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柳紅妝是何許人也?李元讓當然會馬上展開調查,可是調查出來的她,沒有任何特別的地方!唯一特別的,就是她自幼父母雙亡,多年來四處漂泊,以賣藝為生!現今是風月場所春滿樓的琵琶紅妝,向來以賣藝不賣身高高懸掛清高大旗,並也因此,惹下了不少名門權貴!
在這樣動蕩的年代,一個孤身女子獨自一人想要存活是何等的困難?而這個叫柳紅妝的女子,不僅存活了下來,還出落成如此驚華美貌,並且潔身自愛,沒有墮落風塵!
想到這里李元讓不禁有些佩服這個姑娘,這個一身紅裝,看似妖嬈,確如百合般潔白清高的姑娘!
于是在他第二次見到了柳紅妝後的第三天,安撫了幾日前和他生了氣的小蝶,並且小蝶執意要求回督軍府再陪伴美縭一段日子,李元讓只好放她回去!做好了這些,他便有生以來第一次踏進了風月場所,春滿樓。舒
老鴇看見英俊不凡又多金的李元讓立即瞪大了雙眼,上下搖擺的小月復幾乎完美的暴露了她多年的無度,那臉上縱橫交錯的紋路毫不客氣的攀爬了上去,唇紅齒白在她那里已看不出美麗,倒是一種恐怖。李元讓眉頭微蹙的看著她。
「哎呦,這位大爺~~~從來沒見您來過,第一次來麼?」
「是!」
李元讓簡潔的回答。
「哎呦!真看不出來,這麼儀表堂堂的爺,竟然沒有出入過我們春滿樓?哈哈哈哈……現在這樣的男人可不多了~~~大爺,您要哪個姑娘?在我們春滿樓的姑娘,可各個都是貌美如花~~那在床上……更是……」
「我只是來坐坐!」
老鴇動情的演說被李元讓打斷,一听李元讓沒有找姑娘的意思,只是要坐一坐,方才老鴇那神態萬千的臉上瞬間掛上了嘲諷和不屑。甩了甩袖子,翻著白眼看向他。
「沒有錢就不要來我們這里裝大爺!在我們這里坐一坐,都是要讓你一年食不果月復的!這里不是沒錢人能消遣的地方,長著一張俊臉也不能白吃白喝!在我們春滿樓可從來沒有這樣的規矩!」
啪的一聲,李元讓把一沓銀票拍在了桌上,隨後抬起頭來看向老鴇。老鴇剛才還嘲諷的雙眼立刻放光,笑容在臉上肆無忌憚的蕩漾開來!
「夠麼?」
「夠夠夠!夠了,大爺還有什麼吩咐?」
「滾!」
李元讓將槍往桌子上一拍,雙眼淡漠的看向前方。老鴇大驚失色的後退兩步,拿著銀票倉皇離去。剛轉過一桌,那笑臉又對別人蕩漾開來!
這里不會被任何事情打擾般,依舊吵嚷。李元讓在桌邊坐了下來,環顧了四周,接著被一陣優雅中帶著點酸澀的琵琶聲吸引去了目光。
那琵琶聲清脆如小溪叮當,渾厚如隔窗悶雷,急切如雨打芭蕉,舒緩如綿綿細雨,激烈如金戈鐵馬,委婉如新房戲語。李元讓瞬間被吸引,雙眼徑直望過去。
青紗帳內,遮不住柳紅妝的光芒萬丈。那日她退去了以往的紅袍,身著一身雪白的旗袍。那白並非如雪一般亮,而是柔和親切舒服的,彷佛在夏日的湖水中浸染而成,白中泛著些微藍。頭發沒有束起,也未盤髻,只用一根絹白的絲帶松松綁住,嫵媚中帶著一點醉人的清新。她抱著一把琵琶,李元讓努力想看清她的臉,卻怎麼也辨不清晰,只覺恍若天人。她安靜的面容如靜川明波,縴長的手指曼妙地撫過琴弦,一塵不染。
李元讓本沒有打算這樣細細的打量她,他只是想來坐坐,來听听這個神奇的女子是如何彈得一手精妙的琵琶的。可是他沒有想到,就這樣的一眼,他就無法再移開自己的視線。透過薄薄的紗帳,柳紅妝似乎看到了坐在外面的李元讓,粉唇微挑,輕輕一笑。
這一笑,更撩撥了滿座,紛紛發出求偶般的春叫!但是柳紅妝卻明眸不轉,只是淡定的看著李元讓。
李元讓的目光微微的顫抖,從一開始的閃躲,變成大膽的直視。柳紅妝那同樣大膽的眼神,讓他的心幾乎已經提到了嗓子眼,那是從來不曾有過的感覺!和小蝶成親四年了,這是他至今都不曾體會過的心驚肉跳。他不知道他在緊張什麼,總之他感覺自己的心已經快要破口而出。
他微微起伏的胸膛和無措滾動的喉結盡收柳紅妝眼底,她更加嫵媚的笑了笑。這一笑,讓李元讓再也坐不住,他飛快的起身,甚至沒有等柳紅妝反應過來,就邁開長腿走出了春滿樓。
柳紅妝的琵琶斷了半拍的音,懂琵琶的人一听尚且能听的清楚,但是在這種地方,沒有人懂琵琶,更多的人,懂的是女人!
柳紅妝望著李元讓消失的方向,唇角掛上一抹淺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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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院子的樹,葉子就快落盡了!可是我們雷家的地界,還是盎然一片新綠!並且常年如此……」
藺美縭尋著聲音抬起頭,發現雷子明正大步款款的向她的院子走進來。杵在石桌前發呆的她,急忙站起身來面向他,一臉的無措。
「雷少帥……你怎麼來了?」
「怎麼?秦少謙規定了我行動的地界,不許我到這里來?」
雷子明飛揚跋扈的望向藺美縭,滿口的不屑。
「當然不是!」
藺美縭小心翼翼的回答。
「我今天來,其實是想先問問的你的意見!我雷子明向來不喜歡強人所難,但是對你,偏偏想要來點強迫!可是人是矛盾的,盡管如此,我還是想問問你的意思!你願意,被我帶走麼?」
雷子明開誠布公的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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