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用你負責。|」流離看著盤子里的培根,語氣堅定而果斷。
「我想,夏小姐沒明白我的意思。」葉安抬眼,冷冷的語氣里充滿玩味。
哎?流離猛地抬頭,滿臉困惑,那你是什麼意思?這種情況下,他那麼說不是要負責嗎?難道是她自作多情了?
「我的意思是,」看著流離迷茫的臉,葉安嘴角一勾,深邃的眼楮如看獵物一般盯著流離,認真地說「你需要對我負責。」
啊?!流離被葉安異于常人的奇特思路震住,這個世上,有發生了關系,男人說要女人負責的嗎?而眼前這個男人不僅說了,還說的一臉淡定,不僅淡定,他還十分從容地喝著咖啡等她答復。
「所以呢?」流離抬頭,平靜地和他對視。他那麼冷靜,流離覺得她一旦露出任何慌亂的神情,她就輸了。
「做我的女人。」葉安悠悠地說,閑聊的語氣,卻是如此霸道的語義。
為什麼?流離搞不明白,他看起來並不像是一個胡攪蠻纏的人,他的身邊也一定不乏優秀的女人,有必要抓著自己不放嗎?而且,和他之間的事,明明是獻出自己第一次的她比較吃虧吧?
「一個月的考慮時間。」沒等流離回答,葉安就放下咖啡杯,扔下話,優雅地站起來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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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離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從葉安的公寓走出來的,一下子發生了這麼多事情,她心里很亂。葉安的公寓她家很遠,但流離並沒有打車,只是一路渾渾噩噩地走著。好像一直在想些什麼,但究竟是什麼呢?是關于唐家,還是關于葉安?她自己也不清楚。
一路走回家,流離累的筋疲力盡,可是站在門前,才發現因為走的急,鑰匙什麼的都忘在葉安家忘了帶出來。|
「還敢再倒霉點兒麼?」看著緊緊閉著的門,流離苦笑,好累,連找花火幫忙都沒有力氣。流離索性直接坐下,靠在門上休息。
花火幾天沒見流離,今天一到她家門口,就看到了貼在門上縮成一坨的流離。
「喂,阿狸!」花火推了推她,對這個女人很無語,「有這麼困嗎?等不到進門就睡著了?」
听到聲音,流離抬頭,看到花火,心里竟然升起一股委屈,「花火,你來了。」
听出她語氣里的撒嬌,花火很訝異。流離向來冷靜**,什麼事都習慣自己承擔,即使對她也似乎有一種淡淡的疏離。
「阿狸,你怎麼了?」流離很少用這種軟弱的語氣說話,除非真的出了什麼她控制不了的大事。
「沒怎麼,鑰匙丟了。」看著花火擔憂的臉,流離笑了笑說。自己這是怎麼了?怎麼變得這麼讓人操心了。
「啊?你在門口等了很久嗎?怎麼不打電話給我啊?」花火趕緊從包里掏出鑰匙,有一段時間她老往流離這兒跑,流離閑開門麻煩,就干脆給了她鑰匙,還好她今天帶了。
「電話也丟了。」頭很疼,流離無奈地撫了撫額頭,推開門攤在沙發上隨意地說。
「啊?!你遭搶劫啦?」
「沒有。」流離閉了閉眼楮,搖了搖頭。
「那你……」看著流離疲憊的樣子,花火猶豫著要不要問。
流離沒說話,閉著眼楮頓了很久,才從沙發上爬起來,問花火「如果一個女人和一個男人發生那種事,一次中獎的幾率有多大?」
「我怎麼知道?!」花火幾乎是出于本能地激烈應答,心想,姐姐連個男朋友都還沒有呢,到哪去知道這種事。
哎?不對,干嘛突然問這個。不會吧?!花火一下子放大音量,「你,你不會,不會是,做了那種事了吧?」
「嗯。」流離回答的十分淡定。這件事她沒打算瞞花火,早說花火的擔心反倒會少些。
沒想到她回答的這麼干脆,花火瞬間呆掉。這幾天沒見她有什麼動靜,還以為她那天只是一時興起說說,早把這事兒忘了呢。她竟然就這麼不聲不響的做了。
「那天晚上我和他都喝了不少酒,然後就那啥那啥了。」流離想了想,還是覺得那天的事都該歸因于酒。
「他?誰?」比起過去時的原因,花火更關心現在時的人。
「男人。」
「我當然知道是男人。我問的是他是什麼樣的男人?叫什麼?」
「不重要。」流離重新倒在沙發上,閉上眼楮淡淡地說。和他,應該再也不會有什麼交集了,所以,不管他是什麼樣的人,對她來說,都不重要。
「那然後呢?」
「然後就沒有然後了。」露水姻緣,半晌貪歡,哪有那麼多然後。
「唉?那男的後來就沒說點兒什麼,或者,說點兒什麼?」花火追問。
流離又想起以那麼一種理所當然的霸道語氣說「做我的女人」的葉安。然後嘴角不禁勾出一抹冷笑,「他說,讓我做他的女人。」
「霸氣!」花火一听就激動了,典型的男主啊,有木有?花火越想越興奮不已,「那你答應了嗎?」
「沒。」
「啊?!長得不夠帥?」
「我只是想要個孩子而已,沒打算要男人。」所以,即使他很帥,很好,很難得,也不是她需要的。
「可是,你確定會有孩子?」只是一次,怎麼會那麼巧就中獎,「這是現實,可不是你寫小說。」花火毫不猶豫地質疑。
「不確定。」她也不確定,這件事,從一開始她就打算听天由命。
「那你為什麼不……」
為什麼不先和他在一起一段時間嗎?流離苦笑,這場賭博,她賭上的籌碼已經夠多了,如果一不小心連心都丟了,那輸了又該怎麼辦呢?
「賭,再這一次就夠了。」流離輕嘆似地說。
「那要是沒有呢?」花火問。自從她認識流離起,從沒見過流離特別想要什麼東西,除了這次,看著流離的瘋狂,花火知道她到底有多想要一個孩子。
「還沒想。」雖然說是賭博,但自己似乎一直都抱有能夠一次中獎的僥幸心理,她一直覺得,能有一個孩子。如果沒有呢?她沒想。
看著流離這副今朝有酒今朝醉的樣子,花火徹底無語。看來,今晚這個話題只能到此為止了。不過,她怎麼覺得,阿狸和那個說「做我的女人」的男人的故事不會就這麼沒頭沒尾的結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