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博士,我們第一站去什麼地方?」
「湘西。」陳博士眼底劃過了一絲譏誚,心想還正隊長呢,連去哪都不知道。
「是席先生決定的還是您決定的?」
「什麼意思?」陳博士略帶敵意的眼楮眯了眯,沉聲道︰「難道付小姐有什麼異意麼?」
「沒有。」付縷搖了搖頭,陳博士神情一松時,她又淡淡道︰「以後陳博士還是稱我為付隊長或隊長,這樣比較好。」
眾人齊刷刷地抽了口氣,這個付縷真是不知道天高地厚,雖然不明白席先生為什麼會讓她當隊長,但有一點可以肯定,她的能力在這麼多人當中肯定是墊底的,她怎麼敢妄自尊大?
陳博士也臉色鐵青,他有意叫付縷為付小姐,其實是就是表明了自己的立場,在席先生面前可以給她面子,但以後她什麼也不是。
不過他也是老奸巨滑之人,他看向了一直冰冷的露西,略帶諂媚地笑道︰「露西隊長您看?」
他有意叫露西為隊長,就是想挑起露西對付縷的不滿,隔山觀虎斗何樂而不為?
可是他就這麼篤定露西會上他的當麼?
付縷淡淡地一笑。
露西冰冷的眸子掃了眼陳博士,那綠幽幽的眼楮就如深潭一般深不見底,即有看透人心的冷冽又有讓人深不可測的陰森。
即使是艷陽高照,陳博士都不禁有些冷汗直冒,心想,這外國娘們怎麼這麼邪門?
直到露西轉過了眼去,他才如釋重負的吐了口氣,可是還沒等他回過神來,就听到露西清清冷冷的聲音︰「請稱我為露西副隊長。」
言下之意付縷才是正隊長。
「呃…」陳博士大跌眼鏡,他怎麼也想不到心高氣傲的露西,堪稱考古界天才泰斗的露西會這麼輕易對一個十四歲的黃毛丫頭低下了高貴的頭顱!這太出人意料了。
可是露西都這麼說了,陳博士只得陪著笑臉道︰「是,是。」轉過臉卻十分自然地對付縷道︰「付隊長,我們之前就定了行程去湘西,因為那里的古墓最多,盜墓者也猖獗,所以我們要比那些倒斗的先一步開發墓穴,越快越好,否則等他們去過後,那墓穴所有的價值都沒有了。」
「嗯,既然是事先商議的,就按大家說的辦。」
「嗯。」陳博士連忙點了點頭,神情好了不少,他真怕付縷少年氣盛,第一次得了大權,肆意妄為呢!要是他被付縷當面駁了,改變了考古的方向,這真是他這一輩子的恥辱了。還好付縷沒有過于胡來。
付縷不再理他,看向了窗外,窗外景色飛快的後退,一路上都是群山峻嶺,湘西多山,此次所去之處更是山中之山,山嶺與盆地相間相隨,更有河流穿梭其中,千里綿延,自古就是文物古跡的聚集之地。
古人墓葬最是講究風水,這種集天地之靈氣的大富大貴之所,一些帝王陵墓,達官貴人,鄉紳巨富的墓葬更是數不勝數,更有一些人死後也要回到這里入葬,所以更有湘西趕尸人這一興旺的行當而衍生出來。
湘西就是盜墓賊的天堂,倒斗者的樂園!
車開了約三四個小時,道路越來越窄了,坐在車上能看到一車的人此起彼伏的人頭,跳躍不已。
付縷閉上了眼楮,將身體放松,任身體呈最自然的狀態以維持平衡。
「呯啪」一聲巨響讓她睜開了眼,她猛得扭頭看向了窗外,卻看到遠處硝煙彌漫,那分明是爆炸的聲音。
「怎麼回事?」一路上都沒有說話的露西突然問道。
陳博士他們也面面相覷,不知道是為什麼。
「他們在炸墓。」付縷淡淡地說了句,不再看外面了,又閉上了眼楮。
「炸墓?」露西驚詫的呼了聲,咕噥道︰「中國人太可怕了。」
付縷心中一怒,可是卻突然覺得無力反駁,這民間的一些倒斗者為了貪圖方便,並不在意墓穴有多少的研究價值,他們只會遵從心意用最方便有效的方法去獲得想要的東西!這跟國外的盜墓者不能比。這不得不承認!
陳博士卻大驚小怪起來,叫道「天啊,怎麼可以這樣?警察呢?難道警察不管麼?」
這時開車的司機道︰「警察怎麼管?得到消息後從外面開車進來就得花上二小時,就這二小時之內,有什麼好東西都給拿走了,根本管不了。」
「可是就這麼听之任之了麼?」李博士也是一副正義凜然的樣子,心疼之情溢于言表。
付縷冷冷一笑,其實他們比這些盜墓者好不了多少,只不過他們是名正言順的拿,那些人是要偷偷模模的拿,弄不好還得吃幾年官司。不過這次有她在,她不會讓他們拿走一分一毫的!
車繼續開著,這群考古學家則激憤的議論著,好象那些炸墓人炸了他們的祖墳偷了他們的東西似的。可不是麼?這些古墓如是由他們來挖,他們還是可以藏些好東西的,嘿嘿…
車又開了一會,來到了一家小客棧,這家客棧說是客棧,其實就是一個民宅,也是應盜墓而生的。
因為每個進山的人都會在這里歇倒,補充食物。
一行近三十人進去後一下把人家的小院佔滿了,幾個博士各自帶著自己的助理圍著四方桌坐了下來,不一會全坐滿了,就剩一張桌子,那些人看好戲似得看著付縷與露西,眼底跳躍進著火花,似乎在期待著什麼。
付縷看了眼露西,露西也看了眼她,兩人不約而同的坐了下來,兩人曾面對面的姿式,各自拿起了一杯水慢條斯理的喝了起來,那些準備看好戲的人見沒有什麼可看的,均有些失望的回過了頭,也悶頭喝了起來。
店主麻利地弄了幾個小菜上來,付縷與露西默默地吃了起來,吃得雖然很斯文但卻很多,完全不象她們的身材所表現的那麼矜持。
而考古隊的那些人則嫌好嫌壞起來,有的嫌有土味,有的嫌太重口了,反正是挑出了一百個不滿。
付縷真不明白他們是來考古的還是來旅游的,他們難道不明白這綿延數千里的山脈中,現在能吃上熱湯熱飯已然不易了麼?
也許往後至少得一個月吃不到這樣的飯菜呢!
看來他們以前從來沒有進過深山考古過!
「吱」門被推開了。
走進來五個五大三粗的人,一看就是大老粗型的人,個個背著跟人一樣高的裝備,每個人手中都拄著一根拐杖,付縷眼一掃過去,就看出來這是改良過了洛陽鏟,可是一節一節的裝上。
她不動聲色的繼續吃著。
這時店主迎了上去,十分熱情的跟五人聊起了天,看來這五人是經常來的,應該說是經常在這里倒斗的!
五人看到這一院子的人也驚了驚,對著店主問了幾句後,打量了眾人一番,然後走到了付縷這桌,對付縷道︰「你們也是來找土特產的麼?」
「我們是來旅游的。」付縷漫不經心地看了眼這人,毫不臉紅的說謊。
反正那幫子博士研究生還真象是來旅游的,嫌好嫌壞的樣子,估計是來此吃飯的第一人!
那壯漢狐疑地看了眼付縷,又對店主問了問。
想來是店主人將剛才的事告訴了他,他才收起了懷疑的表情,爽朗地笑道︰「秦哥,快弄些好菜來,哥們餓死的。」
「哈哈,好準備好了。去屋里吧,這外面沒地兒了。」
「好。」一群人擁了進去。
付縷留意到那個為首的人姓胡,居然叫胡漢三。
這個名字讓她的唇抽了抽。
「我們走吧。」陳博士自從那五人來後就有些心神不定了,他看付縷與露西都吃完了放下了筷子,連忙跑過來說了聲。
「嗯。走吧。」付縷點了點頭,她知道陳博士是擔心那五人跟著他們,要是他們找到了貴重的墓穴,勢必會引起五人的覷覦,那些人都是亡命之徒,就算是他們人多勢眾,但都是搞學術的,這老的老,文弱的文弱,小的小,還真不一定是這五人的對手!所以陳博士是想趁著他們在吃飯把他們甩了。
付縷倒是無所謂,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她當然同意了。
要進山車已經是開不了了,所以他們只能徒步行走了。
陳博士他們拿著各自的裝備,那裝備是席定文備好的,人手一份都是一樣的,幾乎也有一人高,那些男人都背著有些吃力,陳博士也近六十了,背上後不禁喘了口氣,這時一個帶眼鏡的男生跑過來殷勤道︰「陳教授,我來幫你背吧。」
「嗯,我自己來吧。」陳博士看了眼付縷,眼芒輕閃,不知道想到什麼了,就拒絕了自己的助理。
眼鏡看陳博士不肯,但眼神一變,心里明白了陳博士的想法,于是笑道︰「那教授您先背著,一會累了叫我。」
陳博士在眼鏡的幫助下背上了裝備,想來常年考古,身體還是不錯的,背上後還能健步如飛的樣子。
付縷笑了笑,單手拽起了背包,只見她一個輕轉,如蝶般輕盈,而那背包就背在了她瘦弱的肩上了,她的個子還沒長開,那背包一下跟她差不多高了,不過並不影響她的步伐,背包在她的身上仿佛根本沒有份量,她依然輕靈不已。
那背包對露西來說更是小兒科了,于是兩人就在眾人吃驚的眼神中率先走到了最前面。
一行人走了約有一小時,付縷走得越來越快,露西也不甘落後,兩人竟然並肩而走了。
後面的人氣喘吁吁地跟著,看她們的眼神變得異樣了,露西還好說,畢竟年紀青,身體素質好,加上本來就是極為優秀的考古學家,能做到這樣還是可以想象,但付縷卻讓人想不透了,明明是個小丫頭片子,說句難听了話,還沒月兌了女乃味呢!居然也有這麼大的毅力,就憑這一點讓他們有些刮目相看了。
畢竟他們可是有些上氣不接下氣了。
他們咬了咬牙,隊里除了文麗助理是女的,其余二十多人都是男人,難道他們都不如兩個女人麼?
他們竭盡全力地跟了又十來分鐘,終于還是跟不上了,陳博士這時喘著粗氣道︰「付隊長,我們是不是可以休息一下?」
他的背包早就給那眼鏡帶上了,可是就是這樣他依然跑不動了。
付縷看了眼落後他們數十米的人,一個個跟龜爬般挪動著,皺了皺眉道︰「你們的身體素質太差了,以後要多鍛煉。」
「呃。是。」陳博士被一個女孩這麼嫌棄臉上無光,可是想想也沒有話說,誰讓人家一個黃毛丫頭做到了,而他們做不到呢?
「好吧,原地休息吧。」付縷打量了周圍一會,又叮囑道︰「大家盡量聚在一起,這里這麼陰森,怕有什麼不明生物。」
「切,付隊長,你一定是小說看多了吧?這又不是外星,還有不明生物?」文麗尖酸刻薄的譏嘲道。
「如果你不信自然可以隨意。」付縷冷冷看了她一眼,淡淡地說了句,文麗一下沒有話,她也就敢嘴上說說,真要她遠離隊伍她才不敢呢。
「嘿嘿,怎麼說你都是隊長,該听你的。」她訕笑著給自己找了個台階,並坐在了一群人的正當中。
付縷看了她一眼,譏嘲的笑了笑。
眾人都圍著坐了下來,拿出了水和干糧啃了起來。
付縷也找了個樹靠著閉目養神,這里她最小,她的體力應該是最差的,要不是這些年的鍛煉,她也不能這麼行走如風,可是身體畢竟還只有十四歲,她還是得抓緊時間休息,盡快恢復體力。
「啊…」文麗突然一聲尖叫,驚起飛鳥無數,那些鳥紛紛的撲著翅膀,掉下來一堆的塵土還有鳥屎。
可是眾人顧不得灰頭土臉了,連奔到文麗邊上,急道︰「文麗怎麼了?」
「有東西咬我!嗚嗚…。」
「咬你哪了?」
「嗚嗚…。」文麗只是哭不肯說。
「文麗,到底咬哪里?快說!」陳博士氣得要命,文麗是他的助理,居然這麼不上台盤,只知道哭!真是不給他長臉!
「咬了我…咬了我…嗚嗚…。」
「好了,別哭了,小豆子,你給她看看,你學過醫的。」陳博士不耐煩的招呼了身邊的一個男生,那男生有二十五六的樣子,估計是研究生。
他走到文麗邊上道︰「文姐,咬哪了,我看看。」
「滾,流氓!」
「文麗,你鬧什麼鬧?再鬧你回去吧。」陳博士氣得恨不得揍她一頓
見陳博士生氣了,文麗才委曲道︰「咬著我的腿內側了,嗚嗚…」
陳博士臉色一變,變得通紅,他瞪了眼文麗,走到付縷面前道︰「付隊長,麻煩你幫著文麗看看好麼?」
隊里就三個女的,文麗被咬的地方太敏感,別人看不了,當然只能麻煩付縷了。
付縷看了眼文麗,而文麗則慘白著臉。
「怕什麼怕?就算你和付隊長在考古上有些見解不同,付隊長也不會在意的,你怕什麼?」陳博士故作罵文麗的樣子,其實是拿捏了付縷,讓她不能公報私仇。
付縷淡淡一笑,對于對她不懷好意的人,她才不會這麼高尚以怨報德呢,于是她緩緩道「沒什麼事,不過是被蠍子咬了一口,估計是文助理有平時用洗液的習慣,那洗液里有蛇床子等涼性的草藥,蠍子比較喜歡這種味道的。」
陳博士听了老臉一紅,這哪是咬在了腿內側,洗液是洗什麼地方的?這誰都知道啊!
可是紅歸紅,也不能眼看著文麗受苦不管吧?
他回頭喝道︰「你們誰有治蠍子咬傷的藥?」
眾人面面相覷,心想誰會帶那玩意兒?
文麗嚇得臉色蒼白,顫聲道︰「這蠍子有沒有毒啊,我會不會死啊?」
「放心沒毒,不過你得疼一天而已。」
「你怎麼知道沒毒?難道這蠍子是你養的麼?是你有意放出來咬我的麼?我就知道,你一定是恨我對你態度不好,所以報復我!」文麗越說越感覺真有其事,神情也變得狠戾起來。
真是瘋狗!
付縷嫌惡地看了她一眼後,轉身而去,不再理她。
「你走什麼走?怎麼我說中你的痛處了,所以你打算溜之大吉了麼?」文麗見付縷轉身而去,以為付縷心虛了,更是罵得起勁了。
「文助理,如果我是你的話,我這會就不會在這里嘰嘰歪歪地罵人,而是應該快速逃跑!」這時露西突然說道。
「什麼意思?」
「你看看你的腳下!」露西冰冷的眼底閃過一道嗜血的興奮。
文麗一愣,轉眼看向自己剛才坐的地方,一見之下,她嚇得尖叫起來,瘋了似得跑出了幾十米。
眾人一見之下也驚得魂飛魄散,全都驚叫著四散開來,堪比百米賽跑,連剛才走不動的陳博士也有了動如月兌兔的靈敏。
而文麗剛才坐的地主,竟然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拱起了一個小山包,那山包越來越大,越來越松軟,付縷可以清楚地感覺到里面的東西就要噴薄而出!一個蠍子最多咬疼,一群的話是會吃人的!
「你不該把雞骨頭扔在那里的。」
「我哪知道里面有蠍子窩?」露西無辜的聳了聳肩,眼中全是邪惡。
「我不會感謝你的。」
「我沒指望你的感謝。」
「那你為什麼這麼做?」
「看不慣文麗那張嘴臉!」
「你不是應該很高興她對我的敵意麼?畢竟你是威廉伯爵請來的。」付縷也不打算裝傻,直接進入主題。
「我想要達到的目的不喜歡被人捷足先登。」
「你這個目的永遠不會達到。」
「誰知道呢?」
「那就看吧。」
「看吧…」
就在兩人唇槍舌劍之時,那小山包一下如火山噴發般的噴發了出來,只是火山噴發的是火焰,而這里卻是黑壓壓的一片蠍子,這些蠍子如潮水般的涌了出來,只一會就將滿地的草都鋪滿了,所過之處,綠草成了荒無,入眼之處只有一片的黑色,蛹動著。
兩人卻巍然不動,眼神互望著,在空間較量著。
「你說這蠍子是先咬你呢還是先咬我?」露西神閑氣定道。
「你希望呢?」
「自然是希望先咬你,嘿嘿,我喜歡看著一個美人在瞬間變成了白骨,那樣好刺激滴說。」說完露西的舌輕舌忝了舌忝唇,那本該是性感之極的動作卻變得致命不已。
付縷淡淡一笑道︰「恐怕要讓你失望了。也許該我欣賞呢!」
「那就看看吧。」
可是奇怪的是那些蠍子張牙舞爪地撲向付縷時,卻在付縷周圍一尺處戛然而止,全都繞道而走。
面對這樣的怪異景象,露西沒有驚訝,倒是付縷有些驚異了,因為那些蠍子也繞過了露西!這個露西有些門道!
她們目所能及之處,全是黑壓壓一片的蠍子,而唯一地綠草就是她們腳下直徑為二尺的兩個圓。
她們站在綠草之上,仿佛兩座玉雕,美得觸目驚心!
一個恰如空谷幽蘭,一個卻如山間冰蓮。
那些蠍子來得快去得也快,不一會只留下了一片黃乎乎的地面,所過之處寸草不生。
「看來這些蠍子不習慣吃洋快餐!」付縷惡意地調侃道。
「也許吧。」露西眨了眨眼,邪魅地笑了笑。
不一會,那些考古的人都回來了,他們的臉上都現出了驚魂不定的神色,看到付縷與露西完好無損地站在原處都不禁愣了愣,待看到她們腳下明顯鋪滿綠草的圓,更是大驚失色,詭異莫名。
「你們…你們是怎麼做到的?」
「來時涂了些防蟲水而已。」付縷淡淡地說了聲,抬起了腳步走向了自己的裝備。
「同樣。」露西也對陳博士說了兩個字,走向了自己的裝備。
「什麼防蟲水這麼厲害?」陳博士喃喃自語,待看到付縷與露西正準備走了,頓時如夢初醒,叫道「大家快點清點一下人數,準備出發。」
「是」
一群人從剛才的驚險中逃月兌後,個個臉上有著不一樣的興奮,唯有文麗比較慘,疼得不是地方。
這時突然眼鏡叫了起來。
「怎麼了?又有什麼事?」
「小九子不見了!」
「什麼?小九子一向最膽小,從來不肯月兌離隊伍的,怎麼會不見了呢?」
「什麼事?」付縷走到了眾人當中。
眾人看了她一眼,卻不說話,都把眼楮看向了陳博士。
付縷冷冷一笑,看來他們始終把陳博士當隊長呢!既然這樣,她多管什麼閑事,反正她只答應了席定文來挖掘古墓,可沒有說保證他們的安全!
她冷冽的眼楮掃了眾人一眼後,對眾人道︰「那我先走了,你們願意跟就跟上來,不過要是發生什麼我可不負責任!」
陳博士本來被眾人愛戴還挺得意,可是听到付縷的話,想到剛才的事,還有付縷與露西的詭異,立刻清醒了過來,他收起了得意的神情,忙憂心忡忡道︰「我們失蹤了一個助理。」
「誰?」
「小九子!」
「誰最後看到他的?」
「我。」眼鏡站了起來,囁嚅道︰「小九子跟我是一個寢室的,我們兩的關系最好,所以…」
「說重點!現在沒空听你講故事。」付縷不耐煩的打斷了他。
眼鏡一澀,眼中劃過一道暗芒,才道︰「小九子與我形影不離,就算是逃命也在一起,可是我剛才卻沒有找到他…」
「好了,不要說,把你剛才站的位置指給我看。」付縷毫不猶豫的打斷了他。
眼鏡被打斷了兩次,臉上沒光,于是氣憤道︰「指個地方你就能救出他麼?」
付縷深深地看了他一眼道︰「如果你指得快還有可能,不然你就給你好友收尸吧!」
「你…你怎麼說話這麼刻薄,怎麼可以咒小九子死?」文麗受了傷也不消停,立刻煽動眾人對付縷的不滿!
「文助理,你想听好听的去天橋德雲社听相聲去,保證你笑得合不攏嘴,但現在是考古,這一路都有不定的危險因素,我這麼說有什麼錯?」
付縷說完不理她,對眼鏡喝道︰「還不帶我去?你真想小九子死麼?」
眼鏡被付縷一喝嚇了一跳,在付縷嚴肅的神情下,竟然身不由已地听她的命令,一路小跑帶著付縷走到了他們剛才呆的地方。
付縷打量了周圍的環境,問道︰「你在這里發現什麼異常沒有?」
「沒有,什麼也沒有!」
「不要回答地這麼快,想一下再說。」付縷一面說,眼楮卻不停的打探著,周圍沒有腳印,因為這里的草沒有被踩的痕跡,也就是說小九子如果真和眼鏡到這里,定然是原地消失了。
原地!
她抬起了頭,看向了樹上。
「你看樹上,難道小九子還爬樹不成?就算小九子爬上樹,看到咱們還能不下來麼?」文麗尖酸的聲音又響了起來。
「啊,文助理你腳邊有蠍子。」
「什麼,蠍子,在哪,在哪?」文麗現在是談蠍色變,頓時跳了起來。
「跑了也許是過路的。」露西邪氣地笑了笑。
「噢,謝謝露西隊長。」
「叫我副隊長。」露西的臉瞬間冰冷了。
這時付縷低下了頭,趴在了草上,觀察起來,就在她手離開地面時,指尖上有一顆血珠,她將血珠湊到了鼻尖,聞了聞道︰「小九子是不是最近喝中藥了?」
「你怎麼知道?」眼鏡嚇了一跳,小九子最近感冒了,一直在喝中藥。
「金銀花,板蘭根,水浸硫酸鈉的味道,小九子應該是感冒了。」
眼鏡听了嚇了一跳,不由自主道︰「你有巫術?」
「是血告訴我的。」付縷將指尖的血給眾人看了一眼。
陳博士現在來不及驚嘆付縷以血識人的特異的,他更關心小九子的安危,急道︰「這是小九子的血?」
「如果我說的沒錯的話,這應該是的。」
「他受傷了?」陳博士臉一白,低道︰「就算是被蠍子吃了也得有骸骨吧。」
「不是被蠍子吃了。」
听到付縷的話,陳博士松了口氣,還沒等這口氣喘完,卻听到了晴天霹靂的話︰「不過,小九是肯定沒命了!」
付縷就在眾人驚恐的眼神中將草扒拉開了,草中露出了乒乓球般的小洞,那洞口似乎血腥味濃郁。
「這是什麼?」眾人都驚跳起來,經歷了剛才的蠍子大軍,他們對這草中的洞啊什麼的有強烈的恐懼心。
「不知道!」
「不知道你敢說小九子死了?」
「這血中有絕望的味道,有死亡的氣息。」
「切,說得這麼神,你可以當神棍了!」
付縷眼陡然一厲,看向了那人,直看得那人雞皮疙瘩直冒,突然付縷婉爾一笑,柔聲道︰「要不,你挖出來看看?」
「我…」那人瑟縮了一下。
「怎麼?你就是嘴厲害麼?」
听到了付縷這般輕慢的話,那人再也忍不住了,拿起了洛陽鏟對著那洞口挖了起來,而其余的人都嚴陣以待,各自拿著武器,神情凝重。
「里面是什麼?」露西走到了付縷身邊問道。
「不知道,不過應該不是好東西。」
鏟一鏟一鏟的挖著,越挖血腥味越重,越挖越惡心,那男人幾次想放棄,可是對上付縷譏誚的眼神又咽了口口水繼續挖了起來。
突然他驚喜道︰「挖到了!」
鏟下十分的尖硬,那定然是挖到底了,他倒要看看這里面到底是什麼!說什麼這是吃了小九子的東西,他才不信,估計是哪個動物的血,因為他怎麼也不相信一個乒乓球般的洞穴能將小九子的人腦袋給吸下去。
「撲」他有意將那硬物用力的挖了出來,拋到了半空中,呈拋物線般在空中劃過一道血紅,然後墜落到了地上。
「骨碌碌…」那東西滾動了幾下滾入了草叢中。
膽大的幾個男生拿著探鏟扒開了樹叢,一見之下,驚叫地退了回來,一個個面色慘白登時就吐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