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吟夜點頭道「原先我並沒有發現,只是這幾天我調查的時候才發現這一異常,所以我抓了其中一個,讓暗衛帶著人皮面具去了,結果真是尋到了一條大魚」
「什麼大魚?」
「龍吟月的藏身之地,原來他竟然在皇宮建了暗室,難怪當時他能在眾目睽睽之下刺傷了夏還全身而退」
「這就是說,龍吟月其實一直在皇宮里?並沒有如傳言一般逃到其他諸侯小國?」北宮曉也覺得此時非同小可,若是真如夜所說,那麼現在他們的四周其實到處都是暗流洶涌。舒殢獍
龍吟夜搖頭「其他諸侯小國也不過就是一些烏合之眾,還不是大風往哪吹就往哪跑,現在見他失了勢,沒有落井下石已經算是不錯的了,想要他們幫助他重新掌權,談何容易紂」
「皇宮現在是誰在掌權?」北宮曉突然恍悟到,自己一直忽略了這個問題,皇帝下位,卻遲遲沒有見到新皇登基,現在這個時段,應該是幾個藩王開始爭斗才對啊。
龍吟夜狡黠一笑,「你以為北齊一直以來便是大國靠得是運氣嗎?不要說有開國元臣風月家的軍隊誓死保衛皇宮,就算是皇家歷來的暗勢力都是不可小視的」
暗勢力?北宮曉也曾經從書上看過,大國皇帝為了防止其他國家的攻擊,都會培養皇家的暗勢力,國庫中每年不翼而飛的金銀也是用作暗勢力的填補軍需,原來真的有賓。
只是暗勢力的詭異難測,就算是內部人員也不可能將里面的人全部知曉,除非他們是最高指揮官。
最高的指揮官也並不是誰都能指揮的,而是要由皇家的直系血親,據說現在的最高指揮官便是先帝的哥哥,龍簫。
當龍吟夜告訴北宮曉這些時,北宮曉除了震驚還是震驚,望著一臉淡定如塵的龍吟夜,有些懷疑「你怎麼會知道這麼多,這些應該是內宮秘聞吧?除非只有新帝才知道,但是看龍吟月的樣子,他並不知道」
龍吟夜模了模鼻梁「當初我失憶的那幾年,與先帝的關系緩解了許多,他便將這些都告訴了我,說是為了以後以備以後不時之需,誰知道當初他說的原來是為了給我造反用的,當我看見你拿出來的令牌時我便懂了,他早就為這一切做好了準備」
北宮曉點頭,原來如此,就算龍吟夜已經說了不當皇帝,卻沒有想到先帝早已經為他鋪路造橋,就為了他有朝一日想要做皇帝時不至于手忙腳亂。
不知道是該喜還是該悲。
「那找到了皇宮中的密道了嗎?」
龍吟夜搖頭「暗勢力雖然也遍布了皇宮,但是為了不阻礙皇宮秩序,一般是與平常人無異的,現在我才剛下了這個命令,不久應該就會有結果了」
北宮曉點點頭,突然直起了頭,直直的看著龍吟夜,有些危險道「你下的命令?暗勢力能听你的吩咐?為什麼」
龍吟夜又模模鼻梁,北宮曉發現,一但龍吟夜這樣的時候,就肯定是有什麼事瞞著她,于是一雙眼楮慢慢的眯了起來,形成一道恐怖的弧度。
龍吟夜邁過臉,似有些不知道怎麼說出口,微微踟躕不知怎麼說。
難道他要告訴他他已經被他那個無良的皇叔賣了嗎?
這麼丟臉的事,要怎麼說,得換一個委婉一點的說辭。
北宮曉望著他的樣子,語出驚人道「你不會把皇叔宰了自己當了暗帝吧?」
除此之外她想不到暗勢力會听從他調遣的任何理由。
龍吟夜抿了抿嘴,一臉冷汗,他哪敢,有些蒼白的搖了搖頭,不能說,堅決不能說,失節事小,失面子事大啊。
北宮曉站起身子轉悠著看著一副打死也不願說的表情,越加堅定了想要知道這一切的想法。
正準備接著逼問,門外躍下一道身影,正是暗影。
「主子,平南王邀您在別院一敘」而後看了北宮曉一眼,喏喏道「要您務必將王妃一起帶過去,否則」
後面的重頭戲還沒有說完,便被龍吟夜打斷,一臉大禍將至,天要亡我。
「慢著」
暗影正準備告退,突然被北宮曉的一聲嬌喝叫的停了步子,疑惑的看向北宮曉。
北宮曉一臉深意的走進,暗影看見北宮曉身後的龍吟夜一臉嚴肅的搖了搖頭,更是疑惑。
「師父成親那天晚上你做什麼去了?」北宮曉兩只眼楮深深的望進男人的瞳孔里,不容他有絲毫閃躲。
龍吟夜一听並不是問他的事,原本起伏的心微微平復了下去,也開始有些八卦的望向暗影,開始不懷好意的挑眉。
那天晚上他要是沒有看錯的話自拜堂以後便沒有見過他的影子,之後連素素都不知道去了哪里,想來應該是在一起。
暗影冷不防听見北宮曉如此問,,瞪大了雙眼,那天晚上的事難道被看見了?沒可能啊?
再看見自己主子有些高深莫測的表情,暗影心中開始有些忐忑,突然咬牙跪在了地上,「暗影沒有听從主子的話竟然還對素素留有情愫,罪該萬死,暗影願意以死謝罪」
北宮曉挑眉,感情這暗影是以為她們是在問罪與他?
也罷,好久沒有玩人了,北宮曉也開始心癢癢起來。
故意裝作生氣的模樣,咬牙道「好你個暗影,你跟在夜身邊也不是一天兩天了,他的脾氣你也應該知道,從來都是說一不二,軍令如山,現在倒好,你竟然明知不該還敢違反他的話」
「暗影罪該萬死!」
暗影跪在地上,頭重重的磕在地上,能听見聲響,嚇得北宮曉心里一個激靈。
龍吟夜見北宮曉這模樣,不由得為暗影捏了一把汗,希望這小子能承受得住。
「好了,既然知道要死,就先來為本妃解解悶,將你臉上的黑綢摘了」一身的黑衣黑褲,看著就讓人覺得心情沉重啊。
她還沒有見過暗影長什麼樣呢,不會又是一個大帥哥吧,北宮曉吸了吸口水。
暗影略微遲疑了一下,一手伸向耳後,頓了一下,這才將黑綢摘下。
就在這時,就好像有一道光芒閃過北宮曉的眼前,任誰也想不到,擁有懾人氣勢的男人竟然是一副很萌的萌正太。雖然已經有些老了但是還是很萌啊,看上去就像十七八歲一樣,是傳說中的女圭女圭臉,臉上的皮膚因為常年帶著黑綢顯得格外的白,一雙眼楮卻是盛滿了滄桑,這樣的暗影,讓北宮曉莫名的心疼。
倒是不舍得作弄他了,將他從地上拉起,暗影卻是不動,就那麼直挺挺的跪在地上,像一個執拗的孩子。
北宮曉回神,輕咳一聲問道「暗影,既然都要死了,就告訴我心中真正的感受,你愛不愛素素」
一個男人,願意為他所做的事承擔責任,那麼他便算是一個好男人了,素素跟他在一起,會很幸福吧,北宮曉如此想著。
暗影本身就是一個不善言辭的人,扎一下听見北宮曉的話,原本平靜的臉有了一絲起伏,而後又沉靜了下去,就像一塊扔在水里的石頭,激起了水花,卻還是沉入了湖底。
過了一會,唇角微動,北宮曉驚喜道,原以為他要說了,卻見他再次將頭重重的磕在地上「暗影罪該萬死!」
又是這樣,這個木頭,北宮曉恨不得上前去狠踹他幾腳,真不知道素素喜歡他什麼,喜歡他的不解風情嗎?
「好了好了」龍吟夜上前打著圓場,沖地上的暗影說道「你下去吧,剛才是王妃逗你的」
暗影微微驚愕的望了二人一眼,一時間忘了要站起來,只是望著二人,像是沒有听懂他們說的話。
「都說了剛才是逗你玩的了,還不快起來滾出去」北宮曉氣急敗壞口不擇言道,真是為素素急啊,想到這麼個木頭,寧願去死都不願意承認說愛素素,她真想撬開他的腦袋看看里面是什麼構造。
暗影起身出去,听到龍吟夜說了一句「暗影,以前的那番話是我不對,以後,你便按自己的心走吧」
心里微微一怔,還來不及欣喜卻又被自己壓下,冷嘲的搖了搖頭,躥到了暗處。
為著暗影這一出,北宮曉心情一直不美麗,暫且算是忘記了龍吟夜的事。
二人換了一身衣袍,便去了平南王的別苑。
關于這平南王,北宮曉可算是從未見過,但是看龍吟夜坐在馬車內一副正襟危坐的模樣,便有些暗自期待,究竟是怎麼樣的一個人,能讓龍吟夜這樣喜怒不盈與色的人變得這樣坐立不安。
馬車一直駛出了城門來到了郊外,並沒有什麼平南王府邸,北宮曉下了馬車望著這荒涼的一片林子,微微皺了下眉頭,這里怎麼看也不像有什麼大宅子的樣子,難道古代也流行別墅?
龍吟夜扶著北宮曉,生怕她被地上的枯木樹枝絆倒。
又走了一段路,只見三間平房林立在林子里,屋舍前面是一片小菜院子,青菜蘿卜應有盡有,一個佝僂著的老人正在田間澆水。
龍吟夜攜著北宮曉的手不看那人,徑直將她帶進了屋子內。
原以為別有洞天的北宮曉走進了才發現,里面的板凳就是板凳,桌子就是桌子,就連那木板床,就是那木板床。
不是說要到平南王的別院麼,怎麼到了這里,北宮曉心中滿是問好,疑惑的看向龍吟夜。
龍吟夜正要說話,一個大木勺狠狠的向著他的後腦勺敲去,不留半點情,北宮曉只來得急睜大了眼,便看見龍吟夜捂著後腦臉上臭臭的卻不敢聲張的可憐樣。
「皇叔,我剛才不是故意不跟你打招呼,我是想把小九帶進來坐著再向你請安的」龍吟夜向著倚在門口手中不斷拋著大木勺的男人解釋道。
「哼」男人冷哼一聲,一眼便看穿了龍吟夜的把戲。
將手中的木勺拋到了龍吟夜懷中,風情萬種的笑道「去,幫我把菜地里的菜全澆了」
北宮曉驚悚了,雖然說這個男人笑得風情萬種有點不大對,但是當她看見面前這個男人時,除了風情萬種便不知道該用什麼詞語去形容他了。
他個頭並不是很高,僅僅只到龍吟夜的而處,有些健碩的身體被寬大的灰布衫包裹著,頭山散著青絲,是一個近六十的老人,只是他的笑容實在是太過于詭異了。
龍吟夜看了北宮曉一眼,示意讓她稍安勿躁,自己拿著木勺灰溜溜的走了。
北宮曉從窗戶口往外看去,正看見龍吟夜一手提著木桶,一手拿著木勺在給一株小草澆水,還未說話,身後男人暴怒的聲音已經響起「那是野草,你澆什麼水,還不趕緊把它給拔了」
龍吟夜狼狽的抬起了臉,手上有些窘迫的握著那株野草,點了點頭,北宮曉看見那草已經被龍吟夜捏得粉碎。
「你就是那笨小子的王妃?」龍簫哼了一聲自己坐在了桌邊,端起一杯水來一飲而盡,完全沒有什麼王爺的架子。
北宮曉謹慎的福了福身子,「皇叔好」
龍簫從上到下打量了北宮曉一眼,點點頭,又搖搖頭,弄得北宮曉有些莫名其妙。
見北宮曉奇怪的望著他,龍簫這才踢了踢一邊的凳子,示意北宮曉坐下,一邊倒茶一邊說「夜兒小時候說以後娶媳婦要娶一個與她母妃一樣的,但是我看你分明就沒有一絲她母妃的影子,嘴上雖然對我恭敬,但是眼珠卻是在一個勁的打量我」
北宮曉听男人這麼說,也笑了起來,也放松了不少「皇叔真是好眼力」
龍簫擺了擺手,「你也別給我戴高帽,今日叫你來便是問你,可願讓夜兒做皇帝」
北宮曉一听,原本的笑斂了下去,冷冷的揚起嘴角「皇叔是來做說客的,那您應該找夜並不是找我,我並不能主宰他的人生,他的人生由他自己掌控」
「可是你卻是他人生的指南,他的所有動力源泉都是因為你,我覺得,或許你能說動他,這對你不是沒有好處的吧,以夜兒對你的感情,將來你必定是那母儀天下之人,听說你還有一個兒子,到時候你母憑子貴,當了皇太後也未可知」
龍簫雙眼定定的望著北宮曉,不想錯過她眼中所有閃過的念頭。卻只見女子的眼中全是純淨,在他提到皇後的位置時,並沒有他預想中的欣喜,反倒是厭惡,不是對皇後的厭惡,而是對他龍簫的厭惡。
有點意思了,龍簫不懂聲色的想著。
北宮曉這個女子他並不是沒有听說過,早在還沒有嫁給龍吟夜之前,他便听說她詩詞歌賦樣樣精通,但是過于清高孤傲,又身為未來的太子妃,他原先是並不怎麼看中她的。
又听說了種種傳聞,說與眾多男子都有交集,後來嫁給了龍吟夜,他都不是特別喜歡她的,不過看在龍吟夜的面上也並沒有出面干涉他們的事。
此時的北宮曉在他看來,卻好像與傳言有些不實了。
果然,見北宮曉站了起來,對他說道「母儀天下並不是我想要的,或許它對于其他女子來說是一生的夢想,但是對我來說他不過一個枷鎖,我也不打算用夜去換取那個我毫無興趣的位子,皇叔我尊敬您,但是您不能讓所有人都按你自己的思維來行事,告辭了」
北宮曉話一說完,就氣沖沖的站直了身子,心中的憤懣差點將這簡陋的屋舍點燃,提著裙子就要朝著門口走去。
卻听見身後傳來一陣渾厚的鼓掌聲,龍簫連呼了三聲好,臉上的笑容就像是五月的花海,看向北宮曉的眼神多了一絲慈祥。
北宮曉疑惑的轉過了頭,腳步卻沒有移動,不知道這個老頭又要耍什麼花招。
龍簫站起了身,並不高的身子微微挺直,走到北宮曉面前,點了點頭「想不到那個傻小子還能娶到你這樣的女子,不錯不錯,真是傻人有傻福」
北宮曉皺眉,卻是忍不住好奇的問道「皇叔為何一直叫龍吟夜傻小子」
不是她反感別人說他相公,而是她真的十分好奇,龍吟夜為何會那麼害怕這位皇叔。
龍簫得意的揚了揚眉「這個可不能告訴你,這是我和他之間的秘密」
「況且一個不願意當皇帝的王爺,不是傻小子又是什麼,既然你不願意讓那傻小子做皇帝,就得找出一個人來,總得有人去做吧,本王可不能讓北齊的江山毀在你們手里」
北宮曉沉默,怎麼感情這皇位也不吃香啊,還需要找,不是有很多人搶著坐嗎,現在也大概知道了龍簫剛才是故意試探她,心里直覺有些不平。
龍簫卻是全然沒有看出,眉頭一皺接著道「現在幾個王爺雖然按兵不動,但是已經做好了」
龍簫真準備告訴北宮曉現在的時局關系,卻只听屋子發出咚咚的聲音,龍吟夜手提木桶急切的跑了上來,朝著平南王說道「發現皇宮中的地道了,就在御花園」
龍嘯聞言大喜,但是想了想,看了自己的這身裝扮,發出了一個暗號。
不過一會,立馬有人送來了幾匹馬,一看便知道是上等的品種,北宮曉正準備上前接過韁繩,卻被人攔腰抱起上了馬背。
身後的龍吟夜湊到北宮曉耳邊道「這樣比較快」
原本有些不滿的北宮曉便不再說話,三個人騎著馬出了樹林,直直向著官道而去。
沒有多長時間便到了一處王府,上面的平南王府四個字氣宇軒昂。
立在華麗卻簡單的王府內,北宮曉這才想起,平南王究竟是何許人也。
當年的北齊還不是一大強國,但是卻有著肥沃寬廣的土地,于是理所應當的遭到了其他國家的攻擊,那時候龍嘯天還沒有繼位,還只是一國太子,卻也對此束手無策。
這時候,一直默默無名沒有引人注意的龍簫突然請命出征。
抱著死馬當做活馬醫的皇帝便準了,結果大跌眼楮,龍簫在三年內便收復了所有失地。
ps︰今天先更6000,暖晚上有事,如果回來早的話會再更一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