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對手
江遠諾和沈韶華出來只見客棧中一片狼藉。舒
那些匆匆而去的住客來不及拾起落在地上的衣物,擁擠著向門外走,踫翻了門廳的凳子。人人都不願招惹這群來歷不明的人,個個忙著套車趕路,恨不能立時離開這個是非之地。
天剛蒙蒙亮,風燈搖搖晃晃。人影籠罩在霧蒙蒙之中,卻個個不敢聲張,偶爾有小童的哭聲,也被大人捂了下去。
出得門來只見門前高高矮矮站著六個人,凶神惡煞一般。
馬匹早有店小二牽去馬廄喂草料。小二趁機藏在馬廄不敢出來。
江遠諾放眼看去,其中兩個人倒是認識的,一個黑臉小眼的是千刀手毛一金,另一個紅臉大嘴的是三只手董汶。
他和沈韶華一出來那兩個人猛地一愣。毛一金立時吼道「弟兄們,把招子放亮,就是這個丫頭偷了咱的玉觀音。」
沈韶華嘻嘻一笑「玉觀音就在我這里,有本事就來拿吧。」
董汶一見沈韶華就來氣,怒道「若不是你這臭丫頭,我們至于那般丟臉嗎?丟了玉觀音,回去師傅還要狠狠責罰我們。」
沈韶華呵呵一笑「回去就和你師父說本姑娘過生日,送與我了不就是了?這觀音我喜歡得緊呢!」
這時過來一個藍臉大漢。「怪不得師傅說你們倆成事不足敗事有余呢!果真是這樣,你倆小子鬼鬼祟祟我就知道沒辦好事,原來是把玉觀音弄丟了。師傅不放心派我隨後跟來,卻還是晚了一步,金刀門的臉都被你們丟盡了。」
毛一金和董汶臉色紅一陣白一陣,他們把怒火全都發到沈韶華身上。
「丫頭,還給我們觀音,你還不受死?」毛一金拔出腰刀便上。
江遠諾橫身擋在沈韶華身前。
毛一金方才沒注意江遠諾,這時卻認出他便是金尊大壽之日,大破七星北斗陣的華服少年。只不過此時的江遠諾換了一襲青衣,但眉宇間那份不羈和唇角的笑意依然未變。
他收起腰刀,那日江遠諾的功夫他是見識過的,自然知道不是對手。
他轉回頭對那個藍臉大漢道「大師兄,這小子和那丫頭定是一路的。手底下有兩下子」董汶隨聲附和。
藍臉漢子大怒,罵道「你們休要長他人志氣滅自己威風,我留一手張全會豈會懼你?」
江遠諾見他雙眼炯炯有神,手指關節粗大,顯是硬氣功了得,不敢大意。
沈韶華在他耳邊輕道「你別小瞧他,我看他既叫留一手,肯定有什麼暗器才對。」
二除害
江遠諾點頭應了,自腰間抽出長劍。「好,那說不得只有領教了。」
留一手張全會自背後抽出腰刀,他的刀足有十斤重。在他手里使將開來虎虎生風。
江遠諾自知身體未曾復原,不敢硬接他的刀招。只是一味以快打快,刀既沉便不靈活,張全會以守為攻,伺機出招。
江遠諾既知他弱處,便施展開輕身功夫見招拆招,游走若風。
張全會被他繞的極是苦惱。奈何平時注重穩扎穩打忽略了輕功和靈巧,記起師傅所說︰武學真正地最高境界是無招勝有招,以不變應萬變。
可眼下他卻暗暗叫苦,看來師傅所言有誤。
書中代言,並非他師傅所說有誤,而是這最高境界豈是那麼容易達到的?很多人窮畢生心血,所習武功也只躋身二三流而已。
若只有這二三流功力,又怎敢無招?又怎敢不變?那與等死有甚區別?
因此大多數武學都是四兩撥千斤,勝在一個巧字上。但這張全會練習功夫雖用心,奈何欠缺變通,因此把力氣都花在練習硬氣功。空有一股子蠻力卻不懂變通。
江遠諾的劍便如靈蛇四處游走,而張全會的刀便似一只猛虎。奈何靈蛇忽來忽去無跡可尋,猛虎卻是無路下山。
眼看張全會便沉不住氣,他刀鋒下沉,左手虛晃一招。只見他刀柄處突地射出一物。
沈韶華忙叫「小心」,江遠諾側身避過。只听哎呦一聲,一人應聲倒下。
原來卻是那店家方一探頭,便被射中。
江遠諾躍開察看,只見店家眉心中了一枚金錢鏢。便如瓖在眉心一般。
沈韶華忙趕去一探呼吸,搖了搖頭道「沒救了,這一鏢已震碎了腦子。
江遠諾站起來冷冷看了張全會一眼,挺劍便刺。他本欲擊敗他,挫挫他的銳氣,並沒想要他性命。卻不想他如此毒辣,竟下殺招。心中主意已定,此人非是善類,今日需除了這個惡人。以免將來累及無辜。
張全會一招未得手,知道再不拼命性命堪憂。便揮刀直上。
在打斗過程中,張全會又先後射出三枚金錢鏢,江遠諾一一避過。他在暗器上的造詣還遠遠勝過張全會,只不過張全會的暗器藏在刀柄之中,用繃簧發射令人防不勝防,既然江遠諾加了小心,他又豈能得逞。
張全會呼的一刀砍來,江遠諾身向右轉回身一劍。張全會錯刀回避,卻不料江遠諾這招乃是虛招,待他發覺早已不及,江遠諾一劍刺入他的背心。
江遠諾微微一笑,唇角綻開一抹好看的弧度,他收劍傲立。張全會搖搖欲墜,張嘴似要說話,一個字都沒吐出來,便如半截子鐵塔轟然倒地。
毛一金和董汶自知不是對手。忙和另三人把張全會的尸身背起。六人還未踏進旅店便急匆匆的走了,連馬廄里的馬也不要了。
其實毛一金和董汶心中著實害怕江遠諾連他們一起殺了。他二人武功距張全會還差一截,更別提對付江遠諾了。是以片刻不敢停留的快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