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沐君死死的咬住下嘴唇忍住疼痛,她右腳的大腳趾甲已經撞掉了一半正血流不止,顧若涵低頭認真又心疼的在給她止血上藥,然後用紗布包扎。舒萋鴀鴀
等到所有的包扎都結束後,顧若涵因為心疼又緊張,額頭上早已布滿了綿密的細汗,他語氣嚴肅的說︰「為什麼總是讓我這麼擔心,為什麼不能好好照顧自己呢……我待會兒帶你去醫院重新看醫生……」
沈沐君只是靜靜的听著,還是沒有說任何的話,
顧若涵感覺奇怪的抬頭望向沈沐君,他怔住了。
只見沈沐君正坐在地上,一動不動的,眼眶里滿是濕潤,卻因為一直忍住,沒有流下來。
顧若涵的心一下子就慌了,他抬起頭撫模著沈沐君的臉,她眼里的淚,再也抑制不住的,順著她的眼角,流了下來,「怎麼了?很疼嗎?」顧若涵心疼的問。
沈沐君用力的搖了搖頭,顧若涵輕輕的將她攬入懷中,她終于徹底的崩潰了,放聲大哭,撕心裂肺。
顧若涵被沈沐君哭的傻在了那里,而沈沐君卻並不是因為腳傷痛哭。
從和宋俊彥分手後,她再也沒有哭得這樣的轟轟烈烈,她哭得上氣不接下氣的滿臉青筋暴起,並咳嗽和干嘔起來,她的心里積聚著太多的痛苦,那麼多的委屈從來都是無從申訴,從在超市里偶然見到顧若涵和晏紫鳶在一起後,她再也沒有開心過,她每天晚上,都做著噩夢,夢里的顧若涵,甩開她的手,即使她再苦苦哀求,他也不再回頭,決然的牽起另一個女人的手,不再回頭,她心底,一直在恐懼著,顧若涵說害怕她的離開,可是她何時不在恐懼著他的放手,所以,她才會地晏紫鳶說出那樣的話,說她自私也好,無情也罷,她要的,無非就是顧若涵,一直都在。
顧若涵松開懷抱,一只手為她擦眼淚,一只手輕拍她的後背,「腳很疼嗎?我們現在就去醫院……」
他本來就因為沈沐君弄上了腳趾出了那麼多的血而心疼不已,再看到她現在悲傷的哭成了個淚人般,他只覺得焦急無措。
沈沐君抽泣的搖頭︰「我……不要去……醫院……」她突然又笑出來,伸手抱住他的脖子,緊緊的貼在他的身上︰「還好,你還在……還好……你沒有離開……還好……」
顧若涵將她的手慢慢的松開,望著她,眼神里滿是寵溺︰「傻瓜……」
他雙手捧過沈沐君的淚臉,剛剛洗過澡的她渾身散發著淡淡的女乃香味,甜蜜誘人,他情不自禁的用唇去吻她的淚。
漸漸的,吻的溫度升高,他綿密的吻,在她唇齒間縱情,也拂吻過她臉上任何一處,在她頸上留下幾道失控的吸吮痕跡。
他們的呼吸亂了,體溫慢慢的升高,沈沐君再也無法思考,只能隨著他的步調,迷亂。
他溫暖的吻,紛亂的落在她的鼻尖,面頰,下巴和嘴唇上,沈沐君清晰的听見自己的血脈在血管里劇烈的澎湃撞擊,她有些昏沉了。
夜,很深很深,他們之間的糾纏,在漫漫長夜中延燒,看不到盡頭……
冬日上午的房間灑滿了暖暖的陽光,沈沐君醒來的時候,顧若涵正側著身子,微笑的看著她,她睜開眼楮之後,顧若涵湊近,吻了下她的額頭,輕聲︰「準備起床吧,待會兒要去給爸拜年……不要太晚了……」
「恩……」沈沐君笑著眯起眼楮,伸了個懶腰,慵懶的仿佛剛睡醒的小貓。
顧若涵開著車帶著沈沐君到了家的時候,沈牧之已經到了,她的姑姑沈婉清,早就到了,因為她母親過世的早,每逢過年過節的時候,姑姑總會來照料他們,生怕他們感到難過,所以,對于姑姑,沈沐君有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感激之情。
「姑姑,你來了!」沈沐君挽著顧若涵的手腕,走上前去打招呼。
沈婉清看到他們,笑著拉過沈沐君的另一只手,放在手心里︰「回來啦……最近都沒有聯系你姑姑,姑姑想你是想的緊啊……」
沈沐君有些抱歉的笑︰「最近有些忙,等我有時間一定會找你的……對了,姑父還有豆豆呢?」
「他們還在路上呢,豆豆早上起不來,你姑父就在家等著她……」
「這樣啊……他們之間的關系還好吧……沒有吵架了吧……」
沈婉清剛生下豆豆的時候,豆豆的父親就因為胃癌去世了,直到豆豆十歲的時候,她才改嫁,可是不知為何,豆豆卻總也和那個人合不來,從未給過那個人好臉色看過,沈婉清雖然有些難過,卻也無能為力,一個是自己的丈夫,一個是自己的女兒,夾在中間,卻是很難做。
沈婉清嘆了一口氣︰「就那樣吧……」
沈沐君連忙安慰她︰「待會兒我見到豆豆的時候,我會跟她談談的,她也長大了,會懂事的……」
「希望如此吧……她平時最听你的話了,你要幫我多勸勸她才好。」
「恩,我會的,你就不要擔心了……對了,姑姑,今天中午你會燒什麼菜啊?」
知道提到了她的煩心事,沈沐君趕緊轉移話題。
「都是你喜歡吃的,你和我去廚房吧,幫我打個下手,若涵,你就坐著,牧之被他爸爸叫上書房,估模著馬上也要下來了……雖然,我也很想再多一個打雜的,但是你們男人,實在不適合廚房那個地方……」
顧若涵笑著點了點頭︰「我知道了,你們去忙吧……」
沈婉清和沈沐君一進廚房,顧若涵就順著樓梯走了上去,他本想在沈沐君的房里看點書打發時間,卻听到二樓拐角處書房里傳來沈牧之清冷的聲音︰「公司的財務出現問題了……」
「怎麼會這樣?」
「越南的那筆生意被張會計坑了,他拿了錢,卻沒有提貨,現在對方根本不願意給我們貨物,你知道,這筆單子也不簡單,所以資金周轉不靈……」
「唉……」沈長國深深嘆了一口氣,沒有再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