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天剛望著商東晨眼眸中散發出來的祈盼目光,不忍心拒絕,最後他忍著等會兒將要看到一幅慘不忍睹的心情,慢慢打他手中這幅畫打開。舒駑襻
「怎麼樣。伯伯,是不是晨兒的畫很漂亮啊!」商東晨湊到已經完全傻掉的童天剛問。
童天剛傻愣愣的把目光轉到商東晨面前,眸中發出震驚目光,他听到商東晨問話時,眼神呆滯的點了點頭,回答道,「嗯,很漂亮。」
何止是漂亮,簡直是完美,童天剛拿著這幅畫,兩只手都在微微顫抖,雖然他是個縣令,可是對于古董字畫那些他還是有一定研究的,像他,最喜歡的就是本「朝」神秘的青蘭先生字畫。
可他手中這幅字畫,如果他沒有想看錯的話,都可以跟青蘭先生的字畫相比較了,簡直是一模一樣。
坐在一邊獨自生著悶氣的童敏看到自己父親這個模樣,眉頭緊蹙了下,冷哼一聲,陰陽怪氣開口說道,「一個傻子的畫有什麼好,還不如我畫的呢。」
童天剛听到她這句話,立即抿緊嘴,露出一道嚴厲的眼神朝她「射」過來,警告道,「敏兒,不可以這麼無禮,東晨佷子送的畫確實堪稱極品,東晨佷子,老夫想問你一個問題,這真的是你畫的嗎?」
商東晨剛才听了童敏罵自己是傻子,心里很不高興,正在拿他白眼瞪著童敏,突然听到童天剛問自己,商東晨收回,臉上露出可愛笑容回答,「對啊,是晨兒畫的,伯伯要是喜歡的話,晨兒可以再畫一幅給你哦,只是可惜了,這次晨兒匆匆忙忙跑出來找如兒妹妹,把印章忘帶在身上了,要是有印章的話,伯伯手上這幅畫就可以賣很多錢了!」
「哼,吹牛也不破吹破,一幅破畫還說可以賣很多錢,要是真像你說的這樣的話,那我畫的不是可以賣到價值連城。」童敏听到商東晨這句話,用力哼了一聲,瞪了一眼商東晨,不服氣說道。
她心里就是不想讓這個傻子如意,明明是她把他救回來,可到最後,他要感激的人居然沒有她自己,這件事情,攤上任何人也會生氣的。
童敏話一說完,立即就得來童天剛一個白眼,最後她只能把受到的氣撒在商東晨身上,給了商東晨一個白眼之後,這才不甘不願低頭繼續吃著碗里的飯菜。全童拒麼。
瞪完這個不懂事的女兒後,童天剛把目光放到商東晨身上,伸手拍了拍他肩膀,開心說道,「謝謝你了,東晨佷兒,你這幅畫我收下了!」不管這幅畫是不是名畫,都是眼前這個小伙子的心意,童天剛覺著自己怎麼樣都要收下來。
商東晨听到他這句話,立即咧開嘴角,傻呵呵笑道,「伯伯喜歡就好,這樣,晨兒就覺著不欠伯伯什麼了,晨兒可以放心去找如兒妹妹回來了!」
說完這句話,商東晨一個人落寞的坐在他原先坐著的椅子上,噘著嘴,拿起碗筷,一個人笨拙的夾著飯菜放進嘴中。
他都好久沒有見到如兒妹妹了,也不知道如兒妹妹有沒有忘記晨兒,商東晨嘴中咀嚼著飯粒,有一下沒一下的想著這件事情。
一頓飯完畢,童天剛把童敏跟商東晨送出童府門口。
「敏兒,你答應過爹的,一把東晨給送回商家,你就給我馬上回來,記得嗎?」童天剛站在門外,細心叮囑著一臉興奮的童敏。
「哎呀,爹,你不要一直說了,女兒都快要把它給背下來了,知道了,知道了,送他回去,我就馬上回來,行了嗎!」童敏一听到童天剛這句叮囑,臉上笑容頓時消失,露出一臉難受模樣,拍著童天剛肩膀,父女倆像個老朋友似的。
童府門口這一隊馬車消失在童府門口後,守在童府暗處的一個人影從暗處鑽了出來,只見他站在路中間,望著慢慢遠走的馬車隊,嘴角輕輕一勾,然後轉身朝反方向跑去——
客棧里,剛才從童府門口跑回來的男人直接上了客棧二樓,焦急的他沒有敲門,直接沖了進來。
「二當家,傻子從童府出來了!」男人跑到獨眼龍耳邊小聲嘀咕道。
獨眼龍听完他拿回來的消息,眼楮一亮,對著房間里的其它人說道,「兄弟們,機會來了,只要這次我們把事情辦好了,我們的老大就可以出來了。」
他這話一出,房間里這些人頓時臉上露出嗜血表情,拿著他們手中的刀一臉興奮。
馬車出了鎮,童敏望著坐在自己對面的商東晨,眼中黑氣越積越深。
原先她跟商東晨不是坐在同一輛馬車的,走到半道上時,這位童家小姐就叫停住行駛的馬車,不顧阿連阻止,硬是要跑到商東晨坐著的那輛馬車去坐。
「商東晨,你告訴我,我童敏是不是挖了你心肝吃,要不然,你為什麼這麼討厭我。」童敏指著一邊安靜坐著的商東晨問道。
商東晨偷偷抬眼望了她一眼,隨即又很快低下來,挪了挪,挪的距離又跟她遠了一點。
童敏見狀,心里的氣不打一處來,蹭的一聲從位置上站起來,用力把坐到商東晨身邊。
商東晨一見她坐在自己身邊,並且還跟自己挨得這麼近,立即就蹙起眉頭,露出厭惡表情跟她說,「你坐過去一點啦,不要踫到晨兒!」
「我就踫你了怎麼著,我身上有傳染病是不是,讓你一直這樣躲著我!」童敏昂著頭望向一臉不樂意的商東晨,說完,她還繼續挪,繼續往商東晨身上貼。
商東晨低頭一望,發現她整個身子都快要粘到自己身上來了,于是他臉頰脹得通紅,雙手一伸,把還沒有坐穩的童敏給推倒馬車木板上。
童敏沒有想到他又推了自己,先是一愣,緊接著就鼓著兩張臉頰,站起身,指著商東晨罵,「商東晨,你這個臭男人,你居然又推我,上次你推我,我不跟你計較了,現在你又推,你是不是以為我童敏好欺負是不是?」
商東晨脖子一縮,抬起頭,直視她怒火的眼珠子,辯駁道,「誰叫你一直粘著晨兒,晨兒都跟你說過了,不要粘著晨兒,是你自己不听話的。不關晨兒的事。」
「粘一下會死啊!我一個女子都不計較了,你一個大男子怕什麼!」童敏瞪大眼珠子朝他吼。
她這一聲吼,把外面那些衙衛隊臉上都露出尷尬表情,模了模他們的耳朵,繼續裝作若無其事的騎著馬趕路。
「不可以粘晨兒,要是如兒妹妹知道了,她會不理晨兒的!」商東晨也不甘落後,伸長著脖子,大聲朝童敏喊道。
童敏又听到他說如兒妹妹這四個字,心里一煩,走他身邊,用手戳著他胸膛,大聲說道,「如兒妹妹,如兒妹妹,你每天就只會喊這四個字,難道你真不會再說其它名字了嗎?」
商東晨讓她這麼一句罵,給弄糊涂了,睜著一雙大大的黑眸望著她,一言不發。x0nl。
童敏見他這個樣子,氣里更窩火,憑什麼要她一個人在這里吃著這種干醋,而他這個當事人卻跟沒事人一樣,真的是太不公平了!
想到此,童敏打了下他臉龐,氣呼呼的走回她原先坐著的位置上坐下。
商東晨模著自己被打的臉龐,眼眶中噤著淚水,低下頭,眼神幽怨的時不時朝童敏望過去,心里想著,等他找到如兒妹妹之後,一定要跟如兒妹妹說這個壞女人打自己,讓如兒妹妹替晨兒報仇。
馬車上靜悄悄的,商東晨低著頭,童敏就拿著一雙大眼珠子瞪著一言不發,像根木頭一樣的商東晨。
就在這個時候,馬車突然一陣搖晃,緊接著就听見外面趕車的阿連一聲喊馬停下來的聲音。
「來者是何人!」馬車外面是這次奉童天剛命令來保護童敏跟商東晨兩人去流星鎮的李捕頭,他快速從身旁抽出一把亮眼的大刀,指著眼前這十幾人突然從路邊沖出來的蒙面人。
這時,只見站在蒙面上前面的獨眼龍笑眯著眼楮,一抹幽光從他完好的一只眼神發出來,開口說道,「官差大人,我們兄弟不想跟官府的人作對,我們兄弟只想跟你要一個人,你把馬車的傻子交給了我們,我們兄弟一定撤退。」
李捕頭听到他這句話,眉頭立即緊蹙在一塊,心里明白,這些人是有目的,專門等在這里埋伏著等他們經過,就是為了奪馬車上面的商少爺。
「你休息,只要有我李捕頭在這里,任何人休息傷害這馬車里面的人。」李捕頭凶狠目光掃過前面這十幾個蒙面人,毫不猶豫的給出了這個答案。
獨眼龍听到他這句話,眼楮一眯,露出狠毒目光,朝李捕頭說,「好,既然李捕頭你敬酒不喝,偏要喝罰酒,那就休要怪我們了。」說完這句話,獨眼龍朝身後的十幾個兄弟們喊道,「兄弟們,既然人家不听我們勸,那我們就跟他們拼了,把商家那個傻子給我殺了。」
「殺。」獨眼龍話一落,他身後那十幾個蒙面人立即沖上前,朝李捕頭那一幫人沖了上去。
頓時,這條官道上灰塵滾滾,殺聲震頭,不一會兒,黃塵土的官道上頓時被鮮紅的血色給染紅了。
李捕頭看著這些蒙面人是一些不要命的歹徒,頓時心生一驚,有點擔心等會兒自己沖上去跟人打斗,馬車里的童敏跟商東晨會不會被這些人偷偷襲擊。14062825
于是,李捕頭朝馬車上的阿連大聲喊道,「阿連,你先帶著小姐跟商少爺離開,在前面十里坡那里等我,我一把這里事情解決就馬上過去找你們。」
阿連早就被眼前這個驚險殺人場面給嚇呆了,久久都沒有回過神來,最後還是李捕頭騎著馬來到他身邊,用力把他給晃醒。
「什麼,李捕頭,你剛才說什麼了,阿連,阿連沒有听見!」阿連回過神,一臉驚慌失措,臉色盡失,嘴唇發抖的望著李捕頭詢問。
「我叫你先帶著小姐他們先走,這里很危險,你先去十里坡那里等我,快走!」說完這句話,李捕頭拿劍套在拉著馬車的馬身上用力一拍,那匹馬一疼,馬上像瘋馬一般,不要命的沖過人群,跑出重圍。
「二當家,馬車逃走了,怎麼辦?」這時,人群中的其中一個蒙面人,望著消失的馬車,轉過頭向正在與李捕頭撕打的獨眼龍大聲喊道。
獨眼龍吃力的對抗著李捕頭每一刀,趁著把李捕頭踢倒的瞬間,他轉過頭望著前面消失的馬車,眼楮一眯,眼中頓時露出嗜血目光。
「虎子,你帶幾個兄弟們去追,這里交給我。」只見獨眼龍朝人群中喊了這句話,下一刻就听見人群中有一個人的聲音傳出來,沒過一會兒,就見五六個人朝馬車奔跑的方向追了上去。
馬在挨痛之後,先是用力奔跑了一段路,等疼痛過後,馬又開始慢慢降下了速度,到最後,因為沒有人驅趕,馬只是一步一步往前奔跑了。
坐在馬車里的童敏早就在里面被顛得東倒西歪,她頭上的發飾早就歪得亂七八糟。
等馬車停下來後,她瞪了一眼在笑她的商東晨,然後走到馬車外面,掀開馬車簾,朝趕車的阿連大聲罵道,「阿連,你到底在搞什麼鬼,連趕個馬車都趕不好!」
等她罵完之後,童敏這才發現阿連的不對勁,發現阿連整個人成呆滯模樣,無論她怎麼用力打,用力推馬車外面的阿連,人家一點反應都沒有,待她走近一看,童敏立即眼珠子瞪大,掩著嘴尖叫一聲。
她看見了阿連身上都是血,就連臉上都是血,童敏嚇的整個人連爬帶滾的鑽回了馬車里面,抓住商東晨,緊緊抱住他,嬌弱的身子在顫抖著。
「血好多血阿連阿連他死了,他死了,嗚嗚怎麼辦怎麼辦。」童敏緊緊抓住商東晨手臂,嘴唇發白,嘴中一直喃喃自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