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兒想請祖母答應孫兒一個請求,小碗這段時間跟姑姑一家朝夕相處,甚是有感情,請祖母同意讓小碗去姑姑身旁伺候吧!」楚青雲真切的眼神懇求道。舒駑襻
「這是你的意思,還是那丫頭的意思?」老太太豁然問道。
「回祖母,這是我的意思,當然我也已經征求過小碗的意思了!祖母您就答應了吧!您看姑姑身旁也沒有個得力的丫鬟伺候著,雖說明月和明瑞孝順有加,可是畢竟他們也是要嫁人娶媳的,姑姑身邊總歸要有個貼心的丫鬟照顧才好些不是。」楚青雲說完害怕祖母不答應,連忙上前搖晃著祖母的手臂撒嬌的說道︰「孫兒知道祖母最慈祥最善良了,您就答應了吧!」
「你這猴崽子,好了好了,再搖下去,祖母的身子骨都要讓你要散架子了,回去跟你娘說,就說我答應了,讓她將小碗的賣身契連同小碗一起交給你姑姑就是了。」
楚青雲一听頓時喜笑顏開,「孫兒知道祖母最善解人意不過了,孫兒這就送小碗過去,再看看姑姑那兒缺不缺什麼。」說完著急忙慌的一溜煙跑遠了彖。
「這孩子都這麼大的人了,孩子這麼不穩重。」楚祥雲雖然說的是怪責的意思,可是卻一副寵溺的口吻。
「雲兒這孩子你和你媳婦教育的很好,心胸豁達,而且還博學多才的,別看他一副玩略的樣子,其實骨子里穩重著呢!」老太太慈祥的說道,心中卻嘆息不已,恐怕也就只有這一個孫兒能讓她滿意的了,再看看其他的人,不是跟著他們的娘為所欲為就是一副怯懦扶不起來的樣子,讓人好生失望。
楚青雲風風火火的回到頤園居,朝他娘親要了小碗的賣身契,在上官婉雲多方的叮囑,比如多幫助姑姑一家等等後便帶著小碗朝著貓兒胡同而去沔。
慕容王府,「主子,趙虎要見您!」侍衛在書房的門口低聲說道。
嗯?他不是剛回去不一會兒麼,怎麼又回來了!難道那邊發生什麼事情了?「讓他進來!」慕容楓深沉的說道。
得到準許,趙虎推開書房的門走了進去,單膝跪地行禮。
「起來說話!」
趙虎站起身說道︰「主子,明月小姐搬離了楚府!現在人已經入住彩雲閣內。」
「原因!」一定有什麼原因讓那丫頭如此迅速的搬離楚府才對,如果他預料的不差,一定是觸犯到了那丫頭的底線了,要不然不可能會這麼做。
「楚府三夫人設計陷害小姐偷拿她的血玉鐲,並設計讓小姐的弟弟在府內的假山後和丫環有染,小姐這才離開府里的。」趙虎如實稟報著。
「哦?那丫頭就沒有辯解麼?」這倒是很稀奇,那丫頭可不像是甘願受屈的人啊!
「因為屬下並未在府里,所以確切的經過也不太知曉,不過屬下倒是有些疑惑,听丫鬟講,似乎小姐一直都很淡定從容的,根本沒有一絲的驚慌失措,而且言語間好像料定了對方會有此作為一樣,而楚府的老太爺和老太太也未就此事定論一個確切的說法,雖然命人禁口了,可是留言還是不少,更讓屬下驚訝的是,小姐一家搬離楚府似乎非常高興,或許,他們本來就不願意在那里生活也說不定。」趙虎說完便沉默的站在一旁等待著主子發話。
深邃的眸中一絲精光閃過,隨即竟然嘴角微微翹起,輕笑出聲︰「呵呵,她倒是淡定從容,只怕這一切都是她預料好的吧!」
听到主子的話,趙虎臉上閃過驚訝和不確定之色,這一切難道真的是小姐預料到的?可是為什麼,既然知道有人會設計陷害為何不揭穿呢,反而是隱忍不發,不惜損壞自己的形象,就只為了能從楚府出來麼?可是如果想要從楚府出來只要說一聲不久可以了麼!何必付出這麼大的代價呢,要知道這種事情如果傳出去可是很有損聲譽的,不要說小姐正待字閨中,就是成了家也會被唾棄的。
就像看出趙虎眼中的疑問一般,慕容楓淡淡的說道︰「那丫頭比想象中的還要顧家,甚至不惜損壞自己的聲譽。」他如果不是跟她曾經親密的接觸,他還真的無法猜想到她的目的,可是即便如此,慕容楓依舊不能認同她的做法,她為了她的家人就那麼的不管不顧,甚至犧牲自己一生的幸福,到底是什麼原因讓她做出如此決絕的決定呢。
當初那般堅決的拒絕他當他的侍妾,一副不想跟他有任何交集的樣子,事後卻因為家人而放棄自尊和驕傲找上門來幫忙。家人就是她的軟肋,她可以為之不管不顧,還真是特別的丫頭,就是這樣的丫頭才讓他這般的牽腸掛肚,無法釋懷。
楚家,楚家三夫人,還真是好巧不巧呢,一個朱梓豪讓那丫頭遠走他鄉,來到這楚府又被朱麗華如此的刁難和陷害,這丫頭和朱家還真是有緣,慕容楓深邃的眸子閃過陰冷,哼!他慕容楓的女人可不是那麼好招惹的。
宴會一別,歐陽庭對明月簡直念念不忘,通過打听,他知道明月原來是工部侍郎楚祥雲楚大人的外甥女,心中豁然明了明月他們來此也正是投奔楚府而來。
因為跟楚家二老爺有生意上的往來,這一日正巧楚祥雲邀請歐陽庭的父親歐陽勝華到楚府作客,因為知道明月就身在楚府的原因,歐陽庭破天荒的竟然陪同他父親一起出席了邀請。
「你小子今天太陽打西邊出來了不成,每回要帶你去應酬不是推三阻四的就是編排出各種的理由,今天怎了了,想清楚要接老子的擔子了。」歐陽勝華可是不相信這個兒子會這般順從,自從他娘過世,而自己又續弦後,他就總是跟他對著干,好像給他這個老子添堵,讓他生氣就是他的樂趣一樣。
歐陽庭一副紈褲不花的樣子,痞痞的說道︰「想都不要想,你的擔子有都是人爭著搶著要接收,恐怕還輪不到我,我就是想要跟你去楚府玩玩,如果你不願意帶著我就算了,我也不是非要去不可。」歐陽庭說完作勢就要下車離開。
「你我又沒說不帶著你。」歐陽勝華最是拿這個兒子沒有一點辦法,憑他的資質和聰慧完全有能力接手家族的生意,而他這個父親最想托付的人也只有他這個兒子,可是他倒好就是不願插手,真是讓他恨得咬牙切齒,想要交付的人不願意接手,不想要交付的卻上趕著想要爭搶,這是什麼事兒啊!
「庭兒,你就不能跟爹好好說幾句話麼?你娘走了這麼些年,她自從進門怎麼說都沒有虧待與你,無論你以前如何放縱任性爹也從來沒有真的責怪過你,爹老了,只想將家族的生意都交到你的手上,就安心了,可是你倒好,跟爹說不上兩句話就一拍而散,你到底要爹怎麼做才好。」歐陽勝華有些傷心的說道,他是多麼堅強的一個人,無論在生意上受多大的挫折和打擊他都不曾灰心喪氣過,只有面對這最疼愛卻又恨鐵不成鋼的兒子之時才會露出這般落寞的神態。
一旁的歐陽庭听到父親的話也不由的動容了,瞧著他爹頭上布上的青絲,心中更是有種難掩的壓抑感。
他有怨恨麼,很小就失去娘親的情況下,在他還沒有接受這個事實的時候他就迎娶了新的夫人進府。新夫人看似溫和有禮,卻暗中多出刁難,他這個父親忙于生意對他又很少關注,他曾經還記得一次他收到冷遇,在父親回府的時候前去傾訴卻被父親責罵了一同,並罰他閉門思過,對,就從那時起,他握緊了小小的拳頭,將一切苦楚吞進肚子里。
等到新夫人有了自己的孩子,更加肆無忌憚變本加厲,最終他躲到了祖父祖母那里,這才躲過了一些陰謀和算計,這些苦痛的過往讓他如何放得下,又如何忘得了,怨恨麼,曾經也以為那是怨恨,怨恨父親對自己的不管不顧,可是漸漸地長大了,他知道作為男人應該承受的一切,和必須要面對的一切,他悲哀的發現那不是怨恨,只是一個兒子想要得到父親關注的一種期待。
而此刻看到父親有些蒼老的面容,他豁然覺得自己錯了,是自己將父親推離了自己的身邊,罪魁禍首卻是自己的不諒解。
心中有個聲音告訴他要打破和父親的這種局面,可是他就是感覺難以啟齒,當看到父親那期待的目光之時,歐陽庭僅剩的一處堅硬也被融化了。
「給我一些時間!」扔下一句話歐陽庭便別扭的別過了臉。
可是就這麼短短的一句話卻令歐陽勝華喜極而泣,「好,好!爹不逼你,給你時間,爹等著將家族的生意盡數交到你的手里。」兒子能說出這樣一句話,顯然是父子關系轉好的開始,這怎麼不讓他高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