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她要氣惱的時候,蕭慕白忙無辜地低語,「來而不往非禮也,你親我一下,我還你一下嘛。舒駑襻」
「哼,不要狡辯,離我遠點。」
「好好好,你不要生氣。」蕭慕白挪開了一指的距離,忽然屏幕上出現一恐怖鏡頭,他刻意恐懼地低呼「哇,挖人肝髒啊。」
嘔,夏語彤自動撲進蕭慕白懷里,把臉埋進他溫暖寬厚的胸膛,對那些血腥到惡心的鏡頭,她想吐,金子這個美女作家推薦的都是什麼爛片啊?
蕭慕白咧嘴一笑,抱緊懷中柔軟馨香的人兒,他太感謝那些恐怖鏡頭了。
此片絕對是極品血腥恐怖的,整個片中都是令人毛骨悚然的恐怖鏡頭,光听聲音都讓夏語彤小心肝顫動。嗅著蕭慕白身上的雲淡風輕和男性氣息,她覺得不安又心安,只是,四肢還是被駭得冰涼哆嗦。
「怎麼了?」蕭慕白感覺懷里的人兒小手冰涼,而且渾身顫動,這片是很恐怖,他怕她做噩夢。「我們不要看了,好不好?」
夏語彤縮在蕭慕白懷里,听著他有力的心跳聲,他熱熱的氣息撲在自己臉上,她忽然覺得很溫暖,使勁點點頭,她實在呆不下去了。
蕭慕白攬著她的肩,半扶半抱的帶著她走出視听室,坐在樓下客廳,他不想送她回樓上,他不放心。
坐在沙發里,夏語彤還沒從恐懼中回過神。
蕭慕白幫她沖了一杯熱咖啡,可無論怎麼坐,她都覺得不舒服,閉上眼,她就覺得地上躺著那個被吸血鬼開膛破肚挖去心髒的人。
「好了,只是個電影,你若怕,今晚我們不睡覺,我陪著你聊天好不好?」蕭慕白安慰地抱緊夏語彤,拍著她的背。
這一天的經歷比她25年的總經歷都豐富多彩,全是一驚一乍,夏語彤意識有點模糊,沒有說話,只是手腳冰涼。
「寶貝,不如我們去樓上,我給你講笑話好不好?」蕭慕白覺得她這麼冰涼,也許早點休息會更好一些。
夏語彤茫然地點點頭,這會只要能分散自己的注意力就可以,她不想滿腦子吸血鬼。
回到臥室,蕭慕白扶著夏語彤躺好,又幫她拉過被子蓋好。自己則輕握著她的手,側臥在她身邊的被子外面,細密灼熱的視線直盯著她黑緞長發烘托著的嬌美小臉,他認真想了想腦子里記住的笑話。
「一輛大眾和一輛寶馬七系正在等紅燈,一輛qq發瘋似的開來,眼看就要撞上寶馬七系,車主猛打方向盤,撞向大眾,千鈞一發之際,車主哀嚎一聲,嗚呼,輝騰。于是又拼命甩了一下方向盤,最終將路邊一個板車撞翻。qq車主下車說,大哥對不起,那倆太貴撞不起,只能撞你了。板車大哥笑而不語,看著一地切糕。」
切糕?夏語彤笑了,她當然知道最近的切糕事件,不過這個笑話她還真沒听過。
看著她期待的目光,蕭慕白又接連講了幾個,「某重大項目完工後尚有余款,省委常委會開會研究是用來改善中小學辦學條件,還是改善監獄的環境,意見一直不統一。最後一老常委一語定乾坤︰這輩子你們這班常委還有機會進中小學麼?頓時沉默,有的擦汗,有的低頭喝茶。隨後很快意見達成一致︰改善監獄環境。」……
「一顆試驗炮彈不小心射到了菜田里,一個滿臉黑污且衣衫破碎的人飽滿熱淚埋怨道︰這年頭金融危機,偷棵白菜犯得著用炮彈轟嗎?」
夏語彤笑得眼淚都要出來了,揉著肚子,她把頭埋在枕頭里,「好了,饒了我吧,你還是講故事算了。」
講故事?蕭慕白笑笑,他撥弄著她的長發,娓娓動听地講述著自己的故事,從入學到發展愛好,再到大學、創立公司……,嗯?這位提議听故事的人兒竟然舒展了修長四肢,美眸闔斂,意識沉朦,幽入了夢境了?
這樣的一個人兒,清麗的美貌,外冷內熱的性情,沒有章法,沒有秩序地闖進自己等待的世界,攜了風,掀了浪,讓自己死死的愛上了她。
一念至斯,蕭慕白恍覺指尖已在那精致眉目鼻唇上巡回捻摩多時。美妙細膩的觸感,長指一再留戀不去,原來,這便是「愛不釋手」?長臂舒伸,溫玉軟香盈抱懷來。愛不釋手啊,寶貝,你可知,你有多讓我愛不釋手?
嗯……沉眠的夏語彤似乎覺得不舒服,微微掙著突來的圈囿。
蕭慕白只得眷戀地松開了懷抱,細心地幫她掖好被角,關閉了大燈,只留了床頭的一盞橘色夜燈,然後輕輕地關門出去。
凌晨五點,滿臉冰涼淚水的夏語彤忽然醒來。
吸血鬼落入陷阱的一幕在夢中與她腦海中反復出現的那個模糊片段重疊……那是個高二的周末,她們四個女孩子去安安鄉下的外婆家去玩,在安安外婆家的竹籬笆門口,她們跟著安安的外婆去了蝴蝶山溝。
依稀是自己和安安捉一只藍蜻蜓的時候,一腳踏空……那是個獵人為獵物布置的隱蔽陷阱,跌落時自己有點昏迷,只記得在她們三個漸漸遠去的哭喊聲中,絕望的自己竟被仲愷找到。
在那個漆黑細雨的夜晚,是仲愷跳下來陪自己待了一夜。
然後…她的頭實在太痛,痛到只記得那片黑暗……後來的記憶倒很清晰,幾乎是驚動了整個江南,在大批官兵拉網式的搜索中,找到了蜷縮在仲愷懷中……發高燒的自己。只是接下來的一場大病,讓她的記憶出現了幻覺和斷層,只剩反反復復的夢魘,還有那片驚悸黑暗里模模糊糊的歌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