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林里,權慕離拉著顧西甌,走到了一處較為干燥的林地,由于全是茂密的大樹,受暴雨的侵襲較小,這才把她的行李遞了過去,「換件衣服吧。舒殢獍」
顧西甌的東西,並不是很多,是用行李袋裝著放在後座的,里面除了裴成佑另外給她買的那套衣服後,就只有一套軍裝。
而這套軍裝,是不宜讓別人看到的,所以權慕離順手將它拎了下來,而他的東西,則還是放在車上。
顧西甌身上的風衣早已濕透了,雨下得太大,就連毛衣也浸透了水,不得不接受他的提議,躲到一棵樹後開始換衣服。
「這套你穿吧。」
衣服換好了,顧西甌把軍裝遞了過去,雖然尺碼小了點,可軍裝較為寬松,多少能披的。
「不用了,快,躲到樹上去。」
權慕離早已考察了周邊的地形,見到不遠處就是一片山崖之後,他腦中頓生一計,將顧西甌換下來的那件緋紅的風衣,給掛到了落坡處的樹枝上,還動手扭斷了幾處樹枝,作出順崖而跑的假象。
作完這一切後,他借著樹枝一步一步地挪了回來,把四周的足跡作了掩蓋後,和顧西甌一起爬上了其中的一棵大樹,濃密的樹枝掩蓋了她們的身影,為了保險,權慕離還把那套軍裝,作為掩體掛在露出來的縫隙處。
「搜!」
幾乎是剛一完畢,兩人還沒來得及吁出一口氣,林子里就響起了腳步聲,听聲音,至少有五六個人。
「給。」
權慕離眸光冷凝,顧西甌也是瞬間壓抑了呼吸,在接過權慕離遞過來的手槍後,盡管詫異,但還是無聲地點了點頭。
也許,這槍,是裴成佑私下給他的,或者,以權家的地位,擁有一把私槍,可能……也不是什麼難事!
可是,有兩把,就難免讓人疑惑了。
顧西甌看著權慕離手上不知何時也握著的槍,眸光微閃,難道,裴成佑那廝,會有先見之明他們會遇險?
既然如此,那他還叫她走?
這一刻,顧西甌竟有些不明所以,按她對他的了解,雖然大多數時候是在逗她,可他對她的保護,卻是真真切切的。
「我有軍餃的。」
看到顧西甌眼底的疑惑,權慕離微微一笑,低聲說出了這幾個字,他是帶著軍餃從政的,那把配槍,一直沒有上繳過。
另一把,自然是裴成佑給的,出了顧西甌被綁架的事後,他也知道近來北京不太平,想著有備無患,誰知倒真派上了用場。
「省著點用,只有五發子彈。」
看到那些搜索的人影越來越近,權慕離以幾不可聞的聲音交代了最後一句,這才凝神注意著樹下的情況,眸底是不同于以往的凌厲。
有軍餃!
果然,這些人,就沒有一個簡單的!
顧西甌撇了撇嘴,心底暗嘆身世的不公,他們的出生不同,比別人擁有的優越也更不同,更要命的是,他們並非紈褲,本身的成就,就足以支撐他們的優點極品天驕最新章節。
不好,有狙擊手!
顧西甌還在猶嘆,空氣中卻直覺有了令人窒息的緊張,那種被人盯住的芒刺在背的感覺,讓她和權慕離對望一眼,頓時保持原有的姿勢,不敢輕易移動一分。
這棵樹,離地足有十多米,若是一般的人,絕不會輕易發現他們的所在,帶著這個疑惑,再看看地面之後,他們明白,暗中還有一伙人。
「他們人呢?」
樹下,是老四等人的身影,他們在進了密林後,就失去了另一幫黑衣人的影蹤,他既擔心警察的到來,又擔心被打了黑槍,一時之間,倒是心浮氣躁起來。
他此時有些明白,他今日,怕是掉到別人的陷阱里去了,那伙人先明著幫他,制造了他們一伙的假象,而後又和他們一起上山,若有錄像,無論是誰都會認為是他的手下。
所以,那些被解決,或是受傷丟在高速公路上的人命,就全會背在他的身上,而就算成功完成了這張單,他也會成為別人報復的對象,或許,窮盡天涯,都不會有他的安身立命之處。
今日要對付的對象,身後的人是誰他很清楚,以前只有一個裴家也就算了,如今可還牽上了權家,他老四,真要為了一個女人而將自己置于危險之地嗎?
「老大,我們,是不是中計了?」
身邊的人,也是經常奔波打殺的,盡管他們之中也有狙擊手,可這種被窺視,一切盡在別人掌控的感覺,讓他們覺得今天的任務,實在是邪門得很。
「撤吧。」
老四眼珠一轉,看著身邊唯一剩下的這幾個手下,作了一番權衡後,忽然動手打了個手勢。
女人再重要,也比不上出生入死的兄弟啊!
老四在這一瞬間,忽然醒悟了過來,可是,他的決定,已經遲了!
「啊……」
幾乎是他們一動,林子里就響起了沉悶的槍聲,除了老四另外安排的兩個狙擊手外,帶來的六人,全都中了槍,大腿處,鮮血直流。
「你們想怎麼樣?」
老四他們還想後退,又是一陣密集的槍聲,老四這下也回過神來了,對方,是想將他們打傷在這里背黑鍋!
這背後的人,到底是誰?
不僅老四這麼疑惑,樹上的權慕離和顧西甌,也在同時輕皺了眉梢,他們可不會傻到認為,那伙出手的人,是來幫他們的!
林中的氣氛,變得格外的僵滯,老四等人傷了腿,不敢再移動,只要一動就會有槍聲,最後,在幾次徒勞後,他們放棄了,保持或坐或跌的姿勢,倒在這一片密林中。
他們的狙擊手,並沒有前來幫忙,這只能說明一點,他們的人,被制住了!
想想對方是八個狙擊手,老四他們的額頭就開始冒冷汗,見慣了血腥的他,也開始害怕自己當初的沖動。
是的,老三說得沒錯,他遲早,死在女人的手上!
「汪汪……」
這樣的僵持,過了有二十多分鐘,直到軍犬,打破了密林的平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