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朝歌到的時候,陸煦妍已經一個人站在大樹下,正低著頭不知道在思考著什麼。舒駑襻
隔著這些日子,唐朝歌像是忽然發現陸煦妍變得有些豐腴了起來,往日那總是總是裝滿心思的雙眼,也變得沉靜了下來。
果然,時間能改變很多事情,經歷也或許能改變一個人的初衷。
唐朝歌從車上走了下來,「煦妍。」
陸煦妍看到他,忙對著表看了一眼,「如果這世上還有一個人讓你放任我在這里不顧,那肯定是宋夜弦。嬈」
唐朝歌仰頭看了一眼天,依舊是灰蒙蒙的冬天,「她生病了。」
「那你應該心情不好。」陸煦妍接過去了話。
「還沒壞到那個程度,」唐朝歌習慣性將雙手插到口袋,轉移了話題,「他那邊,有發現什麼嗎?潞」
陸煦妍搖了搖頭,嘴角的笑容有些苦澀,「朝歌,抱歉,我急著約你出來,就是想告訴你,我恐怕沒辦法繼續幫你了。」
唐朝歌挑眉,像是意料之外,卻又像是意料之中,「因為霍澤?」
「我實在不想讓他再這麼誤會下去,朝歌,你愛宋夜弦,雖然我不認可,但是,我想你應該能明白我的心情,被人愛的滋味,實在太美好。」
陸煦妍說到這里,忽然淺淺一笑,「雖然到現在,我也不明白,我到底有什麼比不上她的好。」
論相識時間,論才貌品性,她每一點,都比宋夜弦不止是多一點點的好。
但是愛就是愛,即便她陸煦妍被所有人都認為是惡毒心腸,可依舊有霍澤在,一直都沒有離開過她身邊。
「那就和霍澤好好在一起,別再辜負他了。」唐朝歌避重就輕的回答了陸煦妍的話。
陸煦妍听到這里,猜唐朝歌多半不願意回答她的後半個問題了,索性就不再追問了,「我知道了,朝歌,你一個人這樣太累了,不如讓宋夜弦幫你,有她去當說客,我想秦滌非和宋夜堯那邊會進行的順利的多……」
最少,不用這樣真的斗下去。
「她身體不好。」唐朝歌掏出來了煙,正要點火的時候,忽然想起什麼似的,又將煙放到盒子里,收回了口袋里了。
陸煦妍還是無法理解,「宋夜弦身體不是一直都很好的嗎?我有听霍澤說起過當年的事情,但是只是腦部輕微的腦震蕩,現在……」
現在應該沒那麼嬌弱吧!
陸煦妍看了一眼唐朝歌的神色,還是將後半句話給改了,「現在怎麼會變得那麼虛弱?」
「嗯,」唐朝歌干干的應了一聲,「她會沒事的。」
陸煦妍見他不肯說,表面上笑了笑,心底卻隱隱泛出一股苦澀來,他總是這樣習慣的去保護她,上大學的時候,甚至還會讓路以遠在宋夜弦的學分上動手腳,她陸煦妍敢保證,那肯定是唐朝歌做的最見不得光的事情了。
隔了五年的時間啊,不只是一點點的日子的啊,可是唐朝歌卻偏偏半點都不忘照顧她,處處都在對她偏心,看著他們走在一起,半點都不像分別已久的戀人。
他們總是那麼自然,那麼契合……
陸煦妍終是上了出租車,車子臨走前,她忽然從車子里探出頭來,最後看了一眼唐朝歌,「朝歌,回去的時候,記得給她買束花,她比較喜歡那個。」
唐朝歌看了一眼陸煦妍遠走的身影,轉身卻犯了難,陸煦妍讓他給宋夜弦買花,他忽然想起來,從他認識宋夜弦開始,就沒給她買過一次花。
*************************************************
宋夜弦這廂氣呼呼的一會兒咒罵中國移動太絕情,就那麼和秦滌非說了幾句話,就給她停了機,一會兒又埋怨唐朝歌怎麼還不回來,家里的人,她自然不好意思讓人幫忙充手機費,她唯一厚臉皮能伸手要錢的,估計也就唐朝歌了。
因此,當唐朝歌出去一個小時還不見回來的時候,宋夜弦覺得她心情開始不好了。
yd,她竟然放任唐朝歌和陸煦妍出去私會了!
她怎麼可以那麼放心的讓唐朝歌和陸煦妍這對jq值滿滿的人一起出去!
宋夜弦一邊拿著面巾紙擦著鼻涕,一邊自我埋怨,正糾結著不知如何是好時,卻突然有人告訴她安景心來看她了。
安景心走進來臥室的時候,宋夜弦正坐在床上,懷里抱著一團面巾紙,看見她來,尷尬的笑了笑,「您坐,那個我感冒了。」
安景心還是如那天見到那副模樣,依舊打扮的十分端雅,任誰看過去,都會覺得清艷絕倫,任誰看過去,都絕不會想起那天晚上的事情。
「嗯,吃過藥了嗎?」安景心的語氣十分溫柔。
宋夜弦點了點頭,事實上她也不太清楚自己算不算吃過藥了,唐朝歌硬逼著她喝下去的那半碗粥里絕不可能沒有加料,苦苦澀澀的藥味那麼明顯,估計也只有他才能那麼厚臉皮說里面沒東西。
唐朝歌總是會在一件小事上會特別打動她。
「我听說,你哥哥最近過的不好。」安景心坐到唐朝歌之前做的那個椅子上,隨意的將手搭在了椅子上,清冽的眸光掃過宋夜弦,讓她心底一驚。
「這個……」宋夜弦支吾著不知道從哪里開口,唐朝歌讓她不要插手這件事,可是安景心這樣問了起來,讓她犯了難,「我哥哥他,會熬過去的。」
安景心的面容依舊沉靜,目光偶爾落在宋夜弦身上,「我今天來找你,是給你一個機會,」安景心說著,從椅子上走了過來,「這個是一封私人宴會的邀請函,如果你哥哥能夠成功獲得融資,你們宋家此後必然會一帆風順。」
安景心說著,便將邀請函放到了宋夜弦的面前。
宋夜弦將信封打開了來,模著上面燙金的大字,「您為什麼要幫我?」
她和安景心從無交集,若不是唐朝歌,她和安景心應該是活在兩個世界的人,可就算是因為唐朝歌,這份邀請函也不應該送到她面前。
這分明是在和唐朝歌逆向而行!「你只要知道這對你哥哥,對你,當然還有kevin都是百利而無一害的就行了,宋夜弦,這場交易,你不會吃虧。」安景心伸出手來,白皙的手指接過宋夜弦手里合起來的邀請函。
「我為什麼要信你?」萬一宋夜堯去了,是救了他們宋家,可如果卻影響到唐朝歌正在做的事情呢?
愛情與親情,她究竟該偏向哪一邊?
「宋夜弦,我那個小花園里,有監控錄像。」安景心嘴角總算抿出一絲笑容出來,可是卻看得宋夜弦有幾分心顫,「我想你應該知道那天晚上發生了什麼事情。」
安景心繼續說道。
宋夜弦看著面前安靜如蓮的女人,忽然又想起來她那天那般決絕的話來,「你想要我怎麼做?」
如果路以遠真的拿捏住什麼來威脅唐朝歌,那就必須讓唐朝歌佔到主動的地位,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這是秦滌非告訴她的。
從來就沒有真正的敵人,亦沒有真正的朋友。
「很簡單,那天正好是kevin的生日,你只要讓他不去這場宴會,其他的事情,我會親自找你的哥哥談談。」
樓下有車子的聲音響了起來,安景心將抽到手里的邀請函放到衣服口袋里,一切的動作如行雲流水一般流暢,半點也看不出她心虛害怕的模樣。
宋夜弦卻相對有些緊張,唐朝歌絕情的模樣,最近可真是讓她有些害怕了。
「他要去哪里,我攔不住的。」
這點,她必須向安景心澄清,比如她明明知道唐朝歌要去見陸煦妍,不喜歡卻還是無法去阻止,這里是唐朝歌地盤,不是由她說了算的。
房門外忽然傳來有些急促的腳步聲,這樣明目張膽的大踏步而來的,不會有其他人了。
安景心笑了笑,冰涼的指尖輕輕托起宋夜弦的下巴,左右端詳了一番,「這幅好模樣,不用真浪費。」
「您,要做什麼?」宋夜弦一面心底害怕唐朝歌回來,另一面卻又對安景心存著幾分敬意,連說話也有些結巴起來。
「你很快就知道了。」安景心的手又移了開來。
腳步聲越來越近,宋夜弦還在思考安景心的話時,忽然听見臥室的門鎖忽然被轉動起來,她正要從床上起來的時候,安景心的巴掌卻落到了她的臉上!
「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