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皆空
江遠諾與穆青果分別飲盡杯中酒,五和尚皆空端著酒杯走了過來。舒 皆空哈哈一笑,「方才與江少俠一番比試,真令和尚我佩服的五體投地,江少俠年紀輕輕就在武學上有這麼深的造詣,只肖假以時日那還了得?只是少俠武功很是繁雜,不知能否問一句少俠師承何人?應該不是一人所授才是。"
江遠諾心中暗道︰這群人目前敵友未分,還是不要交底為好,況且義父一直苦心隱瞞身世,自己還是不說為好。至于另三位師父都是從不涉足江湖,更不卷入紛爭之中。別因為自己而卷入世事才是。
轉而笑到「在下曾得幾位高人指點,這幾位高人從不受俗世所累,都是化外之人。請恕在下不能相告,還請和尚大師父見諒。"
「哈哈,也是,即是化外高人,名誨自是說不得的。但和尚我對那幾位高人很是向往,能教出這樣杰出的弟子,自也是神功蓋世,只是有句話和尚我算是賣個老了,不知當講嗎?
江遠諾神色一凜「在下洗耳恭听。」
「方才我見少俠武學紛雜,天下門派眾多武學各有所長。能博采眾家所長自是很好,但人的精力畢竟有限。在招式上變化萬端了,自然在內功上便無暇顧及了。依我看少俠天資極好,如若能自成一派,才不枉費了少俠天資。」
江遠諾听他說的與病太歲大致相同,知這五和尚皆空雖是個花和尚,心地倒是好的。皆空和尚對方才打輸一事竟也不計較,比那傲慢書生話里藏刀的尖酸刻薄倒是要好得多。
「多謝皆空和尚師父的指點。方才多有得罪,還請和尚大師父不要見怪。」
「哈哈,我本來就是在酒色上高人一籌,至于武功嘛!強身健體足矣!只是現今連這身體也難強健了。」說罷手模禿頭笑了起來。
藍彩玉呵呵一笑「五哥,你也不怕羞,輸了便是輸了,偏偏說的這麼好听。」
五和尚端起酒杯一飲而盡,「我和尚還要什麼羞不羞的,自打出了苗疆以來。我便算是半個死人了,那還要什麼臉?若是要臉拿塊豆腐也便撞死了。現今有家不能回,除了飲酒之外還能做什麼?苟且偷生罷了!」待得酒杯拿下,五和尚皆空竟然滿臉是淚。
那駝子半晌無話,此刻走了過去,對著五和尚道「咱哥幾個又有誰不是忍辱偷生了?難不成就都死了算了?咱們不都盼著總有一日報了昨日之仇嗎?盼著能再回苗疆去嗎?」
五和尚顯是喝多了,坐下不再言語,只是滿面愁容,樣子苦悶。方才見他還是一副嬉皮笑臉樣子,此刻卻是滿面苦痛。
穆青果走到藍彩玉跟前,拉起藍彩玉的手,悄聲問「藍姐姐,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你們不好好的在苗疆,卻來這個山谷安家呢?而且……」穆青果卻不再說下去。
藍彩玉臉一沉,正色道「而且做起了盜賊行當是吧!這事說起來話就長了。」
二董亮
藍彩玉方要說,遠遠傳來一聲「七妹,我來說吧!」聲音有氣無力。但卻字字清晰傳入每人耳中。
江遠諾向來人看去,那人瘦骨嶙峋,衣帶寬寬正是先前在銀杏樹下遇到的那個如餓死鬼一般的人。穆青果見到他就有氣,心中還在怪他故意指錯方向,害自己和江遠諾白走了許多冤枉路。
此時將近四更天,因是山谷之中,還很是黑暗。燈籠把谷中照得通明,這人自暗處何時來所有人皆是沒有見到。藍彩玉迎了過去「大哥,你怎的才來?莫非七妹這樣大的日子你也不來主婚嗎?我可是要生氣了!」說著拉過孔凌準便要拜倒。
孔凌準十分不願,奈何渾身無力卻拗不過藍彩玉。那餓死鬼般的人物伸手扶住他倆。「七妹你又不是不知大哥的臭毛病,怕來了掃大家伙得幸。再說我見到這些個美食怎生忍得住,吃了又受罪,不吃又嘴饞。呵呵,說不得還是貓起來的好。本以為入夜了大家伙吃完都睡了這才回來,看不見好酒好肉就省的眼饞,誰知還是趕上了。大哥恭喜七妹大婚。特送上賀禮一份。」說罷他在懷中拿出一支玉簪。這支簪的子通體碧綠,在燈光下透著柔潤,一看便知不是俗品。
她對孔凌準道「這是大哥號稱吃不飽姓董明亮。快來拜過,對了,大哥,這兩人便是準哥的結拜弟妹。」
那董亮呵呵一笑「我們早就見過了,這小兄弟為人倒是好得很!」
江遠諾氣道「既然這位董英雄說我為人好,卻為何要騙我們走那許多冤枉路?」這話也是穆青果想知道的。
董亮哈哈一笑「非也,我是看小兄弟心好才不願你們來谷中的,要知道來這里的人都是有去無回的,因此我是不願你們前來犯險。若是早知道是一家人,我恨不得前來帶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