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朝歌帶著警察趕到的時候,秦滌非已經被打得面目全非了,宋夜弦被綁在樹上嘴里不停的呢喃著,秦暄被綁的結結實實的一個人坐在地上,神情木然的看著秦滌非的方向,有眼淚,就是不知道如何的表達。舒駑襻
一行人的腳步聲,很快的吵到了還在毆打秦滌非的男人,看見唐朝歌的身後的警察,男人終于緊張了起來,一把撿起地上的長刀,比到了秦滌非的脖子上,「你們都別過來!」
霍澤要過去,唐朝歌卻朝凌風使了個眼色,拉住了霍澤,「我們談個條件,怎麼樣?」
「誰要和你談條件!我只要秦滌非的命!」男人的刀子又靠近了秦滌非幾分,凌厲的目光直直的掃向唐朝歌。
「你我都知道,你現在無路可走,」唐朝歌瞥了一眼地上的秦滌非,「不妨告訴你,你拿刀比著的是我情敵。妃」
「你什麼意思?」男人握著刀的手開始出汗,遠遠的和唐朝歌這樣對望,明明那個男人什麼都沒做,可是卻能讓人察覺到她的恐怖。
「就是說他巴不得我死,這個都沒听出來還想幫我?」秦滌非悶悶的聲音傳來,帶著一抹笑意,他看向唐朝歌的目光要比之前平順了許多。
唐朝歌這樣超乎年齡的鎮定,要麼就是真的想他死,要麼就是經歷過太多磨難,顯然,想要成為新域銀行的下一任總裁,並非尋常人可比砩。
「你閉嘴!」男人的胳膊肘又狠狠的頂向了秦滌非的後背,疼的他低下了頭。
「秦滌非!」宋夜弦忙慌得喊出來一聲,唐朝歌抬頭看了一眼大樹上綁著的宋夜弦,眼底閃過一絲怒氣,卻又很快消逝。
正在這時,凌風不知何時出現在眾人後面,「老板,人帶來了!」
艾瑪,被這麼多道目光關注的感覺真好,凌風正在得瑟的時候,卻見唐朝歌已經大步走了過來,一把拽過柳靜的胳膊,將她扯到了離秦滌非不遠的地方,一把推倒在地——
凌風默默汗,boss,你背後是警察啊!你這樣以暴制暴,會被警察從後面爆掉的!
「這個人夠不夠我們談條件的?」
秦滌非看到柳靜,也有些吃驚,但拿刀比著他的男人卻比秦滌非更加吃驚,「阿靜,你怎麼會在這里?」
男人有些不可置信,他明明讓老三先把柳靜給送走了啊,怎麼會在這里?
仿若是看穿了他的心思一般,唐朝歌大聲道,「這世上的人,逃不過名與利的誘惑,顧城,把人放了,你還有一條活路。」
顧城听到這話,卻將刀子更湊近秦滌非的脖子了,「你以為我是傻子,我放了秦滌非,我還有活路嗎?」
唐朝歌往前踱了兩步,用腳托起了柳靜的下巴,「那你舍得她?舍得孩子,她的肚子里可……」
唐朝歌把話說到這里,忽然停了下來,「你確定你要和我賭嗎?」
顧城的臉上一片驚慌,連握刀的手也有些遲疑,就在那一瞬間,凌風已經抓住了契機,三步並作兩步,從他的右邊劈手奪下他手里的刀,又一腳踢中了他的膝蓋,不過三兩個回合,躺在地上的人已經變成了顧城。
「阿靜,阿靜——」顧城被隨後跟上來的警察戴上了手銬,嘴里卻一直喊著柳靜的名字,可是地上的人卻並沒有將目光看向她,反而是極為利落的站了起來,然後拍了拍身上的塵土。
「唐律師,這是……」
「陳警官莫在意,這是我們臨時找到的群眾演員,」凌風說著,從口袋里掏了一疊人民幣遞給那個女人,那女人道了謝,便揚長而去了。
「……」
「你們這群騙子,騙子!你們把阿靜怎麼了,你們這群騙子!」顧城被兩個警察架了朝前走,嘴里還一刻都不停歇。
唐朝歌輕輕的回了一句,「我說過她是柳靜了嗎?」
宋夜弦看著唐朝歌一步一步的走到了她的面前,低著頭,耐著性子一點一點的解著繩子,沒有人能看到他的緊張,也沒有人知道他在害怕……
「朝歌,我沒事,我真的沒事。」夜弦的眼淚大顆大顆的落了下來,再也沒什麼比得上劫後重逢來的歡喜。
看著身上的繩子月兌落,夜弦來不及呼吸,下一秒鐘,就被唐朝歌用力的抱到了懷里,他抱住她的雙手比繩子的力道更猛,可是宋夜弦卻一點都不覺得難受。
「讓我抱一會兒,就一會兒。」唐朝歌的聲音落在她的耳邊,夜弦忍不住抽噎出聲,「我好害怕,害怕,我怕你不來,我真的怕,朝歌!」
宋夜弦將腦袋狠狠的埋在他的胸前,極力壓抑著自己的哭聲,卻又止不住身子的輕顫,她的手指甲狠狠的扎在他的後背上,力道穿過厚厚的棉衣,疼痛印在了他的背上,卻也刻在他的心里。
凌風低著頭給秦滌非解繩子,不時還拿眼楮去瞟一眼,「要我說,秦滌非,你怎麼不傷心呢。」
「我在傷痛!」秦滌非抬了抬手,疼的直咧嘴。
「這嘴硬像傳染病一樣,傳染的真快!」凌風听著秦滌非的語氣,不由的想到了宋夜弦,肯定是那廝傳染的!
秦滌非看了一眼凌風,「如果凌助理不忙的話,麻煩幫我把秦暄抱過來,謝謝!」
「算了算,你們這些人就是愛自討沒趣,你就在這里坐會兒,我去把小正太抱過來!」凌風說著,就真的朝秦暄走了過去。
秦暄身上的繩子已經被霍澤解開了,霍澤怕他腿坐的不舒服,自己坐到了地上,又將秦暄抱到了自己的腿上坐著,可是秦暄自始至終就是沒一個表情,一句話。
「我說,正太這是要變身了嗎?」
霍澤看了一眼秦暄,「凌助理的話,我不太明白。」
「葫蘆娃啊,霍澤,你記不記得小時候,我們看的動畫片那個《葫蘆娃》,就小正太這麼高,然後成天鼓著腮幫子,穿的綠色的葫蘆葉子……」凌風還沒說完,秦暄就從霍澤的身上跳了下來,大步走到了他的面前,猛的抓住的他的手,在凌風還沒反應完全的時候,猛地下口咬了下去……
頓時,凌風淒厲的尖嚎聲劃破了長夜——
凌風一口氣還沒嚎完,秦暄就松開了他,「沒意思!」
秦暄正要走,凌風卻忙將他撈到了自己懷里,「勞資也要變身!」
霍澤看著秦暄被凌風夾在腋下,不停的拳打腳踢的,上上下下看了好一會兒才追問道,「叉燒包?」
「什麼叉燒包,分明是夾竹桃!夾竹桃!!!」凌風也不管霍澤到底有沒有听懂,便幾步小跑著將秦暄送到了秦滌非的面前。
凌風剛剛將秦暄放到地上,秦暄扭頭就要走,卻被秦滌非從後面扯住了衣服,秦滌非頓時像被踩住尾巴的烏龜,差點摔倒,凌風雖然有怨氣,卻還是盡心的伸手去扶住了秦暄,嘴里還不忘去念叨秦滌非,「你怎麼那麼粗魯!」
秦暄好不容易穩住身子,想要再跑卻是沒可能了。
「秦暄,留在你親生父母身邊吧。」秦滌非將手里捂的暖暖的金屬放到了秦暄的手里,「一直沒有告訴你,我不是你的父親,唐朝歌才是。」
秦暄看了看手里沾了血的鑰匙,「不是,不是,他不是……」
「別人說的話,你就信了嗎?別人說的你都信,為什麼你爸爸媽媽說的話,你卻不信呢?」秦滌非抬手去擦秦暄臉上的眼淚,大概是在風里站的久了,秦暄的臉不如往日那般柔滑。
秦暄一時拿不到台詞去反駁,只好一個勁的哭。
那邊唐朝歌和宋夜弦听到秦暄的哭聲,也忙跑了過來,「秦暄,你去問問你媽媽,你是不是她的親生兒子。」秦滌非伸手推了推秦暄,示意他過去。
這里地方不大,秦滌非和秦暄的對話也盡數落入了唐朝歌和宋夜弦的耳中,宋夜弦先是看了一眼秦滌非,這才蹲來,「秦暄,你還相信媽媽的話嗎?」
秦暄抽噎著,听到宋夜弦的話,更是哭的大聲了,夜弦有些不舍,走了兩步,將秦暄抱到了懷里,「對不起,秦暄,秦小暄,你是媽媽的兒子,永遠都是媽媽的兒子,是你爸爸欠了我們的,現在他回來了,我們一家人可以團聚了,秦暄,別生媽媽的氣,好嗎?」
夜弦一邊幫秦暄擦著眼淚,一邊繼續呢喃,「我們秦小暄是大孩子了,怎麼會哭呢,我們秦小暄是男子漢,一定不會怪爸爸媽媽的,對不對?」
听著宋夜弦的聲音,秦暄終于忍不住再度投到了她的懷里,「媽媽,是秦小暄不好,秦小暄不該听壞女人的話,不該自己偷偷跑出去,媽媽,是秦小暄不好,是秦小暄的錯!」
「是我沒有保護好你們母子倆,秦暄。」唐朝歌蹲下來,將宋夜弦和秦暄一把摟到了自己懷里。
「爸爸,是秦暄不好,是秦暄不听話!是秦暄太淘氣了!」
秦滌非淡淡的轉過頭,撐著地面站了起來,霍澤見狀,忙過去扶他,秦滌非道了謝,霍澤看了一眼抱成一團的三人,輕輕一嘆,「我送你去醫院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