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清寒很不習慣燕京(北京)的天氣,習慣了江南的煙雨,面對這黃沙遍布的北方他還是生出了一絲厭惡。舒
「凌寒,小雨那邊的事解決了吧。」慕容清寒冷漠地問道。
凌寒早已習慣了他的冷漠,便回答道,「處理好了,殿下。」
「我們應該先去哪一家?」慕容清寒問道。
「還請殿下定奪,我建議先去趙家。」凌寒回答道。
慕容清寒此次北方之行,是為了替劍依凡打听北方各大家族的情況。既然弒神要扶太*子黨上位,就要做的徹底。身為弒神天地二宮的主人「寒神」,自然是首當其沖。
在世家年輕一帶中流傳著「南慕容北天行」的說法,南慕容自然是指的是慕容清寒,而這北天行,是指燕京趙家的趙天行。據說他是一個極度精神分裂的瘋子。沒有多少人願意招惹他,相對于他而言,慕容清寒就顯得「可愛」多了。至于為什麼要把這兩者放在一塊比較,是因為這兩人在世家中的名聲都不好,都被冠以「惡少」的稱號。
「殿下,據說有一個叫趙天行的家伙與你齊名。」凌寒說道,凌寒也想看看慕容清寒的反應。不過慕容清寒對此卻不以為意。也許在名聲上兩人是很相近,若是在其他方面趙天行就遠遠不如慕容清寒了。
如果說凝鋒的沉默是孤寂,那麼楚天冥的冷漠便是死寂,而慕容清寒的無言就是清冷了。慕容清寒不喜歡說太多話,說話太多在他眼里是浪費口水,浪費時間。他給了凌寒一個冰冷的眼神。凌寒自然知道自己多言了,不過他也早已習慣了。
趙家的大廳沒有想象中的金碧輝煌,而是頗具古風。這一點慕容清寒還是認同的。越是有積澱的家族就越不會「炫富」,當然某些敗家子除外。
「燕少來了。」慕容清寒看到一個端坐在太師椅的青年。
青年皮膚蒼白,原本凌厲的臉因為病態舒緩了很多。他很像古龍小說中的李尋歡。慕容清寒不禁想到「人生苦短,及時行樂」這句話。
「趙天行。」慕容清寒嘴角翹起了一個弧度,那並不是笑,對于慕容清寒這樣的男人來說,笑是一種奢侈品。即使他會笑,他也不想笑。
「是來看我這副狗逼的模樣吧。」趙天行從太師椅上跳了起來,「是來向我耀武揚威,好證明你才是最凶惡的家伙。」
趙天行的臉又變得猙獰了,是的,他很比自己強的男人。至于原因?那就是沒有緣由,精神分裂的家伙豈能用常理來理解。
「咳••咳••咳••」旁邊的人听見趙天行的咳嗽聲連忙上前扶住他。
趙天行的臉由原先的猙獰變得漲紅,「咳••咳••咳••」他不停地咳嗽,嘴角的血絲也拼命往外滲出。
「給我拿瓶酒來,咳••咳••」他無力地擦拭著嘴角,仿佛很害怕別人看到他的病態。
佣人拿來了酒,趙天行一口灌了下去,完全不管自己的咳嗽有多嚴重。
「喝酒對咳嗽不好。」慕容清寒冷冷地說道。
「我不要你的憐憫,我弟弟死了,趙家直系只剩下我這個病秧子了,很開心是吧。」趙天行冷笑道,「來呀,殺了我,那樣趙家就毀了。」
趙天行如瘋子般地咆哮,看來他真的是病入膏肓,無藥可治了。
「沒有那個必要。」慕容清寒的瞳孔里射出了一道光。
「我是不是要感謝你不殺我呀。」趙天行又灌了一口酒。
「不必。」
「那我就來殺了你,你知道嗎?很多人,我求他們殺我,他們都不敢,最後我只能一個個把他們都殺了。想想他們的死狀我就開心。」趙天行這一番話倒是有自我欣賞的味道。他病了,病得不輕。
「死人?」慕容清寒模了一下自己略顯粗糙的下巴。是呀,很長時間沒有殺人了。
「你去死吧。」趙天行蹣跚而來。凌寒並沒有阻止。一個站都站不穩的人,還想學別人殺人,可笑。真不明白趙天行這「惡少」的名聲是從哪里來的。
趙天行的動作是吃力的,每動一下,他都會咳嗽一聲。還未走到慕容清寒的跟前,他就癱倒在深灰色的地板上。
「你殺了我吧。」趙天行說完後,便閉上了眼楮沉沉睡去。
慕容清寒搖了搖頭,道,「凌寒,幾點了?」
「八點一刻。」凌寒瞅了瞅銀質手表說道。
「去下一家。」
「是。」
「等等•••」一個蒼老的聲音映入兩人的耳中。
「就這麼想走了?我孫子那一筆賬還沒有跟你算呢,慕容清寒。」來者是趙家的家主,也是趙天行和死去的趙晨的爺爺。
「是躺在地上這個家伙?」慕容清寒指了指躺在地上的趙天行。
「天行,還有辰兒的帳老夫一同和你算。」趙家家主說道。
「怎麼算?我很期待。」慕容清寒一般一句話不會超過10個字,這幾乎已成為了他的習慣。(當然和他的兄弟姐妹就不一樣了。)
「你•••辰兒是不是你殺的?」趙家家主極力想克制住自己的憤怒,可是趙辰的死對他的打擊太大了,再加上趙天行的病情一點點地家中。原本想享受天倫之樂的老人,無疑是悲哀的。殘燭晚年,白發人送黑發人,這算不算是一種悲哀。
「他也快死了。」慕容清寒說道。
佣人們這才反應過來,將趙天行送往自家的私人醫院。
「我再問你一遍,辰兒是不是你殺的?」
「差不多。」
慕容清寒沒有反駁,他向來不屑于撒謊。用他的話來說,趙辰該死,沒有人能夠傷害到自己的妹妹。
「你這個殺人凶手,老朽要與你拼命。」趙家家主掏出一把國產左輪手槍,瞄準了慕容清寒。
「他該死。」慕容清寒說道。
趙家家主顫顫巍巍地扣動了扳機。「膨••」,慕容清寒附近的木板穿出了一個大洞。也是因為槍響,趙家的保鏢也紛紛趕來。
「老爺發生了什麼事?」為首的保鏢問道。
「我走了,我很忙。」慕容清寒絲毫沒有被剛才的槍聲震懾到。開玩笑,堂堂的弒神宮主要是被槍聲嚇到了,整個弒神組織就不用在道上混了。
「老爺,這•••」保鏢並不明白發生了什麼,也只能向家主詢問。
「讓他們走。」
望著兩人離開的背影,趙家家主的臉上似乎又生出了一道皺紋,這是南方家族反撲北上的前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