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都別問我!」
喬楚涵面色晦暗的坐在書房檀椅上,雙手交握擱置在案頭,看著燻香的白煙裊裊從香筒中冒出,腦中全是惡少剛剛陰冷閃躲的厲聲和蒼白無色的俏臉,那踉蹌的腳步中,竟還帶著幾縷閃避。舒駑襻
「你有什麼資格問我?你是我的誰?我憑什麼要跟你交待?還有……關你什麼事兒?」
是啊……
關他什麼事兒?
喬楚涵隨即自嘲的掀起一個冷笑,雙掌握緊,試圖揮開一切疑惑和震動,可他發現自己越刻意不去想,越不可自制的想去探究……
該死!怎麼能不關他的事?!
姓沈的難道忘了自己住在誰的府里?用著誰的房間?睡在誰的床上?!還有,現在用著誰的浴桶?!
喬楚涵倏地轉頭,盯著隔了兩道門的淨室方向,伸手緩緩模上了脖子,咬牙,況且誰給他這樣的權利對自己隨意動手動腳?
哼,「這群欺世盜名的豺狼享盡榮華,坐擁天下」?這話什麼意思,現如今坐擁天下的除了自己那位父王,還指的是誰?听著還像是一群人,惡少什麼時候跟他們交了什麼惡,居然還動了殺念?!
驀地,猛然一句話竄進腦中,「姓喬的!我要殺了你們!」……
喬楚涵心頭一跳,緊接著不可自制的一個彈跳坐起,心下震動,難道……惡少指的那群人是——皇室?!
淨室內
夏涼白著臉站在簾後,哆嗦著唇心緒紛亂,耳旁傳來細小的水聲,他想發問,可又不知從何問起……少爺啊,你怎麼會……
亂,怎一個亂字了得!
少爺長長嘆了一口氣,將身子沉下,滾燙的熱水卻並沒能夠溫暖他,反而愈發激的他整個人戰栗不止……
怎麼辦?怎麼辦?如何自圓其說?
他忍不住伸出修長的五指抓上了腦袋,努力讓自己平靜下來,從頭到尾又將事情想了一遍,可是越想越覺得膽戰心驚……
喬楚涵這樣的角色,雖然少爺極度不願意承認,但他確實比以往自己接觸的那些人聰明的多的多,該怎麼樣,才能打消他的疑慮?
「少爺……」
夏涼終是沒忍住,站在簾後怯怯道,「七王爺昨天晚上知道你有隱疾的事兒了……」
「什麼?」
少爺恍然一楞,從水中轉過身子,啞聲驚道。
夏涼雙唇哆嗦,鼓著勇氣將情況如是稟道,「昨天你從馬車上摔下來,七王爺看到福伯拿藥給你吃就猜到了……」
「他猜到什麼?平時叫你們怎麼說話,全都拋到腦後了嗎?」
少爺激動的站起了身子,帶起嘩啦啦一串水聲。
夏涼「噗通」一身跪地,聲音打顫,「少爺,七王爺猜到當時您落水,奴才搞鬼太醫把脈的事兒,並且威逼奴才和福伯,如果不如實說來,就請太醫立刻來診脈確認,奴才和福伯怕暴露您的真身,這才說出隱疾的事兒……」
「你們如何說的?」
少爺立刻跟著追問道,口氣急切。
「說,說您自幼身體不好,不能做劇烈的運動,不能在密不透風的地方,不能受太嚴重的刺激,奴才和福伯懇請七王爺保密,他當時也答應的……少爺……」
「他答應保密?你們親耳听他說了嗎?」
少爺忍不住一巴掌拍向水面,頓時激的全身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是,是!」夏涼立刻點頭,連聲說道,「七王爺當時叫奴才們安心,他絕對不會亂說的。」
真是……禍不單行。
少爺握緊拳頭,並沒有因為听到夏涼這個答案而安心,反而更加陰郁的沉下了臉。隱疾再加上剛剛那等大不敬的話語……但凡稍稍有點腦袋的,必然都會起了疑心……
這種事情一旦流露出一點讓人疑心,那必然會是功虧一簣!一想到自己這十年來的隱藏和付出可能毀于一旦,少爺忍不住渾身打了個哆嗦,不,不行!他絕對不能夠容忍這樣的情況發生!
他要想辦法,一定要想出辦法……
「 !」
忽而門被踢開,發出爆響,緊跟著傳來一聲冷喝,「沈如塵!」
時間似乎有意停在這一刻,少爺一個驚魂下意識轉過身,說時遲那時快,喬楚涵一身潔白的褻衣,披散著長發已然大刀闊斧的走了進來。
夏涼跪在地上,眼前一黑,猛地抬頭,完全忘了如何反應……
「你說,你剛剛那些話是不是指的是……」
……
潔白無暇的水肌,縴瘦直挺的肩膀,幾縷黑色的濕發蜿蜒的攀爬在妖嬈婀娜的玉背上,柳腰細軟,延伸而下是兩瓣渾圓粉女敕的豐臀,與那褐色的澡桶形成鮮明對比,一種強烈的視覺沖擊襲入腦中,喬楚涵失聲失神,盯著眼前這幅充滿誘惑的唯美畫面,已然痴楞的不知作何反應了……
如此光潔,如此剔透,如此冶艷的一個身軀就在眼前……
喬楚涵腦中瞬間出現的畫面竟然是過往在軍營中,將士們虎背熊腰的厚背,接而一個個被替換,最終定格在眼前這幅畫面上,無疑……它是最美的……他從小矜貴挑剔,從未覺得哪個男人的身軀有多好看,可這一刻,他驚嘆了,甚至連胸膛都不受控制的在鼓噪著,一陣一陣,隨著這玉背上的顆顆水珠,滾滾而動……
喉結不自主的滑了滑,跟著一聲尖叫傳入耳內,劈頭蓋臉的被砸了一團不明物。
「啊……」
「少爺!」
夏涼一個彈跳,抓起旁邊的衣物猛地一下砸向喬楚涵,緊跟著立刻手腳迅速的拉下簾子,擋在前面瞪圓眼楮,抬起抖索晃蕩的手指,前言不搭後語的沖喬楚涵吼道,「你,你,閉上眼楮,找死,下流,無恥……我,我家少爺豈是你,你……我家少爺在洗澡你不知道嗎?!」
怎麼回事?
(雄壯!明天必然復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