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大少爺終是大搖大擺的從刑部大牢里翩翩的走了出來。
整整三天,發型未亂,衣衫未破,唇紅齒白間還帶著一股子油膩,看起來在「里面」住的很好,吃的也很好。
那模樣瞧上去極為倜儻,是肩直腰窄,體態修長,黑發如墨,膚白細女敕,再加上這一身紅艷艷的錦衣長袍,這廂就活月兌月兌一個從畫里走出來的俏公子。再瞧他這張俊臉,實實在在是叫人賞心悅目,尤其是那一雙瀲灩秋波的星眸,好似汪了一席水幕在內,稍稍一抬眼,就有光華蘊聚而生,很是靈動。
刑部的汪尚書賠著笑,親自為他打開牢門,迎進了府衙後院。緊接著一個眼神,兩個衙役立刻押出一個整張臉已經腫成豬頭似的男子。
大少爺雙手一撩長袖,背手在後,神色倨傲,睥睨著抖成篩子一般的徐二亮,啐了一口他那豬頭似的臉,罵罵咧咧道,「兔崽子,竟敢告少爺的狀子?活膩了!」
聲音清清脆脆,帶著一絲絲十**歲少年特有的音色。話畢,一腳踹了過去,恐嚇似的抬起一只拳頭,惡聲道,「信不信少爺我一拳打到你吐血?」
「信信信!」那汪尚書立刻機靈的接話,緊接著溜須拍馬道,「少爺果然威武。」
旁邊一眾下屬連連跟著點頭,沈少爺神色更加得意。
徐二亮被押來之前,就已經被打的頭暈眼花,這會子哪里還張口回得了話。只覺胳膊又是一痛,朦朦朧朧間好像听到了沈如塵這婬賊的聲音,下意識的張口就罵,「婬賊,你會遭雷劈的……」
聲音雖弱,但眾人還是听到了。沈大少爺頓時惱怒了起來,一把抽掉自己瓖金絲的鞋拔子,氣急敗壞的砸了過去,三個身體壯實的衙役也擋不住他揮舞的拳腳,「***,少爺我連你家妹子一根手指都沒踫到,婬個屁!幾天下來,好不容易踫到一縷秀發了,那還是你掃把給掃的!兔崽子,少爺我沒告你蹲牆角蓄意傷人,你倒會借機反咬一口了!」
眾人面面相覷,頓時明白了些什麼,皆不由嘴角一抽,選擇了懵懂。
徐二亮被這一罵,恍恍惚惚有點清醒了。他抬起豬頭似的臉,竭力的睜開因腫脹而粘起來的雙眼,等見到那拳腳相加的主人,他不由悲從中來,啞著嗓子連哭帶喊,「老天啊,睜開眼楮看看吧!如今官商勾結,不讓我們這些賤民活了!天子腳下尚且如此,你要是還有好生之德,就下道法旨抓了這惡少和狗官,為民除害吧……」
官商勾結?
這話說的嚴重偏頗,且還有點大逆不道。
他沈如塵是誰?放著膽子滿京城去打听,那可是天下第一商的沈家大公子!這天下第一商是誰封的?那可是當今聖上!說他官商勾結,就一個小小的刑部尚書,他還怕降低了自己的身份。要真說勾結,那也是當今聖上!可聖上如此英明,豈能被勾結?
少爺白淨淨的俊臉上因為惱怒而增添了些許紅暈,倒是顯得更加出塵俊逸,只是因為他狂亂揮舞的動作,搞散了本來服帖的發型,頓時就有點凌亂了。
「兔崽子,竟敢詛咒本少爺?吃了狗膽了你!」
沈如塵雙目瞪圓,桃花眸子瀲灩盈盈,作勢又要撲上去。
那汪尚書被罵的也紅了臉,但他畢竟是官場混過來的人,相比較而言就淡定許多,一邊幫忙攔著大少爺,一邊沖那衙役使了個眼神,徐二亮的嘴立刻就被堵上了。
「嗚嗚……」
看著徐二亮再也說不出「混話」,少爺情緒這才慢慢緩和了下來。汪尚書立刻著人搬來一把太師椅,是奉茶又倒水,嘴邊的些個軟語奉承更是悅耳動听,好不容易才將這少爺哄笑了,他才松了口氣。
「呵呵,沈少爺,您看……這人如何處置?」汪尚書腆著笑彎腰立在旁邊詢問道。
沈少爺整個人吊兒郎當的掛在椅子上,嘴里磕著瓜子,抬眸死死盯著地上動彈不得的徐二亮,薄唇輕輕吐出二字。
「宰了。」
「咳咳……呵呵,少,少爺……」汪尚書臉皮一抖,被口水嗆的老臉有些發紫,額頭瞬間生出了些許冷汗。
他跟這沈家少爺也算是「老熟人」了。按其這平均一兩月就要進來「小住」一段時間跟自己溝通感情的頻率來說,他們之間還是稍稍有點「了解」彼此的,此刻再瞧他這神情……平靜中又略帶有些許邪氣,說宰了倒未必,怕就怕……
果然,沈大少爺忽然哈哈一笑,露出明晃晃的白齒,一口將瓜子殼吐到了徐二亮的腦門上,緊接著轉身安慰似的拍了拍他肩膀,笑道,「只是開個玩笑。」
汪尚書一愣,沒有放松,反而心頭一緊,那少爺卻不待他回話,忽地將笑一斂,哼聲道,「給少爺我找個鉗子來!」
刑部通告︰奉汪尚書之命,從今兒個起,但凡看了此文,木有點收藏,木有點推薦,請自發留下門牙兩顆,以供少爺鑒賞之用。如若心存僥幸,妄想點擊右上角的紅叉叉,今夜子時,你家牆頭必然出現少爺身影,至于後果,你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