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上微一用勁,那石壁竟然往里退讓了數尺發出喀喀的聲音。
付縷與萬俟邪情對望了一眼,點了點頭,率先走了進去,胡漢三與姜之涯也快步跟上,等他們剛走進去,那石壁自動的合上了,並發出呯地一聲巨響。
把四人驚了驚。
「我在你身邊。」這時萬俟邪情抓住了付縷的小手,堅定道。
付縷心頭一暖,其實她的靈力已然恢復了,倒並不害怕什麼,可是有他在身邊,她就感覺有了強大的依靠般,尤其他所說的話,更讓她渾身溫暖。
「我知道,無論發生什麼事你都會陪著我的。」她莞爾一笑,反手握住了他,趁著洞中黑暗,唇湊到了萬俟邪情的臉上啵地親了一口。
萬俟邪情頓時臉變得通紅,好在暗中看不到,不過他依然感覺到臉上火辣辣的熱,心里卻是美滋滋甜蜜蜜的。
「咳咳…。」這時胡漢三尷尬地咳了數聲。
付縷心頭一驚,突然想起,這暗中別人也許看不清,但胡漢三卻是…。倒被他全看了去,登時也面紅耳赤。
暗惱自己一時情蕩竟然忘了胡漢三這個異類了。
她惱羞成怒,走到了胡漢三的邊上,陰惻惻道︰「胡先生,你看到什麼了?」
「嘿嘿,這麼黑我能看到什麼?」
「那你咳什麼?」
「灰塵…灰塵…嘻嘻。」
「哼,你應該曉得知道得太多死得越快。」
「嘿嘿,知道知道,我什麼也沒看到,沒看到你親萬俟先生。」胡漢三嬉皮笑臉的應了聲。
「撲哧」姜之涯忍不住的笑了,他本來還奇怪付縷這麼義正言辭的警告胡漢三什麼呢,原來是這回事。
「你!」付縷氣呼呼的瞪了胡漢三一眼,咬牙切齒而去。
萬俟邪情知她面女敕,一把拉住她安慰道︰「縷縷,別生氣了,我幫你治他們!」
「怎麼治?」
「很簡單,我親你一下,他們敢笑話我,我就可以明正言順的教訓他們了。」
「你…。」付縷臉脹得通紅,狠狠地揪了把萬俟邪情的虎腰,嗔道︰「你這是幫我還是佔我便宜?」
「嘿嘿,我當然是幫你。」萬俟邪情邪邪一笑,大手攬上了她的細腰,低喃道︰「怎麼樣?你考慮一下不?」
他的鼻息盈繞在她的耳渦里,暖暖的,柔柔的,酥酥的,麻麻的,癢癢的,讓她渾身的血液都熱了起來,臉上如同著了火似的熱,心卻是軟軟的,甜滋滋的…。
轉眼間看到萬俟邪情邪肆的眼眸,在夜中就如桃花流水透著醉人的溫潤,仿佛兩道閃電襲擊了她每個細胞,不由的心神微漾,差點月兌口就應下了。
而他看到她欲語不語的,美目流盼的樣子,嬌媚可人,竟然拔動了他一顆千年沉靜的心!本來只是逗弄她,卻情不自禁的吻上了她的唇,雖然是淺嘗輒止卻回味無窮。
付縷沒想到他竟然真的吻了上來,當著他們的面還吻了她的唇,她又驚又羞又喜又嗔,怒瞪了他一眼,他卻撲哧一笑,拉著她的手,將她納入了懷中,用磁性低沉的嗓音在她耳邊低喃道︰「怎麼了?縷縷,是不是我吻得不夠深入?要不,咱們再來一次?」
「你…。」她羞得將臉埋入了他的懷中,聞到他如蘭如麝的氣息時,不禁又臉紅了,只多聞一會就忍不住為之沉醉,她連忙定了定神,抬起了臉,眼光余光之處卻看到了姜之涯與胡漢三偷笑著轉過了身。
哼,這兩人欺軟怕硬的家伙,知道萬俟邪情心狠手辣不敢惹他,倒裝得恭順的很!敢情她是最好欺侮的麼?
「你們就會欺負我!」付縷嬌嗔的瞪了萬俟邪情,往前沖去。
萬俟邪情勾了勾唇,笑得柔情四溢,突然想到什麼似的,回頭對著兩個超級電燈泡投去淡淡地一眼。
兩人立刻變得嚴肅無比。
萬俟邪情滿意的點了點頭,他的小縷縷是臉皮薄的,他可舍不得她羞惱交加的樣子,可是他卻忘了,其實他才是那個始作俑者!
付縷臉紅紅的跑了一會,等她抬起頭,突然停在了那里…。
她竟然感覺不到自己的身體,渾身飄飄然,仿佛靈魂月兌了竅,明知道不對,可是靈魂卻仿佛受了吸引般,拼命的掙月兌身體而飄向遠方,那里的光仿佛是帶著誘人的暈,吸引著她,如飛蛾撲火般撲了上去。
那是一口水晶的棺材,棺材的光澤非常的盈潤,極美,極具奢華。
漂亮的水晶棺里睡著一個人,那是一個少女,一個美得讓人嫉妒的少女,烏黑的發,柳眉的眉,小巧的鼻子,櫻桃的口,一張瓜子臉襯著凝脂般的肌膚,仿佛天使在沉睡,之所以說她在沉睡,因為她的小臉上微浮起淡淡的紅暈。
可是付縷看到這張臉時,卻大吃一驚,這不是她麼?
她怎麼會睡在棺材里?
難道她死了?難道她從來沒有重生過?其實一直是她的靈魂在人間游蕩?
突然間她痛苦不已,拼命的捧著頭。
這時棺中的少女突然睜開了眼,那眼如星子,放射出懾人的光芒,帶著詭異的光暈,吸引著她,當她的眼與棺中少女眼神對上時,一股大力拉向了她,拼命地將她扯入棺中…。
不,這棺材里的絕不是她!是假的,一切都是假的。
她拼命的掙扎,死活不肯前進,可是無論她無何用力卻掙月兌不了棺中人眼神的禁錮,兩人如拔河般拼命的拉扯著,付縷一會退了數步,一會又被她拉入了更多步!
突然她一個踉蹌,被拉到了棺邊,她睜大了驚恐的眼,看到了棺中人詭異的笑…
不…她絕望的扒住了棺沿,死活不肯進入,不肯將靈魂與棺中人的身體重合。
「縷縷,你怎麼了?」這時萬俟邪情深沉的嗓音在她的耳邊響起,就如一把利刃割開了她與棺中人的聯系。
她清醒過來,眼中變得清明不已,更是冷寒不已,冷冷地注視著棺中的女人,那女人的眼立刻變得驚恐,哀求,絕望…。
「不…。」她的口唇中呼出了淒厲的聲音,隨後化成了一縷飛煙消失地無影無蹤。
「縷縷…」萬俟邪情的聲音變得焦急了,她打了個機愣,徹底的醒了,神情有些虛弱地笑了笑︰「沒事,邪情,我沒事。」
她背上的衣服已然全濕透了,要不是萬俟邪情當頭一喝,她也許就消失了。
「沒事就好,這里很古怪。」萬俟邪情不放心地打量了她一會後,才皺著眉道。
「嗯。我知道,這里有攝魂術。」付縷點了點頭,剛才經過了生死一線,她能不知道麼?
「攝魂術?」
付縷心頭一凜,看向了姜之涯,發現姜之涯眼神定定地站在那里,跟她剛才是一模一樣,頓時心頭一急,咬破手指,就著指尖的鮮血在空中畫了幾道符,然後注入了姜之涯的太陽穴,怒喝道︰「定!」
胡漢三也臉色變了,站在邊上神情緊張的看著這一切,待看到付縷的血被姜之涯的額頭慢慢的吸收,才如釋重負的吐了口氣。
「他的魂被攝走了多少?」良久胡漢三才問道。
付縷看了看姜之涯的臉,緩緩道︰「還好,發現的早,才三魂,不然就麻煩了。」
她嘆了口氣道︰「這里是極陰之地,現在又是極陰之時,所以攝魂術極其利害,它將人的三魂七魄從身體里全攝走之後,那麼就回天乏術了。」
看了眼胡漢三道︰「好在攝魂術只對人類有效。你的身體比較特殊,倒逃過一劫了。」
胡漢三心中激動,跨上前道︰「你知道我的身體狀況?」
「略知一二。不過我還不能幫你解去,一來我的能力還不夠,二來我沒有找到最好的辦法。」
「沒關系,沒關系,我能等!」
听到付縷的話,胡漢三先是失望隨後又認為般的黯然。
「放心吧,我一定會幫你治好的。」
「謝謝。」
付縷淡淡地笑了笑,轉過身時,看到了一副奇怪的景象,只見眼前全是一雙雙的腿在空中飄著。
她使勁的眨了眨眼,喃喃道︰「這不是幻覺吧?」
「當然不是。」萬俟邪情唇間勾起了冷嘲的笑︰「看來那人是黔驢技窮了,連這嚇人的招都使出來了。」
話音未落,只見一望無際的地面涌起了無數的墳包,一個接著一個,一個挨著一個,而每個墳包上面都有一對懸掛著腳,有女人的,有男人的,有穿著繡鞋的,有穿著朝靴的,各種種樣的…。
「哈哈哈…。」墳包里發出了鬼笑聲,寧听鬼哭,不听鬼笑,會笑的都是厲鬼!
付縷冷眼看著,只見從墳包里伸出了一對手,有的已經腐爛了,那雙手抓住了懸浮著的腳,一個使力,將身體從墳里竄了出來,然後快速的將腳裝在自己的身體下。
這些尸體頓時有的長著一張千嬌百媚的臉,姿態曼妙的身體卻蹬著一對粗魯不以的雙腿,一雙大腿如蒲扇,有的則是一副五大三粗的身體卻有一對縴細修長的腿…。
整個就是奇形怪狀,讓人一見就知不是人類。
隨著這些尸體的出來,從墳包的孔里涌出了無數的殘肢斷臂,有的已經腐爛,有的更是膿血直流…。
「去!」付縷皺了皺眉,從指尖疾射出一股靈力,這靈力如火般明媚,如柱般粗大,以泰山壓頂之勢沖向了這些亂尸腐肉。
本以為這些尸骨已然腐朽不堪了,沒想到在付縷這麼大的沖壓之下,竟然沒有碎開,反而張牙舞爪的沖了上來。
「鐵皮尸!」胡漢三大叫一聲,沖了上去,與那些鐵皮尸打了起來,他力大無窮,竟然徒手撕裂了數具尸體,可是那些尸體才被撕開,又重新長在了一起,快得如雨後的春筍,讓人目瞪口呆。
「縷縷,沒用的,這一切都有是有人操控的,在這里設了陣眼,這個陣眼會源源不斷的提供給這些尸體能量,讓它們殺之不盡,打之不死,只有找到陣眼才有毀了這一切。」
「我去找陣眼。」
付縷大叫「德古拉」
德古拉立刻沖了出來,她跳上了德古拉的身上,看到無數的墳包里竟然有一只鬼坐在陰暗的角落里,手里拿著一個小小的金鈴,在不停的搖著,那鈴根本沒有發出任何聲音,可是隨著它的動作加快,那些尸體的動作也變得更加的凶狠。
「孽障,去死吧!」
付縷陡然一股靈力沖向了那人,那人立刻現出慌張之色,拼命的搖鈴,鈴的周圍仿佛出現了一道牆壁擋住了付縷的靈力,靈力在不斷的發散著,彌散成一道又一道的波…。
見到鈴聲能阻止付縷,那人得意地笑了,又開始搖鈴,企圖讓鐵皮尸來困住付縷,可是它們雖然不怕殺,不怕打,卻不會跳,怎麼也撲不到付縷的身上。
他死命的搖鈴,只希望鈴的力量能將這些尸體的潛能發揮到極限…
鈴搖著搖著慢慢的冒出一道黑煙,黑煙越來越濃。
那人目瞪口呆地看著,突然大叫一聲,扔掉了鈴拔腿就跑。
鈴掉在了地上轟地一聲,著起了火,化為虛無,這時付縷一股靈力攻向了那人,靈力毫無懸念地打在了那人的身上,頓時那人被燒成了灰燼!
「啊…」
「啊…。」
無數淒厲的叫聲響徹整個夜空,這些尸體拼命的掙扎著,可是卻掙月兌不了土里的力量,它們有如被強大的吸力吸住般,盤旋著吸入了一個又一個的墳包…。
一個個尸體都被吸進去了,待全部吸入後,墳包又慢慢的收縮了,漸漸的變平…。
直到最後一人尸體,她拼命的掙扎著,不甘心再被收回地獄,她尖銳的十指拼命的扒拉著土包,眼怨恨地看著付縷!
可是她無論如何也抵御不了地獄的吸力!
「撲」她也被吸了進去,先是嘴後是鼻子,最後是死魚般的眼,留在外面的是十米長的長發…。
最後長發如被吸面條般瞬間吸入,墳包歸于平靜。
地還是那麼的平,地面還是那麼的干淨,仿佛一切都沒有出現過,一切都是錯覺。
付縷從德古拉的身上跳了下來,德古拉化為一道煙鑽入了滅魂戒中。
「我們走。」付縷拉住了萬俟邪情的手,臉上一片冰冷。這個幕後人給了她這麼多的禮,她一定要還!不但要還,還要備雙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