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爺子杯中的茶還未喝完,但感到了透過杯子的陣陣寒氣,「你是不是很想了解你師傅的過往?」
「是的,他畢竟是我的師傅,他雖從沒有向我們說過他從前的事,但我斷定師傅這幾十年來一定是富有傳奇色彩。舒 」凝鋒淡淡地說道,「而且我也想知道我自己當年是怎麼樣遇見師傅的。」
「你的身世我並不清楚,你師傅也沒有向我提起過,不過他的往事我還是知道一點的,你應該很想听吧。」
「是的。」凝鋒點了點頭。在凝鋒的意識里他的師傅應該是一個不問世事的世外高人,可事實與預想的差距還真有些大。
「你師傅姓曹,名若秋。與曹姓世家並無關聯。二十多年前,他與獨孤劍魔橫空出世。他兩人一舉奪得天榜的前兩名。而獨孤劍魔的身份自然是老一代嗜血劍魔的弟子,當時很多人都猜測你師傅的身份,但卻沒有一個人能夠調查清楚。」老爺子感嘆一聲,對于劍尊者曹若秋他是由衷的敬佩。「我的兒子若有你師傅的一半才能,我就不枉此生了,當初你師傅手中握有上古九大名劍之一的純鈞,可謂風騷獨領。」
「純鈞?相傳純鈞乃是越王勾踐的佩劍,怎麼會落入我師父手中?」難怪慕容家主會說師傅是大賢者,純鈞的擁有者的確可說是名傳千里。關于純鈞劍的傳說凝鋒還是有一定了解的︰
春秋時期,一個風和日麗的午後,經過數年臥薪嘗膽終于擊敗吳國的越王勾踐,睡了一個甜美的午覺後醒過來,心情非常舒暢。
飲了一壺上好的龍井新茶後,勾踐興致勃勃地派手下去找一個人。這個人就是薛燭。
薛燭是秦國人,此時正在越國游歷。
薛燭雖然年紀輕輕,但卻已經名動列國,被人稱為天下第一相劍大師。
不大一會兒,眉清目秀文質彬彬的薛燭就趕來了。
賓主一番客套寒暄之後,就帶著隨從來到室外寬闊的露台之上。
越王勾踐酷愛刀劍,這個露台高達數丈,氣勢舒張,光線充沛,專門用來看劍賞刀。
落座之後,勾踐掃了一眼身邊的薛燭,心想這個年輕人雖然年紀輕輕但卻閱劍無數,一般刀劍肯定難入他的法眼,于是一開口就叫手下取來了自己頗為得意的兩把寶劍︰毫曹和巨闕。
哪知,薛燭走馬觀花地看了一遍,隨便地說了一句︰「這兩把劍都有缺點,毫曹光華散淡,巨闕質地趨粗,不能算寶劍。」說完,他還在溫暖的陽光里懶懶地打了一個哈欠。
勾踐頗感意外,覺得很沒面子。他想了一想,一咬牙,俯在一個貼身侍從耳邊吩咐了幾句。過了一會兒,侍從率領幾百個鐵甲武士,護送一把寶劍來到台下。
薛燭感到好笑,問道︰「大王這麼興師動眾,拿來的是什麼劍啊?」
勾踐對薛燭的態度有一絲不快,沒好氣地吐出了兩個字︰「純鈞」。
只听見「 啷」一聲,薛燭從座位上仰面摔倒,束發的金釵掉在地上,一頭長發披散下來,面色突然凝住、呆滯,好大一會兒才突然驚醒。
只見他腳尖點地,幾個縱躍掠下台階,來到劍前,深深一躬,然後又表情肅然地整理好自己的衣服,從侍者手中接過寶劍,小心翼翼地敲了幾敲、掂了幾掂之後方才將劍從鞘中緩緩拔出。
只見一團光華綻放而出,宛如出水的芙蓉,雍容而清冽,劍柄上的雕飾如星宿運行,閃出深邃的光芒,劍身上陽光渾然一體,象清水漫過池塘,從容而舒緩,而劍刃就象壁立千丈的斷崖,崇高而巍峨……
過了好久,薛燭才用顫抖的聲音問道︰「這就是純鈞嗎?!」
勾踐點了點頭,道︰「是,」得意地接著說道︰「有人要用千匹駿馬、三處富鄉、兩座大城來換這把寶劍,你看行嗎?」
薛燭連忙說道︰「不能換。」
勾踐做作地皺了一下眉頭,問道︰「為什麼?你說說道理。」
薛燭激動地大聲對道︰「因為這把劍是天人共鑄的不二之作。為鑄這把劍,千年赤堇山山破而出錫,萬載若耶江江水干涸而出銅。鑄劍之時,雷公打鐵,雨娘淋水,蛟龍捧爐,天帝裝炭。鑄劍大師歐冶子承天之命嘔心瀝血與眾神鑄磨十載,此劍方成。劍成之後,眾神歸天,赤堇山閉合如初,若耶江波濤再起,歐冶子也力盡神竭而亡,這把劍已成絕唱,區區駿馬城池何足道哉……」
勾踐滿意地頻頻點頭︰「說得有理,既是無價之寶,我就永遠把它珍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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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傅既然擁有純鈞劍,自然是匹夫無罪,懷璧其罪。」凝鋒分析道。
「自然,上門挑戰的人不計其數,這其中自然有當時還未成為龍幫幫主的龍傲天。你師傅很聰明,一個星期只接受一次挑戰,而且挑戰不能是無名之輩。而當時身為龍幫青龍使的龍傲天自然是首當其沖。那兩人的一戰可以說是驚天地泣鬼神,最後還是以龍傲天的惜敗而告終。龍傲天深受打擊,但你師父卻解釋是因為龍傲天手中的是凡鐵,所以才會不敵,故以九大名劍中的太阿劍相贈。約定三月後再戰。」老爺子喝了一口茶水沒有繼續說下去。
「太阿劍,上古九大名劍為什麼會在幾十年前重現江湖,再說這九大名劍不是傳說嗎?」凝鋒甚是不解,本來只是想了解師傅的過去,卻牽扯到了上古九大名劍之上。
「這九大名劍確實是存在的,有些史料還是有記載的。不像傳說中的軒轅夏禹劍,根本就是無稽之談。這九大名劍中有大部分是由當初的越國鑄劍名士歐冶子和他的女婿干將鑄造的。他們的擁有者大多數是帝王或是大賢者。名劍配英雄,自然是理所應當。」老爺子微微點了點頭。
「龍傲天得了太阿劍之後呢?」凝鋒也想知道下面的故事,畢竟劍和英雄的故事往往是男人所向往的。
「之後嗎?」老爺子仿佛不想開口,又似欲言欲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