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清遠抱著沈葉青一路狂奔到雨歸堂。舒
「如蔓!」蘇清遠一邊大聲喊著如蔓,一邊小心翼翼的將沈葉青放在床上。
如蔓听到有人大喊急忙趕了過來,「蘇先生,怎麼了?」等她看清楚蘇清遠送來的人,不由大驚,「葉青?!她怎麼了?」
蘇清遠臉上也不知道是汗水還是雨水混合著不斷的往下流,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我也不知道,你快幫她看看,我剛送她過來的時候她就已經暈倒了。」
如蔓先簡單的檢查了一下沈葉青的身體,「氣火上升,肝火過旺,體力透支,冷熱交替又感染了風寒,臉頰和脖子都紅腫明顯是燙傷……天哪,這才一天而已,她怎麼會搞成這樣……」
說罷,如蔓拿出一支銀針,「蘇先生,幫我把她扶起來。」
蘇清遠按照如蔓的要求把沈葉青扶了起來,如蔓在沈葉青的背後找準穴位,用銀針刺下去,沈葉青頓時就吐出了一口鮮血。
蘇清遠見狀大驚,「如蔓,她……」
如蔓收起銀針,舒了一口氣,「沒事,放心吧,她郁結難舒一口氣血憋在心口難以消散,我剛才施針讓她吐出一口鮮血就沒事了,至于其他傷我再用藥幫她調理就可以了,蘇先生不必擔心。」
蘇清遠听完之後心中總算是踏實了,「她沒事就好……那就辛苦如蔓姑娘了。」
「你放心吧,她也是我的朋友,我一定會治好她的。蘇先生,那現在請您先回避一下,我要幫她換掉身上的濕衣服。」
「好,那我就把她交給你了,告辭!」蘇清遠見沈葉青已經沒大礙了,也就安心離開了。
蘇清遠走後,如蔓再次為沈葉青仔仔細細的把了一次脈,果然覺察到她的體內有一股強大卻又柔和的內力在護著她的心脈,難怪她能在被童景萱用繡花針傷得那麼重的情況下,一夜之間就恢復的差不多了,若不是有這股內力支撐,沈葉青這樣一個不懂武功的弱質女流根本不可能撐得過童景萱這接二連三的折磨。
如蔓自是知道這股內力的出處,她輕聲嘆口氣,看著仍然在昏迷之中的沈葉青,「不知道這對你來說,到底是福還是禍呀……」
如蔓幫沈葉青換好了干淨的衣服,再幫她處理了臉上和脖子上的燙傷,之後,便去給她煎藥了。
如蔓走後沒一會,就有一個黑影從門外閃進屋內。
龍靖天看著床上昏迷不醒的沈葉青,黑眸依然那麼淡然清澈,但卻夾雜著抹不開的憐惜,「何苦呢?你若肯來求我一句,就不用再受這般折磨。」
龍靖天淡淡的語氣中充斥的悲憫。對于眼前這個女子,他怕是自己也搞不清楚對她到底是什麼樣的感情。
他伸手,想要為她拭去額頭上滲出的涔涔冷汗。
「家俊……不要離開我……」
沈葉青在昏睡中,喃喃自語。
龍靖天的手像被定住似的停在空中,方才眼中浮現的柔情瞬間消失殆盡,取而代之的是憤怒,失落,痛心,甚至……妒忌……
而窗外,看到這一切的如蔓,心中悄然感嘆,造物弄人。
是誰,嘗盡世間酸澀?
是誰,受盡情傷折磨?
是誰,在天際處無聲嘆息?
是誰,在黑暗中痴痴守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