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朝著嘉峪關前進,龍吟夜臉上面如寒霜,幾日幾夜的顛簸讓她的雙眼熬得發紅。
「夜,要不咱們休息一下吧,前面不遠便是嘉峪關,你身子不好這樣下去還沒救下北宮曉自己就先跨了」
風月贊擔心道,他可沒有忘記當時龍吟夜的在結果那士兵臨摹下來的畫像上看見拓跋冥陽時嗜血的光芒。
顧不得其他進宮直挺挺的站在大殿上,無視所有的文武大臣,望著皇帝就說了兩句話。
第一句是「給我兵,我要滅南冥嬲」
第二句就是「馬上!」
那冰冷而狂傲的話撒在宣政殿的四角四散開來,龍吟夜的銀發背後無風自舞,那世間無雙的氣場讓人無法去質疑他的話。
想到這里,不免又望了男人一眼,卻見龍吟夜壓根就像沒听見他的話一般濤。
轉過臉望著一路沉默的北宮祈,風月贊沉思,知道自己愛錯了人的感受是什麼樣的?
身後的五十萬大軍齊齊刷刷的跟在身後,不見絲毫疲倦,能跟著心中神一般存在的男人保家衛國,他們心中只覺得熱血沸騰。
用一座空城便圍剿了近二十萬大軍,這是要有多少氣魄和智慧才能想到的。
第二天清早,他們終于趕到了嘉峪關,沒有停歇便開始會議,了解現在敵情。
「周邊小國听信南冥挑唆,已經開始對我過邊境進行小規模的***擾」
「女尊國好像準備簽署協議,西夏國至今沒有動靜」
龍吟夜擰著眉听著指揮副將傳過來的信息,坐在椅上不言不語。
半響,微一仰頭「將拓跋冥陽的畫像四處散布,就說南冥王沒死,只是想要借機吞並三國之策」
「進帶來的三十萬大軍分布在各個關口,日夜不停,風月瑾那邊的人馬先按兵不動,仔細觀察西夏動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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拓跋冥陽抱著頭悠悠的醒轉過來,一眼便望見了一旁的北宮曉,原本痛苦的宿醉表情立馬壓下,變得面無表情。
北宮曉微微側過臉並不看他,袖中微微收起什麼東西。
拓跋冥陽一時間也沒有發現,門外的侍衛進來稟告「西夏使者前來營帳與王商議聯合事宜」
北宮曉一听猛一抬頭,西夏要與南冥聯合?
共同對付北齊?龍吟夜能應付過來嗎?
回過神來時拓跋冥陽已經出去了,不知什麼時候帳中立著一個人,北宮曉只覺心煩意亂,揮了手讓那人出去。
卻見那人竟然朝著她走來,北宮曉心中只覺得煩躁,一揮手欲將那人震飛開來,卻見那人矯捷的避開。
這一仰頭,北宮曉卻看見了一張熟悉的面孔,驚喜道「追風」
卻因為說不出話有些著急。
好在帝皇閣有一套獨特的手語,二人你來我往的比劃著,這才了解了大概。
原來自殘月將他帶走之後他們便開始四處尋找,後來見到殘月帶著洛兒回了丞相府,以為洛兒便是他們閣主,晚上進了女子房間被殘月發現差點打的半殘。
這才知道原來她現在在南冥國的營帳中。
「跟我走」追風說道。
北宮曉搖頭,從袖中拿出一枚金印,遞到追風手中,比劃一番。
「你要我交給龍吟夜?那你怎麼辦?你都不知道他都快急瘋了」
「我現在有事不能走,等做完這件事我就會回去了」
她怎麼可能忘記那日銀發男人說的話,龍吟夜的病只有他能治。
隨後去信一封,說明了拓跋冥陽這里有一奇怪的銀發人,其他的並沒有多說,在他沒有找到能百分之百解了龍吟夜劇毒之前,她不想讓他充滿希望之後又再次失望。
見她一臉堅決,追風只能抱著金印而去。
北宮曉整理了下自己的衣服,也朝著外面走去,卻一如既往的被攔下。
北宮曉指指一旁的營帳,示意是他讓我過去的,二人想了想還是放她進去了。
那里是銀發人的住所,白天從來沒有見他出來過,眾人已經見怪不怪。
北宮曉一進去,竟然聞見一種類似于蛇皮的味道,惡心得她彎腰便吐了出來。
這一動靜自然驚擾了里面正盤腿坐著的人,見女人進來趕緊帶上了面具,背過身去。
「誰讓你進來的,滾出去」
男人的聲音中帶著惱怒,還有警告。
北宮曉顧不得別的什麼,就沖那氣味她就受不了,趕緊跑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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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的皇宮中,十幾年來都沒有人煙的宮門險些被人踏破。
三五不時便有小太監送來珍奇異物,那些後宮年輕的妃嬪听說宮中有這麼一個博得聖寵的女人,都嫉恨不已,原以為是一個芳齡二八的女子,沒想到是一半老徐娘。
派人前去打听後听說那人的容貌後,紛紛唏噓不已,還說在那有一名專門陪同的器宇不凡的男子。
妃嬪們都不敢輕舉妄動,紛紛去尋了皇貴妃。
听了那些人的描述,皇貴妃只是笑笑並無多話。
只在眾人離去之後閃過一色厲光。
此時的當事人卻正在與一臉閑適的男子下棋,突然眉頭一皺,心口處翻騰。
青墨趕緊將他扶入內殿中的軟榻坐下「心口又犯疼了?」
素珺點點頭,每到這個時候,心口便會一陣翻攪,這已經是他們家族的習慣了。
唯一讓素珺欣慰的便是自己的兒子並沒有染上這樣的怪病。
正在這時,頭頂上的蒼鷹飛了進來,直直站立在床頭的架子上,腳上綁著一條布條。
青墨結果之後看了一眼,隨後神色古怪的看了素珺一眼,素珺伸手接過,只覺雙眼一黑。
好半天後恢復過來,雙眸中閃著淚水「大哥,是大哥,夜兒有危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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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空中泛著清冷,北宮曉狠瞪著面前的銀發男人,真是有夠粗魯。
剛剛她還在用晚膳之際,男人進來便將她拉了出來,來到這個沒有人際的地方。
男人快速的在她鼻尖撒過一陣粉末,北宮曉只感覺十分癢癢,就這樣咳了起來,難受之極心中罵道「你這個神經病,給我弄什麼東西」
話一出口她便呆住了,而後是欣喜,她能說話了。
「誒,你到底是誰」怎麼會跟他有一樣的銀發,不會是他爹吧。像是看透了女子的想法,男人冷斜了他一眼,說道「我是他舅舅」
按?北宮曉心中滿是不信,卻又不得不信。
不理會北宮曉的表情,男人望向遠方的星辰,微微勾了嘴角,那一瞬間的寂寞,是那麼明顯。
「你是他舅舅那你為什麼要幫別人對付他」北宮曉不滿的望著面前的男人。
男人轉過頭冷笑的望了她一眼,面具下嗜血的眸子看得北宮曉難受。
「因為只有他才能解我的毒,也只有我,才能解他的毒」
這邊星辰遍布陰謀四起,皇宮的宮殿中,素珺也正絮絮叨叨的與青墨說著這一切。
原來,素珺竟然不是這個大陸的人,是為了逃避家族婚姻這才逃到了這個大陸。
他們家族的男子都有著象征家族權利的象征,銀發紫眸,這是代表著最高貴的血統。
一般是銀發已經是不易,但龍吟夜竟然繼承了最純正的血統。
這對素珺來說並不是一件好事,于是在所有人都不知情的情況下,素珺調置了藥物遮去紫眸,將龍吟夜的頭發掩起。
但這一切也終于在他七歲的時候被發現了,因為太子的嫉妒心,將龍吟夜推入了池塘,龍吟夜所有的秘密便暴露在了陽光之下。
雖然當時皇帝已經嚴謹不然任何人知道,但是已經不起任何作用。
也是這個,才引來了她的大哥。
「那你大哥究竟要對夜兒做什麼?」
「以血養血,以毒養毒」時間快速的過去,月上中空。
銀白的光芒灑在蒼茫的空地上,清冷而又高貴。
龍吟夜靜靜地坐在椅子上,好像已經睡著一般,在月光的照射下,顯得神秘而又高貴。
淡淡的影子拖拽在月光下,與黑暗融為了一體,好像他就是來自于黑暗,卻又與月光完美的契合。
月色西沉,仿佛天就要亮了嬲。
風月贊站在走廊下望著那抹身影,暗暗搖頭。
龍吟夜自手中拿著那封信開始,便沒有再說過一句話,就好像入定了一般。
他身體不好,于是便在城中為他安置下了這一方庭院,原是為了能讓他安心休養,卻見他依舊是這般心事重重濤。
突然目光閃過某處,風月贊往那頭看去,眼中泛著冷嘲,這些人是有多無聊,這已經是今天來的第三批刺殺者了。
還沒動手,龍吟夜素手一揮,無數的銀針朝著各處高牆飛去,一時間只听 里啪啦的聲響掉落到地上。
龍吟夜看也不看,起身朝著房間走去,出聲道「也快來了」
風月贊挑眉,不解,「什麼快來了」
不到一刻鐘,遠處的吹號角的聲音遙遙從這邊飄來。
腳步聲響,燈火通明,一身戎馬軍裝的男人一馬當先的越過人群走了進來,直直的站到了龍吟夜身邊。
一身精神抖擻的戰袍,亮的晃眼的大刀,滿臉威嚴,當頭踏步而來。
在通天的燈火下,風月贊見了那人不可置信的喊道「大哥!」
他不是在鎮守邊關那邊嗎,那邊的小國听信南冥的條件正欲結盟攻打北齊,這等緊要關頭,他怎麼來了?
風月瑾卻沒有自己的弟弟,而是朝著房中出來的男人堪堪跪下,從袍中取出一張薄棉。
只見那打開的布棉了,刻了滿滿的鮮紅印記。
風月贊一個個的細數︰南疆,雲羅,大宛
不下數百個的國家金印全都印在這張紙上,這代表的含義就不言而喻了。
「臣不辱使命,邊關外八十余個小國願歸降北齊,請將軍鑒」
那包含著激動與喜悅的聲音還未落下,只見身後站得直挺的士兵同時喊出「請將軍鑒!」
龍吟夜微微睇了一眼風月瑾,一身戎馬衣裝,看上去充滿著爆發的力量,微微勾唇「起」
僅僅就一個字,卻是帶著鏗鏘有力,擲地有聲。
望著身後有風月瑾帶來的五萬大軍,龍吟夜一身白衣立在那里卻不顯絲毫囧破,仿佛他現在站立的地方並不是一方庭院,而是那高高的點將台。
眼簾微微挑起,龍吟夜淡淡出聲「爾等可願听唔令」
明明是問句,卻給人一種無比的自傲之感,帶著藐視一切的威嚴。
「願尊將軍令!」
五萬大軍齊齊出聲,高吼道。
那聲音險些要沖破天穹,直沖天際。
龍吟夜望向東方,那邊的天光正慢慢點亮。
男人嘴角微勾,眼中閃過一絲情緒。
離得最近的風月贊微微嘆息,他如何能不懂,那個地方,是南冥國營地所在。
此時的南冥營帳中,拓跋冥陽正在惱火砸東西,帳中一片狼藉。
眼中的怒火險些要被燒著,一眼望見被帶上來的北宮曉,男人沖上去拽住她的一只手臂,雙目血紅。
「是你偷了我的印鑒和金印!」
那聲音中帶著吃人的力道。
北宮曉卻是無辜的皺皺眉頭,「你在說什麼印鑒,我怎麼不知道?」
「你不要裝傻,如果不是你將我的印鑒和金印拿給龍吟夜,那邊關小國怎麼可能歸降北齊」
北宮曉聞言心中一喜,看樣子龍吟夜真的懂了她的意思。
那眉飛色舞的模樣刺痛了拓跋冥陽的心,月兌口道「你怎麼會成了這副樣子?」
眼中的沉痛不帶半絲假意,隨後便帶上了一抹狠意。
「既然如此,我便將你放到陣前去祭旗,震我軍威!」
「你還有什麼軍威,你打著南冥王暴斃的幌子,結果你還活著,你覺得你還有什麼軍威去指揮大軍」
北宮曉一字一句咄咄逼人,並不懼怕拓跋冥陽的黑臉。
拓跋冥陽見北宮曉依舊一臉倔強,又改用別的辦法,硬的不行就來軟的「曉曉,龍吟夜有什麼好?你只要幫助我奪了這天下,這大好河山我願與你共享,這樣不好嗎?」
北宮曉見此微微眯了眼楮,冷冷一笑,「那又怎麼樣?」
一句那又怎麼樣,已經不光是對拓跋冥陽的否定,而是一種挑釁。
「來人,把她給我帶下去,綁在軍旗上以振軍威!」
拓跋冥陽眉眼一豎,大喝道。
北宮曉不屑的笑了笑,扭過拓跋冥陽的手臂就開始對戰,她原先的武功是不及他,但自從吃了迷障森林前的那紅果,武功已經有了精進,之前是害怕那銀發人。
自那晚後她便知銀發人白天從不出帳,那她還害怕什麼。
拓跋冥陽此時已經只剩一只手,多有不便,竟真被北宮曉鑽了空子。
北宮曉躥出營帳之後立馬被眾人包圍,一個個緊盯著她,手中的武器直指。
「你若是再不停下小心刀劍無眼」
拓跋冥陽在身後叫囂道。
北宮曉冷笑一聲,一步踏上前,面上一片輕蔑,右手一個中指指向拓跋冥陽,神態狂妄至極。
雖看不懂也知道她在是在挑釁,拓跋冥陽惱火的命令眾人將其拿下。
眾人見此,對視一眼,手中利劍一揮,齊齊朝著北宮曉揮去。
眼見北宮曉身形微動,突地手閃電般的向那些劍抓去,只見那銀光閃閃的劍被北宮曉一把抓斷,身形一晃而過,不過眨眼功夫,一圈士兵已經倒地不起。
隨後漫天的勁裝男子從天而降,將女人護在其中,手當其沖的就是一身殺氣的尋。
一切,不過眨眼之間。
一片寂靜過後,只有風聲刮過,不過數十分鐘,場地上已經沒有了那群人的蹤跡。
在一旁眼錚錚看著北宮曉逃走的拓跋冥陽臉色難看之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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狹窄的小道上,兩匹馬正在飛速的朝著戰場飛奔而來。
青墨一臉擔心的望著前面就像是不要命一般的女子,知道自己勸不住,只能跟隨。
素珺的臉上滿是堅定,心中在哎不斷的祈禱著,希望一切都不會太糟希望一切都來的及。離嘉峪關還有六七日的時間,希望所有的一切都還來得及。
于此同時北宮曉一眾人終于出了軍營到了一處所謂的三不管地帶。
這里四季常年有劫匪出沒,一般是沒有人敢在這里。
北宮曉一行剛到這里,便感覺到不對勁了。
從此處望去,好像並沒有人,只有漫天瘋長的野草。
但身為殺手的北宮曉與尋怎麼會察覺不出來,二人對視一眼,朝著聲響出慢慢走近。
風吹過草地的聲音,很靜,真的很靜,靜得只能听見那蟬蟲的鳴叫。
嘴角微微勾起,一道劍氣從草地上飛過,頓時只听一聲悶哼。
「叫得不錯,可惜隱蔽功夫不到家」
銀光乍起,帝皇閣教眾亮出長劍,與隱在中間的人纏斗一起,血色在這半人高的野草中盛開。
「說,誰派你們來的」抓住最後一人,北宮曉一把捏住她的喉嚨,將那人口中的毒藥掏出,想要死連門都沒有。
風起的聲音沒有了,蟬蟲的聲音沒有了,只剩下北宮曉手中的人在跪著喘粗氣,沒想到這里會遇上別人。
「我不會說的」
那人倔強道,閉著眼扭過頭帶著不懼。
「哈,沒有我帝皇閣知道不了的秘密,就只看我想不想知道」
北宮曉冷笑道。
「你是焱王妃?」那人驚愕。
「你們要下手的人是焱王?」北宮曉利目一閃,手上的力道又重了幾分。
那人的瞳孔微微縮了一下,剛好被北宮曉看在眼里。
銀光一閃,那人直直倒了下去。
北宮曉的手緊緊收到了一起,臉上的表情十分恐怖,帶著讓其他人害怕的寒意。
不遠處,鼓聲雷鳴,聲震齊天,那是兩軍對陣的擂鼓!
「走!」
北宮曉一聲大喊,模樣看上去十分焦急,這里離兩軍陣前不遠,若是這些人是來伏擊龍吟夜的那在軍中也定然是有危險的。
尋見此眉毛微動了動,深深的看了眼遠處的北宮曉,也跟著奔了上去。
同一時刻,就在一方寬大的空地上,兩方人馬正齊齊叫陣。
鼓聲越來越急,越來越急,就好像要震破天空一般。
已經是深秋,但是陽光依舊毒辣,驕陽似火。
「拓跋冥陽,還我妻子,我饒你一命」
男人一騎雪白的戰馬,一身白衣分明不像是一名將軍倒像是一個文弱書生,銀白的發絲凌空飛舞,發絲拂過細膩如玉的臉龐,謫仙般的身姿,神情冷傲。
一雙鳳眸冷凝著對面的紅衣男人,就像看一只螻蟻一般。
拓跋冥陽聞言一笑,開口道「焱王妃麼?不好意思,昨夜我已經將她當做軍ji給全軍將士享用過了,不知王爺您還要嗎?
不得不說,王妃的功夫不錯,本王甚是喜歡,眾將士喜歡嗎!」
最後的那句話,明顯是問眾人。
「喜歡!」高亢的聲音就像是打了雞血一般。
龍吟夜一听,眸子不住睜得老大,突然一口鮮血飛濺了出來。
險些從馬上滾下,幸得風月贊一手扶住。
「夜,你別被他激怒,王妃古靈精怪,怎麼可能會被如此對待」風月贊安慰著,心中也是拿不準。
還好北宮祈並沒有跟來前線,否則不知道會做出什麼事來。
龍吟夜這一舉動,無疑是高漲了南冥國的氣焰。
拓跋冥陽見此再接再厲,手往後揚了揚,立馬人群中抬出一副擔架,一個衣不蔽體的女人被抬了上來,一看就知道是被虐而死,全身上下皆是青紫,一頭柔順著長發拖拽到地上,只剩下一張臉被抱住看不清容貌。
「嘖嘖」兩聲,拓跋冥陽一臉可惜「王妃身嬌肉貴,經不起折騰,沒兩下便成了這副模樣,本來想今天還給王爺的,真是不好意思了」
龍吟夜蒼白著臉並不看地上的女人,而是直直的望著拓跋冥陽,突然推開風月贊飛身而起朝著拓跋冥陽躍去。
雙眼血紅,沖天的殺氣透體而出。
手中的月光就像凝了霜一般,朝著拓跋冥陽飛身而去。
拓跋冥陽不避不閃,反而立在原地,只是嘴角勾一抹得逞的微笑。
北宮一路追風逐月一般,站在高坡上將下面的一切都看在了眼里,雙眼頓時一稟。
自然看見了拓跋冥陽那詭異的笑容。
只見北齊軍隊中一名弓箭手,正悄無聲息的搭箭瞄準那道白色的身影。
此時眾人所有的目光都看向了那半空中朝拓跋冥陽躍去的身影,自然沒有注意到其他。
北宮曉見此利目一閃,揚起手中的軟劍,後發先至,那劍攔腰砍斷了那道飛去的利劍。
龍吟夜此時早已經被拓跋冥陽弄得心煩意亂,卻還是敏感的捕捉到了身後的動靜,只見離自己不到兩米的地方,短成兩截的弓箭散在地上,一柄軟劍正插在土中來回晃悠。
那劍,竟是如此熟悉。
風眸中染過一抹欣喜,下意識的望向高處。
入目,一臉殺氣的北宮曉正滿身殺氣的狂沖下來。
一股陰寒之氣籠罩在她的四周,那絕美的身姿卻讓眾人移不開眼。
一身藍衣御風而來,臉頰上帶著血花就像一朵妖嬈的紅蓮。
「是王妃!」
風月贊在後面高呼。
北宮曉沒事,那龍吟夜也就沒事了。
龍吟夜半路轉了方向,朝著北宮曉的方向奔去。
所有的事都抵不過一個北宮曉重要。
「你怎麼樣?」
「你沒事吧?」
二人異口同聲,望著對方,不敢相信對方此時就在自己的面前。
身後,雙方熱烈的廝殺已經進行到了白熱化。
望著面前的女子,龍吟夜伸手微微拭去女子臉上的血跡,揚眉笑了「你相公我天下無敵,怎麼可能會出事?」
雙手捧著北宮曉的小臉,微微的俯,輕輕的吻上了女子的唇。
很溫柔,就像是對待珍寶一般,卻又比太陽還要熾熱。
北宮曉環抱著男人的腰身,閉上了眼楮,也不去管身後有多麼血腥有多少人在看,在這一刻,她只想放縱自己,去回應龍吟夜滿滿的感情。
一地的尸體,血流成河,都阻擋不住這一角的溫馨。沒有喊殺聲,沒有軍鼓,沒有號角,一切仿佛都靜了下來。
人群中,拓跋冥陽望著那糾纏的二人,只覺得分外刺眼。
因為有了尋等人的加入,戰爭很快便成了一邊倒的形式,南冥鳴金收兵退居五十里地。
原本士氣低落的大軍歡欣鼓舞,士氣大振。
風月贊興奮的打馬過來,沖北宮曉揚起大拇指「王妃好厲害」
不光指的是剛才那一劍,他現在還知道了那金印竟是王妃送來的,不由得對北宮曉刮目相看。
還不等北宮曉開口,龍吟夜一把攬過北宮曉的肩膀,得意萬分「那是自然」
北宮曉聞言一笑,笑了笑後一眼便瞧見了龍吟夜嘴角下一道觸目驚心的血痕,沉下了臉「我說過幾次你不能動武,你是將我的話當成耳邊風嗎?」
「我不是故意的」龍吟夜竟訕訕的模模鼻梁,下意識低了低頭,眼神飄忽不敢看北宮曉。
此時的他,哪里還有平日的盛氣凌人,在心愛人面前不過就是一個普通人罷了。
這時,一個高大的身影緩緩走來,手中拿著的正是剛才北宮曉剛才擊落箭矢的軟劍。
微一抬頭,入目的便是一張輪角分明的臉,大大的雙眼皮,始終的唇瓣,此時掛著溫潤的笑意。
因為常年鎮守邊關的原因比起龍吟夜要黑了許多,卻並不影響男人的俊美,反而多了一份別樣的味道。
一邊接過劍一邊又望了一眼,北宮曉笑道「若我沒有猜錯,這位就是北齊七公子中以正氣聞名的瑾公子了,真是人如其名」
北宮曉衷心的贊美道,不等風月瑾說什麼,一邊的龍吟夜卻將她拉過一邊有些不滿道「你一直盯著人家看做什麼」
北宮曉聞言一雙美眸立馬瞪了起來,人家給她取劍她出于禮貌也該看著人家說兩句好話吧。
還沒有說話卻又見龍吟夜可憐兮兮的拉著北宮曉的衣角「小九,不要看他,看我,我好看!」
「」北宮曉這會只感覺十分丟人「這話回去說,這麼多人你也不害羞」
龍吟夜不以為然,反正他傻的時候就經常這樣,在她面前有什麼不好意思的。
二人自以為沒有人听到,卻沒想風月贊與風月瑾二人本就武功不差,他們的聲音又不小,怎麼可能听不到。
聞言面面相覷默不作聲。
夜晚,秋天的風本就狂暴,時不時的一片片卷起一股沙塵暴。
北齊軍中正有人不斷地來回巡邏。
突然一個人影鬼鬼祟祟的從營帳中走出,來到了專門放置糧草的地方拔開火折子正準備朝里面扔進去。
突然見一束火光照個正著,北宮曉抱著手臂倚在那里,慵懶的說道「早就發現你了,還以為拓跋冥陽會有什麼好計謀,原來就是火燒糧草這點小把戲啊,真是無趣」
女子無聊地嘖嘖嘴,朝著身後的男人靠了靠,「害的我半夜不睡覺興奮了這麼久,真是失望」
龍吟夜真是愛極了她的搞怪,伸手將她攬入懷中吻了吻。
「尋,你跑一趟吧,我要他們軍營里一棵糧草都不許剩」
話畢,樹上的人影一動,眾人抬眼看去,那里還有什麼人影。
「好了,內賊抓住了該乖乖休息了吧」
龍吟夜臉上掛著淡淡的笑意,好脾氣的等著北宮曉說話。
北宮曉抱著手臂,饒有興趣的望著此次被逮到的尖細,認出了這個就是白天差點射傷龍吟夜的人,嘴角不由得染上一股嗜血的光芒。
「來人,將他給我綁到木樁上,本王妃要教你們如何射飛鏢」
眾人對望一眼,見將軍並沒有多說什麼,便都照做了。
龍吟夜饒有興趣的望著站在樹樁前伸懶腰的北宮曉,拿著一只斷箭來回的比劃著,看樣子就像什麼都不會一樣。
龍吟夜知道,她估計又要開始折騰人了。
「哎,夜,我都沒有學過怎麼射飛鏢,要是等會射錯地方了你不許笑我哦」
說完又搖了搖頭,隨後又從懷中掏出一條絲帕蒙住了雙眼。
正巧給龍吟夜端藥來的風月贊見她這動作,一邊靠近一邊嘖嘴「你又不會射飛鏢你還蒙著眼楮,你這不是逞強嘛」
北宮曉聞言理所當然的點點頭,「對啊,我蒙著不就是因為怕射不中那粒葡萄反而射中他的身體嘛,大晚上的看見紅色多不吉利啊」
眾人听見她這一番話下意識的抖了抖,腦海中想象著那人全身上下全是洞洞的畫面。
那奸細听她這麼說已經嚇得腿腳發軟了,牙齒都開始上下打顫,卻是什麼都沒有說。
北宮曉手持飛鏢,咻的一聲只听那人悶哼了一聲。
插進了那人的手臂上。
听到聲音北宮曉有些失望,又拿起一支。
龍吟夜干脆搬了椅子坐在一邊邊品茶一邊看北宮曉玩得開心。
「呀,這次是射中肩胛骨對嗎?那離頭頂已經不遠了」北宮曉自言自語到,偏偏又足夠讓眾人听到。
只見那尖細全身上下,腳上腿上,就連肩胛骨都插滿了飛鏢,已經痛得奄奄一息。
突然之間一只飛鏢直直的順著頭頂躍過,直直的插在離頭頂只有一寸的地方,那尖細感覺自己的心都好像要跳出來了。
龍吟夜一臉惋惜的搖搖頭「差一點點,小九你手往下一些,不要太心急,沒事,慢慢來,多錯幾次也沒關系」
那寵妻行為讓在座的人羨慕不已,卻是讓那個傷痕累累的人險些要痛苦流涕了。
終于在北宮曉下一個飛鏢來臨之前,奸細大喊「我說,我什麼都說,只求你不要再扎了」
夫妻二人相似而笑,其中的默契不足為外人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