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語彤眉一抬,側頭看向陳卓,疑惑的問,「什麼意思?這東西很貴重嗎?」
「別听陳卓一驚一乍的瞎說,就是一般的珍珠而已,不過是大小均勻了些。舒駑襻」陳蕭翰邊說邊奪過陳卓嘖嘖稱嘆的手鏈,迅速放回盒子,並遞給夏語彤「先收起來吧,他鬼主意多的很,免得又為了他的緋聞女友向你討要回去送人情。」
夏語彤放下筷子,接過盒子,隨手放進身後的手袋里面,「你這次回去那麼久,陳媽媽最近的身體好麼?」
「還不錯,天天不是搞慈善基金募捐就是搞財團夫人高爾夫比賽,生活比我們還充實。」
夏語彤听了,不由得笑了起來,「听起來,似乎比我們年輕人過的愜意多了。」
「就是就是。」陳卓馬上接口,並笑嘻嘻地說,「我母親專心搞學術研究,大伯母熱衷于慈善和社交活動,那像我們這些懶的應酬的懶人啊。」
「你就不要和我們一起歸類了,你的事情,回家再說。」陳蕭翰一面沖陳卓無奈的搖頭,一面側過身,落在夏語彤身上的目光溫和無比,卻又帶了幾分憐惜,「經過前幾天的媒體騷擾,你最近的工作和生活有沒有受到影響啊?」
「要說一點不受影響,那是矯情。」夏語彤漫不經心的挑起幾根沙參,眼神迷離,聲音也有些含糊,「工作還好,不是特別忙,就是下午接到通知,明天我們遠大總部的領導要帶外方股東來交易所巡查工作,可能要花精力應酬一下了。」
「哦?」陳蕭翰眸底劃過一絲奇異的笑意,「你是不是覺得你們的外方股東很無聊啊,閑得沒事才跑到你們這里巡查的啊。」
「那倒不會,人家也是花了大筆的錢,投入我們期貨公司的,作為股東,偶爾來看看也很正常的。」夏語彤放下筷子,語氣帶幾分玩笑的說,「據說,我們新上任的外方股東負責人,是個不務正業的公子,和陳卓一樣年輕,除了喜歡賽車喜歡美女,還有不少怪癖的愛好,真不知道,明天該怎樣招待這家伙才好呢。」
「哎,領導,你連我們那個股東的面都還沒見到,就這樣損人家啊?也許傳言有誤呢?你這話,要是被那家伙听到,他該多傷心啊?」陳卓被踩到尾巴似的叫起來,頗有幾分為那個外方股東鳴不平的勁頭。
「真的?」夏語彤伸了伸舌頭,不好意思的笑笑,「好像我這樣說,是有點過分呢,也許他不是個繡花枕頭吧。」她本不喜歡背後道人長短,只是一時被陳蕭翰引起話頭,才隨口評價了幾句,話一出口,她就覺得不太妥當,又听陳卓這麼一問,她更不好意思,忙低頭對著一個甜品研究起來,以掩飾自己的尷尬。
「你不要听陳卓在哪里鳴不平。」陳蕭翰溫和的笑笑,順手給夏語彤倒了一杯鮮榨玉米汁,「據我的了解,你說的沒錯,你們那個外方股東家族中,對你說的那位不務正業的新任副總裁很頭疼的,他就是個一不求上進的家伙。」
「嘿,嘿……你們能不能不要用老眼光看人啊?浪子回頭金不換,也許那家伙早就改邪歸正了呢,你們得給人家個機會才是啊,不要一棍子打死人嘛。」陳卓越說越激動,說話間已經不自覺的站了起來,「看,我現在的頭發不長了吧?我這身行頭也不是怪異的打扮了吧?」
「陳卓,我們說的是外方股東家的浪子,又不是說你這個已經回頭的浪子,你瞎激動什麼呀?」夏語彤盯著面紅脖子粗的陳卓,十分不解的看向陳蕭翰,「你看看,陳卓是不是由人推己啊?老實說……他現在比剛進交易所的時候,已經好的不知道多少倍了,你平時不要再給他壓力了,你再要求的過于苛刻,都要把他嚇出神經病了。」
「他?」陳蕭翰看了已經平息下來的陳卓一眼,語氣平淡的說,「遇到個小事都一驚一乍的,跟你學了這麼久,沒有半點成熟內斂的氣質,我要不對他苛求,他永遠達不到我爺爺的考核,也永遠挑不起爺爺給他的大梁。」
「是是是……」陳卓在陳蕭翰的暗示里,自知失態,忙不迭的點頭稱是。此時已是晚秋時分,雖然包廂開有中央空調,幾扇窗戶也都是半打開的,秋風吹進來,十分涼爽,可陳卓的額頭還是沁出細密的汗珠,他一邊拿紙巾揩著汗珠,一邊連聲向陳蕭翰保證,「咳,請老哥放心,我有自知之明的,也會繼續跟著領導虛心學習,成熟內斂的氣質,可不是一朝一夕就能修煉的,你們再觀察觀察,千萬不要告訴爺爺他們啊,我暫時還不想離開交易所。」
「哼。」陳蕭翰轉過頭去,沒有說話,鼻孔發出一聲輕嗤。
「你們兄弟兩人,打什麼啞謎啊?」夏語彤不解的目光,來回在惶恐的陳卓和恨鐵不成鋼的陳蕭翰的臉上掃視幾遍,才疑惑的說,「我們本來談的是遠大那個外方股東,你們怎麼又扯到陳爺爺對陳卓的考核上去了啊?」
「別理他,他來交易所時候對我爺爺保證的事情一件也沒做到,讓他自己去找我爺爺解釋!」陳蕭翰數落完陳卓,又轉臉看著食欲不錯的夏語彤,溫和的笑笑,「你看看還想再來點什麼,難得你今天胃口不錯。」
「哎,夠了,夠,再吃就撐死了。」夏語彤看著被陳蕭翰打擊得垂頭喪氣的陳卓笑了笑,安慰的拍拍陳卓的肩,「別听你哥那個法西斯的,他就是想把你訓練的和他一樣喜怒不形于色,晚上好好策劃一下,明天我還指著你陪外方股東賽車、看美女呢。」
「啊?……哎……」陳卓偷偷的用眼角余光瞥了面上波瀾不驚的陳蕭翰一眼,結結巴巴的說「那個…領導…我忽然覺得不舒服,明天…我想請一天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