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僅公司里的同事看到了,公交車上的路人看到了,就連楊校長也看到了,怪不得啊怪不得,我說剛才校長那個叫欲言又止,原來如此啊!
我一臉羞憤的扭頭看著包宇柏︰「包總監您是不是早就看到了?!」
他攤手無辜的說︰「是啊,今天早上你一進會議室我就看見了。舒 」
「那您為什麼不提醒我呢?」我咬牙切齒道。
包宇柏仍然笑意盈盈︰「我還以為這是你們年輕女孩最新時興的裝飾呢。彗」
我是滿肚子的怨氣無處泄啊,無奈領導最大,我只好擺擺手︰「那我就遵從領導的指示放假一天,再見領導。」
看著包宇柏的背影,不得不承認很難看得出這是一位四十多歲的大叔,倒是比那些學校里的楞頭青們多了幾分成熟和儒雅。
「人都走了還依依不舍呢?」韓一諾的聲音帶著調侃勾。
我上下打量著他,總覺得他身上有點不對勁,最後終于發現他戴了耳釘,染了頭發,最讓我不能接受的是,他竟然還畫了眼線!
雖然我從小就深受其迫/害,可是好歹他也是和我從小一起長大的,我怎麼能眼睜睜的看著他走向墮落的不歸路呢。
「韓一諾,就你現在這非主流的模樣還來評判我的穿著打扮呢?!」我搖著頭,用眼神把濃濃的惋惜的意味表現出來。
韓一諾卻不領情︰「別這麼苦大仇深的望著我,這是我的新造型,我的經紀公司為我打造的是韓流範兒,你不懂時尚就不要大放厥詞。」
「寒流範兒?怪不得我一看見你就覺得冷呢,包裝的真到位。」我抱著雙臂撇嘴道。
韓一諾的突然出現,真的讓我體會了什麼叫做陰魂不散。
原來他回家後不久他的父母就想給他安排工作,是事業單位,可是韓一諾怎麼會願意過那樣平淡每天像白開水一樣的日子呢。用他的話是他從小熱愛自由怎麼會願意被拘束呢,而我的理解就是他這麼放蕩不羈不守規矩的人估計是覺得自己干不好這樣的工作。
後來他就偷偷的報了名參加歌王大賽,他不但過了預賽而且還有一個經紀公司願意專門打造他。
其實我一直都知道韓一諾挺會唱歌的,因為這可是他泡妞的絕活啊,雖然他練吉他的目的是為了追校花,不過不管目的多麼不良,我也不能承認他練吉他的時候也是吃過苦的。
和韓一諾並肩在校園里走著,雖然他一個勁的在對路過的美女拋媚眼,可是我卻無心跟他拌嘴,這里到處都有我們寢室姐妹四人的回憶,我這個人雖然特別的大大咧咧,可是如果我範起矯情那絕對是矯情妹子里面的戰斗妹。
「笑~我的笑~來給竹馬笑一個嘛。」韓一諾也似乎感覺到我的不對勁。
我白他一眼,心里還在為賈思文的事情苦惱。
他加快腳步走到我身前攔著我︰「你不會是真的戀愛了吧?不對不對,以我多年的經歷來看,你現在這些癥狀完全是失戀的人會有的。」
「哪有戀讓我失啊!」我沒好氣的說道。
「那你愁眉苦臉的是為了什麼?」
「唉,只是跟朋友有一些誤會,你就別打听了。」
韓一諾沖我神秘的一笑︰「好,我不打听了,不過我倒是有在微博上看的錦囊妙計給你,如果讓你煩心的這個朋友她是女人,若她涉世未深,就帶她看盡人間繁華;若她心已滄桑,就帶她坐旋轉木馬。如果是男人嘛若他情竇初開,你就寬衣解帶;如他閱人無數,你就灶邊爐台。」
「你還真是什麼手段都會啊,我可沒你那麼猥瑣。」我不以為然的撇撇嘴。
他卻少有的沒再跟我針鋒相對,不經我同意便拉著我的手,在我掙扎的時候他卻拉著我沒命般的狂奔起來。
當你在電視劇里看見一對年輕男女沒有理由的奔跑那一定感覺很唯美,可是在現實里,那一定很要命,當他終于不發神經停下的時候,我氣喘吁吁的坐在路邊的花壇旁,只是大口的喘著粗氣連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韓、韓一諾!你、這是想要老娘的命啊!」休息了好大一會兒我才對他發出斷斷續續的質問。
他卻面不改色心不跳的樣子得意洋洋的說︰「我是為了讓你感受一下青春的活力,走,哥哥給你唱歌听。」
說罷,也不管我樂不樂意動彈,伸手就揪著我的衣服把我拽進學校的匯演中心。
匯演中心里面空空如也,沒有燈光的舞台顯然失去了所有迷人的魅力,可是當韓一諾站在舞台上的時候,一縷陽光打在他的臉上,顯得格外動人。
我告訴自己,這一定是幻覺。而當他邪魅的笑容過後,輕啟朱唇發出的歌聲,卻實實在在的充斥在我的耳畔。
「如果痴痴的等
某日終于可等到
一生中最愛
誰介意你我這段情
每每踫上了意外
不清楚未來
何曾願意我心中所愛
每天要孤單看海
寧願一生中都不說話
都不想講假話欺騙你
留意到你我這段情
你會發覺間隔著
一點點距離
無言地愛你我偏不敢說
說一句想跟你一起……」
歌聲呢喃卻又字字清晰,我沉浸在韓一諾的歌聲里一時間不能自拔。不要以為我被韓一諾突然的深情款款而迷亂了心智,我對他的褒獎只持續了那麼幾分鐘,因為我太清楚現在的他只是泡妞的手段而已,而他突然的對我施展魅力,只能說明他寂寞了。
所以當被韓一諾敲詐請他吃大餐的時候,我完全不覺得詫異,從他開始討我歡心那一刻起,我就知道這從一開始就是個圈套。
「我說你混得也真夠慘了,經紀人連飯都不管你?」坐在必勝客里我跟他調侃著。
他撇撇嘴︰「這你就不懂了,經紀人當然是希望我要保持良好的身材,最近我都沒吃過半點腥的,就是因為看見你了我太高興才破例吃點。」
「喲呵,你這意思我還得覺得榮幸了?」
他搖頭晃腦道︰「笑笑,等我出名了你想請我吃飯都不一定有那機會了,好好把握機會吧年輕人~」
這頓飯他是吃的心滿意足,我是吃的痛苦萬分啊,我嚼著披薩發誓以後絕對不會再相信眼前這個叫韓一諾的男人了!
飯後韓一諾非要送我到我住的地方,言辭鑿鑿的說是替我的安全考慮,因為顧慮到陳墨,所以只讓他送到小區門口。
他在車里朝小區里張望著,在我下車後朝窗外嚷道︰「沒想到啊,我的小青梅都住到富人區了,可要當心這里的富豪大叔啊,他們就喜歡像你這樣年輕又沒腦子的女生。」
我白他一眼目送他乘坐的計程車遠去,猛地轉身卻被突然出現在我眼前的花女乃女乃嚇了一大跳。
「哎喲,花女乃女乃你躲在我身後干嘛啊?」余驚未消的我拍著心口說道。
花女乃女乃神秘的沖我一笑︰「笑笑,你放心,我不會告訴你家那位的。」
我還沒來得及解釋,神一樣的花女乃女乃就神一樣的消失了,為什麼每次都留我一個人在風中凌亂……
因為早上鼻涕眼淚都抹到了陳墨的身上,現在見到他不自覺的有那麼一點尷尬。
「那個、那個、你今天有沒有打電話或者發短信關心一下賈思文?」這話是我琢磨了半天認為最合適說來打破尷尬又能從他嘴里探听一下賈思文的情況,一石二鳥這計謀我也會用。
「沒有。」
多麼簡明扼要的回答啊!
我實在想不出還有什麼話說,撓撓頭訕訕的往我的臥室走。
「不過以我對她和對他們家人的了解,到現在都沒有給我打電話通知我訂婚取消只有一種可能。」
眼巴巴的望著我那刷得慘白慘白的臥室門,我真的想把門當成陳墨的臉撓上幾道血印子,跟他說話他不樂意搭理,不跟他說話了他卻沒完沒了了。
我憤恨的轉身︰「陳墨,我真的想拿著咱們倆的生辰八字去算一算,看看是不是犯沖!」
他勾起笑容專注的看起了雜志,我氣得牙根癢癢又拿他沒轍,但是又想知道剛才他說的那一種情況是什麼,最後好奇心戰勝了尊嚴,假裝若無其事的走到他面前︰「我有時候就是說話直接,你別往心里去。」
他抬頭撇了我一眼︰「你放心,你的話我從來就沒往心里去過。」
我囧!扯出笑容坐在他身邊︰「呵呵呵呵,房東大人還真會開玩笑啊,您真幽默啊。」
他往旁邊挪了挪身子明顯的是要跟我保持距離︰「有話就直說,說謊話不覺得難受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