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走過,我的繁花盡頭 【大結局章】 我為你將誓言隱蔽,棄山河丟故里(2)

作者 ︰ 舞漣漪

唐早早逃出來的時候,有些狼狽,甚至連鞋子都丟在了秦暄那里,就一個人赤腳從酒店里跑了出去。

剛剛出門,就看到溫雅的車子果然候在那里了,想也不想,她立刻就上了車,「雅雅,快走,他要追出來了!」

「交給我,親愛的!」唐早早前一秒才將車門關上,車子就急速的向前奔了出去,看著後視鏡里焦急奔出來的身影,唐早早心底有一絲澀然。

她清楚的看到,秦暄的手里,提著的,正是她的鞋子。

「哎——」唐早早長嘆了一聲,將眼淚忍住了騭!

溫雅在一旁輕輕笑道,「曉童其實也還不錯,你如果真的不想回到秦暄的身邊,也可以考慮考慮就現在這樣,也挺好的。」

果然,什麼事情都瞞不過溫雅。

「這件事先放下來了,我叔叔那個人你又不是不知道,這次回去晚了,估計又要被說了!」唐早早想到這里,心底就覺得有些煩昴。

四年前,她無法面對秦暄,正躲在圖書館後面哭泣的時候,是路以遠及時出現了,他笑她不夠堅強,不夠成熟,更笑她配不上秦暄!

一場不服輸的賭,她避開他四年,將自己的過往全都漂白,在路以遠的安排下,去了另外一所學校。

路以遠凍結了她所有資金,她連學費都要自己努力去帶家教去掙錢,更別說生活費了,住的是大宿舍,路以遠一點一點的將她所有的驕傲以一種極為現實的手段全都打壓了下去。

每當她想要放棄的時候,路以遠總會拿出秦暄的事情來對比,起初她還會憤怒,還會掙扎,可漸漸听得多了,就像一天吃三頓飯那樣平凡無奇了。

生命中多開來認識的那兩個字,多開來知道一個人的人名,多開來了解一個人的過去……

唐早早以為自己早已經漸漸忘了秦暄在他心底是一個怎樣的存在了,可當看到秦暄的時候,當他吻著她的時候,她才懂,有些東西,是時間帶不去的,是時間掩蓋不住的!

「我警告你啊,你們倆的事情別在扯到我的頭上!」

自從秦暄開始接手新域,不少人都恨不得迅速將自己的女兒送到秦暄的面前,可是這些年,秦暄除了允許蘇泱出現在他面前,除了溫雅偶然見面還會點頭微笑,還真沒給其他人好臉色過!

在蘇泱和寧恆結婚之後,越來越多的聲音開始圍繞著溫雅和秦暄,盡管彼此都心知肚明!

溫雅懶得解釋,更不屑于解釋!

可越是這樣,事情發展的越來越詭異了,上個星期的時候,從來不過問她感情生活的溫昀初竟然親自打電話來,讓她帶秦暄回家見面!

這不是要逼死她麼!

「我今晚上出現了,就算你不去找他,他也會來找你的!」唐早早扶著額頭,在見到秦暄之前,她也喝了不少酒,現在涼風一吹,她的頭一瞬清醒,一瞬又疼的無以復加!

溫雅咬咬牙,「那我是不是該感謝你及時出現!」

唐早早只淺淺的笑了笑,但眼底的那抹無聲的苦澀還是落到了溫雅的眼底。

「早早,我真不懂你,路以遠的事情我都和你說過多少次了,你怎麼還信他,你變得再優秀不就是為了和秦暄在一起嗎,你現在又不見他……」溫雅說到這里,又頓了下來,「不過,我還是希望路以遠說的是真的,秦暄是你媽媽的養子!」

風從車窗呼呼的吹進耳中,也將堆積在心頭的思緒全都吹散,半晌,她忽然啟唇,「雅雅,你絕不覺得我像在躲在殼里的烏龜?」

溫雅將車子停到了路邊上,「早早,你能告訴我,你到底打算怎麼做嗎?你讓我心底有個底,好不好?」

唐早早是她從小一起長大的姐妹,兩人一路模爬滾打,已經二十多年過來了,凡是唐早早不能下定決心的事情,有溫雅在,兩人總是能迅速的找到方法解決,可秦暄,是一切的意外!

「明天,」唐早早揉了揉太陽穴,「雅雅,幫我安排一下,明天一早,我們回美國!」

秦暄發現她出現了,絕對不會這麼放她再離開,路以遠就算再能藏得住她,可秦暄已經不是當年的秦暄了。

她唯一能做的,就是趕回到唐朝歌的身邊。

溫雅見唐早早這幅模樣,心底黯然一嘆,但見她已經做了決定,又不好再反駁,只好又開了車子,「我們現在去哪里?」

「我想,想回一趟毓園。」

她一聲不吭的消失了四年,今晚上被秦暄抓了個現行,就算唐朝歌懶得去找她,秦暄也一定不會就這麼讓她跑了!

唐早早又想了一遍秦暄的眼神,心底一個咯 ,總覺得秦暄決不會就這麼輕易放過她!

溫雅的車子停到了毓園的門外,「那我就送你到這里了,明天上午我來接你,送你去機場!」

唐早早還來不及道別,卻听見溫雅的手機短信提示音忽然響起來,溫雅忙低頭去看,「早早,我恐怕自身難保了!」

那短信是凌風發來的,符合凌風一貫的抽風的性格,「溫小雅,糖棗子,秦大官人此刻正在全城搜你倆足跡,你們能不能告訴我,你們是3P呢,還是你倆是真愛,秦暄才是第三者呢?我真的真的真的覺得好神奇!ps︰對不起,你們倆別溜回美國的那條路,是我封上的,僅此默哀短信,你倆自求多福!」

唐早早二話不說,拿起溫雅的手機,十分果斷的關了機。

「早早,我們別在躲了,現在就去見秦暄,把事情全都說開了,你如果不想繼續,你就說你不喜歡他了,討厭他了,膩了他了,不是很好的嗎?如果你還要和他在一起,那就……」

見唐早早神色凝重,溫雅又將心底的話壓了回去。

又過了半晌,「雅雅,我看你也回不去了,先去我家里住一晚上,這些明天再說,好不好?」

「好吧。」溫雅知道,唐早早多半是想有個人陪。

自從四年前秦暄肯認宋夜弦之後,唐朝歌和宋夜弦回來的愈發的少了,多半是秦暄主動去美國看他們,而這座園子更是人跡罕至,唐早早開了大門,溫雅也跟著走了進去。怕驚動了其他人,唐早早帶著溫雅,一路朝她的房間走去。

唐早早的房間依舊在小樓里,也在秦暄的房間隔壁,溫雅雖然和唐早早關系好,但卻並沒有來過這里,進了屋就想要四處轉轉。

「好吧,不過你得小心,我記得書房里是放了警報的,如果你……」唐早早一點的警告的模樣,「你不小心踫了什麼東西,警察找上門來,可別怪我不出來替你澄清啊!」

累了溫雅一晚上她應該給溫雅提供些笑料的!

「放心吧,我對你們家的東西沒興趣,我只是參觀下布置而已!」溫雅說著,就徑自尋了一間房間走了進去,唐早早也不在意,她腳上沒穿鞋子,自然是乖乖的去洗澡比較好……

洗了澡,她正要去找溫雅的時候,卻听到唐朝歌的書房里傳來一陣聲響,她忙穿著拖鞋走了進去。

「雅雅,你在看什麼?」

這里唐朝歌已經多年不回來,書房里除了一些過去用的書,再也沒其他的東西了,唐早早看著溫雅手里握著的那張發黃的紙,心底有些疑惑。

而溫雅正看的入神,被唐早早打斷開來,也嚇得一跳,手里的信紙也跟著飄落了下來。

「沒,沒什麼。」溫雅忙彎要去撿信紙,而唐早早卻比她更快,已經彎來撿起來信紙了。

一行又一行的字清清楚楚的落在了眼底,唐早早越往下看去,只覺得身體像被人從後面撕開了一般的感覺,她不知道,從不知道那個看起來談笑風生的男人,也曾經受過這樣的苦。

路以遠,路已經漸行漸遠。

唐早早找到了自己之前放在這里的衣服,換了上來,和溫雅兩人趁著夜色又上了車。

「早早,和秦暄在一起吧,不要再遲疑了,如果你父母的故事不足夠打動你,讓你堅持走下去,那你至少應該從路叔叔的事情中知曉,能被人這樣愛著,你要學會珍惜!」

唐早早打開車窗,任憑窗外的風雨吹了進來,大概是心情不好的緣故,連雨水聲打到車窗戶上,也會覺得疼。

「我已經知道怎麼做了。」-

秦暄找到路以遠的時候,還是A大的那棟破舊的教學生的宿舍。

慕黎跟在他身後,看著他頎長的身形,不難猜測這門打開之後,會是怎樣一番場景,如果唐早早不在這里,一切還好解釋,但如果唐早早真的在這里,那……

他有些猶豫,不知道該不該將這里的事情告訴給唐朝歌。

門被人輕輕打開了來,路以遠看了一眼門外的秦暄,似愣了愣,「你來了啊!」

秦暄凝神,心底澀然了半晌。面前的路以遠已經蹣跚的步伐,走樣的身材,歲月已經將當年文質彬彬的青年人打磨成了一個戴著老花鏡的老頭了。

「早早在哪里?」

路以遠比秦滌非大了兩歲,兩人年紀相當了,可面前的這個人,看起來卻比秦滌非大了十歲,他的頭發已經花白了不少……

「早早?」路以遠低頭思考了一陣,「不認識!」

說著,門就跟著被關上了!

秦暄再去敲門,路以遠還是耐心的打開了門,「不認識什麼早早晚晚的,年輕人有空多看書多學習!」

說著,又要去關門,這次秦暄卻是有了防備,趁著路以遠說話的時候,已經一條腿伸了進去,再用力一推,人就進去了。

路以遠被這力道推得往後連退了幾步,差點摔倒,而秦暄已然是憤怒至極,哪里會去管這麼多,已經進屋開始找人了!

這套教職工宿舍,是兩室一廳的規格,旁邊那間素白干淨的肯定是路以遠的房間無疑,而走到另外一間緊閉著的房門的時候,秦暄握住門鎖的手卻停了下來。

「怎麼不敢進去了?」路以遠的身子有些不穩,出于尊重,慕黎還是上前扶了扶他。

秦暄看了一眼路以遠,又狠狠的盯向了門上的把手,一只手,終于覆上了門鎖。

不過兩秒鐘的功夫,手心已經出了一層薄汗,他心下一動,擰開了門鎖。

房間里的燈是開著的,風聲雨聲隔著未關上的門窗一點點的掠過房間的氣息,吹向秦暄。

地上是干淨的,但是床上和桌子上依舊擺著許多的衣服,但顯然比之前懂的多,知道將各類不同的衣服擺放在不同的位置……不知道,這算不算一種成長。

唐早早和溫雅沒帶雨傘,車子停到樓下,也顧不得大雨,就從車子里沖了出來,僅僅是幾步路的距離,已經渾身濕透了。

唐早早模了一把臉,「雅雅,我白洗澡了!」

「這時候,你還有心情想這些,我們快上去,別讓信紙濕了!」溫雅白了她一眼,已經開始爬樓梯了。

唐早早笑了笑,也跟著走了進去,這種所有心結全都解開的感覺,真是好極了!

路以遠的宿舍在三樓,溫雅還在二樓,就听到三樓的聲響,忙拉了一把在身後的唐早早,示意她安靜。

「我很想知道您這麼做,到底又是在謀劃著什麼?」毋庸置疑,唐早早這四年就一直在他的眼皮子底下,在路以遠這里住了四年。

「你難道看不出來我是想培養她,然後取代你,接管新域,接管秦氏?」路以遠坐在沙發上,淺淺的笑了,「秦暄,別忘了你的身世,你是一個外人!」

秦暄的面色驟然白了,室內的氣氛一時變得驟然緊張起來,「你想太多了,我從來不想要這一切,如果你要代替誰收回,我現在就可以如數奉還!」

「如果是這樣,那你告訴我,為什麼要喜歡唐早早?」路以遠的目光最後一抹笑意收去,「如果你不為早早身上綁著的功名利祿,你會不惜兄妹亂-倫也要和她在一起,秦暄,你父母會被你欺騙,我可不會啊!」

秦暄定定了過了半晌,這一次,他並沒有給出回答。房間里又恢復了安靜。

「你不為早早生的漂亮,也不為早早的錢財,那你喜歡她做什麼呢,你又要和她在一起做什麼呢?如果按照你這樣的選擇標準,符合這個條件就配的上你的女人,手牽手可以繞地球好幾圈了!」

樓梯上,唐早早的心也緊張成了一片。

相反地,溫雅去笑的很開心,凌風總說路以遠是老狐狸,她以前總不信,現在卻信了。

秦暄出現在這里,要麼就是路以遠自己「引」過來的,要麼就是秦暄真的找到這里來了。

但是後者的可能性不大。

因為秦暄不可能「無能」了四年,忽然這麼一天就「超能力」了。

而這場合,多半應該是秦暄質問路以遠為什麼把唐早早藏起來,可是眼下卻變成了路以遠質疑秦暄對唐早早的心思了。

嘖嘖,她才發現,她不應該崇拜唐朝歌,而應該喜歡路以遠,一個謀略高遠的——

呃,蜀黍!

正在這時,屋里卻忽然傳出來秦暄的聲音。

「因為她不同。」秦暄給出的理由十分簡短,「不管在你們眼中,她是什麼樣的,有什麼好與不好,她在我這里就是最好的!」

「你自詡聰明一世,到頭來,不也是落得過一個孤老……」

「夠了!」唐早早驟然清亮的聲音響了起來,而秦暄一個回頭,正好看到渾身濕漉漉的唐早早已經走到了門口。

秦暄還未追上來,唐早早已經走了過來,她的目光沉穩矯捷,像是一個自戰場歸來的戰士!

「秦暄,你回去吧,我已經定好了機票,明天會回美國向我爸媽解釋的!」唐早早一步一步的走到了秦暄的面前,定定的看著他的眼楮。

秦暄笑了笑,「我以為,你懂我的。」

迎上他的目光,唐早早忍了忍,卻還是將心底的話都隱沒了回去,「對不起,我會去和你說一切的,但是不是現在。」

「不用了!」秦暄說著,目光在她的身上流連了一番,又看了一眼沙發上端坐的路以遠,大步走了出去,慕黎見他出去了,也忙跟著追了出去。

屋里就剩下路以遠,唐早早和溫雅。

「好好的回去的機會不抓住,你難道打算要陪我一輩子?」路以遠瞥了一眼眼楮紅紅的唐早早,語氣又溫和了下來。

唐早早搖頭,「我可沒打算跟你孤老一輩子,喏,這個給你!」

說著,她就幾步走到溫雅的身邊,將她包里泛黃的信紙找了出來,雙手奉到了路以遠的面前。

「你的遺書?」路以遠見她一臉凝重的模樣,不由的說起了笑話,「你不會打算自殺殉情給我看吧!」

「……」

路以遠饒是嘴上不肯松,但依舊還是凝眉接過了唐早早手上的信紙。

剛剛打開了信紙,他看著上面的字跡,手已經顫抖了起來,到看完了最後一行字的時候,一行眼淚已經落了下來。

「安阿姨是無辜的,我明天會去找爸爸解釋,我想他肯定有辦法能將她救出來的,有了這封信做證據,我想叔叔您一定能守到她出來陪您的!不是您欠了我們家,是我們欠了您的才是!」

唐早早蹲坐在路以遠的身邊,試圖能給路以遠一點安慰。

溫雅見狀,也有些不忍,「我明天陪早早一起去,您身體不好,也早點休息吧,眼下最要緊的是身體!」

最難忘的,不是自己的愛情,最難以釋懷的,是白發蒼蒼的時候才知道那是愛。

「早早,夜深了,去休息吧,我想一個人靜一靜!」路以遠說著,將手里的信紙遞給了唐早早,自己轉身朝自己的房間走去,快走到門邊,腳下一個趔趄,幸好了抓住了身邊的椅子,這才穩住了身子。

路以遠看了一眼滿是緊張的唐早早和溫雅,「她都要出來了,你說我還會等不及這幾天嗎?」

兩個女孩,這才呵呵一笑,心底也落下了一件事。

晚上,溫雅和唐早早睡到了一張床上,溫雅讓她給秦暄打電話,唐早早卻笑道,「嗯,你知道的,他一早就知道當年他救的人就是我,還故意不說耍我,知道我們不是兄妹,也還不說,你說,我該不該讓他找點罪受?」

溫雅大大的翻了一個白眼,「你確定你能算計過秦暄?」

「試試就知道了!」唐早早在床上翻了個身,背對著溫雅,一只手無聲的撫過脖子上掛著的那只四葉草的墜子。

「但願你別後悔!」溫雅的聲音自身後傳來,聲音有些遙遠,又不可及-

第二天,一大早,唐早早果然和溫雅就收拾了出門趕航班,等到了美國的時候,又匆匆忙忙的往家里趕。

唐早早火急火燎的正要去推門,家里的門卻被人從里面打開了來,她也沒多想,就悶頭沖了進去,坐到了沙發上,「熱死了熱死了,快給我端水!」

一杯水遞到了她面前,她忙接了過來,正喝著水,卻忽然听到一陣響動,緊接著便是宋夜弦幽幽的聲音自身後傳來,「秦暄,你別管她,這樣沒心沒肺的,最好丟非洲死了干淨!」

「噗——」唐早早一口水全噴了出去。

轉頭看向身後,那站在她身後,剛剛遞給她水的人,不是秦暄,還是誰?

「你怎麼在這里?」剛剛問完,她又覺得自己問錯了,「不好意思,漢語表達不清,我只是好奇,你怎麼會出現在這里?哎,還不對,我就是,不懂,你怎麼會出現在這里,反正,我就是……」

見秦暄的表情越來越糾結,唐早早索性不說了,「反正,你懂得!」

「我只是來辭職的!」秦暄說著,又看了一眼站在不遠處的宋夜弦,「唐夫人,多謝您這麼多年的照顧!」

「哎,你,有空來看看我們罷!」宋夜弦揮了揮手,示意他可以出去了。

唐早早一臉莫名的看著兩人,而秦暄竟然真的在宋夜弦說完這句話的時候,朝門外走去了……

我去,這到底什麼個情況?糖夫人,還果夫人呢!

「媽,媽,你這是怎麼一回事?」唐早早見到秦暄毫不猶豫的走了出去,便忙一把拉過了宋夜弦要刨根問底。

宋夜弦攤手,「很簡單啊,四年前秦暄知道他不是我們的親生兒子,于是就像你爸提出離職,你不是那時候野出去了嗎,你爸就和他說,等到你回來的時候,再讓他辭職,喏,你不是剛剛回來了嗎?」

「臥槽,這真的好凶殘啊!」丫的,溫雅說的沒錯,這哪里是她算計秦暄,分明是秦暄算計她嘛!

「沒事,你年紀還小,我們有耐心一點點教你!」宋夜弦笑的極為開心。

唐早早的臉皺成了苦瓜狀,「媽,我跟你商量個事情!」

「沒空,我很忙!」宋夜弦拿掉了唐早早放在她肩上的手,「有空去看書去,向你,向秦暄多學習!」

「母上大人,母上大人……」唐早早一聲喊得比一聲淒厲,一步一個腳印跟在了宋夜弦的身後,「您看,優秀如秦暄,是您一手培養出來,這眼看著到了黃金漢紙的年紀,您舍得放手他嗎?」

宋夜弦停了下來,一聲嘆息,「放心,我已經和你溫叔叔說了,讓他給秦暄介紹個工作,再加上有溫雅在,我也就放心了!」

唐早早覺得,她不爆發下,溫雅就一直只有躺槍的份兒了!

「媽,媽,您不能這樣呢,俗話說的好,肥水不流外人田,您就不能考慮考慮我嗎?」唐早早一臉悲愴,「您想您含辛茹苦的把我養大了十八年,您就舍得這麼一大口肥肉從你嘴邊被人叼走嗎?」

「謝謝,你總算記得你是我女兒了,另外,請你把含辛茹苦這個形容詞改成咬牙切齒,最後,溫雅是我干女兒,雖然不是我的田,但至少有我的三分地!」

宋夜弦就不信收拾不了這個臭丫頭!

「……」

見宋夜弦要走遠,唐早早忙撲了上來,一把抱住了宋夜弦的腰,「媽,您不能這樣對他,他不喜歡溫雅,他真的一點一點都不喜歡溫雅,也不喜歡蘇泱,媽,過去都是我幼稚,我的錯,可是我願意改,以後您說什麼我都改,我求你不要讓他走好不好?」

宋夜弦感覺到背上有一滴滾燙的眼淚落了下來,又听了唐早早這番話,語氣也放慢了下來,「剛剛我也和你說過了,不是我和你爸要讓秦暄辭職,是他自己要離職的!」

「我會讓他回來的,媽,你只要告訴我,我和秦暄是不是真的兄妹?」

雖然,已經在其他人的口中得到了證實了,但是唐早早還是想親耳從宋夜弦的口中听到答案。

「你真正的哥哥,宋晚出生沒多久就沒了,秦暄是我和你秦叔叔收養的孩子,當年我和你爸重逢的時候,你爸誤以為那是你哥,後來的事情,你都知道了!」

敘述這些過往的時候,宋夜弦的聲音變得格外的動容。

「好,我知道怎麼做了,媽,你幫我把這個交給我爸,他會知道怎麼做的!」唐早早說著,就將手里的東西塞給了宋夜弦,又扭頭一路跑了出去!-

清早,唐早早醒來的時候,就看到了秦暄側睡的沉靜的面龐,他的胳膊依舊摟著她,這是他的習慣,自從那時候,她離開四年後歸來。

看著牆上掛著的婚紗照,她還是覺得有些似真似幻,人家都是漢紙追妹紙追的滿世界跑的,但大抵就她這苦逼的不僅要追著秦暄滿世界亂跑,還要求他回去上班,求他結婚,求他接受自己道歉……

唐早早怎麼都覺得自己吃虧了!

這樣算起來,分明吃虧的是她的愛,秦暄到底是賣的哪輩子的萌,叫的是什麼委屈啊!

「秦暄,起來上班了!」唐早早捅了捅旁邊還睡著的秦暄,丫的,這死男人壞毛病改不掉,每天非要她叫他,他才肯起床,還要在家磨嘰一個多小時,才肯去上班!

唐早早覺得,女人結婚之後變得嗦這個習慣在她的身上完全得到了相反的印證!

秦暄真吵,結婚後的唐早早這麼想!

「不起來,還早!」秦暄翻了個身,將唐早早當抱枕一樣抱到了自己的懷里。

「滾,快起來!」唐早早被他抱得有些透不過起來,這男人,真的賣的一手好萌!

「不起來,我還要睡!」

「求你換個語氣說話,大清早的,好冷!」

「那就抱緊點!」

「你好吵!」

「那你堵上我的嘴吧!」

「……」果然無恥這種東西,在結婚後的秦暄身上,是可以論斤稱的!

一番激情過後,唐早早無力的趴在秦暄的身上,「我有一件事想要申訴!」

「你為什麼喜歡我?」

要不是使不上力氣,唐早早很想一巴掌拍死秦暄,「我是想知道你是怎麼串通我媽的!」丫的,分明是宋夜弦把她給賣了好伐!

她是十分「順利」在屋外找到了像是無處可去的秦暄,陪著他游山玩水還被美其名曰安慰其受傷的心靈,陪著他喝酒調戲妹紙還「不小心」的被他帶上了床,事後她還沒哭,秦暄就開始求負責了……

尤為可惡的是那時候,偏偏唐朝歌和宋夜弦還出現了,不僅把她一頓臭罵,還要把她送給秦暄做補償!

尼瑪,她怎麼會遇到這樣的父母,分明吃虧的是她啊,是她啊!

為什麼受傷的會變成秦暄!

「想知道?」秦暄的手,輕輕撫過她的面頰!

「我有一種被人口販子倒手的感覺!」

秦暄翻過身來,壓向她,輕輕的笑了笑,「我買來的,我負責處理掉!」

「說重點!」

「我為你而生的!」

他早已查清楚自己的身世,一對閃婚而成的夫妻,在發現孩子的眼角膜壞死之後,拋棄孩子,離婚,分財產……

而那時,他才睜開眼看這世界!

有了宋晚,有了宋夜弦,後來有了唐朝歌,有了唐早早……

這不是命中注定,而是一種為你而來,為你而存在——

秦暄的目光一直看著唐早早,讓她不由的回過神來,「對了,我們一直那個,嗯,什麼的,那個,要是有孩子怎麼辦?」「你不要孩子?」

「我是怕我養不活,你看到了陽台上的第十盆仙人掌的尸體了嗎?」唐早早一度覺得這是她的痛,但是,路以遠教過她,痛在一定的時候,會發生相反的效果!

秦暄的牙齒已經在咯咯的響了,「沒指望你!」

「那個孩子——」

「你女乃女乃不愛你爺爺,所以才會想盡辦法折磨你爺爺,包括讓父子反目,這不是愛,這是報復。所以才會有後來的事情,安景心愛路以遠,當你女乃女乃拿路以遠當做威脅的時候,明知道那是局,安景心還是毫不猶豫的犧牲了自己,糖棗子,我向你保證,這些事情,都不會在我們身上發生,我們會好好的,一輩子都好好的!」

听完了秦暄這番話,唐早早覺得委實怪感動的,但是她還是忍不住出了聲,「我想說,那個孩子,還是得要我生的!秦暄,你仗義我很感動,但是……你是男人,是生不出來孩子的啊!」

「……」

(全文完)

唔,終于完結了,心底終于松了一口氣,開這個文以來,幾乎沒怎麼睡好覺,今晚上終于可以好好的睡一覺了。

開始想寫這個文的時候,就是因為看到了「朝歌夜弦」這四個字,再然後就是文簡介里的那句話︰十八歲的愛情是青澀,二十歲的愛情是浪漫,二十五歲以後的愛情是現實。

十八歲,因為懵懂無知,所以格外美好,小心翼翼,二十歲,初識社會,懂得小心翼翼經營愛情,二十五歲以後,當知曉了現實為何物的時候,會變得格外的果斷堅決。

嗯,其實寫完結局的時候,我喜歡的人,變成了路以遠,他的人生一直不斷的被我唱著「大反串」,從好到壞,從壞又變得無辜,甚至手足無措,我寫到他六十歲旁邊的時候,我忽然覺得有些淚落,有多少人,多少愛情,經得起歲月的摩擦!

略囧的就是,特麼的六十多歲了!

不過,想說的是,有些人窮其一生都在追逐愛情,卻從來沒認真的看過愛情的模樣,等得老來,白發蒼蒼了,才想起來,原來曾經愛過……

嗯哼,大概就這麼多了,關于文的最後的一點體會。

謝謝每位看到這里的親,咖啡,評論,月票,鮮花等等,漪子感謝大家這近五個月的陪伴!

下本文,男主是溫昀初,女主是凌妤,萬年男配凌風,也就是溫雅他們一家人,嘿嘿~~~

——舞漣漪

2013年5月3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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