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朝歌的車子調轉回來的時候,果然在門口看到了陸煦妍的車子。舒駑襻
他匆匆下了車,走了進去,「陸煦妍,你怎麼會進來的?」
看到他回來,陸煦妍歡歡喜喜的跑上前去,「朝歌,你早上去哪里了,我有事情和你說,我……」
「誰準許你進來的!」朝歌卻不等她把話說完,就直直的截住了她的話。他是真的動了怒火,陸煦妍幾次三番亂來,已經快挑動到他的底限了。
「朝歌,怎麼了?」陸煦妍看著面前怒氣騰騰的唐朝歌,有些不解,更多的,是驚愕妃。
她不過是走進這扇門而已,就值得他發這麼大的火?
「你怎麼進來的?」唐朝歌並沒有去在意陸煦妍臉上的表情,他分明已經趁宋夜弦在宋家的時候讓人將這里的門鎖全都換了,就算是路以遠,也不能進來,更何況是陸煦妍?
只兩秒,陸煦妍忽然發現唐朝歌打量在自己身上的目光更為森冷了,「秦暄在哪里?璧」
陸煦妍被他看得往後退了兩步,「我,我不知道。」
唐朝歌的目光緊緊的盯著她,黑曜石一般的眼眸充滿了審判的目光,「陸煦妍,要我問你第二次嗎?」
有新鑰匙的人,只有宋夜弦和秦暄,他沒有給陸煦妍開門,宋夜弦不在這里,唯一僅剩的,就只有秦暄了。
「我,我真的不知道。」
唐朝歌的目光掠過她,走到門邊,抽出了上面的鑰匙,「這個你也不知道?」
陸煦妍被鑰匙扔到桌面上的聲音嚇了一抖,「朝歌,你不用在乎秦暄,他壓根不是……」
「我知道他不是我兒子。」朝歌又往前走了兩步,將鑰匙丟到了桌上,「快說秦暄在哪里!」
陸煦妍一震,隨即又釋然了,「朝歌,秦暄是宋夜弦和秦滌非的兒子,你確定你真的要幫別人的兒子嗎?你難道沒听見秦滌非的話嗎,他們親子鑒定報告都做了!」
唐朝歌的眸子略沉,「煦妍,告訴我秦暄的鑰匙怎麼會在你手里!」
正在思量間,外面卻忽然傳來陣陣車子的聲響,陣陣腳步聲接著往這邊跑了過來,唐朝歌眉頭緊蹙,目光忽然轉了過去,一雙手也收到了口袋里。
秦滌非的電話剛剛掛掉,唐朝歌就猜到了事情不對,立刻給宋夜弦打電話,可是宋夜弦的電話卻始終是在佔線狀態,倒是凌風的電話鑽了空子打了進來。
陸煦妍也發現了外面的人,估模著外面人沖進來的前半分鐘,忽然離隔著不遠的唐朝歌撲了過去,吻上了他的唇。
率先跑進來的宋夜弦和秦滌非看到這一幕都先停了腳步了,而跟著進來的凌風只能捂臉哀戚,直視無能!
為嘛此等限制級的畫面,他總要屢屢撞見,好虐心好虐心!
唐朝歌只覺得唇上一熱,在他還沒反應過來之前,陸煦妍已經退開了兩步,正楚楚可憐的看著她,而幾步之遙外的宋夜弦卻拉著秦滌非正在直直的看著他,她的目光里有委屈,有不解,還有一絲零碎!
僅僅過了一秒鐘,唐朝歌方才插在口袋里的手忽然抽了出來,一個用力猛地揮到了陸煦妍的臉上。
陸煦妍措不及防,被這一巴掌揮的身體歪了過去,頭也撞到了沙發,發出了沉悶的聲響!
接二連三進來的幾人,看到這一幕皆是一驚,霍澤想都沒想,一個箭步上前,正要去扶陸煦妍的時候,卻被跟在一旁的凌風拉了回來,「別去。」
凌風跟隨唐朝歌多年,最懂得察言觀色。
唐朝歌此番將他調回,最大的原因就是為了秦暄。
秦暄雖然是一個孩子,但是卻是橫在唐朝歌和宋夜弦之間的一個最大的阻礙,尤其是一個身份不明的孩子。
宋夜弦對秦暄的種種庇護和掩藏,唐朝歌能淡定,卻也只能做到表面上的淡定,私底下卻還是風風火火的將他從美國調了回來。
這已然說明了秦暄已經被唐朝歌視為了重要人物!
「最後一遍,秦暄在哪里?」唐朝歌看了一眼摔倒在地上的陸煦妍,他不需要解釋,也不想解釋。
陸煦妍斜靠在沙發上,這一秒世界忽然變得很安靜,她看著唐朝歌,原本近在咫尺的距離,卻被他這樣一推,像推開一個世紀。
頭有一些暈,陸煦妍索性靠在了沙發上,看了一眼屋里三三倆倆落在自己身上的目光,不由的輕嗤,「我不知道秦暄在哪里。」
陸煦妍扶著沙發,勉力支撐著自己,想要站起來,霍澤見狀,忙從凌風身邊掠過,上前扶住了陸煦妍。
陸煦妍眼底閃過一絲波動,卻又在看到唐朝歌那張沉靜如水的面龐時,心底閃過一絲疼。
霍澤將陸煦妍拉到了一旁,原本放在桌上的鑰匙落入到秦滌非的眼簾,「你是不是和秦暄說了什麼?」
秦滌非撿起剛剛被唐朝歌扔在桌上的鑰匙,目光轉向陸煦妍。
這鑰匙,他昨晚上見到過,被秦暄當做寶一樣藏著的,要不是昨晚上給他月兌衣服的時候,偶然掉了下來,他也沒見過。
如果不是陸煦妍和秦暄說了什麼,秦暄沒道理會不要這串鑰匙。
陸煦妍卻只是冷笑,並不去搭理秦滌非。
「煦妍,快說秦暄在哪里!」霍澤站在陸煦妍的身邊,即便他再想袒護陸煦妍,但是心底不得不承認,陸煦妍做的有些過了。
屋里的眾人心都被揪了起來,霍澤的一雙眼都急紅了,可唯獨陸煦妍仍是十分淡定的模樣,引人抓狂。
「秦暄不是朝歌的兒子,也不是秦滌非的兒子。」宋夜弦的聲音像是隔了半個世紀那般的遙遠,「陸煦妍,你是不是就在等我這一句話?」
疲憊像是血液里充斥在身體的每個角落里,讓她酸乏,讓她難過,想要哭泣,這一場愛恨糾纏,她輸的徹底,秦暄的身世浮出水面,恐怕她的生活多半再無寧日了。
秦暄,護了五年的孩子,終于沒有能夠護他安好。
唐朝歌有些急切的走向陸煦妍,眼楮帶了一抹威嚴與壓迫,「說,秦暄在哪里?」
陸煦妍輕哼聲,沾了血的嘴角微揚,「朝歌,你在害怕?」
唐朝歌沒有回答她,只是目光更為迫切,像是恨不得將秦暄的消息從陸煦妍的口中挖出來一般。
「煦妍!」霍澤的安慰的聲音打破了這尷尬,陸煦妍轉頭看向這個自進屋來一直將目光停留在自己身上的男人,「你告訴我的,我都告訴秦暄了,他自己跑走了。」
「你告訴他,什麼了?」宋夜弦的聲音里,帶著顫抖。
陸煦妍看著宋夜弦的模樣,不由的笑了,「我告訴她,你喜歡他的眼楮是因為那雙眼楮你親生兒子的……」
夜弦的身形一怔,下一秒唐朝歌已經兩步上前,將她扶住了,「夜弦!」
宋夜弦對于肩上突然到來的安全感,還有些不確切,她咬了咬唇,反復幾次,才吐出來聲音,「陸煦妍,我不想當你的思想品德老師來給你補課,但我警告你最好不要有一天你落到我手里!」
怎麼會有這樣狠心,連一個五歲的孩子都不放過。
她寧願看到秦暄被陸煦妍打了一頓,也不願意看到秦暄知道一切的真相,身上的傷可以復原,但心傷呢?
宋夜弦抬了抬眼皮,熱淚滑過眼瞼,她伸手擦了過去,指甲劃過皮膚,「我們去找人吧!」
「你愛他是對,我愛他就是錯了嗎?你當年每天看到他給他拋媚眼的時候,不也是個狐狸精,宋夜弦,你有什麼資格批判我是錯的!」
宋夜弦才轉身不過五步,陸煦妍的哭喊尖叫聲就從身後傳過來。
她覺得不公平,她的手段就是手段,是該被鄙視的,難道宋夜弦敢捫心自問從來沒耍過心機嗎?
「所以我不批判你的對錯,我只是想要報復你,陸煦妍。」宋夜弦的聲音淡淡的,不摻雜一絲多余的情感!
「你敢?」陸煦妍像是炸了毛的公雞一般猛的從地上站了起來。
秦滌非撿起秦暄的鑰匙,放到自己的口袋里,「別忘了你剛剛的那耳光是誰打的。」
陸煦妍听了秦滌非的話,懵然退了半步。
秦滌非見她這幅模樣,眼底閃過一絲不屑,玩女人是可以的,但被女人玩了,是可恥的!
「我們先去找人,這里的事情,等回來處理。」唐朝歌沒有說話,只是將宋夜弦更大力的擁到自己的懷抱里。
秦滌非輕吭了聲,算是答應了,又看了一眼唐朝歌懷里的宋夜弦,復雜的眼神這才安定了些許,也跟著幾人朝外走去。
霍澤雖有些不太放心陸煦妍,到底還是跟著走出來了。
凌風拍了拍他的肩膀,算是安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