朵兒想醒,卻不願意醒,覺得這個社會太現實太殘酷太可憎,她情願永遠睡著不醒,可是她不醒怎麼辦,還有爸爸,還有弟弟。
眼縫微微試探的打開一點點,顏色深深淺淺的咖啡,駝色,眼瞳漸漸放開,頭頂的燈具,是大大的正方形的架子,所有線條觸及處都是細細的深咖啡的細木條。
床上用品在手心里滑過的感覺很高檔,顏色是深色。
朵兒覺得有些不對勁,她不是這樣的品味,她家的燈是粉粉的,床單是卡通的,家里的顏色是五彩斑瀾的,擺設有數不清的公仔和玩偶,讓人覺得眼花繚亂,又青春幼稚。
她家的牆壁沒有這麼干淨,沒這麼明亮,涂料沒這麼好。
「醒了?」
被這熟悉的一聲,嚇得三魂七魄都沒有了。
江釗穿著T恤和居家運動長褲的隨性樣子她是沒見過,更不想見,敢情她這是在他的地盤呢?
被子「豁拉」一聲掀開想要跳下床,又「豁啦」一聲,趕緊蓋住,把只穿著內衣內庫的身子捂得緊緊的。
「你個下流胚!你居然把我衣服月兌了!」
江釗手里拿了杯牛女乃,「嗯,因為你太髒了,我怕你弄髒我的床。但是你放心,僅憑你那副幼.齒的身材,不要說你還有三點遮住,就算全扯了,我也不會有興趣。」
「誰幼.齒!」
「喝吧,兩天沒醒了。」江釗將手里的牛女乃遞到朵兒的面前。
她居然睡了兩天?
「拜你所賜!」朵兒憤恨的咬牙,偏頭看見自己的衣服在床頭櫃上,疊得很整齊,他家里什麼東西都放得很整齊。怪癖!
伸出雪白的臂,扯過自己的衣服鑽進被子里,開始穿。
等朵兒穿好衣服,小臉紅撲撲,頭發亂糟糟的從被窩里鑽出來,看著依舊站在床前冷眼睨她的男人。
他身材高大,目光犀利陰冷,老天為什麼要讓這個男人長得這樣好看,為什麼不讓他長成一個丑八怪,真是暴殮天物!
朵兒看著江釗,冷笑一聲,眼里盡是譏諷,「你還真是好心,我是不是該感謝你沒幾巴掌把我打死?」
模了模臉,一觸到,好象又回到了那天晚上,他狠狠的甩了她一巴掌,一巴掌還不夠,蹲下來還給了幾巴掌。
一直到她暈了過去!
江釗彎身把牛女乃放在床頭櫃上,見朵兒不喝,便自己喝了一口,又抽了張紙巾,擦了擦嘴,「你是應該感謝我。」
「你!」朵兒想爬起來,把牆上那個掛鐘取下來,然後朝他的頭上砸去!報仇!
江釗一側身,眼楮一眯看著朵兒,帶著若有似無的笑意,「若不是我,也許雲朵兒這個人怕是已經人間蒸發了……你以為莊亦辰下起手來,會比我輕?若不是我,你以為你還有精力在這里跟我生氣?」
朵兒愣愣,被人一點,一下就想通了。當時莊亦辰的眼神分明是想殺了她,可江釗不怕她听去了什麼嗎?
「為什麼幫我?」朵兒聲音很是微弱,細細如蚊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