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就站在離我只有六七米的地方,微笑著看著我,我跑過去撲向她,「賈思文,你終于肯對我笑了!嗚嗚嗚嗚嗚嗚嗚嗚……」
賈思文撐開我的熊抱,一臉壞笑的說︰「于笑笑你是準備改名叫于哭哭嗎?」
我撇撇嘴罵道︰「不都是你害得!賈思文你這個壞女人,害我難過那麼久。舒駑襻」
「我知錯了,你大人不計小人過原諒我吧~」
我仰著頭哼唧著︰「我考慮考慮吧。彖」
女生宿舍樓後面的涼亭內。
我和賈思文都激動的說著最近自己身邊發生的一切有趣兒的事,現在這一切在我看來好像做夢一樣,前一秒我還以為我最好的朋友真的已經棄我而去了,而此刻她又回到我身邊和我嬉笑怒罵,這種感覺只有真正失而復得過的人才能夠體會的到柙。
我們一起說著最近身邊的事情也回憶著大學的點點滴滴,我們都默契的不提李子揚這三個字,我想再過些日子當李子揚這個名字在賈思文心里僅僅只是一個名字而已的時候才是我們倆真正沒有隔閡的時候。
「笑笑,對不起。」
賈思文說這話的時候,我正因為剛聊到的宿管阿姨幫我們教訓對面男生宿舍樓里的不良男生的事情而笑得花枝亂顫,她的話一出口我因為笑得激動想止住卻激烈的咳嗽起來。
「你說你怎麼笑著笑著能把自己給嗆著呢?」賈思文一邊給我拍打著背一邊溫柔的說著。
我扭頭看著她,她臉上關切的表情再真實不過了,我知道我們是真的又回到以前了或許比以前更好了也說不定呢,「不用跟我說什麼對不起,好姐妹還說這麼矯情的話干什麼。」
「我知道你會這麼說,可是我真的想跟你好好道個歉,我也不知道那時候是怎麼鬼迷心竅了竟然跟你說那麼多絕情的話,你就接受我的道歉吧。」
她的話語誠懇表情真切,我亦微笑著點頭,「好,我接受你的道歉了,你如果心里還是過意不去的話你就請我吃頓大餐吧,美食對我這種吃貨才是最好的補償。」
「知道你最貪吃,那一會兒等韓一諾排練完了咱們去吃牛排怎麼樣?」
等等,我忽然覺得她這短短的一句話里信息量巨大,大的我頓時覺得自己腦容量不太夠,「你、你說誰?韓一諾?我沒听錯吧?」
賈思文的臉色一頓然後又帶著一副理所當然的表情說︰「對啊韓一諾啊,和你從小一起長大青梅竹馬的那個韓一諾啊,有什麼問題嗎?」
「有什麼問題‘嗎’?」我特別的在嗎那個字上加了重音以表示對她的理所當然表示不解。
她緊鎖眉頭望著我認真的點點頭。
「你不是一向不喜歡韓一諾油嘴滑舌嗎?咱們大學四年一起吃飯你不是從來都不許我帶上韓一諾嗎?今天怎麼會專門提出要帶上他?嘶——我是不是錯過了什麼精彩的劇情?對了對了,咱們倆今天見面還是韓一諾通知的我,賈思文你今天必須跟我說清楚了。」
因為此事對我來說莫過于年度最大八卦事件,所以我再也抑制不住自己激動的心情站起身走到她面前居高臨下的俯視著她,以我多年仰視別人的經驗我知道被俯視的那個人一般都會變得比較被動。
然而我還是低估了賈思文的強大氣場,她抬頭認真的望著我一臉的迷茫,「于笑笑,我說你是真傻啊還是假傻啊,你這是什麼腦子啊竟然能把我和韓一諾扯到一塊兒去?」
這下我徹底懵了,「不是你剛才說的韓一諾嗎?怎麼變成我把你們倆扯到一塊兒了?」
「你知道不,我之所以能這麼快的面對你都是韓一諾的功勞,我以前覺得你已經是我見過臉皮最厚的人,沒想到一山還比一山高啊,那韓一諾是每天往我家門口堵啊,我一直以為那是你給派去的呢,現在看來全是他自己的主意啊,于笑笑,他對你這麼用心良苦你沒一點感覺嗎?」
我、我真的沒有一點感覺嗎?
平心而論韓一諾雖然經常損我,但是他確實沒少幫我,可是從我一出生他就在我身邊,從小到大他都是那樣一邊用盡各種打擊人的詞匯挖苦著我然後又一邊幫我解決各種麻煩,這麼說來他其實是對我很好的不是嗎?
可是為什麼以前我只覺得他話多不靠譜又是個花心大蘿卜呢,是我早已經習慣了他的所有好和不好,我早已經習慣了他這麼多年來一直都在我身邊,不論我怎麼甩都在我身邊,但是我們是純潔的朋友關系,頂多是比朋友多一點的知己而已,對,就是知己,如果他是個女的那我們就是閨蜜!
「要叫上韓一諾一起嗎?」
賈思文的聲音打斷了我的思緒,我迅速的搖著腦袋,「不要不要,咱們倆好不容易和好了當然不能叫上韓一諾那個話癆了。」
賈思文滿臉無奈的嘆口氣,「不知道你是真的不明白還是不想明白。」
下午三點,星巴克。
挑了個靠窗的位置我懶洋洋的歪坐著沙發椅上曬著太陽。
別把我想的那麼文藝那麼小資,我可不是一個人閑著沒事跑到星巴克里搞什麼文藝復興,我是在這里等一個人,一個對我的飯碗相當重要的人——包宇柏大叔。
謝天謝地他終于回來了,在我還有三天零九個小時就要被鼎宣解雇的時候,他踏著優雅穩重又紳士的步伐款款向我走來。
當他約我出來見面的電話打來的時候我正和賈思文奮戰在牛排前,雖然和賈思文好不容易和好了需要好好的溝通,但是現在對我這身無分文的人來說包宇柏才是我最需要見面的人,賈思文也很通情達理的取消了下午逛街的計劃,這也就是我為何會突然出現在星巴克約會大叔包宇柏的事情經過。
「包大人好,包大人您出差辛苦了,包大人您快坐……」我知道我一諂媚起來任誰都無法忽視。
果不其然連包宇柏這樣見慣了大風大浪的總監都眉開眼笑的對我連連點頭,「才幾天沒見啊你就不叫包總監改口叫包大人了。」
「不是我改口,是您在我心中的形象一直就是那公正無私的包青天包大人,再說了哪里才幾天沒見,我都覺得咱倆快一年沒見了。」我一邊給他拉著凳子一邊滿嘴抹蜜的說著。
在我也端端正正的坐在他對面後他才笑著說︰「無事獻殷勤,看你這臉上紅潤精神抖擻的樣子看來是我多慮了,我還以為你會為了工作的事情擔心發愁的吃不下睡不著呢。」
「咳咳咳咳咳咳咳……」他的話還沒說完,我便拿紙捂著嘴不停的咳嗽起來,哎呀媽呀,我真佩服我的演技。
「喲喲喲,怎麼你這咳嗽是說來就來啊。」對面的包宇柏饒有興趣的欣賞著我的表演,挑著眉毛擺出一副你演技還真不錯的表情。
我知道我這拙略的演技一定早就被他識破了,只好低著頭默默的不說話。
「怎麼又不說話了?我知道最近蘇瑩沒少難為你,我這不是回來了嗎。」
我這不是回來了嗎,包宇柏用他低沉渾厚的聲音說出這句話的時候,真的給我一種很踏實的感覺,就好像所有的困難和磨難都已經過去了,我想這就是別人常說的安全感吧。
「包總監,我沒有完成任務,讓您失望了,就算您真的按照公司的規定解雇我,我也不會怪您的。」不再想什麼點子,不再為自己辯解,這個世界其實是很公平的,我沒有完成任務雖然直到現在我也認為是因為陳墨這個客戶太變態,但是真的因此而被解雇我也無話可說,是我沒有做到不能怨天尤人。
包宇柏微笑著注視著我,良久他才開口說道︰「你有沒有听過那句話,客戶虐我千百遍,我待客戶如初戀。到目前為止你的試用期還沒有結束,你就還有機會成功拿下這個客戶,退一萬步講就算試用期結束你還是沒有成功,但是如果在期限結束的前一秒鐘你還在為這個業務而在做最後的努力,那你也算是很好的完成了你該做的工作,我定下這些規定不是為了打擊年輕人的積極性的,而是為了讓你們可以明白任何事情都需要一個期限,而你們要做的就是在這個期限里拿出你百分之百的熱忱和精力,成功了我就祝賀你失敗了我也不會失望的,但是你要是現在就說這些喪氣的話,那我就是真的失望了,我只會認為你是一個很容易被打敗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