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怪事
怪人止住了咳,臉色恢復到蒼白如紙。舒 他感激的對江遠諾點了點頭。
然後他看向穆青果,穆青果從昨夜到現在一直沒有機會易容回男子樣貌,她見怪人盯著自己臉不住觀瞧不禁紅了。
江遠諾見此,忙閃身擋在穆青果身前。目中不禁有了不恙之色。
怪人卻並不忌諱,沙啞著聲音道「你那天蠶哪里得來?」
穆青果這才知道,他並非看自己,而是知道天蠶在自己手中,顯是方才自己在外的一舉一動均被怪人看了去,而自己卻不知怪人暗處觀看,很是發窘,她微微一笑便道「晚輩不敢相瞞前輩。這天蠶原是我們拾來的。」
她說的並非假話,這天蠶的確是他們在路上得來,非搶非奪。
怪人道「拾來便好,量你們兩個女圭女圭卻不知這天蠶的厲害吧!知道了便是給你們,你們也是不敢要了。」
穆青果假做不知,笑道「這蠶便是蠶嘍!只不過是黑色罷了。又有哪里稀奇可怕的!」
怪人冷哼一聲「你沒見這蠶不吃桑葉嗎?」
穆青果心中正有疑問,不禁問道「這是為何?難道這不是蠶麼?」
怪人看了穆青果一眼,冷冷道「蠶?哼哼!若是蠶便好了,它不過生的像蠶名字叫天蠶而已,你又見它吐絲了嗎?」
穆青果與江遠諾這才記起,一路上倒真的不曾見過它吐絲。
怪人道「這天蠶喜食鐘蘭葉子,鐘蘭本身有毒,天蠶多食體內便也有了毒素。這天蠶卻是苗**有的。」
江遠諾一只不語,此刻問道「那前輩這里因何會有鐘蘭之花?」
怪人淡淡一笑「數年前我曾與苗疆之人有過數面之緣,這鐘蘭卻是我求來的。于我大大的有用處。」
正說到此,卻听門外咕嚕咕嚕聲響,江遠諾搶到門外一看大吃一驚,這聲響竟是出自方才那只蟾蜍之口。此刻蟾蜍便趴在門外。只是翠綠的皮殷紅的疙瘩,比之方才墨綠色皮膚看了讓人愈發厭惡。
那怪人挪步屋外,耳中听到他嘮叨「冰種,這許久你去了哪里了?有客人到了,疑?這是怎麼回事?」
說到這里,他突地喊道「我的天啊!冰種,你的蟾衣呢?快說啊!」
蟾蜍又哪里會說話,穆青果見是那蟾蜍,便靠在江遠諾肩頭似是很害怕,她低聲道「師兄,這下麻煩了,我們可闖了大禍了。」
他輕拽江遠諾衣袖,便欲奪門而出。
只覺得一人如影子般站在了面前,正是那怪人。身未動直直拔起便落在他們面前。他顯了這一手輕功,江遠諾自嘆弗如。他陰著個臉,臉色愈發蒼白。
"兩個女圭女圭,未作虧心事,因何要躲避?莫不是你們剝了它的皮?」
穆青果微微一笑「我們才剛進樹林,如何見得這麼大只癩蛤蟆?況且它那麼惡心。我一個姑娘家要它何用?再說它的皮很好看麼?我看著便欲作嘔呢!」
那只蟾蜍爬到怪人腳下,病懨懨的似是沒有一絲力氣。
怪人看了看蟾蜍,又看了看穆青果神態自若,也便有些信了。
江遠諾不會撒謊,心道︰莫非這怪人養了蟾蜍便是為了治咳嗽?說不得臨走時把蟾衣偷偷放在他房里便是。總不能奪人所愛才是。主意已定,便下意識的模了模懷中蟾衣,這一模不禁變了顏色。方才好好揣在懷中的蟾衣竟不翼而飛了。
這一驚真是非同小可。卻見那怪人撲通坐倒在地哇哇大哭。邊哭邊道「我好苦的命啊!莫非老天真要滅我?」。哭的甚是淒慘,本來長得蒼白若鬼,一哭卻是漲紅了臉。豆大的眼淚嘩嘩流下。
蟾蜍受了驚,悄悄爬到院里的鐘型花下趴著一動不動。怪人哭得急了,猛烈的咳了起來。
二來客
突地林中樹葉嘩嘩作響,一黑衣人自樹梢便如大鵬鳥般降了下來。他口中哈哈哈大笑,直震得樹葉簌簌而落。笑聲此起彼伏,綿延不絕,每一聲便如炸雷在頭頂,又似怪梟之鳴。
穆青果與江遠諾紛紛覺得胸口發悶,鼻子發酸竟要流出淚來。穆青果知道這便是江湖中極為厲害的「獅吼功」,若是內力修為差些的,便要震碎了心脈。忙撕了衣袖塞到江遠諾耳中,自己也塞了兩塊。忙運真氣調息。
江遠諾見怪人咳得更加厲害,忙跨上一步伸掌助他調息。怪人頓時覺得胸口舒暢便不再咳。
黑衣人猛地停住笑,厲聲道「病太歲古木,你便是找了這兩個乳臭味干的女圭女圭做幫手嗎?我看你是病糊涂了是也不是?」
那怪人原來名叫古木,他舒了口氣道「我古木今日落在你雷公趙一邁手里活該命短,各安天命我誰也不怨,只是你我之間了斷便是,與兩個女圭女圭無關。
黑衣人身高也在七尺開外,長得卻尖嘴猴腮,倒有幾分像人們所傳雷公形象。諢號顯與他方才獅吼功聲大似雷也有關。
江遠諾未曾料到古木竟然為自己和穆青果開月兌,顯是感激自己兩番相助。因此才極力為二人撇清。
古木看也不看江遠諾二人便道「你們快些走吧!這里不是久留之地。」接著他對雷公趙一邁說道「你這陰險小人,定是你背地里得了我這冰種蟾衣是也不是?合該我命絕,你得了去也沒什麼用處,這蟾蜍日日喂了這鐘蘭做食,體內積蓄了鐘蘭之毒。也只有我這病殘之軀才能扛得住這毒,你吃了只會要了你的老命。」說罷哈哈大笑,笑的太急便又咳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