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為什麼要毒害六皇妃?你同她究竟有什麼仇怨?」皇帝目光如炬,厲聲的問。舒虺璩
「六皇妃同小女子並無任何恩怨。」既然已經到了這一步,玉兒便不再恐懼,反正自己早就應該是死去的人了。
「你若同她無仇無怨,為何要如此心狠手辣,在皇宮中行凶?」皇帝眼里是不置信。
「小女子這樣做,完全是受命于人,迫不得已,求皇上明察!」玉兒抬起頭來,大聲的為自己申辯著。
「受命于人?受命于何人?」皇上更是不解,這葉雨桐到大金國時日尚淺,又言行規矩,怎麼可能與人結下如此深仇大恨?
「是皇後娘娘授意奴婢毒害六皇妃的。」玉兒將手指著一旁端立的皇後。
「大膽,居然死到臨頭,還措詞誣陷!」皇帝暴露,猛的站立起來。
「奴婢所言句句屬實,求皇上明察。」玉兒跪倒在地,將頭重重的磕了下去。
「皇上,這個奴婢竟敢誣陷臣妾,求皇上為臣妾作主啊!」皇後的目光憤怒而驚恐。
「皇後放心,朕對這等頑劣奴婢絕不會姑息。來人,給她給朕拖下去亂棍打死,以昭皇後清白!」皇帝目光如炬,中氣十足的命令著。
「不!皇上,玉兒沒有撒謊,玉兒跟六皇子妃無怨無仇,玉兒怎麼可能去毒害她。一切都是皇後娘娘以玉兒親人的性命相逼,玉兒才不得以做出罪大惡極的舉動,皇上明察啊,皇上!」玉兒嚇得渾身顫抖,一個勁的磕著頭,額頭的血從破口處流了下來,沾紅了地上光潔的石板。
「皇上明察,玉兒所言確實屬實,小人可以作證。」一旁同跪的小李子終于忍不住開了口。
「什麼?你竟然為她作證,也指證毒殺六皇妃之事是皇後主使?」皇帝皺起眉頭,眼中盡是不可置信的意味。
「正是,此事都是小人從中協助。皇後娘娘命小人將玉兒的女乃女乃接到皇城看押以作威脅。待事成之後,又命小的將玉兒和她的女乃女乃全都滅口。但小人見玉兒實在可憐,心中不忍,便暗中將她救下,還助她出宮與女乃女乃一齊逃走。不想卻被六皇子當場攔下,求皇上明察。」小六子將事情的來龍去脈說了個大概。反正自己橫豎都是一死,還不如將所有真相公告于天下,以免眼睜睜的看著玉兒冤死。
「小李子,虧皇上對你寵信有加,本宮也從未待薄你,沒想到你今天竟然在此砌詞污陷,欲加害本宮!」皇後用手指著小李子,大聲的怒斥。
為為這一早。「這…….究竟是怎麼回事?」皇上口中念著,眉頭收得更緊了。
「皇上,小人所言非虛,皇後娘娘待小的確實不薄,小的能做到主事太監,全憑皇後娘娘的一手提攜,但小的為娘娘做過的惡太多,每每令小人夜不能安枕。小人……如今不想再造更多的罪過,皇後娘娘,你收手吧。」小李子眼中含著淚。
「你言之鑿鑿,可有任何憑據?」皇上問道。
「皇上,小的從來只有听命辦事,沒有任何憑據。但小的所說句句都是真話,並無半句虛言。」小李低聲說著。
「父皇,我有證據。」一聲寵亮的聲音傳來。
「風兒,你……有何證據?」皇帝將目光投向完顏風。
「證據就是謀害桐兒的毒壺上沾有一種奇特的香氣。」完顏風將洞房花燭夜所用的酒壺呈上。
「這,是什麼奇特的香氣?」皇帝接過酒壺,打開蓋子,嗅了嗅,「這酒壺上的確有一種很熟悉的香氣,這是…….」皇帝努力在他腦中搜尋著。
「這香氣正是獨一無二的法蘭西香料發出的,這種香料珍貴無比,宮中只有一人能夠獨享。此酒壺正是被她模過,才會殘留下這種香氣。她就是…….後宮至尊無上的皇後娘娘!」完顏風目光向皇後一掃。
「不錯!朕想起來了,這香氣,朕的的確確在皇後的身上聞到過。」皇帝恍然大悟,他將目光投向臉色大變的皇後娘娘。
「這是怎麼回事?這真是你做的?」他厲聲的責問著。
皇後沉默不語,呆在當場。
「你…….為什麼要毒害六皇妃?」皇帝不解的問著,他聲音有些顫抖,語氣不可置信,不敢相信自己認為最賢淑,自己最信賴的皇後,竟然如此心狠手辣。
「為什麼?皇上問臣妾為什麼要害死他心愛的女人?」皇後霍的站了起來,將頭昂起,目光中失去了先前的驚慌,替換上的是輕狂之色。15174927
「快說!」得到皇後的親口承認,皇帝的臉色更加的難看,他簡短的命令著。
「只要是他想要的,本宮統統都要奪走,就象他的母妃,當年將本宮所有的一切盡數奪去一樣!」她嘴角有一抹淒厲的笑意。
「容兒?她都歿了這麼多年了,你怎麼提起她?」皇帝神色有些暗然。
「皇上好長情啊,居然現在都還對那個踐人念念不忘,枉臣妾心心念念只有皇上,可皇上的心里可還有臣妾半分位置?」看著皇帝對故人的深情款款,皇後的淚珠涓涓而下。
「皇後……」皇帝目光有些呆滯,他無言以對。
「看,這就是原因。這就是為什麼本宮如此痛恨她和她的孩子,我要她見不到她最想見的人,天天牽腸掛肚,同本宮一樣。哈哈……哈哈……老天有眼,竟讓她抑郁而終!不僅如此,我還要他的孩子也和好一樣!」她仰天長笑,面目猙獰。
「你!你竟然如此恨她?」皇帝聲音尖銳起來,面前的女人如此的陌生,甚至是可怕!
「當然恨,她奪走了皇上對臣妾的所有寵愛,最後還為皇上產下皇兒,這讓臣妾如何不恨?如何不想她死?當年臣妾為了除去她這個心月復大患,可是費盡了心思,要知道,要令皇上相信自己的親生兒子是自己的克星,那真不是件容易的事呢!」痛快的說著,皇後的臉上露出解恨的表情。
「什麼?道長測算風兒與朕命格沖突,竟然是你命他憑空捏造的?」皇帝終于恍然大悟,他不可置信的問著。
「哼,沒錯!」皇後語意得意不已。
「原來…….原來朕錯了……容兒,朕害了你…….害了風兒…….害你同親兒母子相隔,害你抑郁而終…….朕大錯特錯!」皇帝老淚縱橫,捶胸頓足。
「父皇,一切既然已經無可挽回,事情真相也大白于天下,還請父皇保重龍體。」第一次見到父親對母親深情流露的模樣,第一次見到父親軟弱和蒼老,完顏風心里不知名的地方隱隱一痛。
「風兒…….皇兒,朕,這麼多年來對不起你,對不起你的母妃…….朕…….」說著,皇帝的淚便又止不住了,聲音也哽咽了。
「父皇,一切都是有人從中挑唆,父皇……不要太過自責。」完顏風目光中泛起霧氣,這積藏在心里多年的怨恨,今日竟然消失得無影無蹤,面前的老者,不再是那個冷漠而高高在上的一國之君,而是和自己血脈相連的父親。
「好個父子情深啊,哈哈……不過人死了也活不過來了,你的母妃如此,你最心愛的女人也同樣如此!」皇後挖苦著。
「哼!你別太得意,你以為我完顏風會連自己心愛的女人都保護不了嗎?」。完顏風將頭轉向半瘋顛狀態的皇後。11fgt。
「哦?」皇後斜挑鳳目,一副看好戲的表情。
「桐兒,你過來吧!」完顏風對著人群柔聲一喚。
「是。」一聲溫柔如水的應答,從人群中傳出。
眾人的目光被這聲音鬼使神差的牽引了過去。
聲音落下,一個裊娜的倩影便從侍立在側的宮女叢中緩緩步出。
「她是…….她不正是六皇妃嗎?」。眼尖的丞相率兒認出了混在宮女堆中的葉雨桐。
「怎麼回事?她…….她不是已經死了嗎?怎麼會?」另一個狐疑的聲音來自尚書大人之口。
「六皇子妃?你……是人還是鬼?」皇帝被眼前這突如其來的變數驚呆了,收住了先前的老淚。
「葉雨桐叩見皇上。」葉雨桐對著皇帝行著大禮,面前一身龍袍的老人,不光是大金的國主,還是完顏風的父親,也是自己的公公。
「你…你沒死?」皇帝又問了一句。
葉雨桐微垂星眸,輕輕的點著頭。
「這……這不可能,你怎麼可能會活著!」皇後厲聲尖叫起來,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幕。
「風和桐兒一早便發現了酒中有毒,為了不打草驚蛇,揪出幕後真凶,我們不得不出此下策,佯裝遇害,讓真凶放松警惕,然後一舉成擒。只是此舉事先未告之皇上,還請皇上恕罪。」葉雨桐道出事情的前因後果,恭敬的賠著罪。
「好……好,沒事就好,沒事就好,否則,朕便更加愧對蓉兒了。」老邁的皇帝臉上有一絲欣慰之意。
「你……你竟然是佯死?你們居然……設計害本宮?」皇後的臉色徹底變了,痛苦萬狀的問著,「本宮一生籌謀無數,到頭來竟然被你們兩個給算計了?」
「皇後娘娘,多行不義必自斃!人在做,天在看,法網灰灰,梳而不漏,出來混,遲早是要還的。」葉雨桐忿忿不平的說著,替完顏風童年的境遇不平,也替他母妃淒慘的命運不平。
「不!不會的!不會的!什麼人在做,天在看,本宮不信這一套!不信……」皇後完全發狂起來,她聲嘶力竭,最後竟激動得暈倒在地。
「皇後……皇後!」皇帝兩聲輕喚,地上的皇後依然一動不動,皇帝一下便慌了起來,「來人!快,快叫太醫!」
這瞬息萬變的一切令整個大殿頓時慌成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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