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她也能理解為何夜廣庸明知道慕容千尋當初不喜歡她,還是執意將她嫁進宮中,也不忌諱她未出閣卻讓慕容千尋進入她的閨房,或許即使沒有那件事情,夜廣庸也會想辦法把她嫁給慕容千尋。浪客中文網舒
若是有朝一日得君盛寵,那麼只需枕邊一句有時候的確比朝中大臣的千言萬語更有用。
她已身在其中已經沒了選擇,可是,她總是忍不住為後宮女子感到悲哀。特別是當她看到慕軒宸對夢子寒的那份專情,她更是羨慕不已,得夫如斯,此生足矣。
翌日,上午宸王爺一行人辭行後,傍晚時夏可博和夏徒淵果然是被放出了天牢,他們臉上雖然有些疲憊,可是當他們看見站在太保門處的夜婉凝時,夏徒淵立刻神采飛揚起來,好似一種炫耀地隨同夏可博走了上去。
「娘娘親自送行,這讓下官受寵若驚啊。」夏徒淵的嘴角譏笑一片,夕陽西下,他卻是那般高姿態地走到她面前,絲毫沒有臣見君的畏懼及禮數。夜婉凝也不予計較,她也不屑于這些表面功夫灝。
夏可博只是站在一旁看著她,像是要說什麼,可是始終欲言又止。
夜婉凝冷哼一聲回敬道︰「夏大人雖是戶部尚書也毫無功績可言,但畢竟這麼多年來是兩朝元老,怎麼樣都要給夏大人送行才行。」
夏徒淵聞言果然臉色變了變,那冷嘲熱諷的話他自是听得明白,身為朝廷要員,誰都想要在朝中立功,可是在戶部,雖然油水多,但是要立功卻是難上難的事情嗯。
夏可博倒是沒有要與她逞口舌之快,活到現在他還是第一次嘗到坐牢的滋味,可是在牢中,他的腦海中竟是夜婉凝曾經被慕容千尋打入天牢的景象,那時候的她如他那般與蛇蟲鼠蟻為伴,以稻草為床。
他想他這次是真的栽在這個女人的手里了。
「爹,回去吧。」他眼底滑過一絲不易察覺的不自然,轉頭對夏徒淵說了一聲。
夏徒淵冷哼一聲後拂袖離開,夜婉凝對于他的不屑更是嗤之以鼻,看著他們離開的方向冷冷丟出一句話︰「一路走好。」
兩人的腳步皆是一頓,夏徒淵鐵青著連轉身望去,夜婉凝主僕二人已經離開,而夏可博只是緊抿雙唇拉著夏徒淵離開了皇宮。
一路上,夏徒淵在馬車內都是咬牙切齒地咒罵︰「真是有其父必有其女,瞧她那趾高氣揚的德性,還以為自己就此寵冠六宮當定皇後了,就算皇上要冊封,我也會聯合其他官員阻止,看她怎麼得逞。」
夏可博不語,只是轉眸看向車窗外。
夏徒淵氣憤了一路,卻不見夏可博回應便轉頭看他,見他心事重重,心中更為惱火。
「博兒,為父再勸你一次,有些人不該想的就不要想,有些事情該完成的就還是要完成,更何況,你是有婚約的人,別忘了自己的身份。」夏徒淵說道。
提起那個婚約,夏可博倒是從未放在心上,只不過是長輩之間覺得有利用價值而將自己的子女指月復為婚以達到他們的目的而已。
他的未婚妻,名字倒是不錯,可惜他夏可博也不是一個願意受人擺布之人,所以即使她貌若天仙又如何?他不想要的誰能強行塞給他?
「博兒!爹跟你說話你听見了沒有?你這孩子……」
「嗯!」他冷冷地應了一聲。
夏徒淵也知自己兒子的性子,再說下去他也只會覺得他嘮叨,所以他最後只得悶悶地將話咽了下去。
丞相府
由于夜廣庸和夜墨凝官復原職,所以前來道賀的人已經連續三日未斷過進入丞相府的大門。夜廣庸自是覺得揚眉吐氣了,可是夜墨凝卻只是淡淡地看著這一切,心中總是想著夜婉凝悶悶不樂的樣子。
楚憐終于得到了她父親的同意來到了丞相府見夜墨凝,振國將軍府她自然是進不去的,可是來這里卻有著充足的理由,作為親戚來道賀,夜墨凝也沒有將她驅走的道理,只是他不想見到她,所以總是對她避而遠之。若不是近日里因為赤焰國開始挑釁,他心煩意亂想要找夜廣庸商議對策,恐怕連丞相府都不想進來,就因為這里有楚憐。
夜廣庸雖然身為文官,可是對于戰事分析還是頗有見地,所以夜墨凝還是會來听听他的意見。
是夜
歐陽榮珍見天色已晚,便讓夜墨凝留在丞相府,不用再連夜會將軍府了,反正現在的將軍府也只有一些奴才,他尚未成家立室,自然沒有什麼牽掛。
不過對于他的終身幸福,二老也是十分焦急,只是身為官家子弟,婚姻大事總是由不得父母做主,都是皇上指婚,雖然取妾侍是沒有限制的,但是看夜墨凝如今的狀況,恐怕讓他取正室都難,他根本就沒有這個成家的心。
書房內,夜墨凝正在看著兵書,忽而書房門被輕叩了一下,隨之有一抹嬌俏的身影翩然而入,他抬頭一看,濃眉不由緊蹙。
「誰讓你進來的?」他毫不客氣地怒問一聲,端著茶水的楚憐一臉的尷尬,可是她還是走上前將茶水放到了他面前說道,「墨凝哥哥,我是來給你送茶水的。」
她滿臉的委屈,若換成是別的男人,該是心疼地將她擁進懷里了,可是他不是別的男人,他是夜墨凝。
「出去。」他收回視線落在書本之上不再予以理會。
楚憐撅了撅嘴不情願地僵持在原地,半晌未見他抬頭,她又上前一步道︰「墨凝哥哥……」
「我叫你出去!」他突然回頭對她大吼一聲,嚇得她差點癱軟在地。
認識他以來,他從未用這樣凶的口氣跟她說話,如今的眼神像是對她厭惡至極,可是,她做錯了什麼?她只是喜歡他想要靠近他而已,可是他的心永遠在那個女人身上,她只是要挽回他的心而已,難道這也錯了嗎?
可是在他那素來溫和的雙眸中射出了狠戾的目光,她還是嚇得跑了出去。
月凝宮
夜婉凝沐浴完後心里總是有些不安,今日見依蘭臉色蒼白,這才發現自己自從來到這個時空後就沒有來過月事,這麼久都不來,豈不是大事不妙?這樣一來,她是無法懷孕的不是嗎?
如此想來,她立刻拿起房中的醫書查看,可是醫書中記載了太多可能性,她根本無法一時判斷自己屬于哪一種而導致長時間沒有來月事。
翻了好幾頁看得有些頭暈,而已夜已深,干脆將醫書扔到床上,隨之輕輕打了個哈欠。
走到床邊正準備寬衣就寢,卻听得有腳步聲靠近,心中一驚立刻轉過身,一襲月牙白入眼,她隨之被圈入懷中。
「皇上?」夜婉凝有些驚訝地輕呼出聲,不知道他為何進來無人通報,不知他為何會出現在她的寢宮,不知他為何今日穿著這月牙白的錦服而非是那襲明黃。
「為何不等朕前來就一個人睡了?」他問出了一句平民夫妻會說的話,可是他難道忘記了自己的身份?一個妃嬪又怎可能夜夜能盼得帝王的臨幸,更何況她也從不指望過。
她深吸了一口氣後從他懷中起來抬眸看向他問道︰「怎麼會過來?」
話語出口,連她自己都覺得有些可笑,他是皇帝,想什麼時候來還要跟她解釋嗎?只是她不明白,最近听聞馨妃心情低落,太醫說若是長此下去會影響身子,也會影響下次受孕,而他前幾日也都是陪著馨妃的不是嗎?
慕容千尋只道是他前幾日未能前來陪她而讓她心中有了不悅,抬手撫上她的粉頰說道︰「前幾日一直在忙,所以都是在御書房睡下了。」
他前言不搭後語的話讓夜婉凝一怔。
他這是什麼意思?在跟她解釋他前幾晚並非是在別的宮過的嗎?
她有點難以置信。
「哦,是嗎?那麼……現在忙完了?」她將視線從他臉上移開,也收起了剛才錯愕地看他的神色。
「算是,所以以後每天都能來陪你。」他唇角勾起一抹笑容。
「每天?」夜婉凝越听越不對勁,他今天這是怎麼了?感覺像是變了一個人,在她看來,他並非一個會說甜言蜜語的男人,他的臉上也鮮少會這麼頻繁地出現笑容。
見她這般越來越錯愕的反映,慕容千尋低笑著將她擁入懷中,或許是因為這幾日看見慕軒宸夫婦的恩愛和兒女繞膝的生活,他是真的感觸了吧。
「凝兒,朕……想要個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