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心冷笑，「在我看來，都一樣。」
皇甫政忽然看見顏玉換下來的血跡斑斑的里衣，上頭血跡未干，一怔之後，突然如炸了毛的刺蝟，怒道︰「所以你就，你就害我……害我不能人道。」
「啊……」素心直接噴笑出聲，視線不由自主地往他下頭瞟了一眼，「你不能人道了啊？」
那一眼，皇甫政覺得象是被她剝光了衣衫，看到了里頭軟搭搭地東西，又窘又怒，「你這般禍害我，我不會就此罷休。」
素心笑得花枝亂顫，听了他這話，斂了些笑，干咳了一聲，「你說是我害得你不能人道，那說說，我是怎麼害的你？」
皇甫政冷哼，道︰「我就是來問你對我做了什麼？」
素心嘴角微勾，露出一絲輕蔑笑意，「我躺在棺材里的時候，你跟我的丫頭干得正爽，我起來後，從頭大尾，都是一堆子的人看著，甚至皇上也在，再之後我就回了府，我能對你做什麼？除非……」
皇甫政受小妾勾引，正在興頭上突然發現那物不能用，急怒之下，首先想到的就是素心，並沒多想就便沖來尋她算賬，被她一算流水賬，她確實是沒機會對他做什麼，但是有些事，用不著親力親為，如果借他人之手，那麼有可能下手的人就多去了，他正在思考這兩天有哪些人近過他的身，听了她的話，想出沒想地隨著口風問道︰「除非什麼？」
素心向他湊近些，似笑非笑，「除非，你心里有鬼，那晚，見我詐尸，心虛之下，被嚇得不能人道了。」
皇甫政雖然性情魯莽，但並非蠢人，發了一通脾氣漸漸冷靜下來，冷笑道︰「虞素心，就因為我拒不肯娶你，你就這麼恨我，千方百計誆我落下個謀害你之名？」
素心好笑，恨他？
他太會往自己臉上貼金了。
覺得極品女要嫁這麼個二貨真是鬼迷了心竅，自己院子里的那幫子男人，雖然個個跟她象有仇似的，但起碼比這人正常，再說光看身段長相，也個個比這個皇甫政強了不是一點半點。
「你無憑無證，空口白牙地跑來說我害你不能人道。我確確實實在你府上被人殺害，你敢說沒有責任？如今傷痕還在身上，難道我還不能懷疑你？」
事情確實是出在皇甫政府上，皇甫政有口難言，也知這樣來找她算賬太冒進了些，一時間竟答不上來，只諾諾地道︰「你真不是我害的。」
素心冷笑，保持了發言權。
事情的真相沒有查出來之前，任何人都月兌不了嫌疑，包括皇甫政。
素心的不信任分明寫在臉上，皇甫政再次被激怒，「你別以為害了我，就可以逍遙快活。」
素心笑道︰「只要離你遠遠的，我就快活得很。」她睨了面如鍋底的皇甫政一眼，接著道︰「不過……偶爾看你耍耍寶，也挺快活。比如今天這不能人道，就有趣得很。」
「你……」皇甫政瞪著她，咬牙切齒，「我今天來，當真是自討其辱。」
素心很不謙虛地點頭，「知道就好，所以你最好離我遠點，免得今天是不能人道，明天或者又被人害了什麼去。」
她以為這話說出來，這皇甫政也該氣得暴走，不料皇甫政臉上竟露出痛苦之態，突然上前抓住她的手腕，「反正我現在活著也沒有什麼意思了，你要害就害得狠死，讓我死在你手上算了。」
他蠻橫無理，素心可以毫無顧忌地打還回去，但他突然反常，又是一副神色淒然的模樣，再說不能人道，對男人而來言，確實很打擊的，素心反而有些不知說什麼。
就在這時，外頭有人輕咳了一聲，接著響起雲末那低婉輕柔的聲音，「郡主，時辰不早了，該回府了。」
素心忙打起簾子，一身白衣的雲末雲淡風輕地站在門外，一雙幽黑眼眸清澄如止水，有風拂過，拂起衣袂，真真是俊雅絕俗，她看他，他也就不避不讓地迎視著她的視線，「王妃差我來接郡主回去。」
皇甫政听到‘王妃’二字，忙將抓著素心手腕的手丟開。
雲末看向別處，只當沒有看見。
素心笑，笑得極是開懷，這雲末來的真是時候。
皇甫政瞪看著雲末，明明只是一個下賤的侍兒，卻如同深谷幽蘭，暗香襲襲，即便是隱在最不起眼的角落，也讓人無法忽視他的存在。
心里又忌又恨，再看素心春花般燦爛的笑臉，心里更不是滋味，重哼了一聲。
暗道︰自己什麼身份，他什麼身份，做什麼把他當一回事？
望向素心，嘴角突然勾出一絲幸災樂禍的冷笑，「你別得意，等我皇兄回來，你就知道什麼是苦日子。」他那皇兄可是出了名的煞星，豈能容得她在府是儲這許多男侍，等他回來，她這幫子男侍豈能留得？
素心撇嘴，難不成，那人三頭六臂，能吃了她不成？不以為然地道︰「不勞王爺費心，你還是趕緊著找大夫，有病早治，省得拖得久了，想治也沒得治。」
皇甫政臉色大變，飛快地瞟了雲末一眼，在他心里雲末雖然只是個上不得台面的男侍。
但能討得女主歡心的男侍，在那方便必有長處，而男人最怕的就是被人嘲笑那方便不行，如果被這潑婦著別人的面說出他不能人道的話，他這臉真是沒地方擱了，一但傳開，他真再不能出去見人。
不敢再拿話激怒素心，猛地一跺腳，拂袖而去。
等皇甫政出了門，素心見雲末向她望來，歡歡喜喜地上前，「我娘差你來的真是時候。」
雲末輕抬手，袖子掩著嘴，撇開臉輕咳了一聲，「王妃去了災區，看望災民，不在京中，並不知郡主來了‘滿月樓’。」
素心愕了一下，似笑非笑地睨著他，「那是你自己來接我的。」
雲末不否認地道︰「是。」
素心再次感嘆，這人可真是貼心啊，先叫了莫陽來報信，弄走顏玉，再親自來，借王妃之名，嚇走皇甫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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