聲驚呼,她披上了浴巾就跑了出來。
「怎麼了?余余,發生什麼事了?」
「一對眼楮!」余余嚇得臉色慘白,指著窗戶道︰「剛才你洗澡時,我怕你出來衣服沒穿好,被外面看了去,就把窗簾拉上了,可是剛拉上窗簾,窗外就出現了一對眼楮,那眼楮就跟幽靈一樣就這麼盯著我,嚇死我了。」
付縷的心一沉,換作任何人在深更半夜看到窗外一對眼楮都得嚇得魂飛魄散了,這個幕後人到底想做什麼?想用這種方法嚇人還是做什麼?
她關上了燈,懾手懾腳的走到了窗邊,听了一會,猛得拉開了窗簾。
「嘶啦」一聲過後,窗外真的現出了一對晶亮晶亮的眼楮,閃著幽幽的綠光注視著付縷。
余余嚇得一把拽住了付縷的手,顫聲道︰「就是這對眼楮。付縷,我好害怕,這是…這是什麼東西?…。」
付縷手緊緊地抓住了她,眼卻犀利地盯著那對眼楮,與那對眼楮對視。
想來最懾于付縷的威壓,那眼楮突然一閃,消失不見了,遠處傳來「喵」地一聲
「是貓,那只黑貓!」付縷松了口氣,黑色的貓隱于夜色之中,能被人所見的唯有一對眼楮,怪不得除了眼楮什麼也看不到呢!
只是這貓來這房間作什麼?
「付縷,這貓會不會是幕後人設計的?」
「不會,貓不同于別的動物,很敏感的,不是一般人能設計的,而且這只貓一看就很髒,應該是常年在這里的貓,不是人養的。」
「可是這貓為什麼總是到這房間來呢?」
「不知道,也許這房間曾經是它的窩吧。」
「嗯,你說得對。」
「沒事了,咱們快睡吧,明天還得早起。」
「好的,晚安。」
付縷因為白天一系列的事,感覺有些累了,所以很快就入眠了。
夢中,她夢到了自己在迷霧中走著,卻怎麼也走不出去,突然她看到了林天賜,他惡狠狠地瞪著她,對她說下一個就是她!緊接著場面一轉,出現了那三個女生的面孔,她們都沖著她笑,但是眼卻毫無生機,死氣一團。
她毫不猶豫地告訴她們,無論她們怎麼作崇,都別想逃得過她的掌心,于是那三人用不甘憤恨的眼神惡狠狠地瞪著她!
看著看著,她竟然感覺到呼吸困難了,仿佛有一只扼住了她的喉嚨,是那麼的逼真,那麼的真實。
「唔…」她拼命的掙扎著,仿佛夢魘般的痛苦,可是卻怎麼也掙月兌不了喉間緊箍著自己的手。
手越來越緊了,就要將她的喉管捏斷了。
「不!」她用盡所有的意志讓自己清醒,她不要在夢中死去…。
「啊…。」尖叫聲後,她醒了過來!
喉間,喉間的感覺是這麼的真實,那只冰涼的手還在她的喉間,這手竟然是真的!
這絕不是夢,而是真正的手,那手正緊緊地扼住了她的喉嚨,如果她不是及時醒來,這只手就將送了她的命!
眼中戾氣乍現,她抓住了這只手,用力一扭,那人毫無反抗地被她壓在了身體下,她喝道︰「說,你為什麼要殺我?」
「叭答」另一手她打開了燈,她要看看這個殺手到底是誰!
燈打開,強烈的光照射在那人的臉上,眼楮極不適應,那人舉起另一只手擋住了眼楮。
就算是了擋住了眼楮,付縷依然看清了她的容顏!
「余余!」付縷驚呼出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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