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我說我在北方混不下去了。舒 你信不信?」
「我不信,我記得你可是不可一世的太子,除非北方政界大亂。」
「和聰明人談生意就是方便,我們得進入正題了。」
「你說正題?和你這位太子爺談生意還有什麼便宜可佔。」李凌峰倒是誠實,如果他此刻還要想著那些所謂的便宜的話,那他便不是李凌峰,不是冰鑒會的少主。
「看來冰鑒會由一個默默無聞的組織,變成一個在浙江有發言權的幫會你肯定起了決定性的作用。」劍依凡皺了皺眉,他討厭沒有一點挑戰性的游戲。
「看來這一次,冰鑒會的覆滅在所難免了。」李凌峰嘆了一口氣,他知道大勢已去了。在這位大名鼎鼎的太子面前,他已展現不出往日的風采。
「聰明人就是聰明人,只是我要告訴你的是,明天黎明之前,江南排的上號的幫會都會從這個地球上消失。」劍依凡理了理自己烏黑的劉海,那張邪魅的臉又有了標志性的笑顏。
「不可能,除非整個太*子黨南遷。」李凌峰又是一驚,道,「難怪太子會來南方,原來是想學項羽和劉邦劃江而治。」
「讓我怎麼說你呢,這麼有頭腦的人本太子還真想重用,只是•••」
「只是什麼?」
「我想你應該明白,我說的是吧,凝鋒。」劍依凡走到一旁對凝鋒說道
李凌峰是個可用之才,只是每個男人心中都有他自己的那份桀驁不馴。征服男人可不是像征服女人那般容易,至少劍依凡是這麼認為的。
「呵呵,要南方的黑*幫都覆滅這是多麼的不現實,想不到太子爺也是一個異想天開的人。」李凌峰狂笑道,原本收斂的他,變得狂野起來。
都說窮途末路的人總會變得癲狂,或喜或悲。只是劍依凡還不明白李凌峰此時的用意。
「你笑什麼?」凝鋒問道
「我想你們真的有些愚蠢,這里是華夏,想要一夜崛起,這幾乎是不可能的。」古往今來皆是如此,也許黑*道的一夜崛起就如古時的農民起義一樣,即使成功了,也不會長久。
這是為什麼呢?先不說強龍不壓地頭蛇,先是政府這一關就值得商榷。一個只要有頭腦的政客就不會允許在他管轄的地區出現一股強大的力量來打破當地的平衡。
「哈哈哈,李凌峰,想不到你是聰明反被聰明誤,難怪你的冰鑒會走不出浙江,不過今天之後,就再也不會有冰鑒會這個詞了,我敢保證。」劍依凡托起玻璃酒杯,將杯中的威士忌一飲而盡。
「我不明白?」李凌峰的臉色有些難看。其實他早已明白。
太*子黨雖然並不是劍依凡一手創立的,倒是和他劍家有些淵源。當年的太*子黨也是一夜之間崛起,而且是毫無阻力。風頭直逼北方其他幾大幫會。只是當時太*子黨的首腦,干將都是各大世家的公子。政府等國家機器也只能一律亮綠燈。
「我要重新創造一個太*子黨,如果你配合的話,你將會是浙江地區太*子黨的代言人。」劍依凡將酒杯拋向李凌峰,當然對于他來說,多一個李凌峰少一個李凌峰都無關大局。
即使古人有雲,一招棋錯,滿盤皆輸。不過那只是棋錯,劍依凡早已想好每一步,對于他來說,他只要看著棋盤上的局勢,適當時,挪動一下棋子。
「浙江地區的代言人?這倒是挺有誘惑力的,只是我可擔當不起。」李凌峰執著道。
失之東隅,收之桑榆這難道不好嗎?為什麼有時候男人總喜歡堅守他那份執著呢?這真是男人的天性嗎?
「你倒是挺有骨氣,不過我想說的是,沒有人能動搖我的意志,即使是上蒼。」顯然劍依凡是怒了。好言相勸不行,那只有刀劍相加了。
劍依凡不知從身上何處抽出一柄泛著青光的長劍,道,「那麼,你只有死了,雖然我覺得挺可惜的。」
李凌峰的身子在顫動,生命的提前終結,可不是每個人都想看到的。
「下輩子投胎做女人,或許我不會殺你。」劍依凡又笑了,只是這次他的笑卻令人毛骨悚然。長劍劃過李凌峰的臉頰,順帶了一些鮮血。劍依凡用舌尖輕輕觸踫著劍尖上鮮紅色的液體。
好久沒有品嘗到鮮血的滋味了,這味道總能令人熱血沸騰。
凝鋒看到形勢有些不對,急忙上前,卸下來了劍依凡手中的青軒劍。
「叮」的一聲,青軒劍插入地面,劍上幾個大字仍然清晰可見︰提筆清寒有時盡,可憐卿卿依凡心。
「大哥,難道你忘了當初在這劍上刻上字的用意了嗎?」凝鋒不想劍依凡墜入深淵,殺手綜合癥,我想每一個合格的殺手都有,只是或輕或重而已。
「提筆清寒有時盡,可憐卿卿依凡心•••凝鋒,對不起,一時失態。」劍依凡又恢復了剛才的「媚笑」
「你沒事就好,看來這李凌峰還是我來處理吧。」凝鋒靠近李凌峰卻沒有動手。
世間的因果報應只是一廂情願的意婬,人的誕生就是和命運的一場火拼,我相信好人未必有好報,壞人也未必有惡報。這個世界就是這麼現實,但這不妨礙我們去做「好人」,凝鋒亦是。
「你死了,對嗎?」凝鋒輕聲問道。雖然凝鋒不善于談判,更不懂得解剖人心,但他至少知道如何讓別人釋放真情。
「我死了,冰鑒會沒了,我這些年來的苦心經營都化為了泡沫。」李凌峰似乎是心灰意冷了。
一個人可以被毀滅,但不可以被打敗。對于一個男人來說,他一旦敗了,那麼他最多算的上是一具行尸走肉。
「你可知鳳凰涅槃這一說?」凝鋒繼續問道
「既有其生,必有其死。開始是永恆的結束,結束便是永恆的開始。」
「既然你都明白,為何還會如此的執迷不悟呢?」凝鋒繼續問道,他要一個中肯的回答。
「凝鋒,不要和這種人廢話了,一劍殺了他。」一旁的劍依凡已耐不住寂寞了,他將青軒劍遞到凝鋒手中。
「你說,我要殺了你嗎?」凝鋒倒是很隨意地揮舞著手中的青軒劍。李凌峰是個聰明的人,他應該知道怎麼做。
「我不是已經死了嗎?你再殺我一次又有何意義。」李凌峰倒是很坦然,接下來就要看劍依凡和凌峰會怎麼做了。
劍依凡似乎明白了這到底是怎麼回事,道,「原來如此,我倒是有些糊涂了。」從凝鋒手中接過青軒劍,「從今以後再也沒有李凌峰這個人。」
「是的,我只知道,我叫鳳邪,其他的只能由太子定奪了。」李凌峰笑道,沒人知道這一笑是多麼的辛酸。
「很好,鳳邪,明天起,你就是太*子黨在浙江的代言人了。」劍依凡再次端起手中的玻璃酒杯,將剛倒上的威士忌一飲而盡。
有時候,烈酒的確是一劑麻醉疾病的良藥。
小嬋,你看到了沒有,大哥的事業已完成了起步,我離你又近了一步,相信不久,我就能一直陪在你身邊了。凝鋒把他的哀思飄到遙遠的呼倫貝爾,小嬋,等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