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火鍋店里出來,夜弦吃飽了也笑飽了,一路和秦滌非走回去的時候,已經是晚上的九點鐘了。舒
秦滌非刻意定了兩間面對面的房間,走到房門口,夜弦將身上披著的亞麻色的大衣取了下來,遞給了了秦滌非,「那我先進去了,晚安。」
秦滌非從口袋里伸出手,接過了大衣,「你先進去。」
宋夜弦點點頭,從口袋里掏出了房卡,插了進去,門上發出一陣細微的「滴——」聲,兩秒鐘之後,走廊里又恢復了安靜,夜弦轉動門鎖,房門應聲而開,她將門卡抽了出來,放到卡槽里,黑漆漆的房間里,一盞又一盞的燈接連亮了起來,像是童話里的不經意點亮了漫天星辰一般。
宋夜弦踮了踮腳,指著身後的的房間,「那個,我進去了哦。彗」
「進去吧,晚上有事記得叫我。」
夜弦點了點頭,卻是再也不敢去看秦滌非的目光,三步並作兩步的走入房間,剛剛走到房里,立即將房門自身後關了起來,靠在了門上。
待听到門外「滴——」聲響起,房門合上的聲音,她才長長的舒了一口氣療。
在路上的時候,秦暄已經給她打過電話了,夜弦將手機從口袋里掏了出來放到了床上,又將大衣月兌了下來,準備去洗澡。
對面的房間里,秦滌非已經將外衣月兌了下來,穿著深褐色的線衣坐在床上,面色一片沉靄,似乎在沉思著什麼。
時間一分一秒的流逝著,秦滌非正打算去洗澡睡覺時,門外忽然響起了一陣急促的敲門聲,秦滌非皺了皺眉,卻還是走到了門邊,「是誰?」
「是我,秦滌非,你快開門!」夜弦的聲音從門外傳了過來,
秦滌非眉頭一皺,卻還是迅速的開了門,還未待他看清楚門外的人時,宋夜弦已經繞過他的臂彎,迅速的朝浴室沖去。
秦滌非愣了兩秒鐘,浴室的水聲嘩嘩而起,他將房門關了上來,走到浴室門外,「宋夜弦,你大半夜的搞什麼?」
「我房間里的熱水器壞了,我洗澡洗一半,就沒熱水了,你這里先借我用用。」夜弦的聲音夾雜著水聲陣陣自浴室里往外傳來。
秦滌非看了一眼浴室的門,頓了半分鐘,這才轉身朝沙發走去,順手撈起一本雜志隨手翻閱起來,目光偶爾落在浴室的門把手上,又緩緩離開。
宋夜弦洗好澡,裹上了一件白色的珊瑚絨睡袍,烏黑的頭發全用毛巾裹了起來,從浴室走出來的時候,秦滌非正從雜志里抬頭,兩人目光相遇,有一瞬間的尷尬。
夜弦攬了攬衣服,輕咳了兩聲,「那個,我用好了。」
「嗯。」秦滌非將手里的雜志放到了一旁,站了起來,自沙發那邊朝宋夜弦一步一步的走了過來,宋夜弦一瞬間有些緊張,目光也垂了下來,她能看到秦滌非的步伐節奏越來越緩,听到秦滌非的走過來是,衣料相互摩擦的聲音,能感覺到秦滌非的氣息越來越近,而他的目光也越來越緊,宋夜弦交握在胸前的雙手不由的抓緊了衣服。
終于看到秦滌非的一雙黑色的皮鞋停在她的面前,宋夜弦嚇得大氣都不敢喘一下,一顆心撲騰撲騰的跳躍著,手不安的攥著衣服……
秦滌非停了下來,抬起了右手,輕輕托起了宋夜弦的下巴,迫使她的目光與他對視,宋夜弦只一眼就別開了目光。
秦滌非將她的動作看在眼底,發出一聲輕笑,「不敢看我,是因為愧疚,還是害怕?」
他的手指輕輕按在了她的下巴上,指月復之下一片罄香柔軟,指下陣陣用力,像是惡魔伸開了罪惡的魔爪,又像是優雅的鋼琴家正在優雅彈奏的音律。
夜弦憋得大氣不敢出,可秦滌非卻不放過她,「不敢說話?」
「都有。」宋夜弦將目光移了回來,對上秦滌非的眼,像是要說什麼,可卻又說不出來。
秦滌非這才松開鉗制住她下巴的手,十分滿足的笑了,兩只手都伸向了宋夜弦。
宋夜弦倏爾後退了一大步,待看清秦滌非伸向她發頭上的毛巾時,她眼底的防備和憤怒與秦滌非的眼底的關懷和寵溺形成了最強烈的反差,「那個我自己來。」
夜弦說著,一手捂住了頭發上的毛巾,一手拉著衣服,朝秦滌非身後走去。
「也好,你的把頭發弄干再睡覺。」秦滌非說著,又往前走了兩步,往浴室方向走去。
「嗯,你去洗澡吧。」宋夜弦一直待秦滌非的身影完全被浴室的門遮掩住,這才心底舒了長長的一口氣……
秦滌非再出來的時候,宋夜弦已經靠在沙發上睡著了,一頭黑色的頭發隨意鋪散在沙發上,雙手還握住在睡衣的領口,即便是睡著的模樣,眉毛卻依舊緊擰,指甲緊緊的掐入掌心……
秦滌非嘆了一口氣,彎子將她輕輕的打橫抱起,放到了床上,蓋好了被子,又去尋了兩塊毛巾,納入到她的掌心。
做好這些,他才走到桌子旁邊,拉開了抽屜,拿出里面的一張房卡,看了一眼床上的宋夜弦,輕聲的關了燈,帶上了門,朝對面的房間走去。
秦滌非剛剛走進去宋夜弦的屋里,就听到了她的手機在床上不停的在唱著歌,秦滌非走了過去,從枕頭下翻出了手機,待看到手機上顯示的「朝歌」時,正準備接听的時候,唐朝歌卻掛了電話。
秦滌非也不以為意,將手機放到了床頭櫃上,自己躺了上去。
剛剛過了五分鐘,手機卻在此時又響了起來。
秦滌非翻身從床頭櫃上拿過來手機,想也不想就接了起來。
「唐大律師這麼深夜打電話來,不知道有什麼重要的事情呢?」秦滌非學著宋夜弦那一副懶洋洋的語氣,笑眯眯的道。
電話那頭瞬間沉默,緊接著電話就出現了忙音。
秦滌非看著通話時間7秒,笑的一臉幸福,估計電話那頭,唐朝歌的臉已經綠的發黑了!
正要將宋夜弦的手機放回去時,手機在秦滌非的手里又響了起來,秦滌非看了一眼,又接了起來,還沒等他開始說話,電話那頭唐朝歌的聲音已經傳了出來,「她在哪里?」
「我房間。」秦滌非听見他的問題,忽然滿肚子的聲討煙消雲散。
「秦滌非你撒謊!」
「我有必要對你撒謊嗎?」秦滌非笑的一臉坦然,他的確沒撒謊啊,宋夜弦的確是睡在他的床上啊,只是麼,秦滌非想到這里,心情大好,「我們還是夫妻,唐朝歌,認清楚事實!」
「你們已經離婚了。」
「我們還沒去民政局登記,」秦滌非將一只手悠閑的枕在腦後,「那只是一紙協議而已!」
他會讓她知道誰才是真正懂她的人,誰才是最讓她有安全感的男人!
「晚了,」電話那頭唐朝歌忽然輕笑,「秦滌非,我不會給你機會的。」
秦滌非臉上輕松的笑容驟去,「你以為我同意離婚是放棄她了嗎?你錯了,唐朝歌,你或許在其他方面,的確高我一籌,可是你把女人當做你要奪標的項目,你只會輸得一敗涂地。不要以為她過去多麼愛你,現在就可以多愛你,你拋棄她的時候,是誰在站在她的身邊,唐朝歌,你還不知道秦暄的身份,這就是最好的證明,你我壓根就站在同一起跑線上!也許,你比我還要靠後!」
秦滌非說完這番話,就把手機狠狠的掛掉了。
他替宋夜弦感到不值,尤其是那天晚上,以唐朝歌的能力,分明可以早一點帶秦暄出現,然後將一切的局面挽回,可是唐朝歌卻執意等到最後才出現,以一副苦主的模樣出現!
這和騙子有什麼兩樣!
想到這里,秦滌非正要把宋夜弦的手機關機的時候,忽然看到宋夜弦的手機桌面上有一行字︰你永遠都不知道自己多喜歡一個人,除非你看到他和別人在一起。
秦滌非將這句話放在心底反復揣摩了兩遍,這才關了機睡覺。
---------------------------
a城的夜里格外的安靜,唐朝歌看著自己手機桌面上的那一句話,心底久久的無法安靜,這是宋夜弦昨天晚上替他設置的桌面,算是他們已經和好的證明。
你永遠都不知道自己多喜歡一個人,除非你看到他和別人在一起。
早上秦暄起床下樓的時候,空氣里彌漫著全是煙的氣味,許多年後,當秦暄也這樣坐在沙發里坐了一夜抽煙等天明的時候,他才懂當時唐朝歌的心境是如何的掙扎。
「朝歌叔叔,你是在想媽媽嗎?」
秦暄的聲音打破了平靜,也將唐朝歌的思緒從久遠拉回了現實,他抬了抬有些惺忪的眼,目光忽然極為銳利的掃過秦暄,帶著一種從未有過的檢視。
秦暄被這樣的目光看得身上一個哆嗦,「朝歌叔叔,你難道在做夢?還是我在做夢?」
秦暄有些不解,為什麼這一瞬間他覺得唐朝歌這麼的可怕!
唐朝歌听了他的聲音,目光頓時又恢復了如往常那般,「你先坐會兒,我上去換身衣服,等會兒給你做早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