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子凌不敢置信的看著眼前的杜麗仿佛不認識一般,杜麗不忍心看著兒子如此的糾結,想要上前安慰,卻讓他一把推開!
夜子凌沖了出去,竟在外面看到了剛走過來的田心念,猩紅的雙眼閃過一抹慌亂。舒虺璩
那大動靜將田心念也嚇了一跳,詫異的看著他,「子凌,怎麼了?」
夜子凌竟發現自己不敢看她純潔的雙眼,錯開視線沖下了樓。
听到田心念的聲音,杜麗心中一凜,連忙也跑了出去,就看到田心念站在門外怔愣的表情。
田心念詫異的看著杜麗,「子凌,他怎麼了?」
聞言,杜麗懸著的心才慢慢的放下,身子晃了晃,血壓差點上來。
田心念將她扶進屋去,杜麗輕拍著她的手,溫聲到,「沒事,別管他,都是因為公司的事,再和我鬧意見呢,每次我們的意見不同他都是這副德行,算了,我也由著他去,反正早晚公司也都是他的。」
听她這麼說,田心念才放心,可是隱隱的還是覺得有些不對。
夜子凌離開別墅,車子在路上疾馳,像是玩著危險游戲一般,在一輛輛車間穿梭,夜子凌直接去了殷亦風所在的酒店。
狠狠的踹著殷亦風的房門,「殷亦風,你給我開門!開門!」
半響,房門打開,夜子凌一把抓住殷亦風的衣領,冷聲的喝道,「殷亦風,你他媽的憑什麼!憑什麼多管閑事!」
殷亦風蹙著眉,臉色有些不好,握著夜子凌的手腕,巧勁一使,將衣領從他的手中掙月兌了出來,「進來吧。」
相對于殷亦風的淡然,夜子凌暴怒的多,周身都彌散著揮之不去的怒意,像頭隨時都可能發怒的獅子。
殷亦風靠在沙發上,面無表情的揉著太陽穴的位置,頭,又疼了起來,听夜子凌剛才說的話,還有此時質問他的態度,他大概也能猜到是為了什麼事。
越來殷亦風冷靜淡漠的態度,夜子凌心中的火越是燃燒的旺盛。
「殷亦風,你憑什麼!你把夜氏當成什麼,又把angle當成什麼,你憑什麼那麼做,你今天必須給我一個合理的解釋,而且我告訴你,夜氏不會接受你一分錢的施舍!」夜子凌胸膛劇烈的起伏著。
沖動曾經是殷亦風的代名詞,不過他也只是因為病情而已,現在他覺得這個詞完全就是夜子凌的寫照,眉頭緊蹙著,他揉著太陽穴的位置,夜子凌的聲音噪的他頭更疼了。
「你吼什麼,難道夜氏還有什麼損失嗎,你想去念念,也想讓夜氏起死回生,這些我都幫你完成了,你現在這是干什麼,得了便宜賣乖?」殷亦風冷聲的說道,言語間滿是嘲弄,他身體不舒服,言語就更加的毒辣。
夜子凌被他說得臉紅一陣白一陣,「我和angle之間的事用不著你這個外人多管閑事!夜氏的生死更加和你沒有關系。」
「怎麼會沒有關系,念念是我愛的女人,她更是我兒子的母親。」殷亦風輕笑了一聲,看著眼前怒意十足的男人,冷冷的說道,「不要在這為了你男人的自尊逞一時之氣,商場間,被別人幫助是很正常的事,沒有任何一個企業是可以幾十年風平浪靜,一帆風順的,殷氏也曾經出現過危機,我也接受過別人的幫助。」
「可我不需要你的幫助!」夜子凌大吼著!
「呵~~難道這就是你對念念所謂的愛嗎,為了你那點在我面前的自尊而讓夜氏陷入危機,面臨破產?先不說你是否對得起事事為你籌謀的母親和夜家對你的期望,就只說念念,夜氏倒了,你拿什麼去照顧她,用什麼給她豐衣足食的生活?是!這或許不是念念想要的,但是你想要給她什麼樣的生活?」
面對殷亦風的質問,夜子凌有些痛苦,身體一軟跌在沙發上,雙手捂著頭將臉埋在掌心之中。
他從來沒有欺騙過田心念,他不敢相信,如果有一天被她知道了,他們的婚姻是用挽救夜氏換來的,她會怎麼想?!
「你為什麼要這麼做,既然你還愛著angle,為什麼要和秦綰結婚,你暗中為她做了那麼多,為什麼不讓她知道?你到底存了什麼心?」
半響,夜子凌終于穩定了情緒,將胸口翻涌的思緒壓下,冷冷的問道,他無法理解殷亦風的做法,能暗自為了一個女人做怎麼多的男人毫無疑問是深愛著這個女人的,可是他為什麼不讓她知道,為什麼要娶別人,他和田心念無法結婚,他不是正好可以趁虛而入嗎?!
殷亦風輕嘆了一聲,起身走回房間,將自己的病例扔到了他的面前,廢話他不想多說,頭突突的跳著,他的臉色有些蒼白。
夜子凌將拿過桌上的病例,越往下看眉頭蹙的越緊,「你……」
「我怎麼樣和你沒有關系,你只要知道這就是我幫助你的原因就好!其實我這麼做你完全不需要有心里負擔,因為我不是為了你,我是為了我自己,為了我自己能夠安心,我是為了在我死後,我愛的女人還有我們的兒子可以有個安穩的家,有個可靠的人代替我去幫助他們照顧他們,所以我不是為了你,也不是在幫你,我只是為了我自己,如果我這樣說,你心里是否會好受一點?」殷亦風輕笑著,可是嘴角的笑容卻因為突來的疼痛僵硬。
「雖然我不是為了你,但是毫無疑問,你是欠我的!因為我救了你們夜氏一命!就當是還我這個人情吧,答應我,不要將這件事情告訴念念,代替我,好好的照顧她……永遠。」
殷亦風沉聲的說完,像是再也堅持不住一般,起身進了臥室,房門 的一聲關上,敲在了夜子凌的心口。
他看著桌面上的診斷書,手指微微的顫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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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媽咪,晚安。」
「晚安,寶貝。」
田心念哄著信信睡著之後才回到房間,明天就是婚禮了,結婚前一天新郎新娘是不能見面,所以今天夜子凌並沒有回來。
田心念洗過澡躺在床上,心砰砰的直跳著,有些慌亂,有些緊張!
這不是她第一次結婚了,說來也好笑,這次她好像更加的緊張,有些無措,甚至有些茫然。
第一次,她有媽媽陪在身邊,一整晚的安撫著她的情緒,睡在她的身邊,給她安穩,可是現在媽媽不在了,又有誰能在這個時候安慰她的情緒呢。
手機滴答的響了起來,她拿起來一看,竟然是殷亦風的短信。
「明天就要嫁人了,新娘子緊張嗎?我看不會吧,嫁人而已,你都駕輕就熟了,又不是沒嫁過是不是?」
田心念原本緊張的心里瞬間因為殷亦風的話消散轉而變成濃濃的憤怒!
「彼此彼此!當新郎恐怕你也能得心應手吧!如果覺得還不順手,那不如再多鍛煉幾次,順便還能夠多經歷幾次洞房花燭夜,想想就美的慌吧!」
田心念的手指在屏幕上輕敲著,怒意叢生的就發了出去。
殷亦風看著窗外的星光,手機在掌心中一震,嘴角高高的揚起,當看到洞房花燭夜五個字,心驀地疼痛了起來。
明晚,該是她和別人的洞房花燭了。
心口窒息般的疼痛著,好像是無法呼吸一般,他閉著眼楮,努力的緩和著心口的刺痛,半響才拿起手機,故作輕松的寫到,「你怎麼知道的?知我者非你莫屬了。」
田心念的目光看著手機的屏幕,一亮,她便拿了起來,嗤笑了一聲,「世人都知道!」
「還懂得氣我,看來是不怎麼緊張,唉,虧得我還擔心你緊張,你啊就是嫁的太早,你應該再多嫁給我幾次,鍛煉鍛煉。」
「臭美,我才不緊張,嫁人有什麼好緊張的,應該是幸福才對。」
殷亦風勾著唇,手指飛快的點著,「是嗎,那我明天可要看看,某人到底緊不緊張,宣誓的時候會不會結巴。」
田心念呼吸一滯,咬著唇,半響,才問道,「明天,你會去?」
「當然,不親眼看著你嫁出去,我怎麼放心。」
田心念看著上面的話,心忽的一軟,緊接著手機又發來了一條,「好不容易有人願意接收你,我不看著,一旦反悔了怎麼辦?」
壞蛋!
田心念原本心口的暖意頓時消散,就知道他狗嘴里吐不出象牙來!
正氣憤著,手機再次震動了起來,「時間不早了,早點睡吧,不然明天不美了。」
田心念心里冷哼的一聲,不去搭理它,在心里將他罵了個遍,手機又想了起來,「不準月復誹我,晚安,寶貝。」
田心念心神一動,心口莫名的竟然難受了起來,「晚安。」
將手機放在枕邊,田心念躺在床上,奇跡般的緊張的心理消失不見了,可是心口總覺得有個大石頭壓著,呼吸不暢,連同著腦袋都胡思亂想了起來,不知不覺中漸漸睡著了……
可是城市的另一邊,卻有兩個男人睡不著了。
閃耀的鑽戒在夜子凌的手中閃動,他的思緒更加的紛亂,拿起手機打給那個心心念念的女人,這個時候真的好想听听她的聲音。
手機響了很久,都沒有人接,夜子凌看著牆上的表才意識到這都已經後半夜了,田心念肯定已經睡了,剛要掛電話,手機里傳來了女人睡意朦朧的聲音,「亦風……」
手指一顫,夜子凌的心頓時沉入海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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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心念早上起來才發現手機什麼時候被她握在手心里了,她不是放在枕頭邊上了嗎,看到上面顯示著後半夜夜子凌的來電,她是接了的,她自己怎麼沒有印象?
當即給夜子凌打了過去。
「老婆,醒了嗎?」。夜子凌聲音輕快的問道。
那熟悉卻又陌生的稱呼讓田心念呼吸一滯,「剛起,昨晚你打電話來了?我怎麼一點印象都沒有,剛才看手機才知道。」
夜子凌低低的笑開,「還說呢,接了電話,就只讓我听你震耳欲聾的呼嚕聲,唉,我怎麼從來不知道你打呼嚕那麼大聲啊,你說我今晚會不會失眠啊?」
聞言,田心念臉騰地紅了起來,有些羞窘的反駁著,「不可能!我從來不打呼嚕的。」
「老婆,等我,等我去接你。」
「……嗯。」15174024
葉安寧是田心念最好的朋友,昨晚已經坐飛機趕了過來,在酒店里休息了一夜,一大早跟著田心念一起來到了舉行婚禮的教堂。
「甜心,你放松一點啦,看著你怎麼那麼緊張,又不是第一次結婚,這沒出息的樣子!」葉安寧開玩笑的嘲笑她,卻讓田心念響起了昨天殷亦風的話,心神一動,她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想的,握著葉安寧的手說道,「安寧,你幫我去看看,殷亦風來了嗎?」。
葉安寧下意識的皺眉,不知道她這個時候為什麼還要提殷亦風,可是感受著好友手心的濕濡,知道她緊張過度了,也只能點了點頭,「好,我去看看。」
半響,葉安寧急匆匆的跑了回來,氣喘吁吁的搖頭,「他還沒來。」
田心念眼中有什麼東西一閃而過,快的連她自己都抓不住。
「那個……時間還早,他答應你要來了是嗎?那他就一定會來的,可能在路上了,馬上就到。」
田心念點了點頭,而此時的殷亦風其實已經到了機場。
站在人流涌動的機場中央,殷亦風不舍的看著這個不算太熟悉的城市,只因為他最愛的女人還有他的兒子在這里。
寶貝,你在等我嗎?對不起,我要食言了,我不能去參加你的婚禮,因為那對我實在是太殘忍了,當我懦弱也好,沒出息也罷,我也只能為你保駕護航到這里了,剩下的日子,該由另一個男人守護你了。
你知道嗎,這一生我最大的幸事就是,那一年,那一天,那一夜我遇到了你,而我最大的不幸,就是沒有辦法陪在你身邊,伴你終老,我不怕死,我只怕再也不能守著你,哪怕只是遠遠的看著……再見了,我的思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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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田心念的心驀地刺痛了一下,她忍不住驚叫了聲音。
「怎麼了?」葉安寧擔憂的問道,看她的臉色有些蒼白。
田心念搖了搖頭,「突然疼了一下,可能是神經作用吧。」
正在這時,杜麗走了進來,看到田心念眼中閃過一抹驚艷,「子凌的眼光就是好,給我娶了這麼美麗的兒媳婦,我可真是有福氣啊。」
「阿姨……」
「還叫阿姨啊!」杜麗嗔怒的拍了她一下,田心念尷尬的笑了笑,還沒有習慣叫她媽。
「別緊張,放心吧,嫁人啊就是個流程而已,而且我和子凌都安排好了,今天呢,你就是這個世上最美最幸福的女人了。」杜麗輕聲的安撫著。
「謝謝媽。」
不知何時,夜子凌竟然也來了,靠在門邊看著屋內美得奪目的女人,一襲白紗讓她美得無可方物,她就坐在距離他十幾米遠的地方,觸手可及,卻又是那麼的遙遠。
杜麗看到身後的夜子凌,忙說道,「你怎麼跑來了,外面那麼多客人。」
夜子凌輕笑著,看著田心念聲音更加柔軟了幾分,「你都能偷跑過來看兒媳婦,我就不能見見我媳婦了?」
杜麗白了他一眼,「瞧你那沒出息的樣子,還有,你這臉色怎麼那麼難看,一會讓化妝師也給你花點妝,別像個妖怪似得。」
「好。」夜子凌竟然一口答應,「你們都出去吧,讓我和我媳婦多呆一會。」
夜子凌說著將杜麗推了出去,葉安寧也不能再賴在房間里,也跟著杜麗走了出去。
化妝室的門合上,田心念的心突然狂跳了起來,眼前閃過很多熟悉的畫面,甚至還有上次結婚的時候,殷亦風在化妝室里肆無忌憚的舉動……
腰間一緊,接著被擁進一具溫暖的懷抱,夜子凌的下頜抵在她的肩頭,輕聲的贊嘆,「老婆,你真美。」
田心念的臉騰地紅了起來,有些羞澀的將他推開,看著他蒼白的臉色,有些擔憂的問道,「怎麼了,不舒服嗎?」。
夜子凌搖了搖頭,「沒有,就是昨晚太興奮了,睡不著而已。」
「老婆,我們提前預演一遍怎麼樣?」夜子凌擁著她,提議道。
「啊?」田心念有些驚訝。
「我好緊張,擔心一會會出錯,我們先排練一遍好不好?」他擁著她的雙肩輕輕的搖晃著。
「……呃,好。」
聞言,夜子凌眼中頓時亮了亮,卻在她沒有看到的地方轉瞬黯淡了下去。
他從兜里將戒指拿出來,握著田心念柔若無骨的小手,像是做著這個世上最莊嚴的事情一般,嚴肅莊重的將戒指戴在了她的無名指上,指月復在她手指和戒指見輕蹭著,嘴角微微的揚起,他專注深情的望著她,聲音輕揚的像是小提琴般輕快,一字一頓莊嚴的宣誓。
「我夜子凌,娶你田心念,做我的妻子。我願對你承諾,從今天開始,無論是順境或是逆境,富有或貧窮,健康或疾病,我將永遠愛你、珍惜你直到地老天長。我承諾我將對你永遠忠實。」
隨著最後一個字的落下,田心念緊張了起來,看著眼前一直在她眼中大男孩般的男人,他眼中的希冀是那麼的明顯,他沒有去催促她,只是含笑的看著她,專注的看著她的眉眼,看著她的小瑤鼻,看著她每一寸每一寸……
田心念喉嚨一緊,半響,一字一頓啞聲的說道。
「我田心念,嫁給你夜子凌,做我的丈夫。我願對你承諾,從今天開始,無論是順境或是逆境,富有或貧窮,健康或疾病,我將永遠愛你、珍惜你直到地老天長。我承諾我將對你永遠忠實。」
田心念的話落竟發現夜子凌的眼眶紅了起來,他的眼中閃過快的讓她無法捉模的復雜神情,身子微傾,一個吻,落在她的額頭。
那麼深,那麼久……
久到好像在做一場激烈的心理斗爭一般。
半響,夜子凌慢慢的將她放開,雙手捧著她的臉輕聲的說道,「我剛才承諾過,我將對你永遠忠實,現在我要履行我的承諾。」
聞言,田心念眼中閃過一抹不解,接著看到夜子凌從兜里拿出兩張紙,紙張的邊角已經破碎,皺皺褶褶,看起來像是被人反復的翻看又像是被人球在一起扔了又撿了回來。
田心念接過夜子凌遞過來的紙張,當看到最上面的合約時,驀地抬頭不敢置信的看著眼前的男人。
而夜子凌從始至終只是保持著微笑。
田心念驚詫的視線再度回到合約上,費解的看著上面一行行的條文。
心隨著每個字的閱讀而慌亂的更加的厲害。
「為什麼……」她喃喃的低語,像是在問誰又像是自言自語。
為什麼?為什麼他要這麼做!
田心念的腦子很亂,可是慌亂中腦海卻突然閃過殷亦風低沉的聲音,「……相信我,交給我處理,我會讓他回到你的身邊……」
眉頭緊緊的蹙在一起,田心念咬著唇,心里別樣的滋味,有些難以呼吸。
而當她翻過合約看到下面的病例診斷書時,雙腿一軟,猛的跌倒在地。
夜子凌連忙伸手將她抱住,把她抱到一旁的沙發上坐好。
田心念的雙手抖得厲害,甚至連那沒有絲毫重量的診斷書都拿不住掉在了地上。
她愣愣的看著夜子凌,眼淚無法控制的從眼眶里溢出。
腦癌……
她重重一顫,身子抖得像是秋風中的落葉,她難以接受這兩個彌散著死亡訊息的詞,甚至上面還有那讓人瘋狂的不足百分之二十的治愈率。
她終于知道他嘔吐的原因了,知道他的身體素質為什麼越來越差了,她甚至明白了,為什麼他總是會不自覺的流露出一股悲傷,恐懼的神情。
田心念驀地痛哭了起來,悲慟的眼淚將她臉上精致的妝容沖刷,慘白的臉色整個人都處在一種極致的悲傷的當中。
她的心在嘶吼,在叫罵!
「殷亦風,你這個混蛋!你果然還和四年前一樣,是個徹頭徹尾的混蛋!」田心念控制不住的大罵,身子抖的更加的厲害,好像隨時都可能承受不住暈倒一般。
夜子凌握緊了雙拳,猩紅的雙眸滿是痛苦的看著眼前的女人。
「為什麼,為什麼他不告訴我,為什麼他病的那麼重都不告訴我!他是傻子嗎,這個混蛋!他病的那麼重為什麼不去醫院,為什麼要來這里!」
田心念突然想到之前他發高燒險些燒成肺炎的那次,他身體那麼虛弱竟然還敢淋雨,他是不想活了嗎!
「他為什麼,為什麼還要為我做這些,為什麼……他是想讓我自責死嗎?」。田心念用力的捶著腿,無法發泄心中酸澀窒息的疼痛。
「angle別這樣……」夜子凌心痛的握住她的手,讓她的拳頭落在自己的身上,「你說的沒錯,他是個混蛋,我夜子凌這輩子都沒有見過像他那麼惡劣的混蛋!他他媽的裝什麼聖人,選擇自我犧牲,以為我夜子凌是什麼人!」
夜子凌眼眶猩紅,啞聲的吼道,「可是,這他媽的混蛋卻是再用生命來愛你,守護你,他讓我不要告訴你,可是我他媽的做不到,和你在一起的每分每秒都像是偷來的幸福,甚至……甚至連想你都好像變得卑鄙,我真的做不到……」
夜子凌艱難的說道,溫熱滾燙的男兒淚沿著眼角滑落,他伏在田心念的膝頭緊緊的環著她的腰,強忍著眼中的淚水。
安靜的化妝室只剩下低低的哀鳴。
「他在哪……我要見他,我要見他……」田心念慌亂的模著模糊視線的淚水,她拿過手機,顫抖的手指在屏幕上劃著,試了好幾次電話才撥了出去,可是得到的確實,對不起,您撥打的電話暫時無法接通……
此時,那張帶著號碼的電話卡,已經被折斷扔進了機場的垃圾箱里。
田心念抽泣著,雙手仍舊抖得無法抑制,她反復的撥打著,可是得到了結果卻都是一樣。
「他哪去了,子凌,他哪去了,為什麼不接電話……」田心念慌亂無助的像個孩子,眼淚簌簌的下落。
夜子凌心疼的看著她,指月復輕輕的拭去她眼角的淚。
「別慌,他還在酒店,或者在外面,一個信號不強的地方……」夜子凌輕聲的安慰著。
「不!酒店里怎麼可能沒有信號?他在哪,他會不會出事了?你不知道他上次病倒了有多麼的嚴重,他燒到四十度,如果不是身邊有信信,他就是說燒死了都沒有人知道的,他是不是又病了,他是不是昏倒在哪了?我要去找他!我去找他!」
田心念慌亂的猜測著,早已語無倫次,只要想到他可能昏倒在哪個地方,像那次一樣病的嚴重,她的心就像是快要停了一般。
她驚懼的站了起來,慌亂的向外跑去。11fsk。
身邊的夜子凌雙眼滿是深深的痛楚,他只是站在原地,看著她……
門把手上冰涼的觸感讓田心念身子驀地一顫,一個激靈,她頓時從驚恐的猜想中回到了現實中,回過身,當看到滿眼痛楚的站在原地的男人,她心如刀割!
夜子凌輕笑著,可是嘴角的笑容再也不似從前不羈爽朗,而是掩飾不住的苦澀,他慢慢的朝她走過去,輕聲的問道,「你要走了嗎?」。
田心念喉嚨一緊,發不出任何的聲音。
夜子凌依舊輕笑著,笑容更深了幾分,掌心摩擦著她柔若無骨的小手,食指和拇指慢慢的將她無名指上的戒指摘了下來。
「子凌……」眼淚再次奪眶而出。
夜子凌努力維持著嘴角的笑容,哽咽的說道,「不用說,我都明白的……從我決定把這件事告訴你時,我就知道的……」
握著戒指的手輕輕的從眼角劃過,指尖是滾燙的熱淚,他清了清喉嚨,「殷亦風那個混蛋,以為自己是最愛你的,以為只有他會犧牲嗎,我夜子凌是誰,我又怎麼可能讓那家伙給比下去呢。」
他的雙手捧著她哭紅的臉蛋,輕聲哽咽的說道,「與其擁有一個不快樂的你,不如放開一個快樂的你,這個道理我懂!有時候,放開一點,對愛也是種成全!」
「子凌……」田心念痛哭了起來,眼淚像是開閘的洪水如何都抵擋不住。
夜子凌緊咬著牙關,眼角也濕了,他的額頭抵著她的,輕聲的誘哄,「不要哭!乖,不要哭!去找他吧,別讓那個家伙死的太早了,告訴他,那樣我這個情敵會瞧不起他,還有,幫我告訴他,是我讓他的!」
夜子凌說完,再也不敢看田心念一眼,握著她的手打開門走了出去,在外面等著的葉安寧,看到紅著眼眶的夜子凌嚇了一跳,當看到他身後哭得更加淒慘的田心念,心更是被驚的沒邊了,連忙走上去,「甜心,怎麼了……」
夜子凌拉著她的手從後門走了出去,外面停了一輛車,將鑰匙交給田心念,「走吧。」
葉安寧不敢置信的瞪大了雙眼,這是鬧哪出啊。
田心念遲遲的不敢去接鑰匙,只是看著他,咬著唇流淚。
夜子凌將鑰匙塞進她的手里,請推著她的肩膀,「走吧,再不走,我就後悔了……」
田心念用力的搖頭,眼淚在空中飛舞,「我走了,婚禮怎麼辦?」
那麼盛大的婚禮,新娘子要是走了,而且還是被新郎放走的,那他該怎麼向外面的賓客交代?!
子子去要忍。夜子凌無所謂的笑笑,「婚禮,剛才不是已經完成了嗎?」。
田心念皺眉不解,突然想到剛才在化妝間里,他說的預演一遍,原來那時……
「我夜子凌從來都不在意別人的看法,我的婚禮更加不需要向任何人交代,更何況在我心里,這場盛大的婚禮已經在我們莊嚴的宣誓下完成了,走吧。」
夜子凌將她塞進了車里,「快走!」
他知道她在這里,田心念猶猶豫豫的總是走不了,他向她揮揮手,轉身走進了教堂。
田心念坐在車里,看著前面僵硬著身子的男人,這個在她生命中異常重要,從未傷害過她,給她無盡關懷和愛的男人,可她終究還是要負了他。
夜子凌走進教堂,轉彎在田心念看不到的地方,身子慢慢的下滑,雙手用力的握拳,手背上青筋暴起!
親手將自己深愛的女人送走,真的好痛!
淚水模糊了視線,眼前男人的背影也消失了,葉安寧輕拍著她的肩膀,「不管你要去哪里,都去吧,信信我會幫你照看著的。」
田心念咬著唇點了點頭,最後深深的看了眼教堂的方向,發動了車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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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心念用最快的速度趕到了殷亦風住的酒店,下車她拖著長長的裙擺跑進酒店,來往的人都詫異的看著這個滿臉淚水穿著婚紗的女人。
更有人在暗暗的猜測,該不是結婚,新郎跑了吧?唉唉,怪可憐的。
田心念進了電梯,心砰砰砰的亂跳著,她看著不斷上升的數字,小手緊緊的按住心口的位置。
好不容易來到他的房門前,那在電梯里短短的不到一分鐘的時間里,好像一個世紀那麼漫長。
她劇烈的喘著氣,敲門。
里面靜的沒有一絲聲音。
她再次敲門,門仍舊沒有開。
田心念慌亂了起來,開始砸門,「亦風!亦風你開門,你在里面嗎?」。
她的腦海中開始胡思亂想了起來,「開門!開門!」
身邊突然響起一個禮貌的聲音,「小姐,您好。」
酒店的客房服務人員滿眼詫異的看著眼前這個穿著婚紗滿臉是淚的女人,出于禮貌他的視線並沒有在她的臉上停留過久,而是禮貌的問道,「請問您是田心念小姐嗎?」。
田心念愣愣的點頭。
「您好,這是這個房間的先生留給您的房卡,他讓我們幫著保管一個星期,如果您來找他的話就將房卡給您。」
田心念接過房卡,突然有種不好的預感,「他人呢?」
「他一大早已經離開了,多交了一個星期的房費,可能是要離開這個城市吧,他在房里應該是留了東西給您,不打擾了。」客房服務人員禮貌的行禮,轉身離開。
田心念剛走進去就看到了放在桌上的信封。
心,突然就沉了下去。
她慌忙的走過去,跪坐在地上,將信打開,里面是殷亦風剛勁有力的筆跡。
我的念念︰
不知道你是否會看到這封信,不過我還是忍不住動筆寫了,總覺得應該留點什麼給你,雖然我能給你的從來就不多,只有我滿滿的愛還有這寥寥的幾個字。
之前夜子凌來找過我,我不知道他會不會將我的病情告訴你,不過我懇求過他,不要說,但是如果你能看到這封信來酒店找到我的話,那麼你肯定已經知道了。
其實我一直都想告訴你,我愛你!我真的舍不得你,還有我們可愛的寶寶!可是我不能說,我不能自私的因為我的病耽誤你一輩子。
和你在一起的日子,是我一生中最快樂的時光,雖然我不想放手,但是這確實是該結束的時候了。愛情不一定要長相廝守,只要心連在一起,分隔天涯也能相守永遠,請你相信,無論以後我的人在世界的哪個角落,我的心永遠都在你身邊,守著你和寶寶,從未走遠。
過去我不懂愛是什麼,是你讓我明白,愛是當我愛上你的時候,會因為你的笑容而感到整個世界充滿陽光,愛是當我愛上你的時候,會因為你的淚水而痛徹心扉,愛是當我愛上你的時候,會為了你的不哭而願意放開手,留下我們最美好的回憶和祝福。這樣的我是從未有過的幸福。我變了對不對,是你的愛改變了我,所以我是幸福的,這輩子,我曾經擁有過你,已不負一生。
對于我的隱瞞,你一定很生氣吧,可是不準罵人哦,更不準哭!我最愛的是你的笑容,你總說我自私霸道,罵我是混蛋,那麼就請再包容我這個混蛋最後一次吧,原諒我,這已是我能想到的最好的結局。
寶貝,不要忘了我。
——永遠愛你的亦風
薄薄的信紙被田心念溫熱肆意的淚水打濕,她痛哭了起來,大聲的叫罵著,「殷亦風,你這個混蛋!你這個騙子!」
她哭得傷心,卻也感動的酸澀,她從不知道,那個冷漠私自霸道的男人,竟然能夠愛她如此,他是在用生命來愛她啊!
田心念哭得岔氣,慌亂的從地上爬了起來,迫切的給殷亦風拿著電話,可是電話里仍舊是那個冰冷的不含絲毫溫度的聲音。
「殷亦風,你這個混蛋!你到底在哪!」
田心念突然想到剛才那個客房服務人員的話,他離開了?
她慌亂的拿出手機,手指在屏幕上劃著,將電話打給裴駿,那頭的裴駿也是焦急上火,原本殷亦風昨天晚上就應該趕到美國接受治療的,可是直到現在都沒有到,而且都聯系不上他。
田心念告訴他,殷亦風今早才從意大利走,裴駿懸著的心這才放下,讓田心念不用擔心,休息一天直接坐飛機來美國就行。
田心念訂了機票就在殷亦風的房間里坐著,不時的打著那個已經永遠無法接通的號碼。
到了晚上,卻接到了裴駿的電話,「哥……失蹤了。」
兩萬字!原本說好一萬五,可是還是咬牙寫了兩萬,心好疼,為亦風,為子凌,為心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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