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喜歡我嗎?」筱柔鼓起勇氣說道。舒 這是她有史以來的第一次表白,所以她很緊張。
凝鋒頓了頓,曾也有幾個女孩也這樣問過他,不過他每一次的回答都是不同的。
「喜歡,只是喜歡和愛是有區別的,不是嗎?」
筱柔听了有點小小的傷心,第一次被人拒絕。不過她喜歡凝鋒的直白,革命尚未成功,同志仍需努力。筱柔在心中默默地揮拳。
咖啡廳里放著一首憂傷的藍調。正如魯迅先生說得那樣,真的猛士敢于直面慘淡的人生。咖啡廳里的顧客們享受著音樂和咖啡帶給他們听覺和味覺上的舒緩。而就在咖啡廳對角的大廈頂樓上,卻有一個穿著白色風衣的男子在用望遠鏡觀望著。
他叫獵鷹,正如他的名字一樣他有一雙明銳的眼楮。他喜歡天台,因為天台是他最喜歡的狩獵場所。獵鷹是個高傲的殺手,他和凝鋒一樣從不浪費力氣,和慕容清寒一樣從不浪費狙擊的時間。殺手,尤其是用槍的殺手的準則︰一擊必殺,從不浪費一顆子彈。
獵鷹放下望遠鏡,然後從黑色的行李箱里掏出茶具,熱水壺,以及速溶咖啡。他不是特別喜歡喝咖啡,但他已經把這個當做一種習慣。
泡咖啡3分鐘,冷咖啡3分鐘,喝咖啡也是3分鐘。他從不看表,但他對時間的概念卻是如此精確。殺手的另一法則則是沒有失誤,因為失誤意味著死亡。雖然死亡對于他們這一類人並不陌生,但他們更願意苟延殘喘的活在這個蒼茫的世界里。
喝完咖啡,獵鷹將茶具擱在欄桿旁邊的石牆上,然後從行李箱里取出特質狙擊槍的零件,30秒時間的組裝,安上消音器,然後再狙擊槍上附上一層白膜,再在白膜上涂上一層銀色的顏料。一切完工之後,他就只需要等著目標任務的出現。
凝鋒突然覺得氣氛壓抑了很多,這是一種直覺,雖然說男人的第六感並不是十分可信。不過對于像凝鋒這一類風里來,雲里去的家伙來說,卻是不得不引起重視的。
「凝鋒,怎麼啦?」筱柔問道。所謂關心則亂。筱柔的整顆心都已經系在了凝鋒的身上,凝鋒的喜怒哀樂,也會讓筱柔一揪一揪的。
「沒什麼,就是覺得有些不舒服。」凝鋒很不習慣的喝了一口咖啡。他不喜歡咖啡的味道。他是一個自律性的殺手,對于咖啡這類的垃圾食品,凝鋒是不屑一顧的。
「我可是第一次被人拒絕喲,你要補償我。」筱柔笑道,「接受一個美女的表白難道不好嗎?」
凝鋒不知道如何解答,也許在情感方面他還真是一個傻子。學會拒絕是每一個殺手必須做的。凝鋒的很多舉動都是符合《世界殺手公約》的。麻痹的生活造就麻痹的人類。就是如此,若沒有小嬋的出現,或許在凝鋒的詞典里永遠只存在殺戮、利益、榮耀•••這些詞。
「我要你補償我。」筱柔撅了撅嘴重復道。也只有凝鋒才會對美女的要求充耳不聞。
「怎麼補償?」凝鋒木訥地問道。
筱柔晃了晃可愛的小腦袋,道「當然是你自己想辦法咯,我可是要看到你的實際表現。」
「這怎麼和表現扯上關系了呢?」凝鋒不解地問道。
筱柔也只能表示無法理解,還真有不懂風情的呆瓜,難道要人家女孩子親口說出要怎樣怎樣你才會去做嗎?
「我似乎有些明白了。」凝鋒微微一笑,拉起筱柔的小手出了咖啡廳。
大街上很吵鬧,人多了,聲音也自然多了。天朝的人口向來是其他國家所畏懼的。你想13多億人,每人一口口水就能匯成一個西湖了。要是每人端一支槍,那遠比前兩次世界大戰可怕多了。
在吵鬧的環境里,凝鋒也沒有放松過緊繃的神經。要知道歐洲那一塊要殺凝鋒的人數不勝數。不知道凝鋒是怎麼活下來的,一年之前,被幾乎整個墮落天使的成員追殺。
天台上的獵鷹一直保持著坐蹲的姿勢,左手緩緩扣動著瞄準鏡,調整焦距。目標人物出現了。獵鷹調整了一下呼吸,右手食指離扳機也更近了些。
一秒,兩秒,三秒•••等待,等待,還是等待,他需要一個最佳出手的時機。
「轟•••」天空中有民航飛機發動機的轟鳴聲。
凝鋒一抬頭,望向大廈的天台。他總覺得天台上多了什麼東西,又好像少了什麼東西。天台的欄桿是銀色的,而欄桿旁邊的石牆是黑灰色的。但是他在石牆上卻發現了一個白色的點。照理來說,很少有人會去天台,即使那里是百分之一百的通風。
這其中一定存在著某些原因。
獵鷹吐出一口濁氣,他很注意每一個細節,所謂細節決定成敗。他可不想功虧一簣。他再次調整了一下呼吸,繼續調整著焦距。看來他這次踫到了一個難纏的家伙。
「筱柔靠得我近一些。」凝鋒將筱柔樓的更靠近自己。
「恩。」筱柔很喜歡這種感覺,已不是第一次被凝鋒摟著了,但她的小心髒還是有些小激動。
就這樣,兩人向前走了好幾步。這讓天台上的獵鷹犯難了,殺手並不等同于殺人犯和恐怖分子。他們有選擇性的獵殺,一般不會「傷及無辜」,當然如果把他們逼急了那就得另當別論了。
獵鷹這次的目標是筱柔,他經過許多天的資料收集,才選擇了這一個最佳「獵殺」地點,不過凝鋒的橫插一杠,倒是讓獵鷹始料未及。計劃是永遠趕不上變化的。
殺?還是不殺?雖然獵鷹以前也踫到過類似的情況,可是這一次獵鷹卻有些煩躁了。他見到凝鋒的第一眼,他就有一種似曾相識的味道。
殺,獵鷹不在乎佣金的多少,能排進世界前30的殺手,對錢財已經不是很看重了,相對的,他更看重自己的名譽。他只失手過3次,而那3次他所面對的都是赫赫有名的業內殺手。
獵鷹撲閃了自己的眼楮,進行最後一次瞄準•••
他不緊不慢的扣動了扳機。幾乎是沒有聲響,子彈已消失于無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