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在時間消磨中也從明到暗。
過了零點。
江釗回到家的時候,他的門口綣著一團東西。
是個小東西。
披頭散發的抱著膝蓋靠著門框睡在那里,旁邊放著一個保溫桶。
蹲子,偏著腦袋去看,但她的臉埋著,看不見,晚上應酬了酒局,腦子也有些不太清醒,頓時玩心大起。
「鬼來了!」故意捏成害怕的嗓子,對著朵兒的耳朵喊了一聲,在他的印象里,小女孩都是怕鬼的。
結果沒有等來女孩嚇得花容失色的驚慌失措,而是飛來的一巴掌和夢囈似的不耐吼聲傳來,「滾!鬼叫鬼叫的,讓不讓人睡覺!」
吼完繼續做她的春秋大夢!
「雲朵兒!」還好他一手擋住了,要不然就會被她一巴掌拍成毀容不可。
朵兒一听著這聲音怎麼就這麼不對?立馬抬起臉來,睡意全無!她發誓,絕不是有意的。此時只能裝無辜。
她站起來的時候,拍了拍的長裙,站在那里,是大家閨秀的矜持和端莊,嫣粉的唇,白修長的脖子,秀美的下巴,小吊帶的領口綻放著誘人的風情,貼身的彈性面料,包裹著玲瓏有致的少女曲線。
江釗不太高興差點被打中的事,「來做什麼?晚上沒去上班?」
「下周再去上班了,反正我也是臨時工,今天炖了點湯,特地來感謝恩公的。」朵兒看江釗面色遲疑,便補充道,「放心,沒有投毒。」
江釗哭笑不得,是不是現在姑娘家都愛看穿越,一天到晚的恩公恩公的,她叫著不別扭嗎?他听著別扭死了。
開了門,朵兒跟了進去,在江釗身後換了鞋,然後把保溫桶放在飯桌上。
江釗在沙發上坐下,拿遙控器,「滴」的一聲開了空調,便扯下領帶,將襯衣袖子挽高。
朵兒駕輕就熟的去給江釗倒了杯水,倒好遞給他的時候,一彎腰,長發便恰到好處的從身後傾泄下來,令人放松的依蘭夾著淡淡的茉莉香氣肆無忌憚的涌進江釗的鼻腔里,發如蠶絲掃在他的手背上,撓得人心癢。
而吊帶的領口並不過份低,即便彎腰,也不可能讓坐在視野百分百OK的男人面前覬覦到真正的內容。
江釗喉結難耐的滾動一下,接過水杯。
朵兒就此在江釗腳邊跪坐下來,男人隨意的靠在沙發上,連嘴角也是隨意的弧度,反倒猜不著他的心思。
所幸她也沒想過猜他的心思,從自己隨身帶著的肩包里面掏出錢包,取出一張金色的銀行卡,捉住他的手,他頓了一頓,她並不放手,握著金卡的手也一並放在他的大手里,然後另一手緊緊扣住,讓他們的手交疊而握,分不清到底是誰包裹了誰。
她姿態卑微,低低乞求,「我弟弟的事,幫幫我,求你了。」
江釗的手便這樣堪堪的被朵兒握著,倒是從來不知道她有這麼低眉順眼的一面,空著的手挑起她的下巴,讓她與他對視,居高臨下的睨著她,今天這樣子打扮,還真像是柔情似水,拇指來來回回的撫拭著手中的下巴,似笑非笑道︰「想賄賂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