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家人雖然囂張,權力至高無上,但卻擺月兌不了封建鬼神的思想,這便是他們的弱點,冷嫦曦看得通透︰「我這個夢很奇怪,每個月十五必定會出現。夢中是一個光怪陸離的世界,那里有一種東西,像轎子,但能容納五六個人,有四個輪子,能在地上跑得很快很快。還有一種像鳥一樣的東西,有兩只大大的翅膀,能裝幾十人,在空中飛翔,只要一個眨眼便能去想去的地方。還有一種船,非常巨大,能裝上萬人,在海上行駛。」
「哦,這麼奇怪的地方,是仙境嗎?」听著冷嫦曦描述,韋太後也不禁好奇了幾分。
「嫦曦也不知道,在這個地方,人們的穿著極其特別,女人可以穿著褲子出門,也可以將頭發剪短,男人一律不留長發,不穿長袍。」冷嫦曦得意忘形地將現代的東西海夸了一番,卻忘記了這些形容對韋太後他們來說那簡直就是不可置信的事,如此的傷風敗俗。
「天啊,這是地獄吧!怎麼會有如此可怕的地方?」韋太後皺了眉。
「這個地方是仙境還是地獄,嫦曦不知,只是瞧里面的人似乎自得其樂,他們想要什麼有什麼應有盡有。里面的人都很長壽,百歲老人比比皆是。」冷嫦曦怕韋太後當真認定是地獄,而將她認為成不祥之人浸了豬籠,那就真是得不償失了,于是趕緊改了口風。
「如此道來,那還真是一個神奇之地了,恐怕是風俗習慣都不同我們大宋吧。百歲老人,那可是吉祥之兆呢。」韋太後听冷嫦曦這麼一說,才松了一口氣。
「那這個地方跟我又有什麼關系?」听冷嫦曦擺惑了半天,趙豫有些沉不住氣了。
「豫公子,我正要說到此。」冷嫦曦頓了頓︰「在那仙境中,我瞧見一人,跟豫公子長得一模一樣,分毫不差,此人名叫陳楷行。」
「哦?那還真奇了!」當即趙豫便來了興致,急忙打听到︰「那這陳楷行是個什麼樣的人?」
在古人心目中,若是當真夢見一模一樣的人,那此人定然就是自己今後的命運,因此韋太後也豎起了耳朵認真听著。
「這,嫦曦不敢說。」冷嫦曦又裝作為難的模樣,吊著眾人的胃口。
「說吧,好壞都與你無關,恕你無罪!」趙豫正听到興頭上,怎麼肯放過,當即又下了一道赦免令。
冷嫦曦聞言,這才緩緩開口道︰「這仙境中的陳楷行,雖然同豫公子長的一模一樣,但那言行舉止卻差了豫公子十萬八千里遠,切記不能同豫公子相提並論的。」
「哦?如何差了十萬八千里遠?」韋太後好奇問道。
「里面的陳楷行那就是一個好吃懶做的褲家子弟,整日留戀花叢,不學無術,仗勢欺人,招人厭惡。因此雖然長得像豫公子,但卻同豫公子差了十萬八千里。」冷嫦曦說這話眼都不眨一下,仿佛真是如此一般。
這話听得趙豫頓時心中不快起來,即便當真不是此人,但一想到那人是仙境中的人,還同自己如此相像,心中便裝了一粒沙,咯得慌。但礙于美人當前,再加上自己先前的承諾,所以不便發脾氣。
但他不發脾氣,自有發脾氣的人。那韋太後一听她這麼說,頓時氣得拍了桌子,新仇舊恨一並算上︰「你這簡直是妖言惑眾!一派胡言!冷嫦曦,你好大的膽子,居然敢公然污蔑瑗公子,你該當何罪!」
「太後娘娘明鑒!」冷嫦曦「撲通」一下跪在了地上,狀似誠惶誠恐道︰「嫦曦何罪之有?這本是嫦曦的一場夢,當不得真,嫦曦早已明說,何來妖言惑眾?嫦曦口述之人,是那夢中的陳楷行,雖然長得有些像豫公子,但根本就同豫公子是兩個人,何來污蔑只說?既無妖言惑眾,也無污蔑只說,嫦曦何罪之有?」
冷嫦曦鏗鏘有力的控訴頓時堵得韋太後開不了口,臉上一陣青一陣白,頓時下不了台。
「太後女乃女乃,這本就是一個夢境而已,當不得真,再說了,俗話說,夢都是相反的,這也正好印證了豫公子的人品不是?」趙瑗一旁打著圓場,給了韋太後一個台階下。
即便心中有氣,韋太後也還是不得已順著趙瑗給的台階往下爬︰「算了,起來吧,哀家之前也說過無論你怎麼說都恕你無罪,只是下次這等荒唐夢可不能再隨便亂說了!」
「謝太後娘娘!太後娘娘英明!」冷嫦曦心底爽快了,顛兒顛兒地從地上爬了起來,誰讓你韋太後不積口德,她冷嫦曦也不讓你好過。
被冷嫦曦這麼一鬧,韋太後頓時心煩氣躁,只想一個人安安靜靜的,于是揮了揮手,打發了眾人下去。
出了慈明殿,冷嫦曦頓然覺得空氣如此清新,陽光如此燦爛,生活如此美好,心情愉悅得幾乎都要哼了曲。就在得意快要忘形之際,耳邊突然傳來一聲輕浮的問候,將她從天堂拉回了人間︰「初見嫦曦姑娘,剛剛在殿中還未好好同姑娘打個招呼呢。」
「豫公子多禮了。」冷嫦曦扯著嘴角露出一抹僵硬的笑容。
「嫦曦姑娘剛剛所說的那個陳楷行,確有其人?」趙豫出了門便瞧見冷嫦曦和趙瑗的身影,心中頓時生了幾分嫉妒。
趙豫好,人盡皆知,但凡美女,他都竭盡手段弄入自己宮中玩樂。但自從瞧了冷嫦曦的絕色容顏,頓時覺得他那宮中的美人都是浮雲,心底便生了一些心思,這才急切地上前搭訕。
「本就是夢,豫公子自是不必放在心中。」冷嫦曦壓根就沒什麼心思同他說話,雖然他長得像陳楷行,但他那雙眼楮著實讓冷嫦曦感到不舒服。
「嫦曦姑娘可不能這麼說,即便是夢,也是不簡單的夢,你我雖然今日才第一次見面,但在夢中卻見了十幾年,你說這不是緣分又是什麼?」挑眉瞧了趙豫一眼,冷嫦曦突然有了一種想研究研究他臉皮的沖動。
「哎呀,豫公子千記不可說緣分!」冷嫦曦故作驚惶,掩口輕喚。
「為何?」趙豫突然不解,這若不說緣分,那接下去要他如何找切入口?
「豫公子有所不知,在夢中,那陳楷行也是如此糾纏嫦曦的,不斷說著什麼緣分,緣分,每每都讓嫦曦從噩夢中驚醒。雖說豫公子品德清高,跟那陳楷行壓根就不是一路貨色,但若緣分這兩個字從公子口中說出,嫦曦就有種仿佛瞧見了那惡貫滿盈的陳楷行一般。」
說完,冷嫦曦眨巴著無辜的雙眸,風輕雲淡地瞥了一眼趙豫一副如同吞了整個雞蛋似的的表情,微微一笑,跟在趙瑗身邊,同趙豫擦肩而過。