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娶了秦綰,她嫁到夜家,這不是皆大歡喜嗎?有夜家給她撐腰,我也不用擔心,一旦我死在手術台上,秦綰和她背後的人不放過她了。舒歟珧」殷亦風重重的嘆息,明明不甘,卻也明白人不能和命運相斗!
「哥……」裴駿沉聲叫道,總覺得殷亦風已經失去了與病魔抗爭的決心。
殷亦風擺了擺手,示意他不要說了。
裴駿眉頭緊蹙,輕嘆了一聲,也知道殷亦風下的決定沒有人能更改!
凌佑有些不解的問道,「哥,你為什麼不直接干掉殷亦奇算了,就算留著他的命,也要讓他一無所有啊,讓他以後沒有那個資本再害人。」
殷亦風輕笑了一聲,「老爺子護著他,你以為你害的了他?不抓住能夠一擊致命的證據,老爺子不會同意我動他的,頂多就是訓斥幾句,讓他面壁思過,你先給我控制住他的公司,如果我不在了,他敢打殷氏的主意,你再幫我動手吧。」
殷亦風無力的靠在沙發上,渾身疲憊的沒有一絲力氣,現在他誰也不想動誰也不想報復,他只是好累,從未有過的累,他想躺在某個人的身邊,靠在她軟軟的身上,看著他們的兒子肆意的玩耍,可惜這些對他來說太過奢侈,他沒有資格去要。
他連健康都是奢侈還談什麼給他們母子幸福,不如將機會趁早的交給能保護他們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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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駿的婚禮異常的盛大,全a市的富甲政商全都到場,田心念帶著信信也早早的到了,酒店里,葉明珠白紗在身,站在裴駿的身邊,倒也是郎才女貌。
尤其是葉明珠從小嬌生慣養,人如其名是被父母捧在手心里長大了,可憐了葉安寧,明明比葉明珠要小,卻不及她一半的寵愛。
裴駿的臉一貫的冷硬,沒有絲毫的笑容,甚至看不出一點身為新郎的喜悅。
田心念曾經看到裴駿和葉安寧在一起時的狀態,不善言辭的男人變得多話而嘮叨,她不禁有些懷疑,裴駿真的愛葉明珠嗎?還是說緊緊是因為葉明珠是葉安寧的姐姐呢?!
殷亦風和秦綰到場,引來了不小的轟動,有知道他們關系的人視線不懷好意的在他們之間轉悠,信信看到爹地直接撲了過去,抱著殷亦風的腿,撅著嘴不高興的叫道,「爹地!」
「兒子!」殷亦風一把將信信托了起來,愛憐的吻了吻他的小臉。
原本那故作生氣模樣的小家伙,頓時喜笑顏開,裝不下去了,摟著殷亦風的脖頸撒嬌,「爹地,你最近好壞,都不要信信了,就把信信扔在媽咪和爺爺哪里,信信都有點生氣了呢。」
殷亦風嘴角不由得勾起,用臉頰新長出來的胡渣去蹭他紛女敕的脖頸,逗得小人哈哈的大笑了起來。
「怎麼,還生爹地的氣嗎?」。
「嘻嘻,爹地最壞了!」信信嘴上這麼說,卻大大的熊抱將殷亦風抱住,響亮的吻落在他的臉頰上。
殷亦風爽朗的笑了起來,「想爹地了吧,那今晚跟爹地回家吧。」
「好!媽咪跟信信一起回家。」小家伙向後朝田心念伸出手,田心念有些為難,正猶豫著不知如何說的時候,殷亦風已經替她開口,「信信乖,媽咪有事!」
「噢~好吧。」信信有些失落,不過還是懂事的不想給大人添麻煩。
秦綰看著殷亦風對田心念的態度,心里早就樂開了花,只以為是的認為那件事對他們之間的關系傷害很大,心想著殷亦風那麼恨他父親在外面的女人,如今知道是田心念的母親,肯定會將恨意轉嫁在田心念的身上。
殷亦風抱在信信落座,秦綰自然的坐在信信的另一邊,田心念原本想換個桌子凌佑卻拉著她的手將她按在了殷亦風的旁邊原本屬于他的位置上,「來,小嫂子,坐這吧。」
看凌佑對她擠眉弄眼,田心念就知道凌佑這沒安好心。
她坐在這里多尷尬,他們這算是什麼,一副兩妻嗎,而她明顯還是個妾,生的孩子要交給大房也就是秦綰照顧。
田心念想著想著竟然笑出了聲,暗自罵自己真是電視劇看過了,想象力是越來越豐富了。
身邊的男人驀地轉身,深邃的目光落在她身上,有些好奇的低聲問道,「笑什麼?」
又來了!
田心念狠狠的白了他一眼,他這是心情好了吧,竟然和她套近乎,那等他一會心情不好了,是不是該直接讓她滾了?
「要你管!」田心念白了他一眼,聲音清冷的說道。
聞言,殷亦風一愣,嘴角控制不住的上揚,眼中閃過一抹灼熱。
一旁的凌佑就差趴在桌下面大笑了,手臂搭在她的椅背上,挑眉靠在她耳邊輕聲的說道,「小嫂子,你剛才那嬌俏的模樣像極了和情郎間的打情罵俏,這可人的小模樣,讓哥哥看了真是心動不已啊!」
耳邊一熱,是凌佑呼出來的熱氣,田心念臉一紅,手肘狠狠的撞在他的胸口,凌佑大聲的尖叫了出來,一點也不在意別人投在他身上詫異的眼神,捂著胸口表情難過,「小嫂子,你好暴力啊,原來我哥好這口。」
田心念的臉像火燒一般,總感覺周圍人的視線落在她臉上都帶著意味深長的笑,她狠狠的瞪了凌佑一眼,真是後悔坐在他身邊。
這時司儀拿著話筒進行了唯美的開場白,新郎和新娘在大家的掌聲中走上了場。
裴駿仍舊是一副清冷的模樣,葉明珠卻笑得甜美,小鳥依人般的站在裴駿的身邊,一副小女人的嬌俏模樣。
葉家父母和裴駿的父母坐在一起,兩家都很滿意這樁婚事,不僅是因為郎才女貌更是因為門當戶對。
司儀說了一大串的台詞,結尾來了句,「請新郎新娘交換戒指。」
有時候,意外就發生在這種措手不及的時刻,裴駿剛從伴郎手上拿過戒指,寂靜的會場突然破空而出一聲天真爛漫的童音,「粑粑!」
全場頓時安靜了下來,緊接著又傳來一個女童的叫聲,「粑粑!」
會場的門口站著一男一女兩個粉雕玉琢的小孩,男孩子打扮的像個小王子,女孩子打扮的像個小公主。
就在大家都在好奇這是誰家的孩子時,兩個小家伙突然沖到了台上一家抱著裴駿的一條腿,興奮的叫了起來,「粑粑!粑粑,抱!」
全場在經過一秒的震驚之後,突然沸騰了起來。
這兩個孩子竟然是裴駿的?
田心念也傻了,不敢置信,裴駿不知沒結過婚嗎,竟然有兩個這麼大的孩子了,這孩子看起來和信信差不多大了。
所謂的狐朋狗友可能也就是這個意思,凌佑和殷亦風怔愣之後,相視一笑,都等著看好戲。
裴駿是他們四兄弟之中出了名的淡定哥,婚禮上發生這麼狗血的一幕,他們倒要看看他還能不能淡定。
果然,裴駿一手提著一個小人,臉上早已陰雲密布,冷聲的說道,「你們認錯人了。」
像個小家伙對視了一眼,接著哇的一聲大哭了起來,眼淚鼻涕的都抹在了裴駿純白的新郎禮服上,嘴巴里還哭喊著,「嗚嗚,粑粑,臭粑粑!你不要我們了嗎,粑粑你真的要為了這個女人拋妻棄子嗎,嗚嗚,粑粑,你真的要我們叫別的帥哥粑粑嗎?你不怕麻麻給你帶綠帽子嗎?嗚嗚……粑粑,你要想清楚哦。」
田心念失笑的看著明顯是龍鳳胎的兩小人,真的好奇,他們的媽咪該是多麼奇葩的一個女人竟然能將孩子教成這樣。娶娶喜有一。
裴駿的臉徹底的黑了,有些怒氣的喝道,「該死的!把你們的媽給我找來!」
兩個小人對視一眼,朝著會場外面大喊,「麻麻,別躲了,臭粑粑找你。」
所有的人頓時又將目光看向會場的門口,所謂的千呼萬喚始出來就是這樣吧,就在大家以為外面根本沒人的時候,一席休閑裝的女人拖著三個行李箱走了進來,看著台上的兩個人揮了揮手,「姐,姐夫。」
田心念不敢置信的看著走進來的葉安寧,險些叫出聲來,天啊!
裴駿的臉這下徹底的黑了,看著台下和她打招呼的女人,再看看抱著自己大腿不停哭泣的兩小人,臉上的表情一變一變。
凌佑都看傻了,這是百年不遇的狗血鏡頭啊,看裴駿那傻逼的表情,連忙拿出手機拍了個特寫。
「麻麻!」
「麻麻!」
兩個小人見到麻麻頓時拋棄了臭粑粑,從一米高的台上跳了下去, 的一聲敲在了裴駿的心口。
葉安寧被兩個小人連環撞擊險些摔倒,眉頭一豎,喝道,「老實點!」
「噢,麻麻好凶。」
「噢,麻麻好凶。」
兩個小人像是心靈相通一般,說出的話驚人的相似。
葉明珠最先反應了過來,咬著唇瞪著台下的葉安寧,「安寧,你這玩笑開大了,你一聲不響的離家出走,回來就要破壞我的婚禮嗎?我知道你不喜歡我這個姐姐,可是我自認為沒有做過對不起你的事情,就算再討厭我,也要等我完成這個婚禮,這是我一輩子最幸福的時刻了。」
喬雲聞言也清醒了過來,連忙站了起來,拉著葉安寧的手往外面拽著,「你這個沒有教養的丫頭,一回來就知道搞破壞!」
葉安寧的手都被她拽紅了,兩個小人猛的用力將喬雲推開,冷聲道,「巫婆,不準欺負我麻麻。」
喬雲險些被推倒在地,幸好葉青松在身後扶了一下這才不至于摔得難看。
「哎呀,沒天理了,沒天理了,這晚輩竟然對長輩動起手來了。」喬雲靠在葉青松的懷里,委屈的哭了起來,周圍人頓時議論紛紛的起來。
葉青松失了顏面,臉色頓時一沉,指著葉安寧喝道,「你這個死丫頭,從哪里弄出來這麼兩個沒有教養的東西,竟然對你媽動手,我打死你!」
葉青松說著揚起了手,兩個小人還想護著麻麻,可是個子太矮,沒有辦法保護麻麻,眼看著葉青松的巴掌就要揮下去了,田心念連忙沖了上去,抱住他的手臂,「葉伯父,你冷靜一點,先弄清楚這是怎麼回事再說。」
葉青松怒氣十足一把將她甩開,「我們家的事輪不到你管!」
田心念腳下的高跟鞋一歪,身子想著旁邊的酒桌倒去,腰間一緊,脊背頓時貼上一具溫熱的胸膛,殷亦風冷意十足的說道,「就算沒資格管,葉總也不能動手打人吧。」
葉青松原本就是看田心念沒有什麼靠山無權無勢才敢那她撒氣,可是現在看著殷亦風明顯在乎的舉動,動手不由得一頓,他可不敢得罪了殷氏,頓時尷尬的指著葉安寧說道,「我都是讓這死丫頭氣的,心念啊,你沒事吧,伯父剛才可不是故意的。」
田心念和葉安寧認識這麼多年,早就看慣了葉青松的嘴臉,推開殷亦風走上前,拉起葉安寧的手,這才驚覺她的小手冷如冰。
「安寧,你終于回來了。」
葉安寧眼眶驀地紅了起來,這個會場里有她全部的家人,她離開了四年,對于她的出現,他們有的只是指責,而眼前的這個好友一句思念的感慨更像是她的家人。
「回來了,回來拿回屬于我的一切。」葉安寧緊握了下田心念的手,沉聲的說道。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婚禮還繼不繼續?」裴母出聲問道。
「當然要繼續了,你們不用搭理這個野丫頭,她就是嫉妒她姐姐嫁得好,想要來搞破壞,這麼多年,她什麼東西都要跟明珠搶,看不得明珠有一點過得好,這兩個孩子不知道她是從哪里變出來了,說不定還是和不明身份的男人生的,大家都別當真,婚禮繼續,繼續。」喬雲抹著根本就不見蹤影的眼淚,嘲諷的說道。
葉青松聞言臉色更沉,指著葉安寧喝道,「滾回家去,別在這丟人現眼。」
葉明珠此時卻輕聲的說道,「爸,您別這樣說妹妹,安寧她就是還小,還不懂事而已,安寧,既然來了就坐下吧,參加完姐的婚禮,我們一起回家。」
葉安寧等他們都說完了,突然笑了開來,臉上滿是詫異的說道,「什麼回家,哪里是家?四年前你們不就把我趕出家門了嗎?我今天來只是單純的找我孩子們的爹,什麼喜酒婚禮,我沒興趣喝。」
「你這臭丫頭!你胡說什麼,是你自己離家出走,你還在這胡說八道,陷我和你爸與不義,你簡直太混賬了!」喬雲指著葉安寧的手不斷的顫抖。
葉安寧眉眼之間也冷了下來,直接當她是透明的,目光看著台上眼眸清冷的像是再看一出戲的男人。
葉明珠頓時心慌了起來,對著身旁的司儀使了個眼色,司儀連忙說道,「葉總,裴總,婚禮再不開始,吉時可就過了。」
聞言,喬雲連忙拽著葉青松說道,「讓她自己鬧吧,女兒的婚禮重要。」
葉青松狠狠的瞪了葉安寧一眼,點了點頭,笑著對裴父說道,「親家公,讓你看笑話了,你看先把婚禮完成了再說吧。」
裴父也只把這當成一場鬧劇,以為是他們自家的矛盾,雖然對于婚禮被破壞有些不悅,可是當著這麼多人的面,也只能點頭答應。
葉明珠站在裴駿的面前,擋住葉安寧的視線,「駿,我們先把婚禮完成了吧。」
裴駿淡淡的看了葉安寧一眼,點頭,和葉明珠面對面交換了戒指。
司儀說道,「現在新郎可以親吻新娘了。」
裴駿在一片歡呼聲中低頭吻住了面目嬌俏的葉明珠。
葉安寧咬著唇拉著兩個寶寶向外走去,「孩子們,你們臭粑粑不要我們了,從此以後你們不認識這個男人知道嗎?」。
「噢!」
「噢!」
田心念心疼的看著故作堅強的葉安寧和信信說了再見,連忙追了上去。
之前就已經說好了,信信晚上要回別墅。
田心念將葉安寧帶回了公寓,給兩個小家伙放了水洗了澡之後讓他們睡在信信的房間里了。
葉安寧連澡都沒洗到頭就睡,還囑咐田心念,「有事等我醒來再說,好困。」
田心念听出她聲音中的哽咽,關上門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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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亦風帶著信信回家,父子倆面對面的坐在床上,殷亦風從沒有過的嚴肅的對兒子說道,「信信,爹地現在要和你進行一場男人之間的對話,知道嗎?」。
聞言,信信也挺直了搖桿,「知道了,爹地,你說。」
殷亦風疼愛的揉著兒子的小腦袋,「信信,你告訴爹地,你喜不喜歡子凌叔叔?」
提到夜子凌,信信撇了撇嘴。
「那就是喜歡嘍?」
殷亦風了解兒子,對于不喜歡的人一貫以漠視的態度對待,可對于夜子凌顯然不是。
信信皺了皺小鼻子說道,「如果他不是老按信信腦袋的話,我也不是十分討厭他啦。」
「那就好。」殷亦風拉著他的小手說道,「過段時間,信信就要跟著媽咪去意大利生活了,信信答應爹地,到了那里要听話,還記得爹地和你說過什麼嗎,你是小男子漢,要學會照顧媽咪的。」
信信一听,不由的問道,「為什麼信信要和媽咪去意大利啊,爹地也去嗎?」。11giq。
「爹地不去,只有信信和媽咪去。」
「為什麼!信信要和爹地媽咪在一起,爹地和我們一起去吧。」信信拉著殷亦風的手懇求道。
「信信,乖,不準哭!」
小家伙咬著唇,將眼淚憋了回去。
「你還小,有很多事情等你長大了才會明白,你答應爹地,和媽咪去意大利後要听媽咪的話,也要听子凌叔叔的話,知道嗎,如果信信乖的話,爹地有時間就會去看你的,你是男子漢對不對?」
信信咬著唇,點了點頭,還是怯聲的問道,「爹地,你不要信信了嗎?」。
「傻兒子!」殷亦風艱澀的勾唇,將小家伙摟在懷里,「你永遠都是爹地的寶貝兒子,寶貝,爹地愛你知道嗎,但是這個世上有很多事是愛也無能為力的。」
信信靠在殷亦風的懷里,滿臉的懵懂,殷亦風自嘲的笑了笑,竟然和兒子說起這麼有哲理的話了。
晚上,信信就睡在殷亦風的懷里,胃里突然翻江倒海了起來,殷亦風連忙沖進浴室,趴在馬桶上嘔了起來,喉嚨充斥著異物,酸疼的厲害。15077310
站在洗手台前,他看著鏡子里面色慘白像鬼一般的男人,眉頭厭惡的蹙起。
最近不止頭痛的頻率越來越高,也出現了嘔吐的跡象,他真的不知道自己還有多長時間。
在冷水下沖著澡,殷亦風清醒了一些,出去從床頭櫃里拿出裴駿給他的藥就水服了下去,躺在兒子的身邊,看著兒子酷似他小時候的長相,心里酸澀異常。
兒子,爹地多麼想陪著媽咪一起看著你一點一點的長大,可是爹地恐怕沒有那個時間,是希望老天能夠再多給爹地一點時間,可以讓爹地為你和媽咪鋪好以後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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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殷亦風將信信送去學校就給田心念打了電話,兩個人一起去律師行將信信的撫養權分給了田心念,在簽署之前,他還玩笑的問了問,「你有什麼條件可以現在提出來,你幫我照顧兒子,我是不會虧待你的。」
田心念看著殷亦風,輕笑了一聲,「不用了,我可以憑自己的雙手給兒子提供一個良好的生活環境,還是要謝謝你,沒有跟我搶信信。」
殷亦風隨意的笑了笑,只是在她看不見的地方,鷹眸里滿是隱忍的痛苦。
律師將草擬的協議一式兩份放到他們面前,殷亦風沒有絲毫猶豫的簽下自己的名字。
田心念看著他流暢的動作,心里莫名的一滯,隨即也簽下了自己的名字,然後兩個人交換。
事後,兩個人走出律師事務所,殷亦風攔下她說道,「賞臉吃頓飯吧,就當做我感謝你幫我照顧兒子。」
田心念輕笑了一聲,「不必了,照顧兒子是我應該做的,而且之前的四年都是你在照顧兒子,那應該是最辛苦的時候,我都還沒有謝謝你。」
田心念說完突然覺得心口難掩的酸澀,什麼時候兩個人竟然要說這些客套話了。
殷亦風倒是不介意,笑著說道,「那好啊,你請我吃飯吧,就當做是謝我了。」
田心念看著他皺眉有些看不懂眼前的男人,不知道他究竟想要干什麼。殷亦風臉色一白,突然干嘔了一下,嚇了田心念一跳,就見男人跑到草坪邊嘔吐了起來,田心念連忙跑了過去,看他嘔的難受,幫他拍著脊背。
周圍頓時充斥著難聞的氣味,殷亦風臉色蒼白一把將他田心念推開,「不用你管!」
田心念被他推得身子腳下踉蹌了幾步,高跟鞋踩在了地面的石頭上,腳踝一歪,她痛得險些尖叫出聲。
殷亦風狼狽的看都沒看她一眼,低著頭沉聲說道,「今天不吃了,改天吧。」說完也沒有等她反應直接上車離開。
看著絕塵而去的車子,田心念簡直想要跳起來罵人,腳踝疼的厲害,剛才好像都能听到嘎 的聲音,她甚至懷疑,該不會是骨折了吧,這輕輕一踫就疼的她想要尖叫。
好不容易在地上蹲著好了點,田心念打著車回家,到了家她整個腳踝都腫了起來,一緊家門就喊著安寧,結果家里空無一人,葉安寧給她留了張紙條,說是找到了住的地方,搬走了!
田心念頓時有些無語,至于這麼著急嗎,看著自己腫的老高的腳踝,她想起來上次在別墅也是崴了腳,信信給她拿藥,殷亦風幫她揉腳的事情。
現在在公寓里,她只能靠自己了,連蹦帶跳的跳到屋里去拿紅花油,可是她沒有殷亦風的力度,輕輕一踫就疼的眼淚都要掉下來了。
這時,放在客廳的手機瘋狂了響了起來,田心念有種很苦逼的感覺,又連蹦帶跳的跳了過去,結果腳被沙發腿絆了一下,整個人摔在了沙發上。
「喂……」田心念顫聲的接起電話,疼的她眼淚都要流出來了。
電話那頭的人呼吸一頓,有些緊張的問道,「寶貝,你怎麼了?」
田心念嘶嘶的叫著,一听是夜子凌,說道,「還不是因為你這電話打得不是時候,我原本就崴了腳,剛才為了接你的電話又摔了一跤。」
「沒事吧?」夜子凌眉頭蹙了起來,緊張的問道。
田心念無所謂的笑了笑,「沒事,放心吧。」
「腫了嗎?」。
「……有點。」其實不是有點,已經腫了老高了。
夜子凌一听她這麼說就知道挺嚴重的,「家里有沒有冰袋,敷一敷,然後將腳墊高,早點休息,不要亂動了,如果明天還是不消腫的話,就去醫院看看。」
「嗯,好。」
電話那頭,頓了頓,話筒里只剩下彼此的呼吸聲,田心念一愣,問道,「子凌?」
「寶貝,你打算什麼時候回來?我想你了。」夜子凌已經幾天都沒有好好的睡過,公司的事讓他焦頭爛額,她在a市離他太遠,他又想的緊怕得很。
田心念將包里的撫養權協議書拿了出來,想了下說道,「應該很快就會回去了,不過我應該是先回法國一趟,那里的工作室我不能不管。」
夜子凌一听頓時樂開了花,「真的嗎?寶貝,你真的願意跟我回來?」
听著他像是孩子般高興的聲音,田心念也不由得笑了起來,「我不回去我還能去哪。」
田心念的腳傷的厲害,她自己又不敢去揉,幸好這兩天信信都回別墅去住,她一個人也不做飯就吃之前給信信買的零食。
可是大姨媽突然到訪,家里的白天使又用沒有了,田心念無奈之下,只能自己一瘸一拐的下樓去買,兩天沒有踫它,好了不少,可是走路還是有些疼。
田心念也沒想走遠,就去樓下對面的小型超市,誰知在路邊竟然看到那輛熟悉的騷包車,看著這車田心念的腿就隱隱作痛的起來,當做沒看到,徑自的過馬路,身後傳來 的一聲,接著身子一輕,田心念猛地被人打橫抱起,她尖叫了聲,雙手下意識的抱住男人的脖頸,看著殷亦風蹙起的眉頭,她不由得冷聲喝道,「殷亦風,你干什麼!」
殷亦風抱著她走回路邊,打開駕駛座的門將她放在座位上,抬起她的褲管,當看到腫的像埋頭的腳脖子時,頓時怒意叢生,心疼的冷喝到,「田心念,你他媽的白痴嗎,腳弄成這樣,你還亂跑,想殘廢嗎!」
田心念被他吼的一愣,咬著唇看他心里頓時有些委屈,也不知道怎地眼眶突然紅了起來,一把將他推開,扶著車框就要站起來,「用不著你假好心!我就是真瘸了也不用你管!」
殷亦風臉色一沉,也知道自己剛才的態度有些失控,按著田心念的肩膀將她推回到座位上,悶聲說道,「好了好了,剛才是我態度不好,不過你這也太不讓人省心了,你這腳是怎麼回事。」
殷亦風悶聲說著,將她的腳放在膝蓋上檢查著,看看用不用去醫院,田心念听他的話卻忍不住冷哼了一聲,「是,我不讓人省心,也不知道是被哪個無良的男人一把推開,才落得如今淒慘的地步。」
殷亦風一愣,詫異的看她,「是我推的?」
田心念白了他一眼,懶得和他說。
殷亦風卻低低的笑開,「好,是我錯!那我替你跑腿還不行嗎,你剛才想去買什麼?我幫你去買吧。」
男人溫聲的說著,很有誠意,田心念卻不好意思了起來,尤其是感覺到下面小河流水嘩啦啦嘩啦啦,連忙使力站了起來,將男人推開,「不用了,我自己去就行。」
殷亦風眼神一瞟,看到座位上的墊子那一抹暗紅,有些尷尬的模了模鼻子,指向她後方,「要買那個?」
田心念回頭一看,小臉騰地紅了起來,壞了!竟然弄髒了!
「是要買那個嗎?」。殷亦風清了清嗓子再次問道。
「嗯。」田心念臉都要埋在胸口了,正想著一會是將他的椅墊拿回家洗干淨還是再賠他一個新的,就被他按回到座位上,「乖乖坐這等我,我去給你買。」
說完,男人就跑了出去,田心念透過車窗看著男人一路小跑的跑進超市里,想他一個大男人去超市里買這種私人的女性用品,真是有些尷尬。
半響,殷亦風跑了出去,手里緊握著一個塑料袋子,俊臉竟然微微的泛紅,想到剛才收銀的女孩一臉詫異的看他的表情,他就覺得丟臉。
將塑料袋扔到她的懷里,「你原來用的那個牌子,看看對不對。」
田心念的臉也火燒的紅了起來,看都沒看,直接說道,「行,隨便什麼都行,謝謝你了。」
殷亦風一把將她打橫抱起,向著公寓走去。
「喂,我自己可以走!」田心念掙扎著想要跳下去。
殷亦風好笑的看著她,邪肆的視線在她下面轉了轉,「你確定你一個人可以走回去?」
田心念咬著唇不語,好像已經透了哈。
殷亦風也沒有再為難她,徑自的往電梯里走,到了家,殷亦風直接將她抱進了衛生間里,然後走了出去,田心念臉早就紅的像是煮熟的大蝦,雖然這樣的事情他們好像以前也做過,不過這麼多年了,他們之間又是現在這種關系,真的很尷尬。
衛生間里又早上洗過的內庫,她正想著沒有褲子換,衛生間的門就從外面推開,殷亦風拿著她的睡衣走了進來,視線落在女人暴露在外縴細勻稱的雙腿上。
喉結上下動了動,他將睡衣遞給她,轉身走了出去。
等到田心念出來的時候,殷亦風已經紅花油在等她。
田心念有些抗拒,「不用了,明天就好了。」
殷亦風淡淡的看了她一眼,小心的拿過她的玉腳放在膝蓋上,淡淡的說道,「要是不處理好,再過一個星期也是腫的。」
殷亦風坐在她的身邊將她的腳放在腿上,用力的揉了起來,田心念疼的失聲尖叫,殷亦風眼中閃過一抹心疼,可是該用的力氣還要用,殷亦風輕聲哄著,幫她揉好了腳的時候,她已經倒在沙發上,滿頭的大汗,像是被人蹂/躪過一番一般。
殷亦風也被她叫的滿是是汗,鷹眸順著她的柔滑白希的小腿看上去,那錯落的大腿間有著讓人無限聯想的美好,他艱難的咽了咽口水,身體本能的起了反應。
突然房間里傳來鑰匙孔轉動的聲音,田心念一愣,還沒反應過來,大門已經從外面打開,夜子凌滿臉興奮的走了進來,當看到沙發上凌亂的兩個人時,笑容僵在了嘴邊。
田心念狼狽的爬了起來,腳踝舒服了很多,她下意識的問道,「你怎麼來了?」
話剛說出口,她就暗罵自己說的那是什麼話!
果然,夜子凌的臉沉了下來,「怎麼,我來的不是時候嗎?需要我現在回避嗎?」。
「我……我不是那個意思。」田心念有些尷尬的解釋。
殷亦風則是一派淡然的坐在沙發上,像是一切都和自己沒有關系一般。
夜子凌冰冷的視線落在殷亦風的身上,將鑰匙扔在了茶幾上,打橫將田心念抱進了屋里,田心念透過夜子凌的肩膀看著坐在沙發上的男人目不斜視的看著前方,握緊的雙拳上卻是青筋暴起。
將田心念小心的扔在床上,夜子凌臉色異常的難看,田心念佯裝疼的齜牙咧嘴,果然看到夜子凌驚慌的表情,「哪里疼?」
田心念撇了撇嘴,「哪里都疼,你就想摔死我。」
夜子凌作勢用手去掐她,「我要是忍心,還真想摔死你算了!一听你腳受傷了,我就丟下了一切屁顛屁顛的趕來,結果好像來的不是時候,我是不是打擾到你們了,要不我現在就走?」
田心念輕哼了一聲,小聲的說道,「走就走。」
夜子凌二話不說轉頭就走,田心念這下可慌了,連忙爬了起來拉著他的手,「你真走啊,我是和你開玩笑的。」
夜子凌冷哼了一聲,「我不走,我攆外面的人走。」
說著走了出去,看著坐在沙發上的男人,沉聲的說道,「麻煩殷總照顧我女朋友了,只是听錯殷總就要結婚了?以後有什麼事就還是不勞煩殷總費心了,不然你那個善妒的未婚妻又將麻煩算到我家寶貝的頭上。」
殷亦風淡然的看了他一眼,「你在怕什麼?你以為我和念念會做什麼?」
夜子凌臉色一變,「我沒有以為你們做什麼,我只是不希望自己的女朋友和你走的太近!」
殷亦風系著西裝中間的扣子,冷冷的看著他說道,「不信任她你又何必和她在一起。」
「我就是你的前車之鑒!奉勸你一句,如果愛她就要給她百分之百的信任,否則你早晚有一天會因為沒有信任她而失去她。」
殷亦風沉聲的說道,一字一句都是他心中永遠的傷疤,如果當初他能不那麼自負,給她哪怕一點點的信任,或許他們不至于走到今天這一步,可是現在說什麼都已經晚了,他只希望夜子凌可以不要像他一樣那麼愚蠢,夫妻之間重要的還是信任二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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