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情如果能被人力控制,慕白就不會這麼多年一直單身了,這一段我也側面打听過了,那個女孩子雖然比較倨傲,整個人還是很單純的,並沒你認為的那麼不可接受。舒虺璩」蕭峰努力把語氣放的溫和,耐心的勸說道,「我認為,車禍和他們的感情是兩碼事,我們不能混為一談,不然對兩個孩子很不公平的。」
「貌似你對她還挺欣賞似的啊?你也不想想,她要不是城府極深,就憑她那不檢點的混亂私生活,怎麼可能騙得了我們的兒子呢?」李錦荷很失望的沖丈夫嘴一撇,「我不管公平不公平,我就是看不慣那丫頭那副任何人都不放在眼中的張狂樣,簡直和她母親一個德行,我要不挫一下葉敏的銳氣,她還真以為她女兒是個寶了。」
「你這到底是和誰過不去呢?」蕭峰嘆了口氣,似乎想說什麼,可抬頭觸到妻子眼中極盡殺傷力的目光,還是咽回了想勸解的話。妻子的強勢,其實和葉敏如出一轍,同樣是說一不二、任何人不得忤逆的主,只是,對于兒子和夏語彤,他內心是贊同的,只是迫于妻子的顏面,才遲遲沒有對兒子挑明立場的。
「好了,我的性格你是了解的,多余的勸解就打住吧。」李錦荷從丈夫那極盡勸解的話里,很快就明白了丈夫對夏語彤最真實的印象了,她只得強忍失望,耐著性子迂回,「你要是不太忙的話,就回家一趟,去把我的衣服帶一些過來,我覺得這幾天冷了不少,連件稱心的衣服都沒有。」
「嗯?」蕭峰一愣,指指病床對面那只還未打卡的巨大旅行箱,不解道,「保姆不是剛送來一大箱子嗎?」
「保姆選的沒辦法穿,你去挑選些料子柔軟的、顏色素淨的秋裝吧。」李錦荷說完,懶懶的打個哈欠,沖丈夫不耐煩的揮揮手,「沒事的話,就快回家去吧,我想睡一會。」
「好吧,特護和保姆都在門外,你有事就叫她們,我回家給你拿衣服。」蕭峰無奈的搖搖頭,他明知道妻子想支開他是為了和夏語彤談話,偏他還不能說出來,只得細心叮囑了特護和保姆幾句,才嘆息著走出去。
李錦荷似乎是剛想睡著,就被輕微的開門聲弄醒了,她立刻抬起頭,機警的盯著緩緩向她走近的夏語彤,不屑的說,「你不是很忙嗎?怎麼一听到我要你後果自負就趕緊跑來了呢?」
「我不怕什麼後果自負,我也沒有什麼好怕的,我只是不想讓你白打個電話。」夏語彤語氣極輕,溫和的解釋著。
「是啊,你道行多深啊,隱藏的多巧妙啊。」李錦荷勉力靠起來,不屑的說,「可惜了,雖然我兒子被你一時的新鮮迷住了眼,不過你棋差一著,沒把我這個理智的媽媽算進去,既然我沒有被你迷住眼,我自然可以隨時揭你的底…」
夏語彤安靜的站在李錦荷的病床前,兩手交握著,苦笑道,「如果你認為我有不可示人的底細可以揭開,你不礙直接拿給慕白就行了。」
「你這個惡毒的臭丫頭,我兒子對你那麼好,你竟然說出這麼沒有人性的話?」李錦荷順手拿起病床旁邊的桌子上的茶杯,惱怒的向夏語彤丟去,「你們夏家全都是狼心狗肺,你爺爺害慕白的爺爺,你大伯先害慕白的姑姑現在又害我,你還想先迷惑我的兒子,再想著傷害他?只要我還有一口氣在,你就死了你那個惡毒的心吧。」
茶杯帶著滾燙的熱茶迎面而來,夏語彤本能的偏頭一躲,茶杯劃過她的耳畔,應聲落地,發出刺耳的碎裂聲。
「怎麼了夫人?」門外的特護和保姆雙雙跑進來,盯著地上的茶杯碎片,唬得齊聲驚問。
「沒什麼,我的手一抖,掉了個茶杯。」夏語彤強忍淚水,沖面色狐疑的特護和保姆輕聲解釋著。
「你們出去,守好門,別讓任何人進來。」出于多年政治生涯的謹慎,李錦荷就算在暴怒的關頭,也沒忘掉家丑不可外揚的古訓。
特護和保姆面面相覷,慌忙出去,並從外面,把門關緊。
夏語彤無聲的用手背抹了下濺到臉上的茶水,盯著李錦荷的目光依舊清澈、淡定,好似剛才的事情根本不存在一樣的淡定。
「繼續說啊,我看你不是很會順口撒謊嗎?」由于剛才的力道過大,李錦荷喘息了一下,才不屑的冷笑道,「你以為你這樣討好我,我就會對你心軟嗎?你實在是可笑的大錯特錯了,我實話告訴你,我不但知道你所有的底細,我還知道你們全家人的底細,只要你讓我心情不爽,我就把它統統曝光給媒體,我會讓你們夏家聲名狼藉,我會讓你們在江南無法立足,我會……」
夏語彤並不想說話,可是听著李錦荷句句含毒、字字誅心的話,她把心中想的卻沖口而說出,「如果你有把握致我家于死地,我相信你早就那麼做了。」
「你——」李錦荷被噎的一窒,數秒才反應過來,心思急轉之下,她立刻就恢復了攻擊的能力,「你還敢頂嘴?你這個臭丫頭,我警告你,要不是為了我兒子的名聲,我早就把你的丑聞公布于眾了,你…你不要逼我說有礙于我形象的話…」李錦荷畢竟是重傷未愈,一口氣說那麼,情緒又那麼激動,她靠在床頭連著喘了好一會,才繼續惱怒的說,「你一邊勾引我兒子,一邊和好幾個男人糾纏不清……」
夏語彤眉一挑,淡道,「從一開始,你就這麼污蔑我,我自己也很想知道,你都听說我勾引誰了呢?」
「我呸!」李錦荷差點被夏語彤淡定的語氣給氣得一口血順著嘴角流出來,她緩緩神,鄙夷的瞪著她,「你自己做下的丑事,不會連自己都不清楚了吧?」
「是的,我不清楚,所以才需要你的提醒。」夏語彤搖頭,依舊是不急不躁的語氣,淡淡的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