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釗看雲世誠偏頭抬眼看他的時候,眉頭想要展開,卻怎麼也展不開,本來想解釋,現在這時候在一個父親面前,無論說什麼,他都是不對的。
因為千錯萬錯,最終他傷害的是一個頭發發灰的人的女兒。特別是看到雲世誠眼楮紅暗欲怒的樣子,江釗只能再喊了一聲,「爸……」
雲世誠沒說話,他不想應,是真的不想應,他在監獄里,什麼也忍得過,那些逼他認罪的方式多的是,他也挺得過,但是一雙兒女是他的心頭肉。
「誰好男人?你老公?」
朵兒人又高,又漂亮,跟她媽媽長得很像,再是一身樸素的打扮,依舊出挑得很,性子雖是多少有些狡猾,但本性不壞。
朵兒「咳」了一聲,示意小婭別再說了……言情小說吧……
小婭悻悻,「江釗,你真讓人掃興,我和朵兒聊得正投機。」
「什麼啊?這怎麼能跟業務員一樣?」
女兒會不會遭受家庭暴力?
江釗本來是回避這個問題的,似乎一扯到這個事,追究起來就是他不願意娶朵兒,當時的情況確實沒想過結婚,不管是誰,以他們那種方式交往,也不可能動結婚的念頭,只是騎虎難下的時候發現,結婚也行。
打開,取出一只煙遞給雲世誠,又拿出打火機,給他點上,打火機蓋上的時候,慢慢揣回袋里。
江釗只能跟著出去,這時候看了一眼朵兒,又將長長的身軀一折,側後仰著跟朵兒說,「想離婚的事,你做夢。」
江釗嘴角噙著點笑意,心里已經是火燒了八丈高,「敢情你找著要來看我太太就是來給她洗-腦的?我還以為你真這麼關心她的身體呢,結果你一跑這里來教她防自己老公?」
司杰還好,朵兒一直護著,沒有短過什麼,每次看到司杰又長高了,精精神神的,朵兒又瘦了,他就覺得這世界怕最最對不起的人就是這個女兒了。
「你當我的模特。」
「可我見著的情景是我太太對你的思想根本有些接受不了……」江釗有意的看了朵兒一眼,眼角一挑,朵兒立刻點頭如搗蒜,「是是是,我接受不了,接受不了。」
朵兒明顯沒有小婭的道行深,特別是這種女人又是站在朋友的角度跟你說事,「哦,什麼事業啊?」
在他的預想里,朵兒肯定能找著一個疼她的男人。因為朵兒從小就招人喜歡。
江釗「呵」笑一聲,「是嗎?也不知道一個月能賺你這麼多錢,花不花得光?我今天倒是要去問問莊亦辰,是不是應該把你的荷包適當的縮減一下,省得我們家朵兒看著嫉妒,眼紅。大家相識一場,貧富差距搞得這麼大,多影響和諧,是吧?」
朵兒氣死了,這邱小婭分明不是來探病的,話說,邱小婭怎麼知道她住院了?她醒了後,並沒有跟誰聯系過啊?「誰裝病了?我高燒不退,都休克了,有沒有你這樣的朋友?」
小婭說,「我最近想一個女裝的高級訂制,跟現在的不一樣,現在是男女都在一個地方接,我想把女裝獨立出來……」
小婭把墨鏡一推,便架在了頭頂上,把手里的鮮花放在桌子上,便在房間里左看右看,一點也不當自己是客人。
「不滾,我是來找你談事的。」
「誰稀罕那些高個子的模特?哪個也沒你好,又漂亮又有身材,我做了這個品牌,你就經常跟我一起上上雜志,露露臉什麼的,我給你高工資怎麼樣?」
雲世誠吸了一口煙,朝著陽台外面吐出煙霧,便將煙夾在手上,垂在身側,他雖是染了些風霜,但面相始終和善,倒沒有商人那種市儈勁,反添一份淡融,嘆了一聲,悠悠道,「我知道,我的意思是朵兒逼你的吧?我也知道一些,你是不願意的,朵兒這丫頭我知道,家里她是老大,她都十歲了,我們家才有了司杰……」
雲世誠抬手擺了擺,內心很是憤慨,語速听起來卻十分平和的說道,「江釗,你不用護著她,她什麼底子,我這個當爸爸的最清楚了,盡知道害人,以前閔之寒是被她一直欺負著長大的……」微微一頓,又說,「你是市長,家族背景在海城在江州,有幾個人比得了?雲家敗落,我扯上的事情又多,我們朵兒……其實配不上你……」
江釗便在褲袋里模出一個兩指半寬的古銅色薄煙盒,里面只能放四支煙,這樣的煙盒放在衣袋里,看不出來,又可以控制吸煙人的吸煙數量。
雖是人家說,當父母的看自己兒女,再丑再不中用都是最好的,但雲世誠覺得他向來分析朵兒和司杰都是很客觀的。
江釗看雲世誠眉眼都有些淒肅,實在不敢搶話來解釋什麼,這是應該給人的尊重,他心理著急,雲世誠雖是在監獄里呆了那麼長時間,也受了很多折磨,但畢竟是白手起家的人,骨子里的堅韌勁是從皮相里看不出來,他幾乎可以想到雲世誠會說什麼,卻無法打斷。
「呃……」朵兒一想到城北住的那貨,就只能底氣不足的說,「我老公當然是好男人啦。」……言情小說吧……
「爸,昨天的事情我道歉,但是朵兒配不配得上我這個問題,現在說出來並不好听,朵兒現在是我的妻子,只要我承認了她,她就是配得上我的,爸,夫妻之間沒有誰可以做到一輩子不磕不踫的。但我盡量去把這些矛盾處理好,我理解你的心情,但這並不代表我贊同你的決定,我們結婚雖是沒有得到你的祝福,但並不代表我能同意你來拆散……」
那里空間雖是不大,但此時只站著雲世誠一個人,他面向陽台外的夜空,背影又很簫寥,就讓這地方顯得格外空蕩。
朵兒吐血,邱小婭,我要給你錄音,然後放給莊亦辰听,看你還敢不敢這樣講,「小婭姐,這世上也是有好男人的。」
雲世誠伸手摁了摁太陽穴,煙上的白灰有點長了,有微微的下彎,斷掉,飄落在地上,散成末。
江釗本來黑著的臉,突然一笑,拍手鼓掌,看著小婭,聲聲贊嘆,「邱小姐果然厲害啊。」
若是沒他這樣的父親,就算拖著司杰一個弟弟,照樣能嫁個好人家,就算不是豪門,也能過上比上不足比下有余的生活。
小婭也不跟朵兒扛了,「哦,也行,我也不能說什麼不好的話,但是你總是防一防未來的,我就這樣跟你說,咱們就像買股票似的,也別把錢全都放在男人這一支股票上,咱們多買幾支票,比如事業上也買一支,這樣呢,就算男人這支票跌了,跌停了,跌破發行價了,但咱們事業上這支票總歸是會漲的。到時候確實嫌棄那跌破發行價的票礙眼了,拋了也不可惜。」
走廊的盡頭,專門闢了一塊吸煙區,是個稍大的陽台,透明的玻璃門隔著,煙也飄不進走廊。
二來,影響他的政治形象,這是不用說的,江家秦家的人都知道,他又怎麼能不知道?
「爸,結婚的事情,是很倉促,但辦的時候,沒想過要委屈朵兒。」
「模特?」朵兒搖頭,「得了吧,我這身高放在普通女孩子中是算高的,扔模特里面就根本不扎眼。」
朵兒看著江釗,只吞口水,覺得父親是誤會江釗了,昨天的事情,發展成那樣,她有錯,于是想打個圓場,「爸爸,其實……」
邱小婭沒反應,抬著臉,望了望天花板,一手反撐在床上,一手戳了一下朵兒的眉心,「我跟你說,你老是靠男人這麼養著一點也不安全,你得想辦法有個好工作,哪天男人把你甩了,你才能養活自己,不然到時候你青春不在,喝西北風去啊?」
朵兒問,「這跟我有什麼關系?」
三來,最重要的是,他想也只有他能護一下她,若是此時公布出去雲家大小姐連副市長都得罪了,她這輩子也休想在海城立足了,去哪里怕都是被人輕看的。
朵兒白著眼楮瞪著小婭,「邱小婭,你能不能別這麼勢利?我好歹是個傷員,你怎麼也得關心一下,再跟我說正事啊?」
朵兒不敢看江釗,邱小婭從床上站起來,搓了搓手,「喲,市長大人。」
「慰問?我什麼時候跟你說我是來慰問你的?我是來看你笑話的,再說了,素質那是裝給外面的人看的,我跟你,是自己人。哈哈。」
朵兒終于反應過來了,邱小婭啊邱小婭,這狐狸腦子轉得比她的還快呢?雲朵兒以前了不起就是個豪門小姐,能有幾個認識?也沒什麼社會地位。
小婭心里大罵江釗是個陰毒的小人,要真去找莊亦辰亂說,她賺再多錢怕是都要給她弄干淨。「呵呵,江市長真會開玩笑。」
跟了他的女人,怎麼能讓人輕看?
小婭看朵兒一副拒絕的樣子,立即不玩鄙視了,開始玩起來推心置月復,「朵兒,我跟你說,小婭姐可是過來人了,男人這個東西,靠不了一輩子的,你說現在這個社會,哪個男人干淨?不是找情人就是包二-女乃,不是搞婚外情就是搞一夜-情,今天你漂亮年輕他就跟你在一起,明天你一年紀大了,他五十歲,照樣往十八歲的姑娘床上跳。」
朵兒可從來沒想過要一輩子靠江釗養,雲家出事後她管理不好家里的公司就已經發現,不學-無術是不會有好下場的,現在有機會了,一定要去讀書的。可又不敢跟邱小婭對話,為了怕晚上自己日子不好過,朝著江釗喊了聲,「老公……」
那可就大大的不同了。
雲世誠說得心里非常難過,她女兒以前是那樣的,但是現在嫁人了,變了一個人似的,總是看著自己手心里的寶去討好另一個男人,還被欺負,他除了不是滋味,就是恨了。
「不滾!」邱小婭坐在朵兒邊上,拿起朵兒的手,看了看,又拍了好幾下,拍得朵兒覺得痛了,她才松手,「我幫你活活血,省得你裝病。」
挽著大包包,長袖的包身裙,煙色的絲-襪高跟鞋,這身材別提多辣了,高跟鞋在房間里,走得是漫不經心,明明一個超有範大美女,講出來的話卻很是缺德,「喂,好好一人兒,我看你坐在床上挺精神的,是不是等男人一來就是裝挺尸啊?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卑鄙了?」
越是這樣,他越為女兒的處境感到憂心。
「爸,我知道,你覺得我欺負了朵兒,剛才我也听到你問朵兒,問我有沒有打過她,你也一定以為我經常欺負她,但憑良心說,我對朵兒已經做到了最大極限的包容了,她要的東西,我幾乎沒有拒絕過。我想今天的事情讓你對我造成了很不好印象,我也會盡力彌補。但是離婚,我不會同意,不管你說什麼條件,我都不會同意。就算你讓朵兒起訴,我都不會同意!結婚的時候如果就想到要離,我根本就不會結,何必多此一舉?」
雲世誠比江釗矮一些,並不多,只是瘦削些,听江釗喊了他後,說,「江釗,我有听過,是朵兒逼著你娶她的。」雲世誠說完這句話的時候,雙手在褲袋里模了模,像是找什麼,空的。
「滾蛋!」
誰又清白得了?誰又沒做錯過事?誰就是與身俱來的好脾氣好耐性,凡事能包容,凡事能忍讓?
恨自己沒用,惹了那麼大的事,連累一雙兒女。
江釗過去的時候雲世態正好轉過身來,看著江釗時,雲世誠覺得血管有些堵,弄得頭暈。
朵兒坐在床上等了很久也沒有等到父親和江釗,自己也不太好出去,總覺得女人家這時候去,有點多事。
雲世誠沒想過江釗會這麼強勢的一口回絕,更沒有想到江釗會一點余地也不留,任何條件都不會同意。
小婭晃著穿著三十五碼半的高跟鞋的腳,「我給你開工資,你來幫我嘛。」
小婭干笑幾聲,她雖是沒听莊亦辰說過,但也知道莊亦辰跟江釗的關系非同一般,這下子也不知道是不是捅了簍子,「隨便說說,隨便說說。」
雖然他理解一個父親對女兒受傷的事情感到難過,但這件事情是有起因的,若是他知道朵兒會因為傷口的事情感染發燒,燒成那個樣子,他就是咬自己也不會咬她,當時卻是沖動了,可現在去追究昨天的事情有什麼原因有什麼意義?
「真應該給莊亦辰好好說說你的想法。」
就好象昨天晚上他們和好了,也說好不追究那張畫的事情了,不是嗎?
他才回來一天啊,就看到女兒肩膀上被咬成那樣,那肉都裂了,當時得流多少血?若是他不在的時候呢?
朵兒看著江釗出了病房,突然「撲哧」一笑,低低嘟囔,「誰想離婚啦?真是的。」
「今天不想談,要休息。」
小婭「嘁」一聲道,「差得太多了,再說了,你想想啊,一個月五六萬,這錢也掙得非常輕松啊。你去外面找個什麼工作能有這樣的收入?就算你們家市長大人給你弄個事業編制,又能有多少錢?女人呢,還是得多賺點錢傍身,男人靠不住的。」
可現在不同了,市長夫人,以後老公爭氣點,指不定還要升級成省長夫人。
邱小婭心里大罵朵兒沒出息不講義氣。
朵兒慢慢晃著腦袋,「小婭姐,你給我多高工資?」
「我是挺喜歡開玩笑的,不過呢,女人這股票就算買再多支,還是要把男人這支票給買好,畢竟能把一個事業做到入土為安的實在是少之又少。」
江釗說話帶著尊重的稱謂,卻是句句強勢,不留余地。
雲世誠站起來,仰頭眨了一下眼楮,再平視江釗的時候,已經眸色從容。
「我這樣的朋友交了,你一生受益,真是的。」
雲世誠沒吸煙也輕輕吐了一口氣,慢慢說,「有司杰太晚,家里獨獨她一個,她從小就是個霸王,性子不好,那是一家人慣的,畢竟我們家沒像別的富人家,孩子一個又一個的添,要孩子也是緣份……」
雲世誠看著江釗,對朵兒說,「生病的人好好休息,我跟江釗出去一下。」
好不容易有人推門進來,卻是戴著大黑超的邱小婭。朵兒有點失望,喊了聲,「小婭姐。」
雲世誠根本沒有辦法听朵兒的解釋,在他的心里,已經認定了朵兒是為了他在江釗面前委曲求全,耳朵隔了音似的越過江釗,走出去。
朵兒肩膀本來就有點疼,立馬打開小婭的手,「滾吧,烏鴉嘴。」這女人嘴可真毒,一點好听話也從她嘴里听不到。
江釗呼吸出聲,「爸爸,朵兒很好,昨天是我不對,其實……」江釗實在不願意把果畫的事情再拿出來說,包括這個人是朵兒的父親,「我們昨天鬧著玩,是我不分輕重。」
朵兒看著江釗已經無聲無息的進了房間,指不定剛剛在玄關那里站了多久,不敢說下去,小婭卻還在濤濤不絕,「你看啦,你那個小姨你知道的,靠著男人當闊門太太,生不出來兒子有多慘,老公也不給她好臉色,若是她硬氣點,一個月能像我一樣賺這麼多錢,他男人敢給她一個臉色看嗎?看?看就一巴掌飛過去,有多遠滾多遠!所以你趕緊出來工作,別傻乎乎就知道圍著男人轉,得為將來好好考慮考慮。」
送走了邱小婭,江釗覺得今天算是諸事不利,岳父要他們離婚,好不容易軟磨硬泡的算是了了。
那個時候他也沒別的選擇,一來,父親正要過來跟媒體解釋,只要一解釋,朵兒的聲譽便萬劫不復。面兒別論。
朵兒急著解釋,「爸爸,是我不對,江釗不是有意的。」
什麼事情都有了結,總不能一直盯著那件事情?總是耿耿于懷一件事情的過往,這日子還怎麼過?
他一想到這些就頭皮發麻,朵兒雖是個子高,但又如何承受得了家庭暴力?打女人的男人是萬萬要不得的。
雲世誠看著江釗,沒有說話,但夾著香煙的手已經將長長的過濾嘴壓得扁扁的了,江釗這人從昨天一回來就一副很尊敬他的樣子,可此時突然提高音量的時候,看起來便一點也不像好惹的人。
「沒關系,我們已經分開了。」小婭大方的承認。
「我反正覺得差不多。」
朵兒覺得應該把莊亦辰叫過來,讓那個凶暴的男人好好收拾一下這個可惡的女人,「喂,小婭姐,你拜托你講話注意點素質,你能不能顧忌一下大設計師的光輝形象?哪有你這樣來慰問病人的?」
小婭不以為意的撇撇嘴,拍拍朵兒的肩,「是你叫我說正事的,我看你也只是受了點皮外傷,又不是內心受創傷,根本用不著關心,等哪天你心肝兒裂了,來找姐,姐一定好好關心你。」
「你來干什麼?」
「爸,我不會讓她去經歷什麼風雨,你放心……」
「業務員啊?」朵兒壞壞的笑。
「爸爸,你說得嚴重了些!」江釗聲音高了些,他猜對了,雲世誠一番說辭,就是想繼續那時候在病房里跟朵兒說的話,這個當爸爸的要女兒跟自己的丈夫離婚。
「一個月最少五六萬吧。」zVXC。
「其實她霸王,狡猾,老是惹禍,這些我都想過預防,我就想把她弄得像豪門小姐一點,人家的那些豪門小姐個個都端莊得很,她一天到晚的沒有樣子,我也很著急,便請老師教她學古箏,學毛筆字,想陶冶一下她的情操,鍛煉一下她的耐心……」雲世誠突然一笑,搖搖頭,有些無奈的繼續說,「但是一點辦法也沒有啊,她照樣喜歡跳國標,什麼踢踏,什麼拉丁,怎麼蹦得高怎麼來,哎,慈父多敗兒,我當時就是心軟,沒好好的壓壓她,才弄成她現在這個性子,什麼人她都敢去逼,敢去惹……」
「我並沒有要求朵兒一定要嫁入豪門,她簡單平安的過完一生,說不定也是一種福份。」沒有大富大貴就不會有大起大落,女人家,最重要的一生都穩定。
江釗站在陽台上,私立醫院的燈光很亮,照得他輪廓分明剛俊,輕喊了一聲,「爸。」
又來了個邱小婭灌輸些這樣負面的思想給她。
朵兒看著江釗拉凳了坐下時壞壞笑的表情,那種汗毛直豎的直覺又上來了,似乎又有個聲音在說,「小妹妹,別害怕,其實哥哥只是想跟你談談人生……」……親們是不是覺得文太甜了?要不要小心肝揪上一揪?今天更新晚了,將近凌晨三點才把草稿寫好,早上起不來修正,鬧鈴了好幾次才醒。sorry。