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真偽
上回說到紀小風听了也哈哈大笑「你這根鐵柱子,真夠實誠的。舒璨就怕是塊廢鐵吧!今日你紀爺爺教你個乖。世上除了女人不生胡子,還有一種人生不出胡子,這種人就是皇宮內的太監!」
江遠諾冷冷道「紀大哥說的不錯,只有皇宮里的太監才會沒有胡須。因為他們本就不是男人了!」
群雄一片驚呼,金尊立時面如重棗,怒道「賢佷,金某與你義父情同手足,對你我也是存了親近之心,卻為何你要這樣惡意中傷金某?是可忍孰不可忍,你們隨意說金某什麼,金某都不會在意,可你這樣是侮辱我金尊的人格,這可就怪不得金某了!」
江遠諾哈哈大笑「侮辱?賢佷倒覺得不曾有辱金大俠。你這樣苦心粘了假胡子,無非就是怕旁人知道你是個太監,怕別人知道你是皇上身邊的人而已。難道我說錯了嗎?甾」
金尊怒道「臭小子,休要再胡說,納命來!」說完抽出了腰間的三刃劍,便要同江遠諾拼命.
釋堅大師伸手攔住金尊,低聲道「金施主不要動怒,這位江少俠血口噴人,是不會有人相信他的話的。你若輕舉妄動,倒失了大俠風範了!」金尊听了立時放下了三刃劍,心中道「不錯,我若動了怒,倒是中了他的計了。」
隨即收起了劍,面色一緩「賢佷是要誣陷金某是朝廷中人了?金某倒也了解你的心思。只是你這樣無憑無據的說了就有人信服嗎?萬」
江遠諾看向群雄「想來金大俠可還記得楚子衿楚姑娘嗎?就是先被你買進金府,後又賣進秦淮河畔天香樓的楚姑娘嗎?」
金尊面色一變,矢口否認道「金某不知賢佷說什麼了。什麼楚姑娘不楚姑娘的!金某雖常常出入天香樓,可卻並不識得什麼楚姑娘了。恐怕賢佷搞錯了吧!」
江遠諾對著群雄道「想來那日金大俠壽辰之日,也有不少武林中人去往秦淮河畔的天香樓買醉。那一日所有去的人,無非都是想一睹楚姑娘的芳。可有哪位曾見過楚姑娘的麼?」
群雄頓時一片肅然,要知道去青樓可不是什麼光彩的事情。又有誰願意說出口承認呢?江遠諾向著金尊身後的一個瘦高男子道「那位仁兄,那日你就站在江某的身旁,這可是抵賴不了的。」
那瘦高男子本是青城派的大弟子,他當日受了掌門人葛軒轅的囑托,帶了壽禮前來祝壽,走到秦淮河畔,踫巧遇到去往天香樓的游船,便因一時好奇,上了游船,進入天香樓便一直站在江遠諾的附近,他來自孤山,何曾見過那麼美的女子。因此他絕不會忘記楚子衿的容貌。月兌口而出「楚姑娘天姿國色,我倒記起來,你就是那個被楚姑娘招入房中的黑衣少年,可對?」
這時旁邊幾人也奇道「這一說我們也倒想了起來了。楚姑娘唯獨看上你這個窮少年了?真是讓人不解。」
穆青果斜睨著江遠諾,低聲道「江大俠的風姿看來令許多人艷羨了!」
江遠諾笑道「楚姑娘把我叫進去,就是要我救她離開天香樓,並告訴我了一個為人不齒的秘密。金大俠喜好這是眾人皆知的秘密。眾人也都知道金大俠相中誰家女子,便會不惜重金娶回那家女子,然後始亂終棄。這楚姑娘就是被金大俠買進金府的。」
群雄紛紛點頭「不錯,金大俠是家財萬貫,多娶幾個女子也是尋常事了。並不值得稀奇!」
江遠諾道「不錯,這是不值得稀奇,可是金大俠未免太過張揚了,這本不是什麼光彩之事。可是金大俠卻故意傳的婦孺皆知。這卻是為何?」
鐵腿幫寇龍客道「這無非是為了顯示金大俠的家財萬貫,又能還有什麼企圖呢?」
江遠諾冷冷一笑「不知諸位可曾發現,凡是武功低劣之人,卻還要到處吹噓自己武功高強,這是為何呢?無非就是怕旁人知道他武功低劣而已。若是一人手中有幾個臭錢,就要使勁款擺,唯恐旁人不知道他有錢。這都是為何呢?其實都是為了掩飾心虛。金大俠拼了命的散盡金錢去買女子。他無非就是怕旁人說他不能行夫妻之事。」
金尊哈哈大笑,似乎要笑的喘不過氣來「真是天大的笑話,那些女子有口有眼,難道不會看金某是不是完人嗎?再說送她們出府之後,她們自然可以把金某是個太監之事傳的沸沸揚揚。可是為何卻都沒有一人會說這個?」
正在這緊要關頭,只听人群外一個女子幽幽的道「這事由我來說最是適合!」
眾人回身望去,卻是一個身穿黑衣,頭戴斗笠的女子,那女子身材瘦削,緩緩走了上來。眾人不知這人何時來到,更不知這女子是何人了,紛紛讓出了一條路來。
那女子走到了金尊面前,欠身行了一禮「金大俠別來可好?小女子時常掛念。今日總算有緣一聚,實屬得償所願了。」
金尊眉頭縱在一處「你是……你是何人?你又怎麼認識金某?你又是誰的門下?」
那女子微微一笑「金大俠真是貴人多忘事了。小女自然是故人了。不然怎麼不遠千里來相會呢?」
江遠諾也是疑竇重重,今日之事一日數變,真可謂奇之又奇了。金尊疑道「即是故人,為何不肯以真面目示人?卻要鬼鬼祟祟的遮住顏面?金某並不識得你。」
二子衿
那女子緩緩伸手摘下了斗笠,露出了一張傾城的面容。柳眉、鳳目、櫻口,面白如紙,頭發松松綰了一個髻,卻更顯得盈盈弱弱。她抬起眼來,淡淡的笑道「金大俠別來無恙。小女楚子衿這廂有禮了!」
這女子竟是楚子衿,這一變故,在場的不只金尊目瞪口呆,江遠諾更是瞠目結舌,穆青果瞪大了雙眼也是說不出話來,沈韶華更是驚得用手掩住了口。那些見過楚子衿的人都是愣在當地。
楚子衿緩緩看了看眾人「小女本不欲再次出來,只因這事實是奇恥大辱,不過當此生靈涂炭之時,子衿卻不敢不出來了。這事由我親口說給諸位來听,想來總會令人信服了。」
金尊支吾道「你,你,不是死了麼?你不是已經死在藥仙谷了麼?不可能,絕不可能的!」
楚子衿微微一笑,頓時艷驚四座「很不巧,子衿還好好的活在世上,實在是令金大俠失望了。」
金尊對著身旁金刀門主吳道俊一使眼色,吳道俊慢慢向著楚子衿靠近,可是這一幕並沒有逃過無念大師的眼楮。無念大師站在了楚子衿的身旁,微微閉著目看了看吳道俊。吳道俊哪里是無念大師的對手,心中膽怯,只有站在了原地不動了。
楚子衿向著群雄欠身萬福「小女楚子衿僥幸不死,今日能來此處,真是萬幸!」
江遠諾就站在楚子衿的對面,可是她卻始終連一眼也未曾看過江遠諾一眼。江遠諾心中只有一個聲音︰不可能,絕不可能!
可是楚子衿這人就真實的站在他的面前。雖然清瘦了些,可是分明就是楚子衿。江遠諾的心中猶如打翻了五味瓶,不知怎麼辦了。直愣愣的看著眼前的一幕。
楚子衿道「子衿素來命大,多少人盼我死,可我偏偏活得好好的,金大俠你說可對?」
金尊左顧右盼,尋著下一步的計策,眼前卻是無言以對了。楚子衿道「承蒙金大俠看得起,竟然把小女買入金府。可是也正因此,才叫小女發現了這個天大的秘密。原來金大俠竟是一個極其丑陋的太監,而每晚同那些女子歡愛之人,卻是另有其人,他先是在飯菜之中摻入迷幻散,這樣那些女子神智便不清了,再由另一個男子來同那些女子有夫妻之實。過後再將這些失了清白的女子或冷遇,或遣出金府。
那些女子本就昏昏沉沉,又拿了許多金銀,哪還會去追問什麼究竟,便都以為那人便是金大俠。只是子衿踫巧目睹了這一切,並發現了金大俠原來是個變了態的太監。可惜的是金大俠那日卻並未殺了子衿滅口,他對我恨之深,殺我不足以解他心頭之憤,竟然把我賣到青樓,要我受盡天下男人的屈辱。可是天可憐見,竟叫子衿被江少俠救出了天香樓。後來金大俠惱羞成怒,還是殺了天香樓所有的姐妹,並燒了天香樓。真可謂心狠手辣之極了。」
金尊怒道「胡說,你個賤婦,為何出口污蔑與我?你有何憑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