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一夜沉澱,七王府迎來了一個晴天朗日。|
可這份晴朗卻並不包括廂房前挨著順序而站的九王爺,十公主,還有向長松。
「吱呀」門被打開,從里面走出一人,是喬楚涵。
九王爺喬楚逸蹙眉,看著面前身著紅衣,腰挎長刀,頭頂紅纓帽,但卻俊美非凡,氣質不俗的男子,仿佛一下又回道了塞外,不由張口出聲,「七哥……讓長松和你一塊去吧。」
「是啊,七哥。」十公主喬芙兒嘟著嘴,美艷的面容上露出幾絲擔憂和不平,「讓長松跟著你一塊去,我們也放心。」
「主子,讓屬下跟您一起去吧,屬下定然不會擾到其他人。」
向長松抱拳,他是喬楚涵的隨侍,卻也是護衛,自家主子受到如此不平的責罰,他心中雖然有氣,但卻也知道輕重。
「都好好待在府里,本王不用任何人跟著。」
喬楚涵冷聲,跨步走下台階,忽而又像想到什麼是的,轉頭盯著他三人,「不許偷偷跟著,還有芙兒,好好待在府里學些琴藝,不許再去找他麻煩。」
他,不用點名道姓,三人完全知道指的是誰。
喬芙兒一跺腳,鼓著腮幫子,生氣委屈道,「你以為我想找他麻煩嗎?只要他能安份點,我都要燒香拜佛了!」
這話落,喬楚涵立刻冷下臉,幽深的黑眸,白皙的消瘦的面頰,直挺的鼻峰,紅艷薄潤的雙唇,修長健碩的身姿,俊美的驚人,也非常迫人。
喬芙兒不自禁的低下頭,「好啦好啦,人家知道了。」
「七哥放心,我會看住她的。」邊上喬楚逸立刻出聲跟著保證道。
喬楚涵這才點了點頭,又看了向長松一眼,扭頭跨步走了出去。
「七哥也真是的,被惡少灌了什麼迷湯,竟然這麼護著他!」
喬芙兒嘟著嘴,目送喬楚涵離開後,不禁抱怨道。
迷湯?
「休得胡說!」
喬楚逸不贊同的搖了搖頭,抬手輕輕一拍她的腦袋,昨天他對惡少那手段……哪里就留情了?他還從沒見過惡少哭呢。
可另外一直站在他們後邊的向長松卻覺得有些道理。昨天晚上王爺那幅樣子……分明怪異的很。
「王爺,公主,屬下去校場練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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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涼跟只老鼠一樣從門外閃了進來,恰好看到少爺正「色眯眯」的盯著給自己喂粥的小婢女,不由沒好氣的翻了個白眼,趕忙一撅擠了過去。
小婢女如獲大赦,紅著臉將碗遞給夏涼,逃也似的奔了出去。
「走了走了。」
夏涼舀起一勺子粥,胡亂塞到少爺嘴里,神秘兮兮道。
少爺蹙眉,牙被勺子磕了一下,登時怒了,「死夏涼,你輕點!」
夏涼吐了吐舌,這才輕手輕腳的將動作放柔了些,繼續說道,「坐著王府的馬車去的,我讓二順跟著呢。」
少爺點了點頭,面上閃過一絲不自然,經過一夜的休息,體力多少恢復了些,臉上也跟著紅潤了點。
福伯跟王府的太醫不知怎麼湊到一塊去了,早上例行給少爺把了把脈,便不見了人影。少爺巴不得他有多遠閃多遠,只要別給自己搞些亂七八糟的藥,愛怎麼怎麼去吧。
「奴才我已經叫那管家去找了兩個唱戲的來,一會兒您只要放下簾子睡覺就好。」
這就是事情干多了,完全無師自通下一步該做什麼了吧?少爺無趣的癟了癟嘴,將最後一口粥咽了下去,忽然覺得疲累的很,伸手揮開夏涼,抱著靠枕轉身面朝里,不言也不語,卻是個你看著辦的意思。
夏涼讓人收拾了碗筷,那管家估計是喬楚涵臨走又有交待,所以辦事效率奇高,沒一會兒就領來兩個水女敕女敕的大姑娘,一個敲腰鼓,一個吊嗓子,咿咿呀呀的就開唱了。夏涼輕手輕腳的放下簾子,對外面的婢女叮囑了聲,便又老毛病復發,開始找廚房去了……
沒成想這吃了個半飽,一邊勘察地形,一邊散步也能踫上這麼狗血的事情!夏涼「嗖」的一聲,躲至樹杈後,目瞪口呆的看著校場上,一紅一「黃」兩道痴纏的身影,乖乖……
不是他眼花吧?那是刁蠻任性的八公主和「赤身果體」的向長松?哦喲,神吶,這兩人干嘛?青天白日的,沒刀沒槍,比誰下盤兒硬啊?瞧著一腿掃來,一掌過去的,成何體統?
「啊……」
八公主一聲嬌喝,下盤不穩向後飛去。
夏涼嘴里叼著半根魚干,因為驚愕張嘴,一下掉到了地上,干,干什麼?手拉手?抱小腰?還,還貼身!
果然啊果然,向長松這廝就是平日里裝呆板,骨子里還是個色鬼啊!瞧這一身山一樣洶涌的胸肌,比,比少爺都有料!那八公主緊貼在他溝壑分明的胸肌之中,滿面羞紅,心曠神怡……
咳咳,也不知道這形容詞對不對,夏涼雙手不自覺的扒拉上樹干,瞪大雙眼,腦中反復的閃現這幾個詞,「奸夫婬婦」「郎情妾意」「死不要臉」……
「公主,您沒事兒吧?」
校場上,向長松松開手,沉聲問道。
個龜兒子……問話也舍不得分開?夏涼舌忝了舌忝唇,齜牙咧嘴,剛剛魚干那股子咸腥味兒真是燻得他有些想吐。
「本,本宮無,無礙。」
就見八公主忽然一下跳離開向長松身邊,紅著臉小聲說道。
哼!
夏涼躲在樹後,翻著白眼無聲的學了下八公主嬌羞的姿態,學完後還又帶了個嘔吐的動作,完全不知道自己這猴精竹竿的樣子,學了有多可笑。
「長松莽撞失手,還望公主海涵。」
向長松抱拳施了一禮,恭敬道。
裝個什麼東西?夏涼癟了癟嘴,摟也摟過了,模也模過了,還海涵……讓老子踹你兩腳,你也海涵海涵?
「哪里哪里,多謝向護衛手下留情。本,本宮只是佩服至極。」
八公主紅著臉又抬頭直視上身的向長松,結巴道。
這橋段像不像戲文里,好漢救出美嬌娘,美嬌娘鼓起勇氣非要以身相許的場景?夏涼渾身打了個哆嗦,直盯著向長松汗水淋灕的壯實肌肉,他老舅的,不穿衣,耍流氓啊?
好似有感,這邊向長松總算發覺到了自己衣著不妥,連忙轉身從旁邊一排兵器上取下常服,連汗都來不及擦,直接套上了身。
沒曾想這八公主避也不避,直勾勾的盯著向長松背身穿衣的樣子,臉倒是紅了個透,可愣是半步路也走不了。
什麼皇家教養?沒見過男人嗎?少爺都比她矜持!
夏涼鼓著嘴,絲毫沒發覺自己樣子有多猙獰。
「不知公主來七王府有何貴干?」
背身系著腰帶的喬楚涵例行公事的問道。
「本,本宮奉母後旨意,過來看望沈少爺……」
八公主抿了抿唇,臉上劃過一絲嫌惡,似是羞于開口。
喲呵,原來是讓你來看我們家少爺啊?怎麼看到這兒來了?這什麼神情?我們家少爺難道還配不上你來看麼?
夏涼又不自禁的從懷里掏出一根小魚干「咯吱咯吱」咬得嘎 響。
「誰!」
向長松驀地一轉頭,直沖夏涼躲著的樹干看來,夏涼下意識轉身就跑,可還沒等跨出兩步,整個人就已經懸空,被人拎住了!
「放開我!」
「是你?!」
二人對視齊齊出口,向長松英氣的面容上是絲毫不掩飾厭惡,而反觀被捉的夏涼,那面色也好不到哪兒去,半截小魚干因為剛剛張口,好死不死掉在領口上,頓時為自己形象加分不少。
「快放開我!」
夏涼扭動著四肢,試圖掙月兌開向長松的鉗制。
「鬼鬼祟祟的,跑校場來做什麼?」
向長松陰鷙的盯著夏涼,冷聲問道。
「關,」夏涼張口就想回關你屁事,可驀地眼珠一轉,改了口,「我听管家說八公主來看望我們家少爺,就過來迎迎,怎麼著,你有意見啊?」
向長松身後的八公主冷臉,一副被打擾很是不悅的樣子,「你迎本宮,都迎到校場來了?」
「這有什麼奇怪的,」夏涼吃力的掰開向長松的手,又瞪了他一眼,轉而理了理衣衫,沖八公主嘻嘻一笑,「公主您來看少爺,不也看到校場來了嗎?」
「你!」
八公主臉上剛剛退下的紅潮,忽然一下又被夏涼說了起來,頓時惱羞成怒,沖遠處的婢女一喝,「來人,將母後送來的補品都這位夏管事!」
「礙?這是什麼意思?」
夏涼無辜的眨了眨眼,「公主您不親自送到我們少爺面前嗎?我們少爺可念你念得緊呢……」
「放肆!」
八公主氣急敗壞,又跺腳急急看了旁邊向長松一眼,喝道,「本宮頭疼,東西既已經送到,便回去了。」
話罷,一甩長袖步履匆匆的走了。
夏涼跟在身後,裝模作樣的又跟著叫道,「哎哎,剛剛不是還好好的?怎麼忽然就頭疼了……公主,公主你等等,我們家少爺可念你呢……」
向長松站在旁邊黑了臉,這小瘦子是不是腦袋被門夾了,八公主也不放在眼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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