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兩口子接著打架。舒蝤裻
「你給我洗洗腳。」劉小鷂說。
「你先給我洗。」李存義說。
「咱倆比勁，誰輸了誰給對方洗。」劉小鷂說。
李存義就伸出一只胳膊，打算扳手腕。
「這回不比手勁，比腳勁，專門比腳趾頭的勁。」
「怎麼比？」李存義問。
劉小鷂兩個腳尖著地，立得直直的。
李存義到院里找來一塊磚，卻又舍不得碾，說︰「這是我爹從8里地外撿回來的。」
劉小鷂又一個腳尖著地，立得直直的。
李存義過去表示勾踢她那只著地的腳，又停止，說；「我下不去手。」
「你連手腳也分不清嗎？應該是下不去腳。」
「我用腳勾踢的時候，主要靠手的反沖之力，所以是下不去手。」
「那你輸了。」她說。
她擰著他胳膊上的一塊肉拉他到洗腳盆附近來，他又高聲叫︰「疼！」
「誰讓你比輸了又不認輸。」她說。
「你敢和我比手勁嗎？」
她只好和他扳手腕，他一使勁把她提了起來。
「再來一遍。」她不服氣。
這次她順勁上領，把他甩了出去。
「你這是給我的勁找出路，不是真勁。」他不服氣了。
「這叫技擊術，虧你還是個練形意的呢，就知道拼死力氣呀？」她譏諷道。
「天塌下來的時候，只有用真力氣才能頂天立地，靠捋、采只能是自取滅亡。」
「 ！」她半譏諷半贊揚。
「你是堂堂大男子漢，我是嬌嬌小女子，你的胳膊比我的腿還粗，你能用胳膊比我的腿勁嗎？」
「怎麼比。」
她躺到床上並緊雙腿，說︰「你若用手能扳開我的雙腿嗎？」
他過去扳，怎麼也扳不開。
「扳不開吧，那你何時扳開了何時才能享有到做丈夫的權利。」
「那我不急。」
「你是忘不了你那小師妹劉小燕吧？」
「你知道劉小燕？」
「怎麼不知道，媽和姨說起過，你也說起過。」她微笑著說，「你就把我當成劉小燕好了，來吧。」
他不動彈。
「我叫劉小鷂，和劉小燕差不多呀。」
「差遠了。」他說。
「那你怎麼不去找她？」
「你怎麼知道我沒去找她，我找得很苦。」
「真傻，送到嘴邊的熟肉不吃，非要吃那飛到天邊上去的生鵝肉。」
「我不放心她。」
「過來抱著我睡，讓我療療你心里的傷痕。」
「快睡吧，明天還要干好多累活呢。」他躺到炕上閉上眼，1秒多鐘的工夫就呼呼地睡著了。
又一晚上，李存義要練會毛筆字，劉小鷂便在旁邊看。只見李存義寫道︰
一只小龍
二只小虎
三只小猴
四只小馬
五只魚它
六只小雞
七只小鷂
八只小燕
九只小蛇
十只小tai
十一只小鷹
十二只小熊
一只小龍飛呀飛，飛了一會變成雲
二只小虎跳呀跳，跳上山崗沖我笑
三只小猴蹦呀蹦，蹦得樹枝直晃悠
四只小馬拉大車，車上裝滿山藥蛋
五只魚它游呀游，會游不會扎個猛
六只小雞啄呀啄，啄個小蟲咽不下
七只小鷂嘴巴甜，趴我耳邊把書念
八只小燕飄呀飄，飄進雲層看不到
九只小蛇躥呀躥，躥進牆縫把頭探
十只小tai朝下看，俯沖下來站門前
十一只小鷹在練功，捕了狡兔捉小狐
十二只小熊愛爬樹，撞了前門爬後院
只有小燕最可憐，不在視野和耳畔
劉小鷂讀著讀著眼圈變了紅，她把這段詩歌譜個曲子哼唱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