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那個男人目中無人的態度,那幾個武警火了。「憑什麼?我們是武警,我們正在執法,你們想干什麼?」
可是兩個男人根本就沒有再回答他們的話,他們的回答,就是他們的行動。兩人突然向前一步,一齊出手,一人鉗住一個武警的手,用力一拗。兩個扭住謝飛羽的武警胳膊吃痛,由于關節角度的關系,不得不松開了謝飛羽的手。
兩個西裝男動作干脆利落,連節奏都好像一致似的,待其他的武警反應過來,想上來聲援之時,一切都已塵埃落定了。
轉眼之間,謝飛羽就已經月兌離了那兩個武警的制約,被那兩個男人扶在了手中,向老人身邊走去。
「草!」兩個剛從地上爬起來的武警大感臉上無光,「 嚓」一聲又把腰間的手槍掏了出來,指向了兩個男人和謝習羽。可惜的是,那兩個人竟然根本就不理睬他們,仍然不緊不慢的往前走著,仿佛他們的任務本就是解救謝飛羽,只要是謝飛羽解救下來了,他們的任務也就完成了,其他的一切事情,都與他們無關似的。或者說,他們對那些持槍的武警,根本就是持蔑視的態度。
「馮大,怎麼辦?」副大隊長韓磊靠了過來,低聲問馮祥雲道。
馮祥雲再次看了一眼那個已經走出了五六米之外的老者,向看向自己的那幫部下擺了擺手,示意他們放下手中的家伙。「我先聯系一下老家再說。」
「怎麼了?馮大?」
「那個老家伙看起來來頭不小,對了,你听說過我們七野有湯宇宏這號人物麼?」
「馮大,你都不知道,你還問我?在我們轉業之前,我可只是你手下的一員小兵,哪里認識什麼大人物?」韓磊訕笑道。
「關鍵是我也沒有听說過,也不知是不是那老家伙故意整出來的大尾巴狼。還是先聯系一下老家再說吧?反正這事,我們也事先請示過團長了。」馮祥雲在自己口袋里翻找著電話。
孫洪民看了一眼那些武警,見他們雖然跟在馮祥雲身後嘀嘀咕咕的,卻把槍收了起來,沒有再采取什麼行動,也就懶得再去跟他們吵了,快步隨著老者一眾人離開了。
進入到電梯之中,老者的目光就落在了謝飛羽的身上。
「听說你很能打,剛才他們那樣打你,你怎麼不反抗?」老者盯著謝飛羽仍然在滲著血漬的小腿,問道。
「我不想跟他們打架。」謝飛羽搖了搖頭,沒有做過多的解釋。
「為什麼?因為他們手中有槍?」
「我只想救彤姐。」
「嗯?可是他們並不能保證可以救小彤啊?」
「我認為哪怕是多一分希望,都是值得的。」
「你跟小彤是什麼關系啊?男女朋友?」
「……」謝飛羽不知道怎麼回答了,所以干脆就閉上了嘴。
「不好意思說了?好吧,你現在跟我說說,小彤她到底是怎麼受傷的?」老者轉移了話題。
「我受傷了,我們站在窗戶邊,想撕一塊窗簾來包扎傷口,結果就被狙擊槍瞄準了,他們開了槍,我正好躲開了,卻射中了彤姐。這都是我的錯,如果我沒有躲開就好了。」再次說起這事,謝飛羽已經沒有了當初的激動和悲憤,因為現在他一心所想的,就是怎麼把上官彤給救回來。
「你沒有躲開,這子彈就射在你身上了,你不知道麼?」
謝飛羽搖了搖頭,緩緩道︰「我不在乎!」
老者也搖了搖頭,說了句︰「年輕人!」就沒有再說什麼了。誰也不知他說這三個字,到底是在感嘆年輕人的熱血還是在遺憾年輕人的沖動?電梯停了下來,一行人走出電梯,向急救室走去。
「老伯,我以前好像听過你的聲音。」謝飛羽突然想起了什麼,問道︰「您是彤姐的父親?」
「嗯,不錯,我們只在電話上說了幾句話,難為你竟然還記得。」老者淡淡的道,腳下的步子再也沒有停下來,徑直向急救室走去。
跟著他來的兩個身穿同樣款式西服的男人陪著他進去了,攙扶著謝飛羽的兩個人卻把其他人都擋在了門外。老人在里面待了十幾分鐘,這才打開門走了出來。
「那個德國的專家到哪了?」老者問道。
「我聯系一下陳浩市長,那邊他負責接待!」魏晨東掏出手機,回答道。
一通電話打下來,魏晨東的臉色突然變了。
「怎麼了?魏書記,是不是那邊出什麼變故了?」孫洪民的心也提了起來。
「s市大霧,飛機晚點了。得等下一趟班機。」魏晨東苦著臉放下了電話。
「下一趟飛機是什麼時候發機?」老者皺了皺眉道。
「12點起飛,兩點25到達g市。」魏晨東答道。
「馬雲,我們的飛機飛到那兒,要多少時間?」老者問道。
馬雲抬起手腕看了看時間。「現在出發,11點能到那兒。」
「好,你現在馬上去安排一下,立即去接人,接到人馬上直飛這里。謝飛羽說的對,哪怕多一分希望,我們也得去爭取。」老者斬釘截鐵的道。
「 」一陣腳步聲在過道上響起,華大夫提著他那個寶貝藥箱,後面跟著楚離、楚亞楠和財叔三個出現在了過道上。
「飛羽,你的腿?」楚亞楠可是一門心思都放在謝飛羽的身上,看到兩個人一邊一個抓著謝飛羽的胳膊,眼楮上下一打量,就看到了謝飛羽小腿上的那塊血漬。
華大夫蹲,拉起謝飛羽的褲腿一看,一個青紫的腳印正印在那子彈的傷口上,原本已經開始長出女敕肉的地方,又綻開了一道口子,鮮血汩汩的往外滲著。
「飛羽,他們實在是太過份了,竟然把你傷成這樣!」楚亞楠帶著哭腔道。
「丫頭,讓開,我來。」華大夫打開了隨身帶著的藥箱,先取出藥棉替謝飛羽擦拭干淨了血漬,然後取出一個小瓷瓶,從里面倒出一些綠瑩瑩的膏狀物,倒在了傷口之上,那些藥膏一倒上去,竟然如炙熱的開水一般,在傷口上冒出了騰騰的熱氣,就猶如是在皮膚上倒上了硫酸似的。
「華爺爺,您是不是拿錯藥了?」楚亞楠第一個叫了出來。
「別慌,這是我最新研制出來的一種特效療傷藥,這藥一接觸皮膚,雖然看似反應劇烈,其實卻只是因為它們的原料中有一種易與空氣產生反應的成分,溫度並沒有我們看起來那麼高,只是適當的升了些溫,這樣既能消毒殺菌,還能通過給皮膚加溫來促進藥物的吸收。」華大夫解釋道。
「可是,華爺爺,你看都冒煙了。」
「不要緊的,丫頭,你沒有看到,這小子邊上的皮膚沒有一點異樣啊?」楚離笑道。
「對啊,亞楠,這藥倒上去感覺挺舒服的。」謝飛羽也笑道。
听到謝飛羽的確定,楚亞楠才放下心來,從地面上站了起來,兩眼狠狠的瞪著兩個西裝男人。
「老連長,這位就是謝飛羽請來的華神醫,就是他,為小彤爭取了兩天的時間。」孫洪民在老者的耳邊低聲道。
「嗯?」老者點了點頭,走了過來,對華大夫伸出了手。「謝謝你,華神醫,謝謝你救了我女兒。」
望著老者伸出的手,華大夫不但沒有伸出自己的手,反而冷冷的回了句︰「我沒有救你的什麼女兒,我也救不了你的女兒。」
「不管怎麼樣?還是謝謝你!」上官彤的父親上官諫言這幾十年恐怕還是第一次主動伸出手去,竟然沒有回應,訕訕的縮回了手,道。
「老頭,你太無禮了!」馬雲看不過去,喝斥道。
「馬雲,不得無禮!」上官諫言沉聲道。
「無禮?我是來取回我的東西的,不是來給你們送什麼禮的。」華大夫提起自己的藥箱,進了急救室。
取回他自己的東西?歐陽天明和劉主任一愣,自從華大夫走後,他們可謂是對上官彤怎麼能夠穩住病情作了盡可能的研究,但都沒有發現有什麼奧秘在內,至于華大夫留下的東西,更是什麼也沒有。
「去看看,他到底留下什麼東西了?」歐陽院長好奇的道。
「不用看了,我華爺爺是來取回他的銀針的。」楚亞楠撇了撇嘴道。
「銀針?難道是傳說中的銀針渡穴之法嗎?」上官諫言吃了一驚。
「哼!」楚亞楠冷哼了一聲。
「亞楠,這位是上官彤的父親。」謝飛羽在旁邊提醒道。
「是她父親又怎麼了?她上官彤又不是你打傷的,我們還幫她爭取了兩天的生命呢,他們憑什麼把你打成這樣?」楚亞楠怒氣沖沖的道。
「把我打成這樣?」謝飛羽一怔,這才明白原來她們是誤會了,以為自己腿上的傷是他們弄的。
「亞楠,我這傷,不是他們弄的。」謝飛羽趕緊的解釋道。
「不是他們弄的,那還有誰敢打傷你?你不是一直住在他們警察局的麼?」楚亞楠疑惑道。
「我是住在警察局,不過我這傷確實不是他們弄的,而是被馮祥雲他們那幫武警打的。」謝飛羽解釋道。
「對不起,小姐,謝飛羽這傷雖然不是我們直接造成的,但是我們也確實有責任。」黃野汗顏道,謝飛羽當時自己送上門去,他沒來得及阻止,到現在還內疚著呢。
「不好,華爺爺他去收針了,糟了!」楚亞楠突然大驚失色的叫了起來。
請分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